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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說的這是什么話,小孩子原本就該是這樣。若是在家中還要拘著,那還有什么趣兒。”林氏雖然心中還想著張氏和羅晉人的事情,但是看到豆子如此,又忍不住心疼豆子。
“娘,都是豆子不好,豆子不該貪吃的。只是干娘的飯菜做的實在太好吃了,豆子才會多吃兩口。”小豆子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林氏看,這話倒是有些拍馬屁的嫌疑,卻叫林氏聽的好窩心。
“你聽聽,這孩子就是會哄人,也難怪招人疼。”林氏一手輕輕的摸了摸小豆子柔軟的臉頰,心中越發喜愛小豆子。
“是啊!我要是有個這樣的親弟弟就好了。”錦兒禁不住感慨起來,可這一句感慨卻又將林氏拉入了那日的喪子之痛,心里不自覺地想起了自己夭折的兒子來。
嫣兒狠狠的瞪了一眼錦兒,真是個多事精,哪壺不開提哪壺。只能忙著打岔道:“等收了針,豆子就能睡安穩了。等明兒早上給他吃點咸米粥,其他的都忌了口,明兒下午也便能好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杜蕭娘本來還有些發愁的臉頰瞬間有了些光彩,這些年她最怕的便是小豆子生病。每次孩子一生病,她都要瘦上好幾斤,每夜每夜的熬著。
“大嫂子,既然嫣兒如此有把握,那你們快回屋歇著吧!這里有我和嫣兒守著就行,都別熬著了。”杜蕭娘早就有些過意不去,急忙催著林氏和錦兒離開。
“是啊!娘,您和錦兒還是快些回去歇著吧!明兒早上您還要為父親做早飯呢!快去歇著吧!”嫣兒也不想讓林氏熬著,林氏本就身子骨不好,若是一熬,越發不好受孕。
林氏見二人都在催促。這能叮囑了了幾句帶著錦兒回了房去。出門之時,林氏又特意看了一眼張氏的房間,見燈還亮著,心想他們二人必定還未安歇,想來是說體己話呢吧!
正在傷心處,可一轉眼卻又看到書房的等也亮著,林氏心中一喜,這書房的燈出了自己的男人,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去點。林氏雖然不知道羅晉人為何會去了書房,可畢竟他不是和張氏在一起。心中頓時又輕松了許多,連腳步也變的輕快了起來。
卻說嫣兒和杜蕭娘二人守了小豆子一夜,第二日早上小豆子果見好了許多。臉色也變的紅潤了起來,精神也跟著好了。
“娘,我想喝水!小豆子窩在杜蕭娘的懷中,手里拿著林氏給的一個小老虎頭。這老虎頭還是嫣兒弟弟未出世時林氏做的,如今見小豆子可愛便拿出來給小豆子玩耍。
“好!娘去給你倒水喝。”杜蕭娘想著昨晚一夜的守候。心中還有些后怕。
“大妹妹,我來吧!今兒個我陪你看著豆子吧!嫣丫頭說是自己去鎮子上找店鋪,咱們就在家等消息吧!”林氏快手快腳的去替小豆子倒水來,她和杜蕭娘甚是投緣,心中早已將她當做了姐妹看待。
“多謝大嫂子了。”杜蕭娘伸手接過茶碗來,先給小豆子喝了兩口“這嫣兒自己去鎮上找店鋪。會不會不安全”一個姑娘家自己去鎮子上,多少叫人放不下心來。
林氏笑了笑,早上她也是十分的不放心。但是出門卻遇見了李暮生,李暮生聽說嫣兒要去鎮子上找店鋪,自然是放心不下,因陪著嫣兒一同去了鎮子上。錦兒本來要去,被林氏叫下幫著自己去送秀活。
杜蕭娘并不知道李暮生是何人。但是看林氏的臉色就知道此人必定是和嫣兒十分熟悉的人,遂笑問道:“聽嫂子的意思。這李家公子莫非是嫣兒的……”杜蕭娘說著先笑了起來。但是笑過后心里又想起了夏孜墨來,一時感嘆造化弄人。
“是啊!他和我家嫣兒自小一起長大,也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前幾日才將兩人的親事給定了下來。”林氏眉眼中滿是滿足,只要嫣兒和錦兒好,她吃點苦受點累心里也是甜的。
杜蕭娘一言不發,心里還在感嘆……
再說嫣兒早上在李暮生的陪同下一徑去了鎮子上,今兒個她一定要在鎮子上找個店鋪,自己開個醫館。
李慕生不知嫣兒為何會突然有此想法,一路上本來要問,卻又見嫣兒神情淡淡的,似是不喜說話,這能忍了下來。
“暮生哥,你說我該找個什么樣的地方作為醫館?是繁華一些的還是幽靜一些的?”到了鎮上,嫣兒終于發聲。雖然她會醫術,可若是讓她尋個地方,卻也不十分的懂行。
李暮生難得聽見嫣兒問話,忙上前回話:“嫣兒妹妹,若說起這個來我也不大懂行。可這繁華之地,租賃必定會十分的難,但是相對熟識度也會高出許多來,而且交通便利,來往看病的人也能記住。可這幽靜之處卻也有好處,租金低,周圍的環境好,每日坐堂心情必定愉悅,看病之人也能心情順暢。各種弊端優劣,也只能用你的心去考量。”
