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陌好像早就料到寧欣郡主會有這般舉動,在她就要撲到他懷中的那瞬間,往邊上走了一步。
只聽“哎呦”一聲,寧欣郡主將正朝他們走來的一人撲倒在了地上,更巧的是兩人面對面,嘴對嘴的碰到了一起。
被寧欣郡主壓在底下的男子一把將寧欣郡主推到了一邊,氣呼呼地喊著,“哪里來的賤人,眼睛長回娘肚子里去了不成,連小爺這么大的人都沒有看到,就這么往小爺身上撞,莫非是看上了小爺不成!”
男子的話惡毒而刻薄,讓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罵過的寧欣頓時漲紅了一臉俏臉,很是不屑地看向了男子,想要反駁的時候,卻生生將那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原來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馬皇后的大哥永安公馬威的獨子,永安公世子馬紹才。
說起這個馬紹才,是永安公的老來子,自小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掉了,長大了更是成了京城中出名的跋扈公子,和安子陌并稱京城雙煞,但是和安子陌一貫的無賴痞子作風相比,馬紹才就是那仗勢欺人,魚肉鄉里的代表,自然這其中和他姑姑是當今皇后脫不開關系。
久而久之,馬紹才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姑父、皇后姑姑和他自家老爹。
這倒都不是寧欣郡主懼怕的原因,真正讓寧欣郡主覺得害怕的是,據說這個馬紹才看上了一家的千金,這家覺得馬紹才的品性都不好,便婉拒了這門婚事,結果沒過幾日,這家的千金在去香云山上香的途中被劫。之后送回這家的時候被折磨的只剩下了一口氣,告訴自己的父母是馬紹才所為便香消玉殞了。
這家人看馬紹才如此囂張,便一紙狀書告到了京兆府,最后的結果是這家人莫名其妙的被一場大火燒死,而馬紹才自然毫發無損地繼續在京城中逍遙。
自從以后,整個京城的未嫁女子對馬紹才都是敬而遠之,能離他多遠就有多遠,這其中也包括寧欣郡主在內。
所以寧欣郡主一看到是馬紹才,立刻什么話也不敢多說,生怕惹了這個煞神。就連自己母親長平公主也是拿他沒辦法的。
可惜寧欣郡主不想招惹馬紹才,馬紹才卻不會放過寧欣郡主,他見撞到自己的竟然是寧欣郡主。那一臉兇狠囂張的樣子頓時轉為一副色瞇瞇的表情,并且用手將蹭到自己嘴角的胭脂放到了嘴中,輕佻地說道。
“呦,這不是寧欣郡主嗎!沒想到郡主抹的胭脂夠香的,真夠味!”
寧欣郡主想要反駁馬紹才的話。可是又不敢就這樣招惹了這個瘟神,只能含恨將話咽了回去,希望馬紹才覺得沒趣,自行離開這里。
馬紹才見寧欣一副低頭不理他的樣子,覺得自己被寧欣郡主無視,反而挑起了他逗弄寧欣郡主的心思。
于是。他更加輕佻地說道,“寧欣郡主這是害羞嗎?話說你不是一向都跟在明親王世子的后面,今日怎么想起找上小爺我了。難道說明親王世子滿足不了你?”
馬紹才說著大笑起來,引得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
寧欣郡主見狀,終于忍不住出聲說道,“永安公世子請慎言!”
“慎言個屁!小爺我就這樣說了,寧欣郡主如果覺得不滿意。可以叫你那個世子情人來和小爺理論理論啊!”馬紹才無賴而囂張地說著。
“永安公世子,你不要越說越過分!”寧欣郡主雙頰因為憤怒而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色。看在馬紹才眼中更是覺得風情無限。
“哎哎哎,小爺我怎么過分了,在場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小爺我好好地走著路,是你寧欣郡主主動向小爺我投懷送抱不算,還將我撞倒在地上,小爺我都還沒有和你計較,你反而說小爺我過分!不過既然寧欣郡主說小爺我過分,那小爺我也不能白白擔了這污名不是,小爺我就過分給你看看!”
馬紹才說著勾起寧欣郡主的下巴,強吻了過去。
寧欣郡主根本沒有想到馬紹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出這樣的事情,生氣之余努力地想要掙扎出馬紹才的控制,只可惜男女力量懸殊過大,她的掙扎在馬紹才眼中就和撓癢癢一般。
過了一會兒,馬紹才過足癮才將寧欣郡主放開,看著那雙頰帶紅,隱約透出一絲怒氣的寧欣郡主,馬紹才忽然覺得娶個這個的女子回家也不錯。
想著,馬紹才做出一副溫柔的樣子對寧欣郡主說道,“小爺我看上郡主你了,明日小爺我就請人去公主府提親!”
