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嘉怡看趙翰青癡癡呆呆看著自己,不由得芳心暗喜,羞澀道:“看什么看,我臉上有花嗎?”幸好丁一虎一到這里就自己跑開了,如果他在旁邊肯定會看出二人之間的曖mèi。
趙翰青回過神來,強笑了一聲道:“俏臉如花,不,比花更艷。”
“呸,佛祖面前也胡說八道。”她心里卻是開心不已。
趙翰青重整心神,再次提醒自己回到現實之中,眼前佳人如玉,還有別的那些如花美眷一個個都很愛自己,前塵往事已經云煙,自己應該好好珍惜才是,他漸漸恢復了常態,該去拜見師父了,走出往事的夢魘,等同于打開了心結,他突然覺得陰霾盡去陽光燦爛,看著宜嗔宜喜嬌美如花的丁嘉怡他更是心情大好,突然雙手合十調皮地道:“阿彌陀佛,女菩薩,咱們該去見恒善大師了。”
丁嘉怡美目一瞪嗔道:“師伯祖說你跟佛門有緣,那你干脆做和尚算了。”
趙翰青鬼使神差道:“我做了和尚你豈不是要做尼姑么。”
“呸,人家才不要絞了情絲做尼姑呢,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你做和尚我就去找別的男人。”
趙翰青神色古怪地看著丁嘉怡,見鬼了,難道葉子也穿越成她了?忍不住道:“葉子——”
“什么葉子?”丁嘉怡瞪著眼道:“你是不是中邪了?”
趙翰青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只是巧合了,葉子沒有穿越,他這才笑嘻嘻道:“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英文yes。”
丁嘉怡在上海圣約翰女子大學學過英文。知道yes是什么意思,立刻就火了:“好啊,我說你做和尚我就去找別的男人,你竟然答應我去找別的男人,你這個混蛋。”
趙翰青一看她大發雌威就急忙提醒她:“喂,這里可是佛門圣地,戒嗔,戒怒、更不可打情罵俏。”
“你——誰跟你打情罵俏了。”她聲音一下子低下去了。然后露出一副羞不可抑的樣子。
這女孩子的臉變得可真快啊,這小妮子也學會害羞撒嬌了,趙翰青笑嘻嘻道:“瞧你那花癡的樣子都在臉上寫著呢。””他說完擔心她又大發雌威,急忙快走了兩步。
誰知丁嘉怡很溫柔地道:“走吧,咱們還要去見恒善師伯祖。”
趙翰青樂了,阿彌陀佛。佛祖顯靈了,讓一頭母老虎變成了小綿羊。
經甬道過碑林后便是天王殿,原本是三間重檐歇山頂殿堂。殿堂門外面有兩大金剛,威武雄壯;里面供奉的則是四大天王。但是,昔日的飛檐翹角、雕梁畫棟不見了,這座大殿當年被燒毀了大半,雖然后來修葺了卻沒有恢復原來的模樣,只是簡單的磚瓦房,還可以看到黑黢黢被燒毀留下的痕跡。
轉過過天王殿,其后就是大雄寶殿,是供奉著釋迦牟尼、阿彌陀佛、藥師佛的神像的,這里也曾經被燒毀了。不過,現在也已經重建好了。畢竟這里是少林寺的主殿之一,肯定會先重建的。大雄寶殿之后,就是藏經閣了,藏經閣不單是珍藏經書典籍的地方,還是傳經說法的場所。只不過是這里也被燒毀了,現在那片廢墟上聳立著一些草房。只有那口明萬歷年間鑄造的大鐵鐘經歷了無數的風雨之后風采依舊。
當年的那場大火留下了不少痕跡,除了大雄寶殿、藏經閣,少林寺的許多附屬建筑都毀于那場大火,就連少林寺的多年積蓄也被洗劫一空,寺內僧眾也死的死逃的逃,讓少林寺元氣大傷,以至于這么多年過去了少林寺仍舊沒有得到重建,當然,無法重建也跟這世道有關,中原一帶,大小軍閥連年混戰,再加上土匪肆虐,弄的老百姓貧困潦倒流離失所,少林寺香火也日益凋敝,自然就會影響到少林寺的重建。
因此,這么多年過去了,在廢墟上也只建起了一些茅草房。
一路走過去,寺里不見香客,就連和尚也很少。想起來后世少林寺游人如織香客如云的情景,趙翰青不由得感慨萬千,同時也更堅定了他重建少林寺的決心,不僅僅是為了報答師恩,讓這座千年古剎重新煥發生命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后世的少林寺的建筑布局跟現在基本上一樣,所以,趙翰青邊走邊介紹,比丁嘉怡還熟悉,丁嘉怡雖然來過少林寺但那還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對于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根本就沒有留下多少的記憶。
讓丁嘉怡又有些疑惑:“你騙人吧,你對少林寺好像很熟悉啊。”
趙翰青有些心虛,急忙道“走吧,該去拜見我師父了。”
二人向后面走去。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留步,如要燒香拜佛去前面的大殿即可,這后面是僧眾的住處,閑人止步。”一位小和尚突然出現在二人的面前,他偷偷打量了一眼丁嘉怡急忙又避開了,他畢竟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修行時日尚短,自然做不到色即是空,所以美色當前才會有些緊張。
趙翰青看到了小和尚的窘迫,不由的微微一笑道:“小師傅,我是找人的。”
“找人?不知施主找誰啊。”小和尚不禁有些好奇,這對俊男靚女要找什么人呢?
