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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始古珠的神秘石室之中,隨著始古劍柱將守宮峰吞噬,數之不盡的劍印急速流轉,徹底合而為一,粗壯的晶柱在吐出一圓玉石后,也完全旋轉沉入石室地面之中。。。
“嗡”
光華不可直視的劍印,在神秘石室中震動,流露著原始滄桑的劍意。
也不知道是因為,成就了始古先天之體的關系,還是暫時吸收了由三十六顆始古文所化的經訣,盤坐在靈液水潭內的陳峰,倒是對始古劍印那寂滅萬物的氣息,本能有著渴求的感覺。
“終于沉下去了嗎?”
親眼看著晶柱沉入石室地面之后,發現石室的地面不但渾然天成,沒有留下任何晶柱以前存在的痕跡,反而開始浮現出難以感悟的道韻禁紋,陳峰神色不免有些異樣。
自從絕仙宗禪位大典結束之后,前宗主絕言就受到指派,帶著門中一部分首座與長老,前往了西古靈域的損古山脈。
陳峰在絕仙島,同新任宗主巫川鬧得不可開交,宗門所公布參加位面大戰的名單中,并沒有提到他。相比阿蠻三年多一直打理藏經島,陳峰這個藏經島的長老,也只能算是在宗門的禪位大典上曇花一現,即便是有著些許傳聞,絕仙宗的弟子,依然沒有見過他這位藏經島的真正主事者。
而得到軟晶的喬雪晴。則是開始正式閉關修煉,利用自身永恒真火,想要將軟晶祭煉成本命之寶。
一時之間,別說是在藏經島,即便是陳家幾女所在的經院。也再難看到喬雪晴的身影。
禪位大典過去了三個月,藏經島的平靜生活如舊,因為先前陳峰在絕仙島現身。還展露了些許實力的關系,潛入藏經島別有目的不軌之徒。倒是少了很多。
不過每到夜里,還是依舊有一些絕仙宗的修士,偷偷摸入島中,查看翻閱經峰的典籍,而且在阿蠻接到陳峰指示,不作為的情況下。潛入修士的人數,還出現了增加的趨勢。
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夜間藏經島對宗門修士開放,就已經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可即便是夜間偷偷來到藏經島的修士越來越多,飛天島通往藏經島的天橋,也始終都沒有開啟禁閘。就連宗規也沒有任何松動的意思。如果有絕仙宗的修士,在夜里潛入藏經島到處走動探查,以及竊取藏經島的物品,很快就猶如人間蒸發一樣,被阿蠻秘密處決。
久而久之,很多絕仙宗的修士,都意識到,藏經島的東西是動不得的,哪怕潛入藏經島中,也不隨意的走動。
始古珠的神秘石室,盤坐在靈液水潭內的陳峰,心念雖對成就而出的始古劍印,有著共鳴與渴求,但面對始古劍印的原始滄桑氣息,他依然略微有些恐懼。
可以說,在石室中嗡鳴震動的劍印,是在靜默石碑與守宮峰靈力的支持下,才能由密密麻麻游魚群般的劍印,蛻變而出的。
作為陳峰無法徹底探查、駕馭的兩件重寶,靜默石碑中困了祖氏一族的一眾天宇大能修士,而守宮峰十八星宿大殿也是頗為的詭異。
