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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小五兒并不知蘇紫菀找他的真正用意,自以為真的有賞賜,那腳步自然也十分飛快。
二人到了蘇紫菀房間,蘇紫菀早將門外的下人支開,冷冷清清的空無一人。小五兒見此情景,心中有些發憷,打了退堂鼓不想進去。奈何小菜兒已經通報了上去,小五兒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蘇紫菀和陸梅青正坐在東邊的一張紫檀木小雕花圓桌兩旁,二人悠閑的喝著茶。小五兒見博遠侯的三夫人也在,心中越發覺得大事不妙,急忙低頭趕上前去請安:“奴才給三夫人和大小姐請安。”
陸梅青手中端著茶碗子,輕輕回轉身子往小五兒身上掃了一眼,又沖著小菜兒使了個眼色,叫小菜兒退下。小菜兒心領神會,急忙退出門外,關好了門在門口處守著。
蘇紫菀見小菜兒出去守著門,這才擱了茶碗對著小五兒笑道:“聽說今兒是你陪著世子爺去的山里的寺廟?你且說說世子爺去的哪座山拜的哪個廟?改日我和表姐也去瞧瞧,是否真的十分靈驗。”
蘇紫菀說的輕描淡寫,可語氣卻叫人不容置疑,不想回答都必須要回答。小五兒見這情景,早嚇破了膽子,渾身軟綿綿的,只跪著發抖,半響才道:“回大小姐話,世子爺……世子爺今兒去的山叫仙女山,至于去的那座廟奴才真的不知。當時奴才駕著馬車,世子爺便叫奴才在山下喂馬,并未曾叫奴才陪同上去,請大小姐明鑒。”
蘇紫菀聽的一臉怒色,明擺著他是在撒謊,卻又不想戳破,畢竟他也是夏孜墨身邊的人。陸梅青看了看蘇紫菀的臉色,知道她心中不信,便笑著伸手道:“你且起來說話吧!”
小五兒低著頭哪里敢起來,只一味的顫抖道:“多謝夫人恩典,只是奴才跪著說慣話了,還是跪著回話吧!”
陸梅青嘴角露出了一色得意,又咂了一口茶道:“罷了罷了!既然你愛跪著便跪著吧!只是方才你說的話可是真的?并無虛言嗎?那墨哥兒果然是一人去的山里?并未有人陪同?”
小五兒一臉菜色,嘴唇都在發抖。只是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答應了夏孜墨絕不將他和羅姑娘的事情說出去,此刻他必定不會說出,因低頭道:“回夫人話,世子爺是一個人去的山里,并無外人陪同。”
陸梅青冷笑著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蘇紫菀,輕輕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叫她安心。陸梅青站起身來走到小五兒身旁,在他周圍走了一圈,嘆氣道:“嘖嘖嘖,這家生子果然就是忠心與主子,確實比那從人牙子手里買來的奴才要好些。只是你也該知道,這家生子可都是仗著老子娘的,你老子娘我可都認識。還有你家侯爺夫人那跟我也是相當熟悉的,若是我在你家老婦人面前說出個什么不好的話來,我怕你這老子娘的臉面可就掛不住了。你且仔細掂量掂量再回我吧!”
那陸梅青一徑繞到了小五兒的前頭,笑的千嬌百媚,卻叫人無端端生出股子寒意來。
小五兒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一個勁的戰戰兢兢的向著陸梅青磕頭道:“夫人千萬別向老婦人說我老子娘的不是,我老子娘年紀都大了,您就發發慈悲叫他們安度晚年吧!”
陸梅青這才滿意的回坐在了桌子旁邊,故意對著蘇紫菀道:“表妹,你不是聽說墨哥兒是與一位姑娘去的山里嗎?你還不快問。”
小五兒這才知道她們早已是算計好的,只等著自己上鉤呢,可恨自己竟一開始還十分感激她們二人,自當是好的呢!可見這人心不古啊!
蘇紫菀頷首一笑,對著小五兒道:“你且抬頭回話吧!今日之事我已然是聽說了,我可是聽說世子爺是與一位姑娘在一起。那姑娘我原本還是認識的,就是昨日替我表姐診脈的哪一位。你可知道我是你們未來的人?等我嫁過去了別說是制服你,就是制服你老子娘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今你只有一條路可選,那便是說實話。若是你說實話,我便饒了你,還賞你幾兩銀子。可若是你不照實說,那我可就幫不了你和你老子娘了,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小五兒聽蘇紫菀如此一說,越發嚇得面如土色,一個勁的對著蘇紫菀和陸梅青磕頭,那頭撞在磚地上,咚咚的響,口內還道:“求大小姐和三夫人開恩,我說,我全都說。”
這二人一聽小五兒要說,自然得意的很,陸梅青更厲聲道:“快說。”
小五兒見這事兒不說不行,只能跪直了身子回話道:“今日下午,我家爺非要我駕車去找一位姓羅的姑娘,那姑娘便是昨日來驛館的哪位。”才聽到這里,那蘇紫菀的臉色便變的陰沉了下來,忙對著陸梅青道:“表姐,你聽聽,可不就是去找那狐貍精了嗎!”邊說邊哭了起來。
小五兒見蘇紫菀哭,也不敢再說,只悄悄聽著,半響陸梅青又道:“你且再說,你們去羅家可帶了什么去?”
