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格愣拉住福貴一起去賭場繼續洗錢,二人分頭這速度就快多了。李格愣也換了一身行頭,西裝革履皮鞋錚亮,倒也人模狗樣的,這樣一來到哪家里也沒人懷疑他的身份了,掏出支票來,賭場里那個巴結啊,用支票的人可都是豪客,賭場都稀罕這樣的人。
不過還是用了差不多兩天時間才將支票都換成了現金,再將這些現金又陸續存入銀行,不過,這一回并沒有存入美國銀行,而是分別存入了英、法銀行,是在上海提前辦好的賬號。
好容易處理完,往上海發了個平安電報,三人這才到飯館里一頓胡吃海喝了,算是對的補償。
李格愣松了口氣,抱怨道:“還美差呢,說啥下一回也不接受這樣的任務了,且不說這些日子操心費神提心吊膽的,光是這轉來轉去的弄的人頭都暈了,多累人啊,還不如殺人放火來得痛快。”
福貴也抱怨道:“你還說呢,我一個生意人,這一下也算是上了賊船了。”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被拉上賊船的牢騷。
吳二憨咧著油乎乎的嘴笑道:“我覺得這差事不錯啊,這輪船也坐了,洋葷也開了,還有——”
李格愣道:“你丫的美氣啊,什么心也不操,憨吃酣睡的。”
吳二憨搖了搖頭道:“錯,憨吃的是我,酣睡的是你,每天晚上你呼呼大睡,我可沒有眨過眼睛,我這手就沒有離過槍把子。”
福貴點了點頭道:“還真是這樣的,我每次去廁所總能看見他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李格愣訕訕一笑,敢情人家甚至比自己還操心。他這才知道青老大為什么要派憨厚的吳二憨跟著了。
三人當天返回了香港,福貴開始采購物品,主要是西藥,等到中日大戰一打起來,藥品就成了最緊缺的物資。日軍嚴密封鎖,不允許槍支彈藥和藥品進入國統區。所以,趙翰青這才要大肆采購武器彈藥和藥品。
上海,趙翰青接到“貨物已經訂好了,即日發往上海。”的電報,終于大大舒了口氣。這兩天他表面看神色淡然。其實心里說不緊張是假的。這下好了,錢已經到手,心里也不發慌。這件綁架大案終于可以完美收場了,嗯,肯定會很完美的。
“老大,那個左二該怎么辦?是不是放了?”
“他壞事做盡了。不能白白放了他。”
“那是撕票了?”
趙翰青忽然想起了杜月笙那天對他說的話分明就是勸誡之意,暗示他收了錢不要撕票,這票還真不能撕,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道:“不,也不能撕票,盜亦有道。何況咱們是俠義之輩,那更得講江湖規矩不是。”
“不放不撕那就是繼續關著了?那不是還得管他吃喝拉撒嗎?老費錢了,干脆咔嚓了,反正這家伙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透了,留在這世上不知還要糟蹋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放是要放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放了他也不能讓他再去糟蹋別的女人了。”
黑牛糊涂了:“那怎么辦?”
“給他做個絕欲手術。”
“絕欲手術?那是什么手術?”
“就是通過做手術絕了他的男人的欲望,哦,就是讓他做太監,做了太監他就無法再去禍害女人了。除惡務盡,斬草除根,這才是真正的俠義之舉。”
黑牛打了個寒戰,老大真陰險啊,這么陰損毒辣的招數也能想出來。而且說的還這么正大光明,好像拯救天下蒼生似的,不過對付左二公子這樣的家伙肯定管用。
“去,把猴子給我叫來。”
黑牛就去把猴子叫來了。
猴子一來就興奮地道:“老、老大,是不是要割、割左、左二的JJ了。”他臉上露出了一股嗜血的沖動。
“不是割他的JJ,是讓你給他做個絕欲的手術。”
“絕、絕欲手術?那是什、什么手術?”
“就是把他給我閹割了,就像是劁豬一樣,公豬變成不公不母的豬了,男人就變成太監了。”
“啊——我、我只跟劉羅鍋學過劁、劁豬,可從沒來沒有學過劁人啊。”
“劁豬和劁人差不多,呵呵,只不過劁人更有挑戰性,但是你孫大圣是誰啊,天才啊,天才什么都會的,天才最喜歡挑戰性,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這個手術的。”
猴子得意地一挺胸脯,大聲道:“保——保證完成任務。”
“不過,咱們先要布置一間手術室,還要準備手術刀、麻醉針什么的。”
“那、那么費勁干什么,咱、咱這兒有刀子,咔、咔嚓——”
“你那是草菅人命懂不懂,雖然你只有不入流的技術,但是咱們必須準備一流的設備和最好的藥品,醫者父母心,咱們要發揚人道主義精神,務必要保證這個手術的順利進行。”
猴子郁悶地不說話了,怎么都感覺到老大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當天晚上,趙翰青親自出馬帶人潛入一家西醫診所去偷做手術需要的東西,之所以他親自出馬是因為只有他知道需要什么。不過到了診所之后,趙翰青突然改變了主意:“手術臺、白大褂子、手術器械、各種藥品這么多東西怎么帶走?哈哈,干脆把人帶來,借用一下這可手術室好了。”他越想越高興,這主意不錯。
“老大,你說是在這里做手術?”黑牛為老大這個大膽的想法吃了一驚。
“就是在這里,你看這個診所位置偏僻這半夜三更的根本不會驚動別人,就是有人注意到了也只會把我們當成診所的人,更重要的是左二公子根本不會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完成的手術,你說這主意好不好?”
黑牛聽完之后也不得不承認老大這個主義很膽大,但是也真的不錯。
打定主意,趙翰青先在診所里逡巡了一遍,整個診所似乎只有一個房間里有打呼嚕的聲音,他悄悄推開門,打開手電筒照了一下,有一個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估計是診所的看門人。趙翰青毫不猶豫地點了他的黑甜穴。不過,對于自己的點穴能夠讓對方睡多久趙翰青實在沒有把握,于是,他決定給這家伙打上一針讓他好好睡一覺,這時候的西藥都是地地道道進口的,上面全是洋文,幸好他記憶里還記著一些洋文,這才在許多針劑中才找到了麻醉針劑。
趙翰青敲開小玻璃瓶,抽了半針管,然后注射,當然是肌肉注射,直接進了屁股蛋子上,至于消毒什么的就省了,這一針下去管保讓這家伙好好睡一覺了了。趙翰青的各個動作很熟練,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一樣,讓黑牛和猴子敬佩不已,老大怎么什么都會啊,這絕欲手術只怕老大也會吧。
這些天,左二公子一直待在一個黑暗的世界,確切地說是一個地窖,只能讓他一個人容身的地窖,反正他也無需那么大地方,因為他被綁住躺在那里無法動彈,嘴巴也一直被塞著,只有吃喝拉撒的時候嘴巴才會被解放一會兒。當然,他也無法知道綁匪是誰,從他那天被人打暈之后醒來就在地窖里了。
左二公子在絕望地等待著被釋放或者被撕票。
這一天,不知是黑夜還是白天,反正對他來說都是黑夜,漫長的黑夜。突然黑暗里亮起了一束光,他的眼睛被這束光刺得針扎一樣疼痛,他急忙閉上了眼睛。這時,他感覺有人用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他被人扛了起來好像是出了地窖。
直到聽到了汽車的響聲,他才知道自己是被放進了一輛汽車里。汽車開走了,他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那里去,是要殺死自己還是要放了自己?左二公子因為漫長的絕望和過度的驚恐不安而變得麻木起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