合兩件重寶所深藏的難以探尋底蘊,才將一根始古劍柱壓下成就的劍印,即便是陳峰沒有同劍印的共鳴,也能想象得到這劍印有多么可怕。
“三個月的時間,修煉第一層始古訣,還是非常的生澀,就連石壁上的古武道,也是很難參透,幾乎就相當于沒有太大的進展,如果不能尋求契機,只怕我連最基本的始古底蘊都難以鑄就。”陳峰向著石室中震動趨緩的始古劍印一招,劍印竟然慢慢的調轉方向,朝著他的心口一點點兒飄蕩。
陳峰雖然對于始古訣和石壁上的古武道流光有所感嘆,嘴上說不是靈修能夠窺伺修煉的,但他卻極為肯定,第一顆始古之珠的經訣與古武道,一定是對應低階靈修。
“不會吧……”
眼看著璀璨的始古劍印,劍尖已經對準了自己心口,陳峰臉上的苦笑,顯得比哭還要難看。
即便將守宮峰給晶柱吞噬之后,陳峰早有心理準備,還特意跑到小水潭中修煉始古訣,將三十六顆始古文連成的古經吸收入體,可卻也沒有想到,劍印成就而出之后,竟然需要用心血蘊養。
此刻如果唯一有什么讓陳峰值得慶幸的,就是始古劍印成就而出之后,并沒有失控,反而與他的心念共鳴,若他不想收取的話,劍印也不會強行破入體內。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峰反而陷入了艱難的選擇。
“這要是讓劍印破入心口還得了,劍印的恐怖程度,根本就不是尋常古寶重器所能比擬的。”在陳峰看來,眼下神秘石室中這始古劍印,說其沒有實質倒也未必。
始古劍柱本就在始古之珠中存在,并且有著難以數清的眾多實質凸起劍印,眼下被融合而出的始古劍印,雖釋放璀璨光華,看似飄渺沒有實體,可卻是聚集了始古劍柱精華所成,哪怕陳峰已經蛻變出始古先天之體,也擔心禁受不住劍印的氣息。
而且通過陳峰觀察,在始古劍柱沉入地面,顯出道韻禁紋的情況來看,石室的變化也沒有結束。
晶柱雖沒有了,可是石室中還有著一圓由晶瑩骸骨所堆砌的小水潭。
在地面上所顯出的道韻禁紋,還沒等到小水潭的邊緣,就已經難以繼續。就算不懂這道韻禁紋所蘊藏的玄妙,陳峰也能感受得到,這一面道韻禁紋并不完全。
“估計也只能等到這小水潭也隱去,沒有了這等阻礙,道韻禁紋才能在石室地面中完全浮現而出。不過那時候第一顆始古之珠的神秘石室,會產生什么樣的變化,可就不太好說了。”陳峰不斷與始古劍印溝通感應的同時。心中暗暗感嘆道。
古武道、始古劍印、始古經訣,以及道韻禁紋。這四樣陳峰能夠暫且發現的不得了古跡,到底有著什么樣的關聯,不免引發了他的猜測。
“即便是靈虛界的世道不亂,我躲起來有著充分的時間修煉,恐怕不過這一關也是不行,這始古劍印極有可能是一個突破口。是生是死,是福是禍,就要看這一遭了!”陳峰這時已經意識到,這始古劍印。一定要用自己的心血祭煉才行。
靈液水潭中的陳峰,逐漸沉靜了下來,在被始古劍印對準心口的情況下。雙眼也緩緩開始閉合。
“锃”
明顯安靜下來的神秘石室中,待到陳峰的心念,同始古劍印形成頗為完美的共振,劍印鳴動之聲暴漲,卻是圓韻悅耳,極為的清脆。
“入體!”
