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不必擔心!”李暮生輕輕的將嫣兒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下,這個時候他知道她心中更加擔心夏孜墨多一點。()嫣兒見李暮生拿下了自己的手,心中一抽,越發難過。可來不及讓她難過,卻發現手中已是殷紅一片,粘稠的血液在她的指縫間劃過了一道經綸。
嫣兒有些駭然,這血從何而來,如此想著目光已經迎上了李暮生的胳膊,那原本干凈的衣袖上早已殷紅一片。再看李暮生的臉頰,如雪般蒼白,額頭的汗水還在慢慢浸出,仿佛晨露一般,凝成了一顆顆水滴,從鬢間劃過。
“啊!血!”嫣兒慌了神,急忙抓了李暮生的胳膊,滿眼的自責。若是他不是為了救自己,又怎會受傷,嫣兒自責的掉下了眼淚來,哽咽道:“暮生哥哥,都怪我不好,害你受傷了。”李暮生見嫣兒竟為他流出了眼淚來,眸子中忽的多出了許多柔情,低著頭溫柔的看著嫣兒。遲疑良久,他終于伸出另一只手輕輕的摸了摸嫣兒的頭發,動情的凝視著嫣兒,那黑色的眸子中滿是嫣兒的影子:“傻丫頭,別哭了。你這一哭我的傷口越發的疼了,快別哭了,我沒事的。”
李暮生安慰著嫣兒,雖然他知道嫣兒不過是對自己愧疚,可她的眼淚如此的清澈,叫他如何能隱藏心中的深情。夏孜墨看著嫣兒的背影,心頭也如刀割一般。他怎么能讓自己的女人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左面是愛右面是愧,她心中的苦他又怎會不懂。
夏孜墨神色黯然,肩膀上的傷口也在汩汩的流著血。可是此刻他根本感覺不到這皮肉的疼,真正疼的卻是心。他從自己的錦袍上扯下了一條布來,胡亂的纏在了傷口上。
“你等著,我替你包扎吧!”嫣兒慌亂的在身上找著帕子!
“不……不用了。你還是照顧他吧!我沒事!”夏孜墨不去看嫣兒的臉,只是苦澀的輕輕一笑。
“咱們還是快走吧!這賊人們若是見我未曾帶救兵來,只怕會折轉回來的。”夏孜墨按著傷口,扭過臉去獨自往前走去。他的背影被陽光拉的好長,卻又如此的寂寞和無奈。
“是啊!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快些回家吧!”李暮生笑的如這日光般明媚。
可嫣兒的眼神卻黯淡了下來,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夏孜墨的背影,眉間緊蹙,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可又埋在了心底。
“走吧!”嫣兒收回了目光。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攙扶著李暮生。
李暮生察覺到了嫣兒的落寞和無奈,只是他不愿意說破。
這三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走著,夏孜墨手中還牽著馬。嫣兒讓他上馬。他怎么也不肯,最后只得由著他去了。
夏初春末的樹林美的驚人,翠葉如玉般吐著新芳。微風過處,那地上的野草和按耐不住已經開好的野花,各自舞動著身姿。似少女的腰肢一般柔嫩曼妙。
只是如此的美景,三人卻都無心欣賞。徜徉在藍天綠草間,三人只是無聲的走著,連一句咳嗽聲都不聞。每個人的耳膜都被馬蹄聲占據著,噠噠噠踩在了心尖上。
正午十分,這三人才走到了鎮子上。嫣兒這一身黑衣格外扎眼。許多人都側目偷偷竊竊私語,嫣兒只裝作沒瞧見。李暮生和夏孜墨因受了傷,都有些體力不支。走路一搖一晃的。嫣兒記得那郭大夫的藥堂就在不遠處,便想著先去他那里替這二人包扎一下傷口,然后再出發。
“咱們先去郭大夫那里包扎一下傷口吧!若是傷口不處理,我只怕會感染,到時候越發不好處理了。”嫣兒詢問著二人的意思。
“行。我也有些體力不支了!歇會總是好的。”李暮生柔柔的對著嫣兒微笑,一臉的滿足。
夏孜墨卻一言不發。只是踉踉蹌蹌的走著。嫣兒每每想要上前去扶,可又不敢放開李暮生的胳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搖一晃的走著。如今見他不言語,嫣兒心中越發以為他惱自己,便也不顧身旁的李暮生,,徑直往前趕了過去,一手拉了夏孜墨的胳膊:“你為何不回答我?咱們要不要去郭大夫那里包扎傷口?”
