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蘭走了,柳家也開始忙了起來,整個院子都要打掃,衣服被子也要曬曬洗好,正月里可是不作興洗東西的,除此之外,置辦年貨,還有如今柳大伯是個官老爺,過年的時候應酬也不少,這官官之間,官商之間也要相互拜年,這禮物什么的也得事先準備好。柳大伯也說了,到時候讓柳雨俊將大虎二虎也帶著,也好出去見見世面,柳爹自是感謝,蕓娘沒啥感覺,但跟著去外頭混些好的吃也是好的。柳雨馨也忙的很,要幫著一家子人做新衣,還有就是應著柳大嫂的要求,做些絨花跟絹花,都是那種大紅粉紅的喜氣顏色,準備用來送給交好的幾位官家夫人以及柳大伯上司家女眷。
不過是舉手之勞,又是一家人,柳雨馨自然盡力幫忙,還讓柳爹在外頭打了些鐵絲回來,到時候絹花也好更加立體些。
今年是柳奶奶這么些年過得最開心的一次年了,前些年在柳香鎮的時候,柳大伯一家子不在家,后來到了京城,又跟二兒子分離,著實好些年沒一家子團聚了,這會兒坐在大圓桌子上吃著飯兒,丫鬟奴才們不斷的上著菜,柳奶奶只覺得心里暖暖的,高興的很,道“好好好,今年才算是個團圓年,我這做娘的,在這兒,希望兩個兒子越來越好,幾個孫子都成才,我家妞妞也能嫁的好,方政以后越來越聰明伶俐。”柳奶奶心里高興,也不管這滿桌子的菜,一個個的祝福道,說著眼眶又紅了,想著今日是年三十,大好的日子,忙將眼淚抹掉。
柳大伯跟柳爹見柳奶奶這般。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說話,蕓娘最是不喜歡這種氛圍,也不是不感動,就是不大適應,端起酒杯,對著柳奶奶道,“娘,來,吃酒。兒媳婦兒在這兒祝福娘,長命百歲,越活越年輕。”柳大嫂見此。也跟著說了祝福的話,接著就是幾個孩子,讓柳奶奶越發感動了,只不住的說,“好。好”別的話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
吃了飯,柳爹等人又坐著聊了會兒天,后來還是關門瞌睡的四虎扛不住了才分開,回了屋子,炕也已經燒起來了,暖和的很。眾人一起坐在一張大炕上,四虎就滾到炕嘴里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蕓娘柳爹幾人一點也不困,這京城里也就認識柳大嫂一家子人,明早跟他們一家拜個年意思意思也就沒事了,因此眾人一點壓力都沒有,一起吃著瓜子兒說著趣事兒。小屋子溫馨的很。
那邊春花跟秋月也激動的很,這過年了。官家夫人之間自是要互相拜年,到時候方大人的夫人過來,她們姐妹正好求上一求,爭取能脫得這個苦水。
“秋月,你摸摸我這手,是不是粗糙了好多。”春花難受道。
秋月摸了摸春花的手,嘆道,“姐姐,咱么這般累死累活,這手不變的粗糙也就怪了,這手變粗糙也就算了,我就怕身上染了那豬啊雞呀的臭味,更怕自己變得五大三粗的。到時候跟花媽媽和孫媽媽那樣,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春花聽秋月這么說,狠狠打了個冷戰,忙道,“好妹妹,快別說了,怪嚇人的,你再這般說下去,姐姐我這年都沒心思過了。”
話題自此結束,只姐妹二人心中仍是悲苦酸澀。
次日一早,蕓娘起來做了湯圓,包了芝麻餡兒,大年初一,也沒使喚奴才,自己動手做的,柳雨馨一早自己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蕓娘見了很是滿意。
吃了早膳,柳雨馨帶著幾個孩子去跟柳奶奶拜年,屋里頭碰著了柳雨俊跟她媳婦兒,那劉氏一身打扮,很有幾分大家小姐的貴氣,這大過年的,淡淡的表情讓人不喜親近,柳雨馨并四個老虎也淡淡喊了聲大嫂,得了句更加冷淡的嗯聲,眾人也就不再搭理她了,就是柳雨馨就懶得甩她。對于這個出生富貴的大少,柳雨馨實在是無語的很,她這大嫂心里得多不痛快,才能在大過年的還擺出這般高傲的表情來,就沒見著大哥眼里的不耐煩跟裸的不喜么?這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她還想怎么樣?又不是說在現在可以隨便離婚的,縱是大夏朝不反對和離,但真要和離,女方的名聲也不會比被休好到哪里。這大嫂怎么就想不開,她這般高姿態,不學著融入到這個家,這以后可要如何是好。柳雨馨倒也不是為劉氏心急,不過是挺喜歡方政這個奶娃娃,這以后爹娘關系不好,哭的還是孩子。
