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色鏡
“咱哥倆先喝酒，喝完再告訴你。”牛大壯走出屋子去鼓搗下酒菜。
肖海抿嘴一笑，牛大壯鬼點子多，不知道能找出什么樂子來。
還別說，牛大壯鬼點子確實不少，從飯菜上就能看出來。
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他就弄了一桌子菜，白糖拌西紅柿、大醬黃瓜、燒茄子、紅燒鯽魚，還有一盆蘑菇燉小野雞。
“我靠，還有野雞，從哪里弄來的？”肖海嘗了一口，味道十分鮮美，地道的家鄉菜，比大酒店的菜要強得多。
“隔壁王寡婦家的，他家沒有人，我弄了一只咱嘗嘗鮮。”
“我靠，你把手都伸到鄰居家了，以后注意點，句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給王寡婦留下個好印象，說不定老婆不在家里賞你口飯吃。”
兩人連說帶嘮，嘻嘻哈哈地喝起了酒，半個小時后四瓶子啤酒下了肚，桌子上扔了一堆魚刺和雞骨頭。
酒足飯飽剛要收拾殘局，屋子外面傳來了罵聲。
“哪個龜兒子偷了我的雞，趕緊給我還回來，要是不給我還回來，我咒他娶了老婆不會生，養活孩子沒屁股眼！”
肖海捂一笑：“大壯，你他娘的手藝也不怎么樣，人家已經知道是你偷的。”
牛大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偷的時候我很小心，估計是她看到院子里的雞毛了，我去跟她講兩句。”
牛大壯走出屋子，沖房頂上跳著腳罵人的王寡婦招招手：“王嬸，別罵了，下來我跟你說個事兒。”
王寡婦三十左右歲，模樣長得很俊俏，尤其是翹挺的小屁股，總有讓人摸一把的欲望。
“大壯你別多心，我在罵偷雞的人，嬸子養幾只雞下蛋賺錢，偷了我的雞就是滅了我的財路，我必須得罵偷雞賊，讓他把我的雞吐出來！”
“王嬸，你下來吧，損失多少我賠給你。”
一聽這話，王寡婦哼了一聲，順著梯子來到牛大壯家院子里，聞到飄香的氣味，看到滿桌子的雞骨頭并沒有吃驚，看到坐在炕頭的肖海倒是吃了一驚奇：“這不是北村的小電棍嗎？”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鄰村的都知道他的外號，肖海捅了捅鼻子，斜斜的笑道：“我說王嫂，我也沒電你，你也沒看到棍子，你怎么知道我是小電棍？”
肖海掏出二百元錢，拍在桌子上道：“王嬸別聽人瞎說，大壯招待我有沒菜，就弄了一只野雞吃，這是野雞錢，應該夠了吧，不要到處亂罵了，對你王嬸影響也不好。”
牛大壯把錢推給肖海：“怎么能讓你花錢呢，雞錢我來出。”
肖海拿起來塞到王寡婦手中，王寡婦手一閃道：“這錢我不要，既然是你們哥兩個吃了，就當我請客好了。”
“太感謝嬸子了，坐下一起吃吧，反正你一個人，省得做午飯了。”
王寡婦屁股一擰坐到炕沿上，拿起一只雞腿，邊吃邊道：“錢可以不要，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想看看他的棍子到底有多大，被人們傳的神之又神，快趕上我家毛驢的了，我不相信。”
牛大壯哈哈大笑起來，身上的胖肉不停地顫動著，倒在炕上起不了身。
肖海挑了挑眉毛，斜斜的笑道：“那東西也不是想看就能看的，軟了八嘰的也看不出個頭大小，除非王嬸勾引我一下。”
“海哥說的對，這樣吧嫂子，你要想看他的棍子，必須先跳一段舞蹈，邊跳邊脫的那種，你就能看到大塊頭了。”牛大壯笑著坐起身。
“去你的，我舞蹈都不會，還邊跳邊脫啊。”王寡婦拿起一棵蒜苗沾了醬，吭哧咬了一口，又灌了一口白酒道：“軟的也行，拿出來讓嫂子見識一下就行。”
為了省二百塊錢，給她看一下也行啊，肖海轉頭道：“大壯，去買幾瓶子啤酒，我要和嫂子好好的喝幾杯。”
看到牛大壯點頭走出去，王寡婦呵呵一笑，一只小手順著短褲管伸了進去：“原來還是靦腆的小電棍，把大壯支走你好行動啊。”
你他麻麻的，再惹我生氣不草死你。肖海狠狠咬了一口大蔥，身子穩穩地坐在炕上沒有動。
“哇，好大，好硬！”王寡婦不由衷的感嘆道，把一根火熱的燒火棍拉出來，一邊把玩一邊欣賞，眼睛里冒出光亮。
肖海探手伸進她的T恤衫中，抓到了一對桃子，舔了舔舌頭道：“嫂子，您這土地還沒開發吧，還是鹽堿地呢。”
“是啊，就等你小電棍來開發呢，人家這幾天不方便，來親戚了，你有時間就過來玩，晚上十點以后來，不能太早哦。”
“好的，只要嫂子喜歡。”
