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不留一起偷盜村民的尸體,暗中解刨……你們好大的膽子!真當官府無能,不能至你們一個‘毀人尸身’的罪名么!”
傅之的語氣帶著威脅,神色也是冷冷的,釋放了一點殺氣。[]沒想到元元畏懼了退后一步,不是害怕的瑟瑟發抖,而是本能的朝左右看了一眼。
很好,周圍沒有什么人。胡大夫救了大伯父大伯母一家,長房上下幾乎都當胡大夫“神醫在世”,不敢有絲毫不敬。知道他要教授自己學習草藥知識,都躲開了,給他們師徒兩個一個安靜場所。
一邊滿意現在的環境——說了什么,也不會傳到外人耳朵里,一邊暗自揣測傅之的用意。他身邊侍衛那么多,打探到消息不讓人意外,意外的是何必揭破窗紙呢?含著糊著,面上都好看,也不會鬧得大家都尷尬。
“傅公子……”恰到好處的一點怯色,元元的大眼睛露出誠懇,“官府不是封閉了我們云陽對外的通道嗎?不是我和師傅不敬,而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呀!”
“哼,律法無情,大周沒有一條律令承認孝子殺人就不算殺人的。不管你們什么用意,毀人尸身比殺人罪也差不多了。這些日子,你們偷盜了多少尸體?夠判一個斬首之刑了吧!”
這……高靜媛對這個世界的法律不熟,聽了這些話壓力頓生。可她的本意是為了醫學發展,為了救治更多的廣大勞苦民眾,怎么能算錯呢!
心里不由得對傅之的到來有些生氣。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由什么目的?
果然,很快聽得傅之圖窮匕見,
“既然在古籍醫書中‘找’到了藥方。我會找人盡快傳到上面。到時候朝廷派人來查,你們兩個做過的事情,要是想瞞天過海的話,就給我閉緊嘴巴,一個字也不要說!”
好么,原來是摘桃子的。
元元心內冷笑,也行。她也不需要什么“天才醫女”的名聲,只要高家人無事,她的未來就有足夠保證。
時隔三年再相見,她對傅之的印象刷刷下降到歷史最低。深深凝視對方的背影,啪的打上了“無恥小人”的標簽。
傅之挺冤的,一個知曉未來大事的人會在意一個“發現瘟疫藥方”的名頭么?他又不需要平洲百姓對他感恩戴德!更不需要文武百官對他刮目相看!他是知道玉清道宮的人也深入云陽瘟疫重地。怕被道宮的人盯上,到時候人言可畏,保不住胡不留,更保不住高靜媛!
如果他知道西大叔也參與了偷盜尸身,恐怕就不會多此一舉了。
而此時。西大叔正在接待來自道宮的門人弟子。除了龔明外,還有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者,月光下鄭重的宣讀道宮傳令,
“奉尊主之命,西澤守護候選圣女有功,與二十年前所犯大過功過相抵。可即刻返回道宮。”
西大叔多年來被放逐。能得到道宮赦免,可是他多年的心愿。只是此刻離開……
“多謝兩位師叔厚,親自來云陽看望弟子。只是云陽被官差封住了道路。弟子若是離開,須得暴露身份……這是弟子所不愿意的,更會給道宮增添許多麻煩。”
“你的顧慮很是。那依你的想法,什么時候回去。”
“至少等瘟疫過后。”
其中一位年長的師叔捻著胡須,深深看了一眼西澤這個曾經是道宮最出色的弟子。“你要知曉,瘟疫和水火一樣無情。興許三兩個月后又變了一副光景。只怕后悔也來不及了。”
“呵呵。弟子孤家寡人一個,能得道宮赦免,心愿已足。再說,兩位師叔不也深入險境么!”
“我們兩個老家伙不一樣,活了七八十歲,也夠久了。倒是你……還有廣大的前途。唔,看來有必要跟你說一件事。”
接下來的話,龔明很不好意思的說,“可能是弟子不小心,弄壞了祖師傳下來的羅盤。會上京城的路上,弟子又發現了四個能讓羅盤發光的孩童。因為西澤師叔的提醒,弟子不敢引人矚目,背地里讓道宮弟子傳信,得掌教大師伯的垂青,他老人家親自過來,挑了三名,一男二女,都是資質根骨悟性上佳的。”
“三個?”
“是啊,這三人都有些來歷。現在道宮為祖師傳世到底是圣子還是圣女的事情吵得人仰馬翻,哎!我們兩個老家伙這才避之不及的來云陽了。”
聽到這里,西澤明白什么意思了。已經有三個候選者,那這里的高靜媛什么都不是,去了道宮也無法跟來歷深厚、已得大部分認可的三個候選者競爭。那他的守護,毫無意義。
道宮對他也算不薄,雖然高靜媛對道宮沒有價值了,但他守護這么久,瘟疫來了不顧自身安危繼續堅守崗位,誠心可嘉,才赦免他當年犯下的過錯。
相通關鍵,西澤覺得一口悶氣含在胸口。
祖師神通廣大,他的轉世怎么可能有一二三四五個那么多!只有一個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貨!而假的冒充一時,能冒充一世么?
不,也許能!道宮的各位尊長神通不小,要是為了私利暗中動用什么手腳,誰能發現?越想下去,西澤越覺得貓膩越多。反正沒見到那幾位圣子圣女,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只有接觸過的高靜媛,年歲小小就顯露不一般的決斷、冷靜,且羅盤接觸她的時候,除卻自己和龔明外,整個云陽沒有其他道宮的人,更可信吧!
想到這,西澤緩緩的開口,將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說了一遍。
“什么?你說的這位‘候選圣女’,剛滿九歲,主動對你要求,行此陰冷鬼魅之事?”
“千真萬確。”
兩位年長師叔,互相望了一眼,多年的默契,使得他們同時開口判斷,一個道,“她肯定是圣女。”
另一個多了一個字,“她肯定不是圣女。”
然后又異口同聲,“為什么!”
“祖師他憐憫有情眾生,怎會毀壞人身。難道你忘記了先祖手札中提到,祖師行走天下時,見到路邊枯骨垂淚,主動挖墳埋葬的事跡了么!”
“我和你看法一致。祖師他老人家憐憫有情眾生。那么,今日若祖師在此,身無救人良方,也無治病良藥,他是跟在后面挖墳埋葬無辜病死的百姓呢,還是親自操刀,解刨病患的身體,盡快找到能解救的藥方?她找到了,所以,她有大慈悲!”
“不成,太聳人聽聞了!就算你說的對,傳揚出去我們道宮的圣女居然操刀解刨人肚子,以后還有誰敢靠近道宮?道宮的名聲何在?”
兩個老人家為了不同意見吵起來。西澤見狀,退后兩步,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不在乎道宮的名聲,卻不能不在乎真正的祖師傳世。
他想,現在的他回到道宮也不過是普通弟子,有什么用呢?還不如繼續守在高靜媛的身邊,也許有朝一日能跟在這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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