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哈”
長生皇城郊外,一身獵裝的陳峰策馬揚鞭,臉上滿是暢快之色。
一名名身穿猬甲的禁軍,都將手穩穩握在尚未出鞘的刀柄之上,將廣闊的京郊團團包圍,彰顯皇家狩獵逼人聲勢。
“峰,咱們比比誰射殺的獵物多可好?”
陳猛雙腿緊夾馬腹,很快就從后方趕了上來,幾乎同陳峰所騎戰馬齊頭并進。
“你能贏嗎?”
發現遠處一名身穿帶有囚字的女犯人,幾乎是亡命奔逃,腳下每一次點地,都猶如草上飛,陳峰將馬鞭向著腰間一插,伸手就從背后將一張大弓取下。
“咯!咯!咯”
陳峰搭上箭支拉開弓弦的聲音,顯得力量極大,壯碩身形在馬背之上,不但透著力量噴張之感,更是穩定的讓人發毛。
聽到陳峰的話,陳猛極為霸氣奔放,將肩挎的戰弓快速取下,幾乎是晚一步搭箭拉弦。
“噔”
弓弦撒手的嗡鳴泛起,猶如流光般射出的箭支,才透出破開空氣攝人心神的嗖響聲。
“锃”
陳峰和陳猛雖一前一后放開弓弦,可是兩道箭支流光劃著美妙的軌跡,在快要追上逃命女囚之際,卻彼此糾纏在一起,互相排擠,摩擦出靈力火花。
“噗”
直到陳猛速射的箭支,被陳峰的箭支彈開。在女囚轉身驚恐的目光,一道燃燒的流光,已經從其眉心貫入。將其頭部射穿。
騎在馬背上的陳猛,眼看著自己射出的箭支,不如陳峰那箭支內斂著勢大力沉的手勁兒,難看的臉色一閃即逝,雙眼隱晦泛起了光亮。
“轟”
陳猛那被彈開的箭支,就好似在一瞬間受到了意念的驅動,沒入森林之后。竟然掉頭而回,直轟已經靈損女囚犯后心。
“不是什么事先一步達成目地,就有絕對的優勢。別人也是在進步的。”對于后心被箭支轟出凹碎坑洞,身形被炸飛的女囚,陳猛略有深意向陳峰笑道。
看到自己貫入女囚頭部的箭支,被陳猛箭支轟擊女囚尸體所透出的勁道震碎。陳峰只是深沉一笑。就一催身下戰馬竄出,再度跑在了他前面。
半空獵臺懸浮,站在上面身穿紅色勁裝的阮韻,看到陳峰和陳猛狩獵的情形,妖艷的俏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嬌笑。
“好強的精神力,以前只是知道猛王是陳峰的弟弟,卻沒想到這么強!”小老頭胡翰雙眼微瞇。似乎對陳猛與陳峰相爭,有著一些不滿。
“陳猛以前的底蘊還算可以。但在千機宗資質不凡弟,卻也不具備壓倒性的優勢,甚至可以說不怎么起眼,看來失蹤的一段歲月,他得到了不小的機緣,比起陳峰日游后期的修為氣息,他的同階氣息要更加厚重。”阮韻嘴上雖這么說,雙眸卻內斂著不屑。
“陳猛以前確實一般,不過若是對他的看法還保留在過去,恐怕就要危險了,這個人帶給我的印象一向不好。”早在黑暗之地的裂縫空間,看到過陳猛的賀念施,似乎對其有著很深的成見。
“胡老,你前兩天到處平亂,搜羅的犯人,都在這里了吧?”阮韻看著小老頭胡翰問道。
“不錯,一共百三十人,全部被下了封靈針,以現在的狩獵速度,估計三個時辰,差不多就能將這些犯人全處理了。”看到遠方陳峰一拍馬背拔空而起,扭身的過程,一次就搭了三支箭在弓弦之上,小老頭胡翰臉上不由露出些許興奮之色,好像也有些躍躍欲試,想要狩獵活人。
“噗!噗!噗”
三支被勁射而出的箭支,全部命一名年漢的右眼眶,箭翎雖散開,三箭的前端卻擠在了一起。
“這么個狩獵法兒,只會積累心的殺意戾氣,你主喜歡瞎胡鬧,難道你也不開事嗎?”阮韻一甩披風,對小老頭胡翰責備道。
“香妃息怒,老奴怎么敢啊,狩獵活人是猛王提出來的,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小老頭胡翰跪地回復,讓阮韻蹙了蹙秀眉。
“嘿”
就像是胡翰所說,也不知道是因為同陳峰存在競爭意識,還是心緒狂暴,陳猛此時甚至已經放棄戰馬,縱掠身形猶如靈猿,抓到囚犯就活生生徒手將其虐殺。
站在半空的獵臺上,看到陳峰起了心性,一腿將一名老婦犯人頭部鞭爆,鮮血腦漿崩散而出,陳猛更是生撕活人,就連賀念施的美顏,都不易察覺的抽搐一下。
“元氏一族之人,都處理完了嗎?”