陳峰口中透出的低喝聲堅定沉穩,放空身心對始古劍印召喚。
“噗”
璀璨的劍印只是靈動一抖,就沒入了陳峰的心口之中,將其左胸射出一個劍洞。
幾乎在一剎那,陳峰身形震顫的同時,整個人都變得死寂,再沒有一絲生息,心口劍洞所產生的裂紋,竟然以左胸為點,向著整個身形的**擴散。
“嗚”
躲在石壁下方的小毛球,睜開諸天之眼不斷觀察陳峰的情況,可是在始古氣息所阻的情況下,卻難以發現他體內究竟怎么樣。
對于小毛球好似哭音的焦急嗚嚕聲,小猿猴茸茸一雙可愛眸子的盈潤淚光,也是不斷的轉來轉去。
與毛球和茸茸相比,穢獤獸只能算是一個小妹妹,靈智也要差上一些,睜開一雙小眼光華柔和,看著陳峰快速充斥裂紋的**,一時之間甚至沒能反應過來。
“我還沒死,你們就著急哭喪嗎?不要過來……”就在小毛球和茸茸要靠近小水潭之際,陳峰的飄渺聲音,已經在神秘石室中響起。
“呦”
同陳峰相處久了,毛球自然能夠聽出他的聲音與語氣,睜開的淚光朦朧諸天之眼,也透出了歡喜興奮之色。
看著陳峰心口雖被破出了一個劍洞,引發了一身**的龜裂,可是卻并沒有絲毫的鮮血流出,小猿猴茸茸搓了搓一雙小爪子,好似在幫著他祈禱一般。
“咕嚕!咕嚕!咕嚕”
一圓水潭中的靈液,極為緩慢翻涌出透著白色韻氣的水泡,陳峰置于其中的肉身,好似是受到了蒸煮蘊養,溫度在急劇的增加。
水泡破碎所產生的白色氣韻,猶如藥浴的霧氣,緩緩對陳峰一身龜裂的**供養。
始古劍印鉆入陳峰心魄之時,雖然在他心口留下一個劍洞,可是卻并沒有對他的心魄造成絲毫破壞,反而受到了他體內的心魄短暫祭煉,吸收了其心血。
雖然此時的陳峰,有著九死一生之感,但心境的變化卻不大,反而還在盡量的放松身心,任由始古劍印留存在心魄之中。
修煉無歲月,陳峰在始古珠的水潭中,正正盤坐了一年,雙手結著玄妙的修煉結印,甚至沒有絲毫的變化。
外界的藏經島一切如舊,喬雪晴也在閉關,似乎想要擺脫不朽根基過盛的困頓局面,倒是阮韻三女頗為的悠閑,根本就沒有刻意修煉,只是在藏經島中輕輕松松的過日子。
一年的時間中,不僅是西古靈域風起云涌,因為圣淵禁地中涌出的幽冥位面修士,數量太過龐大的關系,位面戰爭已經向著靈虛界五大靈域同時擴散。
絕大多數靈虛界修士,驚駭于幽冥位面修士數量,以及強力程度的同時,十方幽冥靈修位面進攻靈虛界星之事,也再難以遮掩。
即便是五域正魔兩道的強者,不說十方位面之事。從幽冥位面修士口中傳出的消息,卻是難以長久捂住。
直到這時,靈虛界的修士才徹底明白,為什么幽冥位面的修士數量如此龐大,山呼海嘯般。一**對靈虛界五大靈域發起沖擊。
面對幽冥位面有著絕對的實力,進行全面開戰,很多靈虛界的修士。都不免產生了絕望的情緒,寄希望祖葬界星位面中。能夠出現擁有絕對戰力的強者,力挽狂瀾平定動亂。
然而,伴隨一次次的大規模會戰,靈虛界星的修士很快認識到,正魔兩道聯盟中雖有著強橫的逆天豪修,可是面對幽冥位面也逐漸出現的強勁人物。戰力卻不足以平定位面戰爭,雙方強者的實力,竟然在伯仲之間。
如果不是靈虛界的四大秘海,也開始走出修士參與到位面戰爭之中。撐著五大靈域的修煉界,只怕這一年之中,幽冥位面修士大軍的江山。就要定下來了。
一年的時間中,就連處于南仙海的絕仙宗,也遭到了兩次幽冥位面的修士大軍沖擊,即便是被寄予厚望的巫川出擊,卻是遭遇了一名幽冥位面極為強橫的老者,雙方甚至從南仙海域戰到了界星天外,依然沒能分出明顯的勝負。
面對慘烈的大戰,陳家之人在藏經島中,動都沒有動。
幽冥位面大軍的兩次沖擊,雖被逼退,可是絕仙群島恐懼絕望的情緒,卻猶如靈虛界星五大靈域的修煉界一般,在無聲無息的蔓延。
即便是仙俢出戰,依然無法獲得壓倒性的勝利,這種情況讓靈虛界修士,感受到幽冥位面強者愈發恐怖的同時,實力底蘊更是深不見底。