兩人邊吃邊嘮，這時牛大壯買來了酒，三人又大喝起來。王寡婦酒量不小，把兩人灌得迷迷糊糊，倒在炕上睡起了覺，她卻擰著屁股回家了。
醒來之后天色已經黑了，兩人大放了一通水，牛大壯呵呵一笑道：“海哥，我帶你去看熱鬧，保證你心驚肉跳。”
肖海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擺擺手表示下次再看樂子，今天得回家看看情況，不知道趙家人瘋成什么樣子，不會把他的狗窩砸了吧。
迷迷糊糊地剛剛走到肖家橋頭，便遇到了下班的趙亞尼，一身白衣白裙像白色的天使，一頭烏黑的秀發在夜風中飛舞。
“肖叔叔，你這是干什么去？”
“亞尼剛下班了啊，今天回來晚了。”
“和幾個同事吃過飯回來的，天也不算黑，很安全。”想起被紅毛威脅的事情，趙亞尼心有余悸。
“對了，肖叔叔，我大伯打電話說你把我爸打了，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肖海把事情的經過簡單一說：“你爸爸也真是，懷疑我給他送假酒，我是那樣的人嗎。”
“嗯，肖叔叔說的對，我回家勸勸我爸，你們不要再有什么矛盾，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我的父親，你位鬧矛盾我很為難。”
“是啊，我這邊好說，就是你爸脾氣大，回家好好勸勸他。”伸出一只咸豬手，老人疼愛孩子一般輕撫了一下趙亞尼的秀發，肖海不禁暗思道：趙強，你他麻的再跟我找別扭，我就上了你的女兒！
趙亞尼想躲，感覺不是很禮貌，只得任咸豬手在頭上游蕩：“肖叔叔，我現在就回家找他說。”
肖海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張秀英家，張秀英說給他烙肉餅吃，中午灌了四瓶子啤酒早就餓了，嘗一嘗張寡婦的手藝怎么樣。
張秀英家的鐵門虛掩著，這寡婦家家的也不吸取教訓，天黑了還不關門。走進屋子一看，閆朵朵在寫字臺上寫字，沒有張秀英的影子。
“朵朵，你媽呢？”
看到肖海，閆朵朵高興得跳起來：“叔叔來了，媽媽去你家了。”
“到我家做什么？”
“你家的鍋被趙家人給砸了，孟爺爺被打了，媽媽去查看情況，看看能不能幫一些忙。”
“什么！”肖海咬了咬牙：“你他麻比的，敢打我干爸，我跟你們拼了！”肖海一個箭步竄出了房門。
孟先太雖然不是他親爸，但也勝似親爸，敢打孟家人，他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站住，不要去！”閆朵朵跑出屋子，一把拉住肖海的衣襟，小姑娘的話還沒落，呯的一聲響，肖海與一個人撞個滿懷，把來人撞了一個趔趄。
張秀英揉了幾把胸脯，吃驚道：“肖海，你這火急火燎的去干什么？”
肖海盯了一眼晃動的胸脯，并沒有引起多大的興趣，現在就算張秀英光溜溜地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報仇是他唯一的想法：“趙家人敢打我干爸，我去跟他們拼命！”
“快回屋，不要義氣用事。”張秀英把肖海拉進屋：“你干爸沒什么事，就是挨了幾拳幾腳，三五天就會好，你現在沖過去與趙家人對打，他們可能會把你打死。”
閆朵朵也拉著肖海的手道：“肖叔叔，媽媽說的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在乎這一晚上，媽媽做肉餅，你不想嘗一嘗嗎？”
肖海還想向外沖，被張秀英從后面攔腰抱住：“聽姐姐的沒錯，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
身后的兩團溫軟，就像兩股電流，讓肖海徹底冷靜下來：他麻麻的，又差點義氣用事犯錯誤，與趙強不能碰磕，要智取，小不忍則亂大謀。
看到肖海安靜下來，張秀英松開了手，這時才感覺姿勢有些不雅觀，臉色微微一紅道：“這就對了，朵朵，和你叔叔玩會兒，我去做飯，三十分鐘就好。”
張秀英已經剁了肉餡，和好了面呢，用小盆扣上放在鐵鍋里醒著呢，在餐桌上放好面板，撒上一些薄面，開始搟皮做餅，沒用多久，面板上整整齊齊擺了十六張餅，動作干凈麻利快，真是干活的好手。
“張姐，我來燒火吧。”肖海坐到灶堂前，用麥稈點著了火。
“你會燒火嗎？”張秀英一笑，將面板放到灶堂旁，油瓶和鏟刀也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