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于綻的聲音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與歡愉,還在好遠處便朝于昭揮著手喊道:“阿昭,阿昭,是大兄啊”
于昭回過頭,見到還在遠處上游河岸邊的于綻朝她這邊快步跑來,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就好像自己經歷過一回生死再重新回到親人身邊的那種喜悅“大兄”她只在嘴里喃喃地念叨,看著于綻朝自己奔跑過來的涅,眼里不知不覺蓄滿淚水
李慕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于昭淚水盈于眼眶楚楚動人的涅,心頭一緊又松開,轉頭看向于綻他們的方向
于綻跑到于昭面前,低頭看著于昭,額上滲著細密汗珠子,喘著大氣說:“阿昭,大兄…大兄對不住你”
于昭搖搖頭,看著于綻有點動容地說:“知道大兄著急阿昭,心中很是歡喜”
“四哥”李瑞峰跟在于綻身后來到李慕面前,看著四哥安然無恙,他只是淡淡笑了,似乎他知道,無論出什么事情,他的四哥總會化險為夷
“昨夜你可有安排眾人留下?”李慕臉上淡淡的,沒什么高興激動的,心中只掛念著一件事情
李瑞峰點頭,回頭看了看于綻說:“多得阿綻跟阿政幫忙,把人都留下了”
李慕很滿意地點頭,朝跟在李瑞峰身后的護衛說:“于姑娘鞋子落水時被水沖走,衣裳也都臟了,可有備?”
那護衛恭恭敬敬地作揖鞠躬說道:“回公子,屬下已經命人備好”說罷,他拍了拍巴掌,從最后面處走上來一個丫鬟,手里拿著兩套衣裳,一套跟于昭身上的顏色一樣,一套黑色的袍服是李慕的
于昭看了看李慕,又看了看那丫鬟手上的衣服,應該說李瑞峰跟于綻他們想得周到呢,還是說李慕心思縝密連這些都能猜到呢?
“姑娘,奴婢伺候您更衣”那丫鬟走到于昭面前,半蹲著身不起
于昭吞了吞口水,在這么多人面前說‘更衣’似乎有點那個啥了,回頭偷偷瞄了李慕一眼,想起他昨天晚上說的那句‘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心里一陣發虛
低著頭隨那丫鬟朝一片密集小樹林走去,換衣服時,那丫鬟拿一件蓮蓬衣把她罩賺她這才開始把那一身干凈的衣服換上
等她換了衣裳出來時,幾個少年都沉默著,那些護衛遠遠守在外頭于昭走進近,見他們幾個氣氛有點陰沉,便問:“大兄,怎么了?”
“這次大夫人太過分了!”于綻黑著臉,猙獰著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狠起來可以這么毒,若不是李慕及時趕到,阿昭這會兒只怕早被糟趟
幾個人看向于昭,于昭緩緩低頭,她可不覺得事情就這么簡單,如果她猜得不錯……!“大夫人也只是被人當槍使了”
“什么?”于綻一聽,回頭看著于昭,眼里盡是疑慮大夫人被人當槍使,那么就是說整件事情背后是有其他的人在搞鬼
李瑞峰雙手抱胸,看著于昭好笑地問:“你知道是誰??
看他那表情,分明是不以為然于昭也不理他,眼珠子轉了轉,自嘲地笑了笑說:“家丑不外揚,這次感謝李四公子相救,阿昭銘記于心”說罷,于昭朝于綻看了看,欠了欠身說:“大兄,我昨夜失蹤了一夜……”
“阿昭你放心吧,昨夜庭園臨時舉辦詩詞大賽,并且園主免費為所有人安排住宿,這會子那些人都還好夢正酣呢”于綻說罷,回頭看向李瑞峰,臨時舉辦詩詞大賽這個事情是他想出來的,這件事情令他對李瑞峰刮目相看,不敢小覷
于昭點了點頭,回頭瞧瞧看了看李慕,剛剛李瑞峰一來他問的便是這件事情吧!看來聰明的人不是李瑞峰,而是李慕
雖然他不是操縱者,但卻是這件事情幕后出謀劃策之人,說不定李慕跟這個庭園的主人也有關系呢要不然,李瑞峰隨隨便便說一句話,那庭園主人便臨時舉辦詩詞大賽?
“我們要趕在所有人醒過來之前回去”李慕說罷,朝那些護衛稍作點頭,那些護衛便跑到前頭用劍給他們幾個人砍掉荊刺叢開路
“阿昭,我們走吧”于綻走到于昭身邊,經過昨天一個晚上的擔驚受怕之后,于綻這會子那是心神安定了,雖然憤怒大夫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幸于昭沒受到什么傷害,要不然他這一輩子都會內疚的
兩兄妹正準備回頭朝前走去,卻聽見李慕的聲音從后頭傳來“阿綻且慢,我有話與你說”
于昭看了看李慕,回頭朝于綻笑了笑,便由丫鬟扶著往前走去
李慕看了李瑞峰一眼,李瑞峰撇撇嘴,跟在于昭身后幾步往前走
于綻見狀,心中不免有疑惑,問道:“阿慕這是為何?”
李慕只是笑了笑,伸手搭在于綻的肩膀上,笑著問:“你就不問問,我與阿昭昨天夜里是怎么過的么?”
本來于綻是沒打算問的,因為他相信李慕是個正人君子,也相信阿昭懂分寸,但是被他這么一問,他心中卻又不安起來
見于綻糾結的眼神,李慕笑著說道:“阿綻無需的”
于綻暗自舒了口氣,所幸李慕還算個正人君子阿昭這丫頭,昨天逃過一劫,總算是運數不錯
“不過……”李慕突然停下來,一本正經地看著于綻,臉上風平浪靜看不出任何波瀾
于綻在他這聲‘不過’里面,狠狠栽了個跟頭,臉上的肌肉猛跳了幾下“不過什么?”
李慕突然自顧自地發起笑來,然后雙手置于身后,皺著眉踱著步朝前邊走邊說:“這件事情怎么開口說好呢!”
于綻被他這幾句話弄得精神緊繃,心里疑惑重重,卻無奈被李慕這小子壓著無法釋放出來
李慕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于綻,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我消你做主,把阿昭許給我”
“把阿昭許給你!”于綻有些愕然地重復了李慕這句話,而后想了想抬頭看著他,用手指著他自己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