柳雨馨一瞬間千思百轉,最后無奈一笑,她這倒真是替古人擔憂了。
柳奶奶看著屋子里這么多孩子,高興的很,最先給方政一個紅包,而后挨個給了一份,就是劉氏也沒落下。
“奶奶,爺爺排位在那兒,我們也去給爺爺拜個年,求他保佑全家好好的。”柳雨馨拉著柳奶奶衣服,輕聲道。當年在鄉下的時候,沒念都會給柳爺爺拜年,一次不落,就是柳奶奶不在的時候,柳爹也會駕著牛車去組分給柳爺爺百年。
“奶奶的好孫女,你爺爺總管是沒白疼你,你好啊,好。以后肯定是有大福氣的。”柳奶奶高興道。
這事兒每年都做罷了,柳雨馨也沒覺得怎么樣,見柳奶奶這般激動,還微微有些納悶。只是柳雨馨并不知道,這些年在京城,柳大伯又是官家老爺,規矩多,還真是很少根柳爺爺拜年,柳奶奶雖心中體諒,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難受。這會兒見柳雨馨提出這個要求,自然高興,急急忙忙將眾人帶到隔壁的耳房,耳房內敬奉著柳爺爺的排位,最先是柳雨俊磕頭敬香,而后是四只老虎。這敬香倒不是那種比較嚴肅的祭祀,因此,即使柳雨馨是女娃,上幾注香磕幾個頭,也是無礙的。若是專門的祭祖宗的節日,如清明中元節。那祭品女娃娃連碰都不能碰,就是那冥幣也只能由有血緣的男娃子燒,說女娃娃燒的,在地下會被人恥笑,燒再多冥幣也拿不到。
柳雨馨在現代的時候,也是在農村長大的,新中國的農村并沒有拋棄所有的舊習,祖宗這塊兒還是有很多講究的,因此,她娘才會那般重男輕女。當年她奶奶就曾直接說過,女娃娃有啥用,死了連摔盆端骨灰盒子都不行。逢年過節燒點紙錢,到了底下還不定能用的到,這不生個兒子出來,家里的跟就斷了,別人會戳脊梁骨云云。
想著前世今生。柳雨馨嘆了口氣,雖然有的沒變,但是娘不同了,還是變了很多的。她并不在意祭祖時候那些男女詫異,在意的不過是爹娘的態度了,好在這世娘親是個女兒控。也好在自己是娘唯一的閨女。當真是幸福至極。
劉氏站在門外沒有進去,看樣子是不想年初一上香,不過柳奶奶也沒打算讓孫媳婦上香就是。雖是一家人,但一家人也是有區別的。
辭別柳奶奶,柳雨俊跟著柳雨馨等人去跟柳大伯和柳大嫂拜年,說了吉祥話,得了紅包。每人被柳大嫂勸著喝了杯糖水,而后柳大嫂左右鄰居過來拜年。柳雨馨根四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柳雨俊自是帶著劉氏跟他的寶貝兒子一道去柳雨馨的院子,好給柳爹跟云娘這嫡親的叔叔嬸嬸拜年,這還是柳爹她們頭回見著柳方政,縱是蕓娘不大喜歡柳大嫂,對兩家頭個孫子輩的孩子還是很喜歡的,特別是小孩子長的白白嫩嫩的,又穿的紅彤彤的,根個童子似的,蕓娘當時就抱著這孩子一通親,還拿著碎銀子逗他玩,哄道,“乖乖,笑一個,笑一個奶奶就給你銀子買糖吃,啊。”高興的很,對柳雨俊可是從來沒有這么耐心過,一旁的柳雨俊笑道,“嬸子,政兒這傻小子不會笑,我來笑,嬸子,這碎銀給我可以不。”裝著一副眼纏的模樣,逗得云娘直樂呵,笑道,“可不就是這樣,你哪里比的上我們政兒乖巧可愛,才補給你呢,來來,乖寶寶,這是你小爺爺跟小奶奶給的壓歲錢,自個兒拿著,以后自己買糖吃,不要給你爹爹,知道么,爹爹壞蛋,對么。”說著拿出一個小荷包出來。劉氏看了看那小小的荷包,就猜著里邊肯定也沒多少銅板,心里不屑的很,一點也不稀罕,就想著早些回家,省的在這兒根些粗人聊天兒,乖寶寶臉上都被親紅了,沒數的恨。
柳雨俊故意跑過去要搶柳方政的荷包,哄道,“乖兒子,來,給爹爹,爹爹幫你存著,等以后給你娶媳婦用可好。”這話一說玩,柳雨馨等人自然是哈哈大笑,蕓娘更是笑著槌了幾下,道“都這么大的人了,也沒個正行,仔細你媳婦笑話你。”
那劉氏未笑,方政倒是咯咯笑了起來,還拽著小荷包狠恨打柳雨俊的手,蕓娘拍手道,“阿彌陀佛,還讓你亂說話吧,討兒子打了吧。活該。”接著就是一陣哄堂大笑。柳雨俊陪著著做了幾個可憐兮兮的表情,逗得大伙笑的越發開懷了。