藏經島后島的經院之中,阮韻、賀念施,以及牧倩,一邊在院子中喝著茶水一邊閑聊,至少表面上顯得頗為輕松愜意。
“這次陳峰閉關實在是太過平靜了,我問過阿蠻,他甚至沒有被聯系過。”牧倩雙手捧杯,輕飲熱茶,向著阮韻與賀念施言語道。
“也用不著太擔心,順其自然就好,我還是很相信他的,而且比起修煉界其它的地方,這絕仙宗已經算是頗為安寧的了。”賀念施倒是看得很開,美美的笑容,似乎有著經歷過風風雨雨,隨歲月流逝的蛻變與成長。
“大陳王朝也無法經營下去了,喬天前輩將陳沖他們安置在了南灣島,偌大的王朝能留存到最后的有生力量,也只剩區區十多個人,當真是不夠看。”阮韻向著經院的門外看了一眼,臉上的淡笑有所不滿。
“早就知道大陳難以長久維持下去,能回來就已經是不錯了,得空咱們也該去看看陳沖和弟媳,這些年他為大陳王朝付出的不少,陳峰完全就是一個撒手掌柜。”牧倩看到巫川從經院之外走了進來,并沒有什么異樣,依舊與阮韻、賀念施笑聊。
“要是讓陳峰那個敗類,繼續在皇位上坐著,還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事呢,大陳王朝結束了也好,也少去了一個負擔與惦記。”賀念施對于巫川的到來,也沒有避諱。
盡管這還是絕仙宗主巫川,頭一次來到藏經島,不過阮韻三女卻沒有訝異,更是沒有對他理會。
“你們陳家住在藏經島倒是舒服,如此悠閑的生活,好像外面的紛紛擾擾,與你們無關一樣。”青年巫川深沉看了阮韻三女一眼,似乎對于三女的態度不悅。
“再不好過,如今也是過來了,跟著陳峰所經歷的大風大浪多了,這等位面戰爭,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用不著太放在心上。我們家夫君不在,就連主母也閉關了,倒是巫川宗主不應該這個時候過來。”少婦模樣的牧倩,一臉慵懶的笑意,與阮韻、賀念施笑語的同時,只是用余光看了看巫川。
“我是來找陳峰的,有要事同他相談,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你們能給他傳個話,浩天劍冢和古戰禁地要開啟了。”巫川沉著臉鄭重道。
“咯咯巫川宗主太看得起我們這些婦人了,夫君離開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我們也聯系不上,不送。”阮韻說道后來,態度突然變得強硬,好像是哄狗一樣。
“生活太平靜安逸了,也未必有好處,既然與三位談不來,那就有機會再討擾了。”巫川一雙星目中,隱隱透出厲色,不過在發現阮韻三女不為所動之后,反而壓下了心中的戾氣。
“就這樣的傻玩意兒,也能做絕仙宗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阮韻向著巫川離去的院門處,冷笑道。
對于阮韻的嘴上不留情面,賀念施和牧倩只是微微一笑。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陳家幾女的關系,倒是融洽了很多。
“嗡”
一波永恒勁力波動,毫無征兆從經院向整個藏經島擴散,不由讓走到經閣之外神色陰沉的巫川,抬腳定在地面上方,好一會兒沒有落下。
“好強的永恒之勢,難道說這就是陳家主母喬雪晴,所擁有的力量嗎?”憑借巫川的厚重仙元力,一旦發力,并不是不能將腳步落下,可是他卻并沒有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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