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你沒商量。冰火!中文..
周陽剛剛從上車起步到靠邊停車的所有操作細節,可以說做得比教科書上還要嚴格規范,怎么還會考試不過關呢?
云展天受到周陽置疑,也不妨實話實說地明目張膽道:“你昨天敢得罪我們家小婉,今兒栽在我們考核小組活該你自作自受的倒霉。哼,以后除非你別經手我這里,否則讓你永遠拿不到駕照本!”
這話說得,多么的以權謀私,多么的大言不慚啊。
周陽卻也不著急,只問:“你說我考試不合格,總該給個原因是吧?”
“原因啊,”梁小婉在后排不甘示弱地道:“當然有了,你對方向盤的掌握明顯不穩!”
“什么?”周陽急了:“我今天這方向盤打得還不叫傳說中的穩、準、狠?剛剛你上一秒下達指令,我下一秒就成功地轉換到了實際操作上……”
梁小婉見周陽一急,心中無比快慰道:“少在那兒自我感覺良好,我們是專業的,我們說考試不過關,就是考試不過關!”
“證據,證據呢?”周陽好像有些激動地道。
“證據?哼,我們這個路考的靈活性很大,很多東西都是自由心證,我說沒過就沒過!”云展天冷冷道:“至于你之前想要讓大巴車上的那些考生們來給你做證——行啊,讓他們來評評理,你剛剛在路上把車開得歪歪扭扭,這放在正常人眼中能過嗎?”
“這,這不是你讓梁監考官給我下的指示嗎?”周陽委屈道。
“證據呢?”梁小婉哈哈一笑,好久沒有這么大快人心的開心過了:“誰給你證明,是我剛剛下達的指示?明明是你自己方向盤不穩,左左右右的亂開嘛!”
“我靠,你們真黑……”
“再黑能有你黑?”梁小婉幽幽地道:“你現在終于也知道——那種明明發現對方有過錯。自己無緣無故地被坑了,但卻苦于沒有證據的痛苦了吧?”
這事兒,歸根結底也算是周陽有錯在先。
于是周陽想了想,索性直來直去地道:“梁小姐。昨晚不小心弄壞你的兩個胎,的確是事出有因,并非出于我的本意。這樣你看行不行,你修車補胎花了多少錢。我全額賠償給你。你也高抬下貴手,讓我這次把駕照給拿了吧?”
“那可不行!”梁小婉卻是倔強道:“這完全是兩碼事,我修那倆輪胎的錢,你主動給也得給。不主動給,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也得給!而駕照,對你這種法律意識淡薄。藐視別人生命財產安全的‘馬路殺手’。不好好反思,認真檢討,在我們手里是休想拿到的。”
“行行行,我檢討,我悔過,只求你們讓我過……”周陽順坡就驢,就想把這事兒不動聲色的化解了。
但看梁小婉都有所松動了。那個云展天卻是像個二大爺地道:“人的本性,不是一天兩天就糾正得過來的。我們不追究你昨晚無證駕駛的事,已然算是足夠寬容了。你這樣,回去好好學習,好好改造,等個三五個月后再來考試,我到時看情況再考慮要不要給你一次機會……”
“這,好像有些過了啊。”對方得寸進尺的態度,讓周陽沉下了臉。
哪想云展天不識抬舉,裝得煞有介事道:“意施雷霆手段,方顯菩薩心腸。對于非常人,我們只有以非常規的方法去處理……當然歸根結底的說來,這其實也是為了你好。”
“好你妹!”周陽心中腹謗著,然后就事論事地道:“兩位考官,按照考試規則,我還有一次機會對吧?”
“沒有錯。”云展天翹起了二郎腿,一臉無所謂地道:“你如果不甘心,可以再試試,反正我奉陪到底!”
“好,那我起步了?”
“起吧,起吧。”云展天心下早已有了對策,滿不在乎地道。
周陽再次掛檔起步,轟油門,1檔,2檔,3檔……
梁小婉這次倒也老了實,嘴里并沒有再‘左左右右’的干擾。而云考官也像是正常考核地坐直了身子,認真地觀察打量起了周陽的一舉一動。整輛考試車成功地在路面上行駛了三百米,五百米,八百米……然后云展天仿佛是從周陽的駕駛技術上沒找到任何挑剔的漏洞,懶懶道:“準備靠邊吧!”