嫣兒聽了這一番話,心中甚是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取舍。一時搖頭道:“哎!若是去的遠了,只怕到時候那些重病或者受傷的病人不能馬上來,可若是在這繁華之處,卻是顯得十分的市儈,叫我好生為難,若是我能有郭大夫那塊地方,那真是最好了。”
嫣兒想著郭大夫的藥堂,地勢不算偏僻,也并不十分的遠,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好,既然你如此喜歡郭大夫哪里的地方,那咱們何不去問問郭大夫,問問周圍是不是還有這樣的店鋪,咱們就是多花些銀子,也可以租下來。”李暮生看著嫣兒為難,心中也是著急。
“好吧!我也正有此意。”嫣兒心里也想著去問問郭大夫,畢竟自己年紀小,對著周邊的事情并不十分的了解,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可這郭大夫可是這里的老大夫,對什么都能知道些,問他真是再對不過了。
二人商議定,一徑的往郭大夫的藥堂走去。
郭大夫正在坐堂,替一位姑娘看脈。遠遠地見嫣兒來,便叫了個藥堂的伙計先招呼著。
伙計十分殷勤,急忙給嫣兒和李暮生倒茶,幾次下來,他們基本都已認得嫣兒和李暮生,倒也不生疏。
“羅姑娘,你和李公子先坐會子吧!我這里還有個病人,等我看了脈,再來和你們二位說話。”郭大夫一邊看脈,一邊向右手邊坐著的嫣兒點頭問好。
嫣兒也急忙回禮,笑道:“郭大夫不必客氣,您快忙您的吧!”
嫣兒這一回頭不要緊,卻見那來看病的姑娘竟然還蒙著塊面紗,想必是怕人看見她的容貌才可以蒙的。只是這大熱天的,為何非要蒙個面紗,嫣兒一時啞然,只能靜靜的看著。
李暮生倒是不客氣,端起茶碗品著香茗,每次來郭大夫這里都能喝到好茶,卻也叫他甚是喜歡。
那姑娘遮著面紗,眼神躲躲閃閃的,似是怕被人看。
當她發現嫣兒正看著她時,她立刻別過臉去,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躲開了嫣兒的目光。
“大夫,我這病可有法子醫治?”姑娘低著頭,也不去看郭大夫的臉,聲音有些猶豫,似乎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姑娘,你容老夫看看你的臉。因你這病老夫從來未曾醫治過,況且單看脈象老夫也不能確定姑娘的病癥,姑娘還是掀開面上的紗巾讓老夫一看。只有對癥下藥,才可藥到病除,姑娘可愿意?”郭大夫面露難色,似是并不確定能不能治得好此病。
嫣兒一聽是臉上生了肉芽,心中一陣可惜。這女子都是最重視自己的容貌,不管美丑,都盼著自己的皮膚能如凝脂一般,若是長了肉芽出來,那該是多么傷心的一件事情。
那女子聽了郭大夫的話,顯然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一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怒色道:“你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你還坐什么堂,我看你早點將門口那塊匾額拆下來吧!從此回家種地才是你該做的事兒。”
事出突然,郭大夫也不知道是那一句說的不對,惹得姑娘高興。嫣兒和李暮生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的看著這位戴著面紗的姑娘。
這姑娘也是十五六歲的模樣,身段生的十分的窈窕,柳腰輕搖,消肩微聳,只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嫣兒只看到她露出來的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不大,睫毛卻十分的卷翹,看著雙眼睛著姑娘應該是個美人才對。額頭被厚厚的頭發遮去了多半,似是可以隱藏一般。
“姑娘,你別激動,我不過是有些難治想看看你的臉罷了!若是你不讓我細看,叫我如何下藥?這用藥并非那么簡單,非要對癥才行,你容老夫再看看,再斟酌一下可好?”
郭大夫一臉難色,急忙起身去勸解眼前的蒙面姑娘。
原來這姑娘是因面頰上長了許多小肉芽,一直不敢以面目示人。如今來藥堂醫治,已是有些為難,如今要她掀開面紗的紗巾,卻是要要了她的性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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