阮韻看著城郊的狩獵場景,至少神色絲毫不被觸動,問起了她關心的事。
“抓了二十多個元氏一族的小輩,已經安排在被狩獵的囚犯了,不過元氏一族的族人不少,還是有跑掉躲藏起來的,圣上想要將元氏一族連根拔起,一時之間倒是不太容易,其他的到不打緊,只是東林靈域耀生宗,據說有一名叫元揚的弟,資質極為不凡,這個人日后說不得會是一個隱患。”跪地的小老頭胡翰,并沒有起身,對著阮韻回稟道。
“一些皇室弟眾多的王朝,為了將來有更多的可能,送一些弟到宗門修煉培養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盈妃的弟弟賀封安,不就是自小被送到了霧隱仙宮嗎。”阮韻深深看了小老頭胡翰一眼,似乎對他的辦事有些不滿。
“香妃娘娘請放心,就算是元揚身處超級宗門,老奴也會想辦法將其除去。”胡翰面對阮韻的問責,老臉上霎時間露出陰狠之色表態道。
“起來吧。百宗大戰在即,或許這個機會已經不遠了,你主這些年掀起的災禍不少。結下的仇家更是多,正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了。”說到后來,阮韻冷冷一笑,也不再對元氏一族余孽之事抓著不放。
短短一個時辰,對于觀看陳峰與陳猛狩獵之人來說,卻顯得頗為漫長。
剛開始陳沖還帶著陳妙兒與陳天寶兩個小輩,饒有興致對逃跑的囚犯放放箭。后來看到一名名囚犯被陳峰和陳猛虐殺致死,三人卻不由都沉默了。
一些看到陳峰和陳猛殺人情形的禁軍,臉色煞白。腿肚都直哆嗦,少數宮女甚至強忍著驚恐作嘔之意,不敢再看這場別開生面的狩獵。
“呼”
發現不遠處一個個逃跑的犯人被干掉,一名身穿囚袍的小老頭。面對雙臂下垂。略微駝著背走動,猶如鬼魅行尸閃掠而來的陳峰,甚至不再逃跑,絕望站在原地閉上了雙眼。
“噗”
只見陳峰欺近毫不反抗的小老頭,身形化為風霞直透小老頭胸口,從其背部透出帶起一蓬血霧。
“放棄了嗎?相比狩獵,我更喜歡看著獵物驚慌脫逃的神態。”將老者穿胸而過,化出身形的陳峰。一身獵裝的血跡,伴隨勁力氣韻波動而蒸發。整個人很快就恢復了明朗,就連殺意也迅速褪去。
“砰”
隨著陳峰右腳在地面一踏,身形已經向著半空的獵臺飄逸而起。
殺紅了眼的陳猛,幾乎是在遠方同陳峰一起向半空拔縱,可目標卻不是獵臺,而是數百名絕望恐懼的死囚。
“之前不是說,我贏不了嗎?”