沒問題,周陽按照考試流程,3檔,2檔,1檔,往右打方向盤。卻在這眼看就要通過考試的剎那,車速抖然一滯,眼看著車就要斜停在了馬路牙子上。周陽側過身,掀了掀衣領,俯身特地看了看副駕駛座位下,那個被云展天正腳尖輕點的‘副剎’。
“云考官,我車還沒擺正呢,請你松開你腳上的副剎車踏板。”
云展天卻是肆無忌憚道:“我就踩了,你能拿我怎么樣?”
“不能怎么樣,”周陽笑笑,左腳控制好離合器,然后右腳上輕輕加上一點油,恰到好處地抵擋了來自副剎車踏板上的阻力。然后汽車繼續緩步前行,周陽在腳下一邊與云展天抗著衡,手上則一邊修正著方向盤,眼看著馬上就要方方正正地停靠在路邊……
梁小婉在后排嘆了一口氣——這個大賤人,開車的技術哪里像是一個新手?看來,哪怕自己這邊萬般阻攔,這次考試還是讓他給通過了。
副駕駛上的云展天,同樣是吃驚于周陽對離合、油門精確到毫顫的控制,竟然在自己施加給副剎上大小不一的各種阻力下,把車速控制得四平八穩。
的確是一個天才。
但腦中一想起剛剛周陽言語間輕薄梁小婉的樣子,以及自從周陽出現后,不管梁小婉在言語中多么多么針鋒相對,但眼神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想到這,云展天不禁醋意萬千,直恨得牙根癢癢,然后腳下一用力。狠狠地踩下了剎車。
好吧,車子就像一頭牛,一個人使勁地拉你往前走,另一個人卻死死地把你禁錮在原地不動。兩相抗衡升級到的最終結果只能是,牛死了,車熄火。
車頭,離馬路的邊線尚有20、30厘米的距離。
這個位置。正在考官們‘自由心證’的范圍內,于是云展天大手一揮,松下一口氣地宣布道:“考試結束,兩次都不合格。下次重考!”
說著,就要在周陽的資料上,圈畫下他的評定結語。
周陽卻讓等一等。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機道:“云考官。在做出最終決定之前,是不是先看看這個?”
云展天也沒什么在意,抬筆落字地道:“給我看什么都沒用,你今天的考試結果已成定局。”
“是嗎?”周陽笑笑,摁下音頻播放鍵,通過山寨機的喇叭,整個車內登時傳出云展天剛剛以權謀私、大言不慚的話語。
“你……”云考官心中一驚。沒想到周陽竟然提前用手機錄了音,頓時有些慌神地要去搶手機。
周陽是什么人?
哪怕不需要眼神中的精確電擊,僅僅是他左手敏捷的后發先至,就已然像手銬一般地緊緊地鉗制了云展天的右手。云展天是何等的家世背景?有何等的職業經歷?這下子很沒面子地被周陽鉗夾住了右手,左手就欲發狠,施展專業的擒拿格斗之術……
可是他的左勾拳尚未出手,周陽的指尖根本無需任何電流電壓的加成,僅僅是使出兩三成的那高達1800斤的手勁手力——只聽‘啊’得一聲,鐵血冷面的云展天立馬痛得呻吟出來。再等他血性的咬牙僵持了兩秒,疼痛終究是越過尊嚴,讓他求饒妥協道:“你,你先放開我,有,有話好好說!”
所有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梁小婉愕然之中反應過來,周陽已然甩開云展天的手,彬彬有禮道:“得罪了,云考官。”
“恩?”云展天還未從剛剛那種附骨之蛆般的疼痛中回過神來,只是喃喃客氣地回應道:“沒事,沒事。”
“展天,你這是怎么了啊?”梁小婉見了失魂落魄的云展天,還以為他是擔心周陽手中的錄音外泄,影響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呢。于是出于一個刑警的專業,梁小婉安撫云展天,也是自我安慰的傲嬌道:“不用擔心,錄音可能是誣陷者的惡意合成,一般不會成為呈堂證供的。”
“是嗎?”周陽哈哈一笑,側轉回頭道:“那視頻呢?”
