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入唐宅去行刺唐搏虎是因為唐搏虎跟我有血海深仇,這事說來話長,這段舊事我誰也沒有說過,因為這件事不甚光彩,今天只告訴你了,希望你可以守口如瓶。”
丁嘉怡看趙翰青嚴肅的樣子也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誰也不說。”能夠分享趙家的秘密讓她心里的醋意也沒有了。
“我哥哥趙翰章當年是盛鑫商行的伙計,后來卻失蹤了,這事兒你也知道——”
丁嘉怡點了點頭,趙家當年家遭巨變,趙翰青才跟嫂子一起到南都來投奔兄長趙翰章,卻發現趙翰章已經失蹤好幾個月了,她因為跟盛錦瑤是好姐妹這事兒當時也是一清二楚的。
“后來經過我的調查才發現我哥哥的失蹤跟唐搏虎有關,因為我哥哥在做伙計的時候經常跟那些太太小姐們打交道,后來不知怎么他跟唐搏虎的四姨太勾搭上了,據四姨太交待,后來唐搏虎覺察到了他二人的奸情要抓我哥哥,他得到消息匆匆乘船逃走,但是最終還是被亂槍擊斃在白河上,當然了,四姨太那個蛇蝎女人的話也不能全信,但是我哥的死終究是跟唐家脫不了干系。”
丁嘉怡這才知道趙翰章的死跟唐家有關,不過,趙翰章沾花惹草死有余辜,她一撇嘴道:“你哥的人品還真不咋樣,你嫂子這么漂亮嫻熟的人他卻招花惹草,哼,你這么下流無恥說不定就是跟你哥學的。”她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也不怕惹趙翰青不快。
趙翰青原本是想轉移火力沒想到竟然是惹火燒身,尷尬地咳了兩聲厚著臉皮道:“我哥有婦之夫勾搭人家有夫之婦人品的確是不咋樣,但是我跟我哥不一樣。我可是未婚的適齡男青年。”說到這里又理直氣壯起來,“我去勾搭——不,是追求,我有權利去未婚的女青年吧,我光明正大去追求自由的愛情又又怎么算下流無恥呢。”
丁嘉怡想起來自己跟他不清不楚的也有些心虛。于是,她也沒有再糾纏這件事,把眼一瞪道:“說重點,別扯得太遠了。”
“不管怎么說,我哥的死也跟唐家有關,而且我在調查我哥死因時被四姨太那個蛇蝎女人誘到到這玄妙觀中。她早已經布置好了殺手,我差點兒沒命,這仇卻不能不報,所以,我才夜入唐家準備報仇,誰知道刺殺失手也暴露了行蹤。驚慌失措之下誤闖唐小姐的香閨。”說到這里住口不言。
“后來呢?后來發生了什么事請?”
“后來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呸,自己都承認玷污了唐萱的清白,現在怎么矢口否認?男子漢要敢作敢當。”
趙翰青生氣地道:“你怎么這么不講理呢?剛才在唐家時不是已經說過了是誤會嘛。”
“剛才是因為唐萱在我不想惹她傷心,另外我在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和女人講道理,女人只相信直覺,你——說不說?”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是看見她光著身子嗎?但是。這能怪我嗎?倒是院子里都是衛兵,我看到一個偏院里暫時沒有衛兵,就慌不擇路闖進去了,闖進去后只看見一個房間里亮著燈就隔著窗戶跳了進去,誰知道那是唐小姐的閨房,而她——沒有穿衣服,讓我一下子就要看到了,白花花光溜溜的,身材還真不錯,你說她為什么就不穿衣服呢?如果穿著衣服就不會便宜我的眼睛了。現在你說怎么辦?是不是把我的眼睛挖出來。”
丁嘉怡一聽他的抱怨又氣又想笑,真是渾說一氣,半夜三更誰還能穿著衣服睡覺不成?不過,她好像也該穿上貼身的小衣服吧,難不成唐萱喜歡光著身子睡覺?當然也不排除趙翰青胡說八道。這不是重點,她在意的是接下來二人發生的事情,問道:“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后來還能怎么樣?后來的事情你應該能想到啊,當時,她嚇壞了就要大聲呼叫,我只好沖上去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威脅她如果再敢大喊大叫就要先奸后殺,她這才乖乖住嘴。沒多久,唐搏虎就親自到了韻樓,唐小姐就在我的威逼下說沒有看到刺客,最后騙過了唐搏虎。再后來,唐萱就痛不欲生地哭起來,你知道我最怕女孩子哭了,不管怎么說也是唐小姐也是你的閨中姐妹而且還救了我,我看了她的身子還威脅她實在是對她不住,她一哭我心腸就軟了,不能殺人滅口就只好厚著臉給她賠禮道歉,她卻對我理也不理,為了讓她原諒我,也為了免除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尷尬,我只好不停地跟她聊天,幸好我博聞多識學貫古今中外,才能滔滔不絕說了半宿,費盡了唇舌也沒有讓她原諒我,多虧了你及時趕到,后來你也知道了,她看你的面子才答應救我。”
趙翰青說的基本上都是真的,只不過是省略了一二,省略的恰恰是猥褻唐萱那一段,這個肯定是不能讓丁嘉怡知道的,否則就更說不清楚了,而且,他也答應唐萱保密的,這件事不但關系唐萱的清白也有損自己的形象,只能當成一輩子的秘密了。
丁嘉怡半信半疑道:“你們,難道真的沒有發生——”
“發生什么?”