肌膚上沾染鮮血,臉上透著猙獰之色的陳猛,放肆大笑出聲,雙手所結出的印決,極像陳峰所修煉的萬武散手。
回到獵臺上的陳峰,在大日光華的照耀下,一臉爽朗的笑意,向著遠方結印的陳猛看了一眼。
“很像仇鴻傳你的瘋魔斗,不過透出的魔性卻比你激烈不少,殺意也強了很多,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超越你了!”阮韻嘴上雖這么說,看著陳猛的目光,卻內斂著不屑之色。
“挺長時間都沒有殺這么多人,有些力不從心了。”陳峰略微露出一些小尷尬,一身氣息卻平穩舒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甚至不會有人想到就在剛剛,他生生殺死了幾十名囚犯。
“今日皇后娘娘在祭壇祈福,如果知道狩獵是這個狀況,不知道要作何感想。”賀念施對于陳峰已能自由收放心緒與氣息,暗暗感到訝異。
“比起狩獵野獸,獵人倒是挺有意思,只是猛王實在太強了,根本就沒得比嘛!”陳峰咧著大嘴笑語,說出了讓人為之腹誹的話。
“嗚”
在陳峰等人的注視,陳猛肌膚已經浮現出密集的魔影,快速從本尊身形透出,向著數百名絕望的死囚撲擊,直將眾多囚犯的魂魄,連帶靈力從**抓出。
數百道魔影還沒待回到陳猛體內,就已經開始對一眾囚犯掙扎的魂魄撕咬啃食,讓人看著為之心寒。
“當初仇鴻在千機山脈大戰之時,施展過瘋魔斗所衍生的秘術,名為眾生祭,看他放出的這些魔影,似乎比仇鴻的武道光影有過之而無不及。”阮韻一臉冷笑,看著陳猛所施展的魔影噬魂。
“確實很強,其實萬武散手這門詭學,我都已經有很長時間不修煉了,估計即便沒有放下,也達不到陳猛的這種恐怖程度。”陳峰搔了搔后腦勺,嘿嘿傻笑著。
“是嗎?在本宮看來,陳猛所修煉的瘋魔斗,與仇鴻根本就不是一個路數,只是形似而已。”阮韻似是知道一些萬武散手的秘密,略有玩味看著陳峰。
“真是讓人泄氣,本來還想借著這次狩獵,挫挫猛銳氣的,沒想到卻被他滅了,這讓朕情何以堪啊,或許他真的已經超越了我,也說不定。”陳峰一臉笑意,大大咧咧道。
“既然坐上了皇位,就要有個帝王的樣,少在這兒丟人現眼了,這偌大的皇宮。就連皇后在精神上,都要依靠你這個一家之主,你絕對不能被打倒。”阮韻杏眼一睜。瞪著陳峰道。
“不過是一場開玩笑的比試,用不著整得這么嚴肅吧,讓人聽到了,還以為咱們家輸不起呢,一直不倒那可太累了。”陳峰湊乎上前,想要拉阮韻的秀手,卻被她不著痕跡躲了開來。
眾多死囚被拘魂魄。痛苦的啊啊慘嚎聲不絕于耳,讓人聽著都心發麻。
直到極為廣闊豐茂的郊外獵場,逐漸恢復平靜。數百道魔影,已經攜著一眾死囚的魂魄,被陳猛強行拘禁到他本尊體內。
“轟!轟!轟”
看到陳猛霸氣佇立在半空之,肌膚上甚至有著一些死囚掙扎的魂魄。哀嚎想要脫出。數萬圍著城郊獵場的禁軍,已經開始跺腳,透出了有節奏的轟響。
“猛王!猛王!猛王……”
震人心神的敬吼,在數萬名禁軍口透出,使得河山都出現了顫抖。
直到魔性殺意都極為濃郁的陳猛,虛壓雙手,數萬名禁軍的臣服敬吼,才整齊劃一的停下。
“峰。你輸了,怎么樣。是不是坐在皇位上安于享受,已經挫光了你的銳氣,自從以前了解到與你的差距之后,我可是日以繼夜在刻苦磨煉。”陳猛一身霸氣外放,處在半空的身形,猛然轉身指向獵臺道。
“放肆。”
對于陳猛的張狂,小老頭胡翰一身羽化后期氣勢升騰,大有治罪于他的意思。