劉氏難看的將臉轉過去,心里痛恨的恨,怎么自己就嫁了這么個不成器的東西,當真是丟人的很,也不怕兒子也后也跟著學會。不知道為何,劉氏心里涌上幾分絕望,這樣的日子過一輩子,她怎么忍受的了。
劉氏在這兒難受的時候,并未蕓娘一閃而過的鄙視,跟柳雨俊眼里的不滿之色。雖說已經有了兒女,她卻還沉浸在少女時期的幻想中,走不出來,也不看不到外邊。滿心里都是對自己的自憐,這樣的一顆心,也難怪,看不到旁人的好。
眾人也不管劉氏如何,只逗著方政玩,見小孩子手緊緊地握著荷包不肯松開,蕓娘笑道,“瞧瞧這孩子多有眼力勁兒,還知道這是好東西呢。”
圍著孩子,眾人玩了好長時間,還是柳大嫂派人請他們回去才走,到了正房,柳大嫂問道,“你嬸子給咱們政兒多少壓歲錢阿?”
柳雨俊還沒拆開呢,千哄萬哄讓柳方政這小子將手放開,打開一開,竟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不說柳大嫂了,就是劉氏心里也詫異萬分,沒想到那鄉下婦人這么有銀子。還真是不像。柳雨俊淡淡掃了眼劉氏,冷笑道,“有些人啊,就是眼皮子淺,只會門縫看人,這不,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當真是可笑的很。”雖然是用某些人代替,劉氏還能不知道柳雨俊這說的是自己呢,立馬不滿道。“我什么時候門縫看人了,你們家的親眷,我哪里清楚。我倒是不明白,二叔一家子生活好的很,你們做什么一個個的也不告訴我一聲,還怕我起什么心思不成,一家子防著我不成?我自打嫁進柳家。生兒育女,孝順公婆,那里對不起你了,你們倒好,一個個把我當外人,合著以為我劉家沒人不成?”劉氏立即不滿道。聲音很是尖銳。
柳大嫂眉頭緊皺,這個媳婦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大年初一的。吵什么呢也不怕人家看了笑話。
“號了,說什么呢,要吵架,回你們自己院子你吵去,別再我這兒吵。鬧得人頭疼,大年初一的。鬧什么鬧,丟不丟人。”柳大嫂怒道。劉氏冷哼一聲,柳雨俊臉色越發不好看了,突然笑道,“你啊,也別給我這邊沒事找事,我告訴你,你也就這個命,自己命不好,嫁個我這樣的人。是你活該。保不齊上輩子還不知道是個什么玩藝,合該這輩子倒霉。”柳雨欣冷笑的看著劉氏,眼里竟是沒有一點夫妻情份/。
柳大嫂見此,心里難受得很,再次后悔將劉氏許給柳雨俊,當年柳大伯就不大同意,俗話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妻,娶個高門媳婦回來,也不定時好事,偏她不相信,自己兒子千好萬好,怎么就不能娶個高門媳婦了,到時候村里人弟妹不都要羨慕她。為了那么點事兒,那個面子,她好好的兒子,竟是配了這么個混人,一天好日子都沒過,她這心里難受啊。
柳雨俊也不管柳大嫂跟劉氏心里如何難過,抱著孩子就走了出去,再呆下去,他還不定會不會瘋呢。/
柳大嫂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嘆道,“造孽啊,怎么一個個的就這么不讓人省心。”這般說著,看也不看劉氏一眼,這個媳婦,她是忍不住了,為了政兒,自是不好休了的,只是,正月一過,怎么著也得給兒子找幾個貼心溫柔的人伺候著,他這媳婦是個冷心冷肺的,她也不指望了,只希望以后兒子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不然,她這顆心還不得痛死。
劉氏見柳大嫂在這兒自說自話,話里話外還都是她的不好之處,面上越發憤恨,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少不得又是一場哭,只愁得她奶媽媽不知道如何去勸,心里嘆氣的很,小姐怎么就長不大,怎么就看不清自己如今的處境,她的頭發都白了,可小姐不聽,能怎辦啊。
哎,孽緣阿。
初二,出嫁的女兒要回娘家,夫婿要同行,所以俗稱迎婿日。回家時要攜帶禮品,并在娘家吃個午飯,也是給出嫁的姐妹一個團聚的日子。