寧欣郡主回答馬紹才的則是一記響亮的大耳光。
“你……你竟敢打小爺我!”馬紹才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指著寧欣郡主說道,要知道他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敢扇他耳光。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過就是區區國公世子,論品級我還高過你,論身份我也算得上是皇族,你剛剛的行為那就是羞辱皇族,你就不怕我將剛剛的事情告訴皇上,看看到底是誰倒霉!”
寧欣郡主此時也想明白了,如果真的被馬紹才這樣糾纏上,自己一生就毀了,相比之下還不如去和親,怎么看那個天狼國的二皇子都比這個瘟神要好上很多。
“呦,寧欣郡主這是打算撕破臉了,就算你是皇族又能怎么樣,就算你告到皇上那里也改變不了,你一開始將我撲倒在地的事實!我剛剛也只是為了讓郡主認清事實而已!”
馬紹才很是無賴地說著,臉上一副無所謂的神情,看得寧欣郡主那個氣,卻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打發馬紹才,只好看向了一邊看戲的安子陌。
“表哥,難道你忍心看到你表妹這樣被人欺負嗎?”
“咳咳!”安子陌看得正起勁,沒有料到寧欣郡主會求助自己,只好無奈地清了清嗓子后,說道。
“馬紹才,你差不多就得了,今日這么多人看著,就算你不要臉,寧欣還要臉呢!”
“明親王世子,小爺我知道你和寧欣郡主之間那千絲萬縷的關系,只不過她以后可是小爺我的人了,你還是注意的些好,免得被人說你勾人妻子就不好了!”馬紹才很是不屑地沖著安子陌說道。
要說馬紹才京城中最見不得的人是誰,除了安子陌別無他選!
在馬紹才的心中,這安子陌除了是出身皇族外,哪點都是比不上他自己的,可是就是這樣相同名聲的兩人,安子陌的桃花總是比他要多上許多,讓他很是憋屈。
所以,今日難得安子陌的紅顏知己主動對自己投懷送抱,自己又豈能放過這個可以折辱安子陌的機會!
“馬紹才,這八字還沒一撇兒你就敢這樣亂說,你的膽兒可真是越來越肥了啊!”安子陌意有所指地反駁道。
“小爺我就這樣說了,你能拿我怎么著!”馬紹才仰著臉,挑釁地說著。
“馬紹才,我是不能拿你怎么著,但是這婚姻大事可是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什么都沒有就不要口出狂言,毀了寧欣的清譽!”安子陌眼角余光看到了遠處走來的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便很是耐心地對馬紹才勸說著,實則他是在激怒馬紹才,就看馬紹才會不會上鉤了。
“在經過剛剛那樣的場面,你以為寧欣郡主還有什么清譽可言?她除了嫁給我,也就只有常伴青燈古佛這條路可走了!”馬紹才說著,一臉鄙夷地看著安子陌,覺得安子陌今日怎么那么的慫,完全沒有了往日那死纏爛打的無賴樣,反而成了個咬文嚼字的窮酸書生樣,真是無趣!
“剛才發生過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安子陌故意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說著。
“你不知道沒關系,反正大家都看到了,少你一個不算事兒!”馬紹才不以為意地說著。
“哦,是嗎?那你問問有誰看見了!”安子陌嘴角浮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這種事情大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當著當事人面前說出來的,而馬紹才真是跋扈慣了,還真以為大家會隨著他的心意來做,根本沒有想到在場的眾人在聽到安子陌的問話后,均是一副茫然地看向了別處。
馬紹才看到大家都是這樣一副反應,心中那個氣,頓時一把拉過寧欣郡主,又一次重施故技起來。
不過很可惜的是,他剛剛蔣寧欣郡主摟在懷中,還沒有來得及碰到寧欣郡主的時候,就被一人將寧欣郡主搶了過去。
馬紹才一氣之下,對來人吼道,“什么人敢壞了小爺的事兒!不想活了!”
“皇上,鄙人沒有想到天朝竟然還有人敢在您的面前稱小爺的,真是長見識了!”天狼國右狼王恭敬的話語中,隱約帶著絲淡淡的嘲諷。
天啟帝看著馬紹才,心想這個蠢材也不看看地方就瞎折騰,好在這次誤打誤撞地破壞了寧欣和天狼國二皇子的聯姻,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于是,天啟帝冷冷地看著馬紹才呵斥道,“沒想到永安公竟然有你這樣一個愚蠢跋扈的兒子,既然永安公教導不好你,那就讓鎮南將軍好好教教你為人處事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