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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給老夫人請完安，于昭跟果兒一起走在回梨香園的路上。♀于綻今天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事情，只露了個臉便匆匆離開了。
朝陽無限好，于昭踏著小碎步緩緩呼吸新鮮空氣，身后卻傳來張氏的聲音。
“阿昭，這么急是要去哪兒？”張氏囂張地停在于昭身前，回頭瞅了她一眼。昨天的計劃失敗，不但沒有讓于昭出點什么事情，還讓她在那個聚會里認識了不少貴女，這與她的計劃相差太遠，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找她出出氣心里頭才舒坦。
“阿昭見過大夫人。”
張氏囂張的氣焰使得果兒往后退了幾步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說話，于昭心里對張氏是唾棄的，但面子上還是恭恭敬敬地給她行了禮。
“阿昭這兩日看著臉色不錯，定是聚會時攀上貴人了。”張氏說罷，扭了扭頭，伸手扶了扶頭發，哀嘆一聲后繼續說：“可憐了我的夢兒，這會兒還在院子里閉門思過呢。♀”
張氏說于昭攀上貴人，便是在貶低她的身份，一個庶出的低賤女兒能去參加那種貴族子弟聚會，也不知她是幾輩子做了什么好事換來的。
“阿昭到庭園時因為手受了傷，所以并沒有玩得盡興，更加沒有如大夫人所說‘攀上’什么貴人，大夫人盡可放心……”說完，于昭直起身來抬頭與張氏面對著面，看向張氏的眼神盡是傲慢不羈。
張氏見于昭跟自己攤牌，當下臉色變得陰沉，也不顧在場還有幾個下人，便道：“好你個臭丫頭，敢這么跟我說話！”
于昭嘴角抽了抽，嗤笑道：“大夫人既然能做出那種敗壞阿昭的事情，為何阿昭不能這么跟大夫人說話？”
張氏聽罷突然一陣愕然，心想這丫頭該不會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吧！看她那樣子精光精光的，看來應該是猜出什么來了。《》但只是猜測，事情的真相她知道，自己只要不承認，不心虛，便可安然無恙。
于是，張氏傲然地抬起頭來，大聲怒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啊！敢這么跟長輩說話，不要活了吧！”
說著，張氏回頭看了跟在自己身邊的康婆子一眼，說：“掌嘴。”
康婆子每天都不知道要教訓多少底下的丫鬟，以前于昭也吃過她的巴掌，那是火辣辣的痛楚。只不過這時的于昭已再不是那個張氏說打，康婆子便能隨便打的于昭。
見康婆子朝自己走來，于昭臉色陰沉下來，雙眉直直盯著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康婆子，見她抬手一個巴掌就要打下來，于昭沉著聲說：“你敢！”
康婆子也不知怎的，本來能教訓這丫頭她心里還一陣得意，這么一轉眼，于昭只不過說了兩個字，她竟然覺得雙腿有些發軟，這舉著的巴掌也打下不去。♀
回頭看著張氏等她的指示，張氏見手底下最利索的康婆子都被于昭的氣勢唬住，不免在心里暗暗一驚。心想，這丫頭這么小小年紀，竟然有這份氣勢，若繼續讓她這么囂張下去，只怕她于府主母的面子都沒地兒擱了。
“她不敢，我還不敢么！”說罷，張氏上前兩步，揚起手便朝于昭的臉上扇下去。
于昭知道張氏敢說敢為，當日不會白癡得站在那兒給她打，腳下挪了挪腳步，身體朝后靠去，生生躲過了張氏這狠狠的一巴掌。
張氏見狀，氣得雙眼瞪得老圓，著手指著于昭怒罵道：“你這小妖精，主母要教訓你這沒規矩的，你竟然敢躲開！”
于昭很無奈，自己什么時候就變成沒規矩了！不就是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巴掌么，便是沒規矩了，那于夢害得小玉兒差點兒毀容，還侮辱上門的貴客，這些算什么？
“大夫人且慢。”眼見張氏抬手又一巴掌要下來，于昭這回沒躲，而是臉色平靜目光犀利地盯著張氏說：“若大夫人不希望前日之事被爹爹知道的話，今天就應該對我客氣些。”
前日之事？張氏揚起的手僵在那兒不動，憤怒的目光很快變得有點心虛，再心虛一點，最后她訕訕放下手來說：“你這臭丫頭說什么前日之事，別胡亂給人扣帽子。”
“既然什么事情都沒有，大夫人又何必心虛？”于昭有些戲謔地看著張氏，看著她因為心虛而臉色煞白的樣子，就好像在看臺上的小丑做著小品一樣。
張氏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只有于昭一個人，她只要抵死不承認便誰也拿她沒辦法，但是看于昭那明了的樣子，想必于綻也知道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經于綻的口說給于豪勒知道，那么她這個當家主母的位置保不住不說，連于府都沒辦法待下去了。
看到張氏滴溜溜轉動眼珠子正在想辦法的模樣，于昭上前兩步在緊貼這張氏一厘米之遠的距離，踮起腳尖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兄自然知道前日發生的所有事情，但是阿昭知道大夫人也是聽了某些人的唆使與誤導，這才會做出對阿昭不利的事，阿昭…不怪大夫人。”
是的，這件事情張氏雖然可恨，但是更可恨的另有其人，如果要怪的話，張氏還輪不上。
張氏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青白，低頭看著于昭那雙如黑夜般深沉的眸子，不知不覺竟有點緊張。這小丫頭今年才九歲，什么時候開始變得看事情看得這么通透，或者是說那個收錢的人出賣了她把她供了出來？但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是聽了別人說的話，才出此下策的？
于昭的精明讓張氏感到心寒，她長這么大，不管是在娘家或者在于府這么多年，不管是囂張到橫著走還是一手遮天，面對任何人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于昭這個丫頭第一次讓她覺得危險！
見張氏臉色陣青陣白，于昭很滿意，挑挑眉用手帕捂了捂嘴輕咳幾聲，然后說：“大夫人，阿昭身體不適要回梨香園去了，若阿昭得空回去找阿夢說說話的，阿昭先行告退。”
說罷，于昭轉身搖擺著屁股繼續朝前走去。
張氏看著于昭的背影，心里那種強烈的想要除去于昭的那種想法，更加根深蒂固，恨不得現在就能把她無聲無息給消滅了，省得來日鬧出什么事端子。
(九頭鳥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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