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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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然也不知道為何,今日竟是這般好奇別人的事兒,心里特別想知道,這圖紙是不是柳家小姐畫的,若真是,那這柳小姐可真不是一般人。
“柳老板,我看這圖紙的墨跡還沒干,不知是哪位高人所畫?”王瑾然實在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出聲問道。
“這圖紙是我閨女弄的,我閨女厲害的很呢,奧,對了,王家少爺,你可不要跟旁人說啊。”蕓娘在一邊得意道,末了想著柳爹說過,女兒家的名聲也不是越多越好,忙又麻煩王家少爺不要跟別人說。
柳爹一旁見云娘又開始插嘴,有些頭疼,聽了最后一句,就無奈了,他雖也覺得這位少爺人不錯,不過是想著他年紀不大,不容易罷了,就是留他吃飯,也是因著給的銀子多,感謝罷了,這蕓娘,口無遮攔的,才認識一個時辰不到,就這么熱絡。
“蕓娘,你去買菜做飯,今個咱們早些吃,這天黑的早,這兒離石塘鎮還是有些路程的。”柳爹忙著將蕓娘支開,這跟著后邊,蕓娘也沒多想,哎了一聲,就出去買菜去了。
柳爹悄悄舒了口氣,“王少爺,別聽我那婆娘吹牛,我閨女不過按照別人給的圖紙畫的罷了。對了,王少爺,你這次準備要幾張圖紙,我這兒還有十張,不過,都是有些復雜的,不知道你要不要。”這一張圖紙五百兩,十張就是五千兩,再加上之前的兩章,就是六千兩,有了銀子,得找中人看看,這附近阿有連片的田地,再買些回來的好。子孫后代也不清楚成不成器,幾個孩子一人有個一百畝地就好了。
“柳老板,你且放心,多多益善。”王瑾然笑道,六千兩銀子對他而已也不算少了,這幾年的積蓄全花出去了,但是,這圖紙就是銀子,回去按照柳老板說的法子,各個小的圖案分開了弄。一下子多弄些,到時候,就是有人想偷學。也沒那個本事,就是有那個本事,他第一次多做些,銀子也還是賺回來了。這十張圖紙夠用好些時間了。
“柳老板,你也知道生意人。就怕別人搶了先機,這十張圖紙你賣給我,我想著,莫要賣給別人的好,待明年這個時候,你若是想賣出去。也可以,左右也就一年時間。當然,你自個兒鋪子倒是可以做些。畢竟京城跟艾知縣離的太遠,對我不影響。”王瑾然想了想道,他總覺得王員外那兒撐不了多久了,因此特意說了一句,再者。柳老板做事著實實誠,這一張圖紙。一下子拿這么多出來,一張才五百兩,但若是一張一張的拿,保不齊最后一張能賣到一千兩銀子呢。
王瑾然到底年輕,想著自己因著柳爹會大賺一筆,自己給的銀子也不多,有些提點幾句,“柳老板是個實誠人,只是,這做生意,可不光要實誠,還要精明,今個我也算占了大便宜,說幾句,柳老板倒也可以聽聽。”一旁的文叔見王瑾然這般,心里重重嘆了口氣,二少爺到底年輕,這生意人,哪個不是重利之人,就算這柳老板如今瞧著不錯,只是這人的心哪里會有止境,二少爺今日提醒他,保不齊日后落到自己頭上來,也罷,二少爺吃次教訓也是好的。
王瑾然將自個兒想法告訴柳爹,又想到如今京城里打這立體拼圖的人可不少,京城里就算不來人,就怕艾知縣附近有那些聞到風聲的人會找來,倒是戶,就柳老板人小勢微的,哪里抵的住那些人,若是誠心做生意還好,可那強搶豪奪的人也不少,王瑾然少不得提點幾下。
柳爹聽王瑾然這么說,一下子有些嚇著了,他弄這立體拼圖不過是自個兒賺些生活銀子罷了,沒想到還有后頭這么些事兒,臉色也有些蒼白,當年狗官的事兒,他到現在還歷歷在目,自古,民不與官斗,這可怎么辦。
人在朝中好辦事,頭一次,柳爹明白當官的好處,他沒那本事拿筆桿子,幾個孩子還小,如今,也就指望他大哥了,也罷,到底是自己親大哥,明日就回村里,跟大哥商量商量,讓他去青竹書院學個一年,但凡有一絲希望,也是好的。
一下子,柳爹想了好多好多,人也疲憊的很,只覺得人總是身不由己,就是投胎死亡都不是自己決定。
“多謝王少爺告知,不然,我哪里知道那些情況,說來,其實這十張圖還是之前弄的,這東西,頭開始弄的時候,想法多的很,如今越到后頭,就越難,以后,就是我有心一下子賣這么些出去,估計也沒這個本事了。對了,這次王少爺回去帶些剪紙回去,家里長輩喜歡。”柳爹也不知道自己這話說的會不會有些晚,但是不說,他就是不放心。