“視頻?”梁小婉努努嘴:“你就吹牛不打草稿吧你,你手機剛剛一直都放在褲兜里的,要用錄相功能,那也只可是黑漆漆的一片。”
“那可不一定哦!”周陽的手指在觸摸屏上扒拉了兩下,然后將手機送后面一送,遞到梁小婉眼前道:“你看看,這畫面夠清晰不?”
“不是吧?”梁小婉但見手機視頻里,全是以周陽的胸領處為視角,將他自打進車之后所正對的方向盤,以及之前側身對話中的云展天、轉身對話中的梁小婉,全都堪堪入了清晰畫面。
“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當然是高科技嘍,”周陽說著收回手機,又調試出另一個從后背視角的視頻道:“梁小姐你看看,我這個可以作為證據不?”
梁小婉湊頭一看,但見上面正是她之前故意惡作劇,瞎指揮他‘左左右右’時的高清畫面。
這東西,怎么能夠公諸于世?
梁小婉的第一反應也是搶,是硬拿。
但她的手剛剛接觸到手機的邊緣,整個人就是‘哇’地一聲驚叫起來:“你,你手機上面有電!”
“手機沒電,還怎么開機運行?”周陽假裝糊涂人的好笑道。
“不是,不是,是你的手機在漏電,趕快扔掉!”
“喲,梁小姐你原來這么關心我的安危啊。”
“恩?”梁小婉這才反應過來,不禁更加好奇了:“你的手機漏電,你自己拿著怎么沒有事?”
“這個,當然也是高科技的范疇嘍。”周陽睜著眼睛說瞎話地道:“這是我設置的電流防盜鎖,綁定認證了我自身的微弱生物電后,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才可以使用……”
“這么厲害?”梁小婉此時對周陽的好奇,遠遠大過了對他的憎怨。
“我這里厲害的東西多了去,”周陽笑笑,捎帶著把昨晚的事情也給解釋了一下:“你那倆個后輪漏氣的原因,其實也是源自我的高科技。”
說起輪胎的事,梁小婉就來氣。但現在周陽反客為主,將他們暗箱操作路考成績的事都弄成了‘證據’,而且想搶還搶不下來,梁小婉只能愿賭服輸道:“我不要你賠輪胎的錢了,你能把這些視頻刪掉不?”
“可以啊!”周陽說著,把剛剛通過別在衣服上的針孔攝像頭,無線電遙感到手機上的幾個視頻當個兩個考官的面給全刪了。
梁小婉與云展天都是一愣,沒想到周陽會如此干脆豪爽。
這個沒有啥。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再說了,給我一次機會,也是給你們一次機會……”周陽說著幫忙撿起掉落在車內的文件資料,將屬于自己的那一張考核成績單遞到云展天面前,意味深長地笑道:“你說對嗎,云考官?”
云展天的臉部表情抽搐著,但在對視到周陽那攝人心魄的霸氣眼神之后,他終究還是抬起僵硬木然的右手,艱難地在紙上寫下:“滿分,考試通過!”
“謝謝你啊,云考官!”周陽滿意地解開安全帶,推門而出之后,不忘回頭對車內的兩人魅力一笑道:“咱們有緣再相見!”
“別,別,”云展天一臉黑線,忙不迭地道:“今天的事情咱們一筆勾銷,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但愿永遠不見!”
周陽好笑地將眼神移向后排的梁小婉,梁小婉那顆傲嬌了二十多年的小心肝,不自覺間竟然怦怦怦地跳了起來。然后完全是鬼使神差的,梁小婉啟口說道:“周陽,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想知道?”周陽使出火眼金睛的灼灼眼神,貌似在挑逗。
“恩。”梁小婉不管不顧云展天醋溜溜的眼神,羞澀地低垂下了頭。
豈知周陽放肆的眼神在她臉上游走之后,卻是故作高深地道:“就不告訴你!”
說罷,留下車內兩個人的氣急敗壞與目瞪口呆,一個人揚長而去……
威不威武?
霸不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