一早,劉氏梳洗打扮一番,就準備回劉府,昨日柳雨俊心里存了氣,這會兒也沒全部散去,躺在床上睡覺,也不管劉氏,等劉氏梳洗打扮完畢,柳雨俊還躺在床上睡覺,劉氏心里那個氣啊,氣沖沖的跑過去,直接將輩子掀開,就是一陣哭罵,柳雨俊冷冷的看了眼劉氏,被子搶了回去,又往床上一躺。如此這般三四次,愣是劉氏哭紅了眼睛,柳雨俊也作不知,劉氏無法,值得去找柳大嫂幫忙,柳大嫂急急忙忙趕來,說了好些話,才將二人安撫好,忙完這些。柳大嫂決定自己dou藥老了十歲了,心里嘆道,“兒女都是債啊。”這心里只覺得難受得很。不說柳大嫂這邊不舒服,蕓娘哪兒對劉氏意見也大了去,就是近日一大早,還對著柳疊抱怨道,“妞妞她爹,你是不知道,你這好侄兒抬了個什么東西回來,瞧瞧,一天到晚臉色擺的根個什么似的,我看著都不痛快,我兒子以后要是娶這么個東西回來,看我補打死她,真是,抬個老母豬回來都不會這么氣人。”
柳爹嘆道,“好了好了,不要在說了,大哥前些日子跟我說,這心里后悔的很呢,但是這人都抬回來了,還能怎么辦呢,只能這樣過日子了阿。你這些話,咱們私下里說說就是了,也不要在大嫂子面前說,我看他心情也不定多好。不過,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抬兒媳婦是要好好將就講究的,不說家里條件多好吧,反正咱們家底子在這兒,我不需要女方家里條件有多好,只一點,一定要懂禮,孝順,要是娶個不好的回來,這不是給自己找罪么,家里的親眷得罪了不說,自己日子過得也不舒服。這人啊,活一輩子,還是要找個知心的人好,可不能馬虎了,不然到時候就是家宅不寧/”
柳爹心里感慨萬分,對自己兒子以后的婚事,使有大大的感觸,如今是真的不敢找那些個大家小姐了,能過日子就好了。
“那還用你說,我看那只媳婦就不大高興,別的不說,瞧那身子弱的,我這心里就不舒服,這媳婦可是要做事的,弱成那樣,有啥用。以后大虎他們找媳婦,可要找哪種賢惠i,會做家務,勤快的就好了。”蕓娘附和道。
夫妻二人說了話兒,又拉著大虎二虎一通教育,弄得大虎二虎是一陣冷汗,他們真像說,不打算娶媳婦了,但也不敢,但真要娶個蕓娘說的那樣的,那不就是個村婦么,不管怎么說,也不能比自己大姐差吧。
柳雨新一邊聽得,倒是覺得好玩的很,看樣子爹娘是真的嚇得不輕啊,瞧那臉色,可是鄭重地不行,以后兩個弟弟是要麻煩得了。那劉氏,按現代話說,就是一個字,作,不作就不會死,她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
大年初四這日,柳爹跟蕓娘起了個大早,自從家里開始做生意以后,一家人對這一日都很是重視。
年初四是諸神由天界重臨人間之時。有“送神早,接神遲”之說,所謂送神要一大清早就開始,而接神放在下午也未遲。供品方面,三牲、水果、酒菜要齊備,還要焚香點燭燒金衣。老板若想將某人“炒魷魚”,此日就不請他來拜神。從初一到初四,商店閉門歇業,婦女不用針線。
正月初四子夜,備好祭牲、糕果、香燭等物,并鳴鑼擊鼓焚香禮拜,虔誠恭恭敬財神。初五日俗傳是財神誕辰,為爭利市,故先于初四接之,名曰“搶路頭”,又稱“接財神”。凡接財神須供羊頭與鯉魚,供羊頭有“吉祥”之意,供鯉魚是圖“魚”與“余”諧音,圖個吉利。人們深信只要能夠得到財神顯靈,便可發財致富。因此,每到過年,人們都在正月初五零時零分,打開大門和窗戶,燃香放爆竹,點煙花,向財神表示歡迎。接過財神,還要吃路頭酒,往往吃到天亮。滿懷發財的希望,但愿財神爺能把金銀財寶帶來家里,在新的一年里大發大富。
初四接的是路財神,也有各種規矩。
先是擺案桌,一般用兩張八仙桌拼起來。上邊供奉著瓜果豬頭香燭。接五路須柳爹帶著人帶上香燭分別到東、西、南、北、中五個方向的財神堂去請接,每接來一路財神,就在門前燃放一串百子炮。全部接完后,還得送財神。
事情繁瑣,但柳爹很是重視,今年又是出到京城,更加在意。(下载本书请进入ha18.com或者搜索“书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查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