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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丞相得勢的時候,李家沒少做得罪人的事兒,不過是個小小商戶,仗著那么點恩寵對著老牌世家也沒鼻子沒眼的,這不,靠山倒了,之前做的孽都報應到自己頭上,當初那么大的家業,竟是一點兒也不剩了,家里如何鬧騰暫且不說,就是那犧牲之所還是弄的李全家的。。
柳爹自認為自己不是什么不通情達理之人,若是實在沒辦法,李全那屋子也能借間小房子給他們住的,可是沒想到,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直接詛咒他好好的女婿死在了外邊,跟她閨女招呼都不打一下,天底下哪有這種事兒,跟個強盜有什么分別,他家好好的閨女嫁給嫁到李家,沒過幾天好日子李全那小子就跑去打仗了,閨女生兒育女都不在身邊,李家更是一點出息都沒有,自個兒孫子孫女出生到現在,不說看了,連問都沒問過一句,既然不把李全跟他家妞妞當一家人,如今憑什么用他女婿的房子。柳爹是越想越氣,又加上三虎在外邊也不知道怎么樣,這心里憋足了火,那砍柴刀砍得的咚咚咚響,力氣用大了,砍柴刀還會卡在門上,柳爹使力拿下來,繼續砍著。
蕓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地面就是一陣哭嚎,這些日子,家里一堆事兒,本來心情就不好,人也不知道怎么的,覺得很多東西都索然無趣起來,每日都覺得筋疲力盡,很多事情也懶得去管,哎嗨,她這邊脾氣剛收斂一點,這李家就開始不上路子了說,真當他們老柳家沒人,這個樣子欺負她閨女。
“喪天良的缺德鬼,縮在屋子里頭算什么,有本事開門啊,啊,不要臉的東西。心腸毒的來。人家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娘的東西,竟然趁自個兒兒子出去打仗的時候,霸占兒子的田地房子,還在外頭造謠說兒子死在外頭了,呸你個娘的,就是你一家子死光了,我女婿也好好的。你娘的黑心肝的東西,真以為縮在里邊就安全了啊。呸,我告訴你。今個不把你們弄的個底朝天,老娘這么些年的米都是白吃的。”罵了一會兒,見圍了不少人過來,蕓娘越發來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將李貴家的事兒告訴左鄰右舍,柳雨馨聽了,雖知道娘有幾分夸張的成分在。但聽了,心里還是難受,再加上生了孩子,這人感覺就比以前脆弱了些,這不,眼框漸漸紅了,旁人見了越發信服,心道,這閨女長得標志的很。倒是個命苦的,攤上這么個婆家,好在娘家厲害,不然這么好的房子不白白被占去了。
眾人七嘴八舌,指指點點,李貴等人在里邊愣是穩如泰山,倒是李貴后娶的夫人,眉頭一皺,呸了口巧娘,而后讓最后的兩個丫鬟將家里實木的桌子抬著抵在門上。
“夫君,你說說,這李全家的娶了個什么東西回來,要是依我的,將翠紅許給他,如今哪有這么多的事兒,聽聽,那外邊都說了什么話,一個婆娘嘴里說出那樣的話,我聽著都臊的慌,不是我說,巧娘,你也太沒用了,自個兒兒媳婦都調教不好,瞧瞧這外頭鬧騰成啥樣,你也不知道管管,跟個烏龜似的,縮在里頭,這般沒用,也難怪人家不把你當正經婆婆。”李貴夫人田氏不屑的看了眼巧娘,不是她自己自戀,就是把夫君讓給這個鄉下夫人,夫人也不定要呢,都被休了,還跟條狗似的黏在李府,瞧著都惡心。
李貴聽了田氏的話,心里也窩火,對著巧娘就是一腳,巧娘哆嗦了下身子,忙過去幫兩個丫鬟抬桌子,但讓她跟蕓娘吵架卻是不敢的,雖說心中將蕓娘罵了個遍,但是真面對面罵架,巧娘是不敢的。
外頭方二,三個老虎都敢了過來,一起拿著刀砍著門,那么厚的大門愣是被砍了個口子,地上一堆木屑,蕓娘罵了好一會兒見寶貝閨女眼睛都紅了,忙上前安慰,柳雨馨心里不是滋味,很多事情可以讓,但是李家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頭一次,柳雨馨心里藏了火氣。
“娘,沒事,你真當女兒啥用都沒有不成,這次李家實在是欺人太甚,今個女兒要是饒了他們,以后還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臉呢,今個怎么說我也將這些人給趕出去。”柳雨馨怒聲道。
