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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聲里麥稍黃,收獲的季節一步一步近了。
趙翰青離開南都城已經十多天了。十多天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對于關心趙翰青的人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丁嘉怡自然是其中最坐臥不安的人,她差一點就蹺家去尋找。后來還是丁開山傳信陳大年,讓他查找趙翰青下落并給予最大的援助,她才稍稍消停下來。
陳大年在接到師父的傳信時,他正在發瘋似的滿世界地尋找血洗陳家莊的土匪,老爹被土匪殺了,在老宅侍奉爺爺的女兒差點兒就被土匪糟蹋了,這不共戴天的仇恨讓他快要發瘋了,更令他想要發瘋的是到現在連仇人是誰也不知道。
陳大年雖然也對陳老黑有所懷疑,但是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鯉魚垛的土匪所為,他覺得跟警察火拼死傷慘重的陳老黑應該不會再顧得去血洗陳家莊。
那天,陳老黑一大早上門去陳家武館拜訪的時候,陳大年正在與侄兒玉州城警察局偵緝隊長陳少武密談,所以才讓陳老黑吃了閉門羹,而陳少武之所以一大早來找他叔也正是為了陳老黑。
原來,鯉魚垛的土匪們在怡春閣不知收斂露了行跡,怡春閣老板的娘舅的兒媳婦的娘家曾經遭過鯉魚垛土匪的搶劫,綁過票,盤算了半天怡春閣老板也算跟鯉魚垛的土匪有仇,有仇不報枉為人,何況捉到土匪有懸賞,一名土匪嘍啰十塊大洋,至于捉到匪首那可是一百塊大洋,如果捉到這伙土匪那可是好幾百塊的賞金,所以,貪財的怡春閣老板在第一時間就去警察局報案,如果是陳大年接到陳老黑的拜帖再去通知侄兒時間上肯定來不及。
接到報案的陳少武想到陳老黑跟師門的關系沒有貿然動手,就先來找叔叔商議,正好陳老黑來登門拜訪,事情就這么巧,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就成了必然。陳大年對陳老黑這位昔日的同門仇恨已久,突然有了這么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為師門除逆讓他怦然心動,于是就指示陳少武立刻動手剿滅了陳老黑一伙。只是誰也沒想到事情會又突然發生意外,那就是陳老黑會突然出城,陳老黑的生性多疑讓他逃得了性命,而且還把賬算在了陳大年身上,這才有了血洗陳家莊。
當陳大年接到師父的信時,一切已經發生了,叔侄二人都是老江湖,發生的事情前后一對照,就約略明白了:趙翰青跟蹤陳老黑是為了報仇,那么救了自己堂妹的蒙面警察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偷了警服逃離玉州的他了,那么,血洗陳家莊的最大疑兇應該就是陳老黑一伙。
不過,這一切只要找到趙翰青才能真相大白。
陳大年叔侄倆動用了玉州可以動用的一切黑白兩道的力量沒有找到趙翰青,他就像突然蒸發了一樣。趙翰青究竟去了哪里?
原來隨著胡老鼠返回鯉魚垛漢王寨,他的復仇大計終于流產了。但是,他怎甘心,于是,就走遍了鯉魚垛一帶的溝溝壑壑,再一次認識到了鯉魚垛的地勢險要,除了鯉魚脊嶺跟伏牛群山連接有一條崎嶇的小道之外,其他幾面不是峭壁,就是陡坡,普通人上不去。但是,憑他的身手要上去也不難,登上峰頂之后卻還有兩丈高的寨墻,這個就有些難度了,而且山寨防守也比較嚴密,四面碉樓上都住有土匪,還有人在寨墻上巡邏。要想單槍匹馬到鯉魚垛漢王寨去刺殺胡老鼠比登天還難。
要想報仇就只能等胡老鼠下山再找下手的機會;當然,如果擁有壓倒鷂子軍的強大武力而強攻的話也行,但是,這兩個辦法眼下都無法施行,報仇之事又陷入了遙遙無期中。
趙翰青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前些天跟蹤潛行,神經繃得緊緊的,驟然松懈下來讓他也有些無所適從,他甚至不知道該到哪里去,漢王寨村的家只剩下一片殘垣斷壁,顯然是回不去了,而回南都城不但要面對嫂子的尷尬,還又有許多不愉快的回憶,再加上他并沒有手刃仇人完成他的諾言,南都城是肯定不能回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游魂野鬼,漫無邊際地游蕩在鯉魚垛一帶的荒野之間,出沒于破廟荒寺。當然,他也可以隱居在鯉魚垛的山林潛心習武,可他不愿意做個孤獨的隱者。這些天他收獲最大的就是野外生存的能力和隱匿跟蹤的能力得到了較大提高。不過,他帶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于是,他做了一個孩子打鳥用的那種彈弓,因為有功夫和射擊理論在身,稍加練習就成了神彈手,那些野雞鳥雀遇到他肯定跑不了,最后成為他的一頓美餐,燒烤吃得他不亦樂乎。
山野里沒有風,崎嶇山路上愈發顯得幽靜。
“前不見來者,后不見古人,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趙翰青煢然獨行,吟完詩,猶覺得寂寞未解,憂傷依舊,忍不住又縱聲高唱:“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凄厲的北風吹過,漫漫的黃沙掠過······”
“喂,站、站住。”
草叢里突然竄出來的兩個人,一高大,一矮小,高大者長得四棱八瓣像鐵塔一般粗壯;矮者精瘦,像一只大猴子,偏偏長了一雙碩大的招風耳。說話的人就是矮個子,看他跟自己歲數差不多,說著話一雙眼睛骨溜溜亂轉,一看就知道這位是個伶俐角色,只是口舌不太靈活。
趙翰青歌聲驟然被打斷就有些不高興,板著臉不耐煩地道:“什么事?千萬別說是打劫。”
“就、就是打劫,此、此樹是我栽,此、此路是我開,要、要想從、從這兒過——”
原來真是打劫啊,不過,這兩個角色他還真沒有放在心上,憑他現在的身手赤手空拳也能對付他們,像這樣的毛賊這些天他已經遇見好幾起了。
趙翰青看矮個子結巴的難受,忍不住接口道:“下一句是不是留下買路財?”
“對,就、就是——誰他媽、媽、媽的讓你說了?”
趙翰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這嘴巴還搶劫。
矮個子明白他的意思,還了一個憤怒的眼神,又示威地舉起了拳頭,意思是搶劫靠的是武力。
趙翰青用更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就你那細胳膊細腿的有屁的武力。
矮個子被激怒了,大聲結巴道:“敢、敢小瞧我,馬、馬上讓你知道我孫、孫猴子的厲害。”
趙翰青笑嘻嘻道:“哎喲,原來是齊天大圣啊,失敬失敬。”
矮個子一聽有面有得色,哼,算你識相。
趙翰青挑釁地伸出手掌晃了晃,意思是孫猴子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
矮個子又欲抓狂,大個子卻不耐煩二人在這兒啞語,一把推開矮個子,提著生銹的長柄大刀上前一步,瞪著眼珠子甕聲甕嗡氣道:“拿錢來。”
突然間缺少碼字的動力和激情了,那個不知道注射雞血有沒有效果呢。兄弟們頂一下吧,肯定比雞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