“你甭給我裝蒜,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兒破事。”
趙翰青啐了她一口理直氣壯地道:“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是一個純潔的人,我發誓沒有跟她發生那點破事。”他之所以這么理直氣壯是因為自己的確沒有跟唐萱發生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破事。
丁嘉怡反唇相譏道:“呸,你純潔?你就是一個臭流máng,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裸體相呈,我不相信你會不心動,你以為自己是柳下惠嗎?”
“我自然不是柳下惠,柳下惠是太監,我可不是太監。”他說到這里,似笑非笑地看著丁嘉怡道:“丁丫頭,你是不是特想我跟唐小姐發生些什么事啊?別人清清白白,有人卻非要抹黑不可,你說這種人的心里是不是特別齷齪陰暗?”
丁嘉怡惱羞成怒道:“你——你這是惡人先告狀。”突然抬腳向趙翰青的屁股踢去。
趙翰青這一回自然不會再讓她踢到,側身一閃,丁嘉怡的一腳就踢空了,然后嬉皮笑臉道:“怎么?你想要屈打成招嗎?”
丁嘉怡惱羞之下想要大發雌威,趙稍青急忙正色道:“別鬧了,你就是法官也不能冤枉人吧,你聽我說完再審判不遲。”
丁嘉怡聽到冤枉人忽然一怔,想起來當年因為趙翰青夜闖丁家鏢局而冤枉過他,尋思著莫不是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再看他一改嘻皮笑臉的樣子,也不好再鬧下去了,依舊板著臉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花言巧語騙人。”
“我縱然是有那色心,但是身陷虎穴生死未卜,我有那色膽嗎?連命都保不住了還有心干男女之事,再說,你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姐妹嗎?你看唐小姐那樣子像是失shēn了嗎?新瓜初破不但見紅還伴著撕裂之疼,所以必不liáng于行,但是你看唐萱像是失shēn了嗎?”
丁嘉怡一想趙翰青說的的確有道理,那種時刻心中一定驚惶不安肯定沒有心情,再看唐萱的確不像是失shēn的樣子。她是有娘親的人,對女人男女之事娘親在她長大之后多少也曾教過她,所以她知道的就多一些,最起碼知道趙韓青有一點沒有說錯,女子初次失shēn之后私處必然疼痛不liáng于行,但是,看唐萱的樣子行動如常絕非失shēn了,看來自己不但錯怪了趙翰青,還冤枉了自己的好姐妹,想到這里頓覺愧疚不己,低聲道:“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算了,不要對我說對不起,這聲對不起應該對唐萱說。”趙翰青一見丁嘉怡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話,大大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暗得意,我容易嗎我——為了說服她,先是東扯葫蘆西扯瓢來轉移她的注意力,然后再以事實為依據才讓她無話可說。當然,女孩子還是好哄騙的,尤其是胸大的女孩子,他的目光從丁嘉怡的胸前掠過,不愧是練武之人,應該比唐萱的堅挺。
“你的目光躲躲閃閃——是不是還在怪我?”
“啊,沒有。”他急忙收斂心神道:“你冤枉我倒也罷了,我不怪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瓜田李下任誰都會多想,但是你不該懷疑唐萱,她本來因為被我看了身子就痛不欲生,如果再知道你在背后如此詆毀她你說她還能夠再活下去嗎?”他并不是要不依不饒,他只不過是擔心丁嘉怡再秋后算賬,所以今天務必要讓她徹底心服口服才會永無后患。
丁嘉怡也被嚇壞了,惶急地道:“這事你千萬別告訴她,她那個性子肯定會以死來證清白。”
“我肯定不會挑撥你們姐妹間的感情,但是這事——”他說著搖了搖頭,“還真是不好辦啊。”心里卻樂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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