見柳雨馨生氣了,蕓娘反而不怎么氣了,安慰道,“好閨女,怎么是得給李家一點教訓,但你也不能把自個兒給氣著了啊,你放心,有爹娘還有你三個弟弟在,怎么著也不會讓你吃虧的,你一邊看著就是,瞧你娘怎么收拾那一家子。”
“弟妹,沒事吧。”遠遠來了一大群人,扛釘耙扛鋤頭的,三房人加起來當真不少。
“沒事,嫂子,大伯,二伯,你們都來了,今個可得個那吃屎長大的點顏色瞧瞧,真當咱們老柳家沒人似的。”蕓娘見來這么多人,心里高興,忙道。
簡單交代了下事情經過,柳家這邊的人都氣的不行,柳大爺爺狠狠了口痰,直接怒道,“李來發,快給老子滾出來,想當年要不是老子好心,你他娘的掉進茅崗淹死了都沒人知道,這會兒給老子在這邊裝孫子,還不給老子開門,不然看老子怎么將你的丑事一件件的說出來。”
屋子里頭,李來發將毛筆狠狠的放在桌子上,走出書房,瞪了眼李貴,“不成器的東西,連自個兒兒子的東西都搞不定,老子當年就該把你活活掐死才是。還不給老子把門開開,躲不了和尚躲不了廟,有本事一輩子不開大門試試。再這么下去,李家的面子都要丟盡了。”
李貴被李來發這么罵,心里憤恨,但想著,這老頭子的私房銀子也沒敢跟他對著來,聽話的讓兩個丫鬟將門打開,就見著門外頭黑麻麻的人頭,又看見各個兇神惡煞的,手上又是鐮刀又是鋤頭的,怒火嗖的一下子沒了,呵呵干笑兩聲道,“柳兄,你怎么來了,來來,天大的事兒咱們慢慢說,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啊。”這要是不小心碰著了,還不疼死人了,到底在鄉下日子呆久了,瞧瞧一個個跟個什么似的,粗魯,一點都不曉得和氣點。
李貴心里各種腹側,但面上還是帶著笑,還真不敢得罪人,柳爹冷冷的看著李貴,柳大爺爺跟柳二爺爺則跟李來發對上了,蕓娘拿著柴火刀就沖到巧娘面前,也不客氣,上前揪著她頭發一陣拽,巧娘頭皮被扯的生疼,眼睛都紅了,“蕓姐,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這么不講理,妞妞,李全不在家,你就這么欺負他娘么。”
柳雨馨上前讓蕓娘松了手,看著巧娘,淡淡道,“巧姨,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蕓姨,以后你跟我沒任何關系,就算我是李全的媳婦,我也不會認你。我到現在還記得巧姨之前的好,但是李婆婆沒了后,巧姨就變了個人,如今,竟是連自個兒親生兒子也不在乎了,那人在外頭造謠李大哥死了的時候,你在哪里,李大哥被人欺負的時候罵你在哪里,李大哥參加科舉的時候,你又做了什么,樁樁件件,若真一個個說出來,怕是一天一夜也說不完,呵呵,好的時候想不到夫君,如今倒是霸占起我家的房子來了,我跟你說,這房子是我的,田地也是我的,就是白白給別人了,我也不會給你們住。”巧娘讓柳雨馨想到前世冷漠的親情,但是就是前世重男輕女的爸媽也比巧娘好了不少,至少不會到派出所將她給銷戶,說她死在外頭了。
巧娘聽柳雨馨這責備的語氣,心里也不舒服了,想著李全是自己生出來的,她高興怎么著跟柳雨馨有啥關系,板著臉道,“妞妞,我還記得你小的時候聽話懂事的很,如今,你瞧瞧你這說的什么話,你帶了這么多人來鬧不就是為了房子地么,不就是為了銀子么,可憐我兒子一顆心在你身上。”
柳雨馨倒是被巧娘給氣笑了,以前真沒發覺巧姨這么能說,剛準備反駁過去,那頭蕓娘已經暴跳如雷,氣道,“放你娘的狗屁,你自己不是個東西,指望人家跟你一樣是不,滾你娘的。”不一會兒兩人就打成一團,那頭李貴跟柳爹打了起來,柳大爺爺跟柳二爺爺對著李來發也干了起來,倒是他們幾個小的沒好上前,也是家里邊大人不準他們動手,以免別人說嘴,只好一邊看著再不就是攔著丫鬟不準他們上前幫忙。
李家好好的家,亂的一塌糊涂,雞飛狗跳。
李來發的妾田氏跟李貴的夫人小田氏嚇得站在一邊不敢動,生怕禍及自己,倒是小田氏的兒媳前知府家的無顏女,大叫道,“來人,還有沒有王法,看我不去衙門告你們私闖民宅。”
柳雨馨一聽,氣道,“好啊,告去吧,我倒要問問,到底是誰私闖民宅。”
說什么,這個家也不可能給李貴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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