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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家二爺
百姓們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了,趙翰青的話讓他們想起了當年的紅軍,抗日同盟軍的紀律跟紅軍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這支隊伍或許真的與土匪和國軍不一樣,應該紅軍差不多,讓他們心里一下子踏實了,對抗日同盟軍也生出了好感。fxSW
在距離高臺不遠的地方,一個身穿桃紅小襖草綠裙子的年輕女子正在凝神諦聽,她頭上圍著的圍巾遮住了大半個面孔,只露出一雙水汪汪大眼睛,只憑她綽約的腰身和那雙盈盈秋水似的大眼睛就能夠讓人感覺到圍巾后面肯定是一副閉花羞月的容貌。
周圍不少男人的目光在綠裙女子身上流連不去,她似乎毫無察覺或者說毫不在意,或許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不過,她現在卻是完全被臺上的講話吸引著了,連不遠處激烈的槍聲也暫時丟在了一邊。她好半天才從迷惘中醒過神來,幽然一嘆道:“想不到抗日同盟軍中竟然有這樣的人物,連一個普通一兵也能夠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改變被動局面,也難怪這支隊伍為什么能夠戰無不勝了。”她把趙翰青當做了普通一兵,主要是因為趙翰青實在是太年輕了,沒有人能把抗日同盟軍的司令聯系起來,在大家的心目中能夠消滅李天王和周天師這樣老奸巨猾的老江湖肯定是因為更狡猾的老狐貍。
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子道:“仙——”
綠裙女子瞪了她一眼嗔道:“夏嫂,你怎么又忘了。”
叫夏嫂的女人訕訕一笑道:“瞧我這記性,又忘了夫人的吩咐。”
原來青綠衣裙的年輕女子正是白云寨的寨主白云仙子云朵兒,年紀稍大的女子自然就是她的第一親信夏嫂。
“夫人,你說這個小白臉說的是真是假?”
“小白臉?”云朵兒往臺上看了看嘴角不由地露出一絲笑意,還別說。qxW.cM這個巧舌如簧的家伙還真是一個小白臉,冷哼了一聲道:“這個小白臉一看就是油嘴滑舌的他的話怎么能夠當真?”腦子中卻有些煩亂,為什么他的話給人的感覺像是真的呢?那么自己今天安排的這一切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夏嫂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夫人,那邊的槍聲已經停了。你說兄弟們是贏了還是——”
云朵兒這才回過神來。仔細一聽剛才激烈的槍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停了,毫無疑問戰斗已經結束了。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既然戰斗已經結束了,這邊仍舊沒有動靜,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這邊的隊伍沒有占到什么便宜。如果是打敗了埋伏的抗日同盟軍肯定早沖到這邊了。
夏嫂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擔心地道:“夫人,咱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云朵兒突然鎮定下來了,“公審大會還沒有開始呢,怎么說我也和李天王和周天師同為‘天堂三仙’,我想看看公審結果。”
這時,高臺上主審的宣傳處長已經在桌子后面坐好了。兩邊還坐著一些十里八鄉有頭有臉的士紳和天街上的商人監審。
李天王和周天師已經被押上了高臺,不可一世的李天王早已經沒有了唯我獨尊的霸氣,低著頭一言不發,眼睛里偶爾迸射出狠毒的目光。而周天師花白的頭發亂蓬蓬的。才僅僅幾天時間就已經眼窩深陷神色頹廢哪里還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模樣?
李天王和周天師是分開了來審的,先審周天師。主審的宣傳處長一上來就先怒斥周天師就是一個披著宗教外衣的禽獸,把白馬觀這樣的道教圣地弄成了藏污納垢的匪窩,然后宣布了在白馬觀解救出被囚禁的良家婦女八十多人,歷年來摧殘致死的婦女一百多人,賣到外地妓院的無法統計具體數字但是不低于五百人,圖財謀害香客一百多人
當血淋淋的數字擺在眾人面前,有人激憤,而還有不少人還有所懷疑,畢竟老百姓對于道士有一種天然的敬畏和盲目的信任,在大家的心目中道士就是神仙在人世間的代言人,那些道法高深的道士跟神仙差不多,周天師在某些愚夫愚婦心目中就是道法高深可以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高人。
接著臺上的主審官宣布證人上臺,幾十名道士列隊上臺,都是白云觀的道士。他們一上臺連看也不看一旁的周天師,一個個輪流控訴周天師如何裝神弄鬼,如何逼良為娼,這一下不由人不信了,因為出來作證的的道士的確就是白馬觀里的道士,這個只要是去過白馬觀的燒香的人幾乎都認識,連道士自己都出來指證了,這還能有假?
頓時群情激昂起來,大家雖然知道白馬觀的道士不守清規戒律,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為非作歹喪心病狂,怪不得許多女子好端端地去白馬觀燒香卻一去不還,尤其是那些丟失了女兒或媳婦的人更是恨不得上臺去生吞了周天師。
這時有一個漢子跳上高臺,朝周天師啐了一口,道:“你這個老混蛋,去年俺老娘病重俺去白馬觀燒香求i神仙保佑俺娘早日康復,你給了俺三顆比羊屎蛋蛋稍大的黑藥丸說是可以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不靈不要錢,可是三顆藥丸服了兩顆俺娘的病不但沒有好反而一命歸陰,你派小道士上門討要藥錢,三顆羊屎蛋你竟然要俺拿十五塊大洋,俺找你理論你說俺娘服了靈丹得道成仙上天享福去了,逼俺賣了家里耕地的那頭黃牛,俺想剩下那一顆黑蛋蛋既然是靈丹不如俺服了也能得道成仙去找俺娘,誰知俺在嘴里一嚼一股羊騷味,分明就是羊屎蛋,你他娘的拿羊屎蛋騙人,你他娘的黑心爛肺算什么狗屁天師,如今老天終于開眼了,報應啊,呸,你個老東西。”一口黃稠的粘痰正吐在周天師的臉上。
周天師心里直呼冤枉,我哪里用羊屎蛋蛋做過冒充過靈丹妙藥啊,那是普通的六味地黃丸河好不好,雖然不能治百病,但是也不至于吃死人吧,可惜他被點了啞穴無法為自己辯解。
幸好,一個道士出來為他辯解了,“這位大哥,你冤枉我師祖了,羊屎蛋蛋騷呼呼地誰也不愿意碰又怎么會拿來做藥呢?我們白云觀的靈丹都是用河里的污泥加了蜂蜜精制而成,吃起來有點兒甜,縱然是口感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于騷呼呼的。”
周天師一聽差點兒就暈過去了,孽障,你這哪里是幫我啊,分明是害我嘛。
果然,臺下滾鍋似的咒罵聲一片,如果剛剛破口大罵的是那些丟失了女眷的人,現在則是人人都罵開了,因為那種黑蛋蛋“靈藥”附近的老百姓十有八九都高價買過,有時候碰巧服用過病就好了,有時候沒有多大效果但是也沒有多大危害,沒想到竟然是河里的污泥做成分的,大家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了。
“厲害,這一手果然是厲害,這一下周天師就徹底聲名掃地了,殺了他百姓只有拍手稱快了。”云朵兒暗自嘆服。
夏嫂問道:“夫人的意思是上臺去的那個人是假的?故意要抹黑周天師?”
“那人是假的,姓周的靈丹只怕也真不了,天作孽有可救,自作孽不可活。”云朵兒原本就對李天王和周天師沒有好感,一聽周天師害了那么多女子身為女子的她更是被激起了義憤,如果這時候周天師在她面前就是不親自宰了他也要啐他一臉口水,什么天師,完全就是一個披著道袍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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