王瑾然見柳爹臉都有些蒼白,忙道“柳老板,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也許是我想多了也不定,畢竟如今這朝代安穩的很,也不可能一開始就用那下作的手段,今個提醒你,不過是讓你留個心眼,要真是遇到那不好說話的,也只有暫時忍忍了,權當破財消災吧。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能看上這個生意不是。”他因著王員外的關系,早一步查到柳爹一家子,再過段日子,怕是別人也能查到了。這兒離京城遠的很,京城里的人不來,就怕艾知縣的本家過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柳爹勉強扯起自己的嘴角,笑了笑,心里卻覺得憋屈的很。他自己倒無所謂,可是蕓娘還有五個孩子是怎么也不能出事的。
柳雨馨跟李嬸在屋子里聊著天兒,四虎窩在李嬸懷里,眼睛直溜溜的轉,不時還插幾句嘴。蕓娘在外頭買了菜回來,見柳雨馨跟李嬸都在屋子里,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房門一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樂呵道“妞妞,李嬸,你知道么,今個來的那位少爺可真是個貴人,一張圖紙就五百兩,當初跟王員外做的時候,給了圖紙還要幫他弄好,一個樣式也沒個五百兩啊,不愧是京城里來的少爺,出手就是大方,這大戶人家可真是有錢,手指縫里扣扣就夠咱過一輩子了。小老白姓日子苦啊,就咱家,以前還吃過糠呢,刺的喉嚨管子疼。”
柳雨馨見蕓娘高興,她也很是高興,至于這圖紙有沒有賣的廉價了,倒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爹娘高興就好了,家里日子過得舒服就成。
柳家不過是個普通人家,就鎮長都搞不定,還能跟京城來的貴人奪利,日子過得舒心就好。因此,柳雨馨對如今的生活很是滿意,她本就不是什么有大志向的人,只想著自己一家子關起門來,過的安安穩穩的就好了,小富即安,那些大頭,誰想賺誰賺就是了。
柳雨馨看的開,晚上一家人說話的時候,倒是安撫了柳爹,想著也是,只要自己啥也不要求,不也沒事么,要圖紙,拿去就是了,到時候他們神仙打架去吧。
李嬸見蕓娘笑的這般開心,也覺得搞笑,那大戶人家的女人誰不是被規矩束縛著,這般爽快的笑,還真是沒有,還是馨馨說的對,這規矩禮儀是給人服務的,人怎么能被給規矩禮儀給束縛死了呢,這學禮儀,不過是在外人面前不失禮罷了,在自家人面前也講究這講究那的,好好的骨肉親情沒得因著規矩給隔冷了。因此,待柳雨馨學會禮儀后,跟蕓娘說話的時候,并不尊崇禮儀時,也不再多說什么,畢竟,她自己親眼看著,蕓娘跟沒那么多規矩的馨馨聊天的時候開心些。
到了晚上,李全跟著三只老虎一起下了學,剛到家門口,就聽著有男人說話的聲音,柳家來客的時候,李全一般不進去,在自己屋子看書吃飯,只是,今日來的客人仿佛是個年輕的男人,李全皺了皺眉,心頭有些擔心,雖說如今跟馨馨已經定了婚,但是,他總覺得自己配不上打小就聰慧的馨馨,心里不安的很,一下子拉住二虎,“二虎,你去瞧瞧你家來的是什么客人,跟我說一下,可好?”
二虎對著李全擠眉弄眼一陣,道“成,你等著。”
李全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微微有些沉重,如今奶奶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了,他千求萬求才答應買個丫鬟幫襯著,娘還是老樣子,這么些年,他的心也冷了。只她自己好好的就成了,他也別無所求了。他自己一個人也能照顧自己,只是,這般的自己,哪里配得上馨馨。
李全咬了咬牙,想著明年就下場考試的好,雖說先生提議他過個三年再考,但是他等不起。馨馨那么好,柳叔一家人的日子看著也越來越好,自己跟她的差距越來越大,他心里怎么能安心。
他總要闖一闖,闖出個名堂出來,到時候,也讓那個人看看,沒了他,他照樣過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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