小五兒見原本也瞞不住,只得據實以告道:“帶了,我家爺帶了許多東西,說是羅姑娘愛吃的。”
蘇紫菀一聽又氣紅了臉,照著地上啐了一口道:“呸!表姐,你聽聽,都知道那狐貍精愛吃什么了,這可了得?”回身又指著小五兒道:“你接著說,一五一十,一字不差的全都說出來。”
小五兒無法,只得將夏孜墨去羅嫣兒家的詳情和二人去山里的詳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只是他并不知二人已有肌膚之親,因此并未說二人去山里都做了什么,只回話說是去拜佛。
這二人聽的一陣心驚,沒想到夏孜墨竟單獨與那羅嫣兒去了山里。這孤男寡女獨去一個地方,這其中的事兒誰又能說的上。那蘇紫菀聽完了小五兒的話,當即白了面色,一屁股癱坐在了圓凳上,眼淚刷刷的流著,口內道:“表姐,你說我該怎么辦?”
陸梅青也氣的臉色發白,摔了茶碗道:“這墨哥兒也太胡鬧了,放著大家閨秀不要,偏偏要去招惹那沒身份的村姑,真真是叫人費解。”轉身又見那小五兒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因挑眉道:“你說的可都是實情?并無隱瞞?”
小五兒急忙磕頭道:“奴才說的句句是實,絕對沒有半句虛言。三夫人不信可以去打聽,若是奴才說的不是實話,您只管處罰我老子娘或是治死奴才,奴才絕無怨言。”
陸梅青沉默半響,點了點頭,又指著小五兒道:“今日之事我便信了你的,只是你敢出去向墨哥兒說出半個字,小心你的腦袋。”
小五兒又磕頭發誓的說了許多話,那陸梅青才喝聲道:“出去。”
小五兒嚇得磕了幾個響頭,這才戰戰兢兢連滾帶爬的推開房門去了。待小五兒一走,蘇紫菀便摟著陸梅青的脖子哭道:“表姐,你說說這可如何是好?他們孤男寡女的同去山里,你說會不會……”蘇紫菀緊張的盯著陸梅青看,想要從陸梅青這里得到答案。
陸梅青從小就十分疼惜這個表妹,如今見她哭成這樣,這心里早就恨透了羅嫣兒,因對著蘇紫菀道:“你且寬心吧!那墨哥兒好歹也是王公貴族,不至于做出有悖lun理綱常的事情來。既然你們已經有婚約在身,他必定不會與那狐貍精亂來的,你且放心!”
蘇紫菀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坐在圓凳上,此刻她的心里殺了羅嫣兒念頭都有。她憑什么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世子爺的愛,憑什么要搶奪她的心頭寶。她不甘心,她絕不讓她得逞。蘇紫菀沉思片刻,忽的將手往桌上猛地一拍,咬牙道:“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陸梅青唬的急忙用手捂上了蘇紫菀的口,又向左右環顧道:“你可別胡說,這事兒不至于到了這一步。殺人那也是要償命的,更何況她真要死了,那墨哥兒要是知道你是干的,只怕這一輩子他都不能原諒你。依著我,咱們不如早動手,找了人將她賣到ji院里,先毀了她的清白,這樣墨哥兒就算是想娶她,那也是不能夠的了。你想想,這侯府怎么可能要一個不清不白的女子。”
蘇紫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急的道:“那該如何安排?”
陸梅青兩眼露著兇光,著光芒如寒冬的冰刀一般,足以刺穿一切,半響才冷笑著附耳將自己的計劃說與了蘇紫菀。蘇紫菀邊聽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口內道:“如此甚好,表姐果然是聰明,這樣安排定不會叫人起疑。”
這兩人商量好了計策,又喝了一會子茶,陸梅青方告辭去安排了。那蘇紫菀又在房中坐了會子,便起身去找夏孜墨了。
卻說夏孜墨正在房中躺著,手中還拿著嫣兒給的同心結,心里正回味著二人的美好時光,忽聽下人通報說蘇紫菀前來。因他并不想見蘇紫菀,便對著下人道:“就說我睡了,叫她明早再來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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