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亂世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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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福貴開始匯報了這段時間人間天的經營狀況，完全按照趙翰青制定的那一套，自然是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等福貴匯報完了，趙翰青又給二人說了自己離開南都城近一年的經歷，當然不是和盤托出，只是挑挑揀揀的說了大概，即便是如此也把福貴和門墩驚得目瞪口呆的。
二人這才知道為什么感覺趙翰青身上發生了那么大的變化，經歷了那么多的打打殺殺和血雨腥風能不改變嗎？望向趙翰青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敬畏。
不知不覺已近中午了，福貴吩咐人準備酒菜。
趙翰青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咱們人間天過年的時候為什么不營業呢？”在他的后世記憶里越是逢年過節酒店里的生意就越好，往往需要提前訂餐。
福貴笑道：“這大過節的哪家不是吃團圓飯，誰還會到飯館子里去？”
門墩也道：“就是哩，過了二十三咱們這里的生意就少多了。”
趙翰青這才想到這年代的人都遵循老傳統，這大年節的肯定不習慣到飯館里吃飯，不過，就是想到飯館子里去也得有飯館子開門營業才成啊，這觀念要改變，就從這個除夕開始吧，他打定主意道：“今年過年照常營業吧，凡事總該有開歷史先河的，就讓人間天開這個歷史先河吧。”
福貴覺得很意外，猶猶豫豫道：“這大過年的。人都樂意待在家里。人間天會有生意嗎？”
趙翰青微笑著道：“在家里吃喝跟在飯館子里吃喝能一樣嗎？再說，咱這可是人間天，并不單純的吃喝，不是還有玩樂嘛，過年的時候人們不是更喜歡樂呵么，咱們就在這樂呵上想法子，嗯，就搞一個人間天嘉年華活動，多搞些娛樂活動，酒菜打折——”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道：“酒菜不但不打折。還要在原來的基礎上酒菜貴一倍，餃子可以免費送。”
“這突然漲價了有人吃嗎？”
“要不怎么叫嘉年華呢，咱們賺的就是富人的錢，吃得起的才算是富貴中人。來吃的人才算是有品味的人，不但要他們吃好，還要讓他們玩的開心，讓他們覺得錢花的值得。”
福貴好歹也在生意場上混了這么些日子，基本上能跟上趙翰青天馬行空的思維，這時約略明白了趙翰青的打算，卻仍有些拿不準，不過，趙翰青的吩咐他是完全不打折扣地執行，當下就道：“那就試試吧。”心里卻并不看好。
三人又計議了一番。商定了如何給愿意留下加班的眾人開雙薪，以及增加新的娛樂節目等事宜。
趙翰青打算先舉行一個迎新春聯歡會，請一些社會名流參加一方面能造聲勢，起到宣傳作用；另一方面等于是拉關系，可謂是一舉兩得，請客的名單就有福貴負責，那些人應該請他最清楚。而迎新春聯歡會的重要內容就是娛樂節目，這個自有趙翰青負責，后世的聯歡會多如牛毛，現買現賣不是什么難事。
最后。趙翰青道：“今晚上給我準備十桌，不，二十桌上等菜肴，我要請客，順便咱們先搞一個聯歡會的排演。”
“好。我這就去采購雞鴨魚肉和各種菜蔬，保證辦得漂漂亮亮的。”福貴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人間天準備關門過年自然沒有再存儲食材。這是自然需要出去采購。
“這個費用算我的。”趙翰青說著掏出來兩根金條放在桌上。
福貴慌忙道：“你是東家要請客就請客，怎么能讓你破費。”
趙翰青笑道：“又不是我一個股東，我請客我出錢，咱們公私分明。”
門墩在一旁道：“丁家二少爺三天兩頭請客哪里出過錢？”
趙翰青不客氣地道：“那就記著賬從他的分紅利扣除，難不成白便宜了他。”趙翰青現在說話自然很有底氣，別說是丁嘉豪，現在就是面對三義的老大劉元德他也有底氣，開玩笑，手里有一營的人馬還怕個啥？
福貴這時才知道趙翰青身上的變化是什么了，那是一股氣勢，或者是說霸氣，讓人莫敢小覷。當下就點了點頭道：“好，回頭咱們幾個股東在一起說道說道這事。現在你也不用再出錢了，也可以從你的分紅了扣除。”
趙翰青沉吟了一下道：“把我的分紅加上這都買成米面，就以人間天的名義設上兩個粥棚，這大過年的仍有不少吃不上飯的人啊。”想起來昨天進城時看到大街上仍然有不少賣兒賣女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初到南都他也經歷過那種苦難的日子，最看不得賣兒鬻女的場面。反正自己現在也算是有錢人了，這些搶來的錢拿出來一部分做善事也是應該的。
門墩一聽急忙道：“把我的分紅錢也拿出來舍粥吧。”
福貴也急忙道：“對，還有我的。”他從小逃荒要飯自然知道這大過年的是逃荒要飯的最難熬的時候，因為過年時不能再挨門挨戶討飯了，這天寒地凍的沒吃的只有死路一條，這時候設粥棚就能救活多少人命啊。他這時對趙翰青生出了無限敬意，一年前，趙翰青一家還在餓肚子，現在有了錢就拿出來救人，真是菩薩心腸啊。趙翰青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了。
“你們的錢也不能都拿出來，你們攢下錢還要娶媳婦，留下一半拿出來一半吧，丁嘉豪的也一樣，就這么辦吧，人間天門前設一個粥棚，在城隍廟前也設一個。”他這是行善事也不忘記做順水人情，他可是在城隍廟里住過，自然要照顧那里的人，再說逃荒要飯的也都集中在那里。
“好，糧行這時候只怕是都關門打烊了，我這就去盛家找盛茂林，請他幫忙從盛家糧行里買米買面，另外雞鴨魚肉一切菜蔬也都要想辦法置辦，常年供貨的只怕是這時候也沒有貨了。”福貴說著站起來準備走，因為按照這里的習俗一到下午就算是除夕了，自然無法再登門了。
“別急，還有一事。”趙翰青突然叫住了他：“你打聽了一下盛家小姐從上海回來沒有。”
福貴一愣，突然似笑非笑道：“是不是還要打聽一下丁小姐回沒回來？”
趙翰青老臉一紅道：“那又怎么樣？”
“不用打聽了，肯定是沒有回來，如果回來肯定會來打聽你的下落的，她們沒有去上海前隔三差五總是要來打聽你的消息。”福貴說到這里羨慕地道：“翰青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讓兩個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為你牽腸掛肚。”
趙翰青愣怔了半天心里有些悵惘，又有幾分欣喜，難道嘉怡師姐已經原諒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