“呵呵猛王,你是朕的兄弟,不只王朝要指著你,就連陳氏一族都得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能有今天的成就,為兄由衷的為你感到高興,現在咱們兄弟齊心,即便日后有什么困難風浪要面對,都不是問題。”陳峰揮退小老頭胡翰,臉上笑意深沉,語氣緩慢道。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他了,踩著兄弟上位,奔放張狂的程度,比起你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到他,你有沒有看自己影的感覺?”阮韻笑著傳音道。
“太過在意別人想取而代之,反而會失去了自己本身的力量,看他的樣,已經完全入魔了,若是沒有特殊的機緣,就算能強極一時,最后也會落得個自我滅亡的下場。”賀念施雖甚少表態,卻也流露出了不屑。
“臣弟剛剛一時殺來了興致,言語莽撞,還請皇上不要責怪。”走近獵臺的過程,一身殺意魔性波動的陳猛,發現陳峰神色從容,臉上一直流露著笑意,神智這才清明些許,單膝跪倒在半空。
“你我是兄弟,用不著那么見外,朕到現在,有時還不免想起,當初在家族之時,也只有你這兄弟是對朕真心以待的。”陳峰沉語到后來,臉上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對于陳峰示意不忘本心,陳猛身形明顯一震,透著戾氣的神色,甚至出現了些許掙扎。
“嗡”
皇城內祭壇所在,一柱極為粗壯的水韻光華倒沖天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了磅礴的積雨云團。
自從長生禁地異變擴張收縮,使得妖獸森林凋零之后,整個元生王朝的疆土,就出現了相對的干旱貧瘠,多是要靠著在祭壇祈福,使得天降甘霖,才能夠維持逐漸沙化浩瀚疆土的生機。
不過像此番喬雪晴登壇祈福,弄出這么驚人聲勢的情況,尚屬于頭一次。
就在眾人觀察井噴般,極為粗壯的水韻光華倒沖天際沒一會兒,磅礴的積雨云已經向整個元生王朝疆土擴散,就猶如末日浩劫。
一方廣闊靈虛界星位面,都陰沉了下來,濕漉漉的雨氣,使得皇城郊外獵場,一眾被陳猛強行拘走魂魄、靈力的死囚尸體,都從灰化即將潰散的狀態,不著痕跡的凝實為一具具人像。
“風!風!風”
不只是城郊圍著獵場的數萬禁軍,就連皇城內外,以及大陳王朝疆土上的無數百姓,都期盼著風攜雨勢降下甘霖。
積雨云無盡擴散,瀝瀝細雨降下,雨勢卻不是很大,讓城郊獵場彌漫著一股土腥氣。
“這一場雨來的非常及時,自從皇上登基之后,天氣就愈發的炎熱干燥,此番皇后娘娘祈福,對于王朝的無數臣民,可是大好事。”古茵幫著陳峰撐起黃色油傘,感受濕潤雨氣美笑道。
“治標不治本,長生禁地出現異變之后,已經使得這無盡河山元氣大傷,就算是皇后,要弄出這么大的聲勢改變氣象,想必也是花費不小,以前可是沒有料到,當這個王朝的國主,是一個賠錢的買賣,這可真算是造福天下蒼生了。”陳峰一臉的肉痛小氣。
“主當這個國主,就算是有些不如意,最主要的目地卻是達到了,眼下雖然安置了幾位女主,但尚需要時間安撫,為了以后著想,這個皇位自然是做得越久越好,后宮妃嬪凋零,說不得機會成熟,還能有意外的收獲呢。”古茵表面上給陳峰平靜撐傘,卻是小心翼翼向他傳音嬌笑道。
“人生總要有點兒理想才行,美人相伴坐擁江山,這種感覺當真是很美妙。”陳峰也是極為猥瑣同古茵傳音,孜孜稱贊的澎湃心緒,與表面上的深沉截然不同。
不同于大多數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末日浩劫般的天象上,阮韻和賀念施雖感覺到,陳峰與古茵一主一婢,在暗暗傳音,卻不知道兩人在說著什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