沒想到她這一拉才發現不對勁,夏孜墨似乎渾身無力一般,被她一拉扯竟然生生的倒退了兩步。嫣兒心中一緊急忙繞上前去看他的臉,這一看可是嚇了嫣兒一大跳。那夏孜墨原本俊美的臉頰此刻看不出血色,嘴唇有些干裂發白,滿頭滿臉的汗水似洗過了一般。那肩膀處一片殷紅,他的指縫間都是血跡。看這樣子他也傷的不輕,只是一直忍耐著不肯發作,更加不敢倒下。
嫣兒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心中一疼一疼的,眼中不禁已經開始泛酸,淚珠為她的眸子遮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嫣兒知道他這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和為難才忍耐至此,可見這一路上他是多么的煎熬。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肯上馬先行,你是要讓自己的胳膊殘廢嗎?”嫣兒幾乎帶著哭腔,一字一句的對著夏孜墨道。“咱們這就去郭大夫那里,你若是再不聽我的,那我再也不理會你了。”
夏孜墨原本還皺著的眉頭,在嫣兒說完這一句的時候徹底的舒展開了眉頭來,甚至眼角眉梢多了一絲笑意:“好了好了,我沒說不去,快走啊!”
嫣兒點了點頭,又回身看了一眼李暮生,面頰上露出了為難之色。此刻她最想陪在夏孜墨的身邊,因為他現在的狀況更需要人在身邊。可她又不愿去傷害李暮生,畢竟他為自己也付出了太多,而自己從來也未曾回報過。嫣兒為難的撕扯著手中的帕子,不知該如何對李暮生說。
李暮生自然能看出嫣兒的為難,他沖嫣兒笑了笑,默默的往前走著。到了夏孜墨身旁他主動的從夏孜墨手中接過了馬韁繩,對著嫣兒輕聲道:“我來拉著馬兒吧,你扶著他。他如此金貴的身子,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豈是咱們這樣的人能擔當的起的。”
明明就是給嫣兒找個扶著夏孜墨的理由,他卻又說的如此捕捉痕跡,聽的嫣兒心中越發的感激。原來愛也可以是這樣,不一定是針鋒相對的。
就這樣三人互換了位置,一前一后的去了郭大夫的藥堂。那郭大夫自打上次嫣兒和李暮生走后便十分的想念他們二人,尤其是特別的敬重嫣兒的醫術,想讓嫣兒來自己的藥堂替人瞧病,這樣也能造福霧柳鎮上的百姓。
郭大夫正在堂中抓藥,忽的見李暮生捂著胳膊走了進來,心中已覺吃驚。又見身后跟著一個黑衣人扶著一位臉色蒼白的俊美少年走入,那黑衣人的容貌似是那日的羅姑娘,只是她為何這樣的打扮。郭大夫越發的吃驚,急忙起身去迎:“呀!這是怎么了?我看這二人傷的不輕啊!羅姑娘這是打哪里來?為何如此模樣?”
“郭大夫,說來話長,還請您老先給他們二人上藥包扎。若是晚了我怕傷口會發炎,到時候越發難愈合。”嫣兒忍不住皺眉急道。
“好!咱們去后堂吧!那里安靜些。”郭大夫邊說邊叫人扶著夏孜墨和李暮生往后堂走去,自己個兒又去拿藥粉來。
嫣兒也急急的跟了過去,到了藥堂內將二人安置妥當,這才開始看傷口。那郭大夫已經拿著消毒好的軟布和藥粉趕了過來,一進門便先來至夏孜墨身旁:“我看這位公子傷的不輕,我先替他包扎吧!有勞羅姑娘先回避一下,畢竟男女有別。”
嫣兒一聽此話頓時紅了臉,想到昨日二人在山上的親密舉止,那紅暈越發擴散至脖頸處,仿佛整個身子都燒著了火一般。李暮生坐在椅子上,看著嫣兒也道:“是啊!你先出去吧!等包扎好了我叫你。”
“對!你先去吧!我們沒事的!”夏孜墨也抬頭看著嫣兒,笑的如春風一般。
嫣兒見他們二人都讓自己出去,有些不悅,撅著嘴道:“你們別忘記了,我可是學醫的。你們有誰聽說過哪那個大夫會放棄醫治自己的病人的?什么男女有別,都是廢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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