“恒善大師在不在寺里?”
“施主是找恒善師祖?他老人家大半的時候在藏經閣整理經書。”
丁嘉怡奇怪地道:“藏經閣?不是被大火燒了嗎?什么時候已經重建好了?”
“阿彌陀佛——”小和尚有些尷尬,囁嚅道:“藏經閣還沒有重建,只是幾間臨時搭建的草屋。”
“勞煩小師傅帶我們去見恒善大師。”
小和尚猶豫了一下,按照寺中不成文的規矩想要見方丈和長老必須先行通報,但是,他看趙翰青和丁嘉怡人物俊美氣度不凡,稍一猶豫就帶著二人直奔“藏經閣”去了。
最后在一處茅屋里見到了正在坐禪的恒善大師,原來,他除了抄寫一卷經書,這也是他日常的修行形式。
“師父——”趙翰青看見恒善大師連眼圈也紅了,這是他真性情的流露。
恒善大師在他人生最低落的時候傳武功,讓他的人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在是對他恩比天高,而且,爹娘被燒死之后,他在這個世上的親人已經不多了,對恒善大師除了尊敬還生出了孺慕之情,他跪下來沖師父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頭。
恒善大師雖然是得道高僧,四大皆空早絕了七情六欲,但是在看到趙翰青那一瞬間臉上也閃過一抹驚喜,手上撥動念珠的動作也一滯,看到趙翰青真性情流露他空明的心境也蕩起一絲漣漪,不過,他終究是修行近百年的得道高僧,早已經看淡了世俗的諸般情,立刻又恢復了古井不波的平靜。
恒善大師雖然不在意世俗的東西,但也沒有阻止趙翰青的跪拜,“阿彌陀佛——”他宣了聲佛號之后,才平靜地道:“你起來吧,拜即是不拜,不拜即是拜,拜與不拜又有何妨?”
趙翰青又磕了兩個頭這才站了起來道:“拜即是不拜,拜又何妨?拜師父即是拜佛,拜過心中安然,情即是空,空即是情,無情即是有情,有情即是無情,何如有情,慈悲為懷是情,普度眾生是情,悲天憫人是情,情滿人間俱歡顏。”
恒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就連丁嘉怡也皺眉沉思起來,貌似趙翰青說的很有道理啊。
趙翰青笑嘻嘻道:“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充滿了禪機?”
恒善大師突然間想開了,慈悲為懷是情,普度眾生是情,悲天憫人是情,情滿人間俱歡顏,那么何妨有情,他莞兒一笑道:“臭小子,什么時候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師祖,他那里是學會啊,他原本就會。”
恒善大師這才將目光投向了丁嘉怡,打量了一眼問道:“你是——丁家小丫頭?”
“師伯祖,你可是長了一雙慧眼啊,一眼就認出了我。”說著盈盈下拜,“嘉怡拜見師祖。”
恒善大師見當年那個纏著自己學功夫的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如今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也感到欣慰,欣慰之余又有些感慨,“阿彌陀佛,丁家的小丫頭也長成大姑娘了,時光荏苒,老衲也老了。”
丁嘉怡笑道:“嘉怡已經長大了,但是師伯祖卻看起來跟十年前一模一樣,幾乎沒有變老。”
趙翰青接著道:“怎么沒變,是你沒看出來罷了。
“你胡說——”
“變得比以前更年輕了,我第一次見師父的時候感覺到像是六七十歲的老人,現在看師父只有五六十歲,我看師父是返老還童了。”
丁嘉怡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家伙機會哄人,不過看到恒善大師也被他逗得忍俊不禁的樣子就識趣地沒有胡亂開口。
在這一刻,恒善大師已經不是得道高僧了,他與尋常的老人沒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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