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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在金州縣第一高中上高二年級。”蘇淳風笑道:“所以和王老師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不過前些時rì東王莊村同學家里拜年的時候,聽我們王老師了外地,這兩年都沒有回來過。”
“外地?”龔虎愣了下,全然不顧蘇淳風旁邊兩個女孩子詫異的眼神,不由分地拽著蘇淳風來到一旁小聲問道:“你沒拜他為師?”
“我為什么要拜他為師?”
“哎你小子傻啊?”
蘇淳風故作不喜道:“你才傻!”
“喲呵!”龔虎那短短的八字眉一挑,咧著一嘴黃牙道:“你小子敢這么跟我話……算了,我老人家大人不計小人過,你沒拜他為師也罷,拜我為師咋樣?真的,我可比你們王老師厲害多了。”
蘇淳風心想你老丫挺的厲害個屁,嘴上更是挖苦道:“跟你學什么?討飯?”
“我呸!你小子咋這么不會話?”龔虎很沒素質地啐了口唾沫,正待要什么,卻見蘇淳風沖他又眨了眨眼睛,龔虎不禁納悶兒。
蘇淳風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有個看起來很混賬的人,好像是在跟蹤你,小心些。”
“哦?”龔虎又是一愣。
“先別回頭看……”蘇淳風帶著些少年家心性般小聲挖苦譏誚道:“我就納悶兒,您這副打扮像個乞丐似的,咋還有人會盯上你,想圖什么啊?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哦不對,也許是我看錯了,呸呸……反正我可是好心給你提個醒,你別再來煩我呀。”罷,蘇淳風伸很不禮貌地一推龔虎,極度厭惡地呵斥道:“你這個老頭兒有神經病吧?什么鬼啊怪的,我不信這些東西,別想騙我的錢!,一邊兒!”
龔虎不禁氣結。
他的二徒弟許萬發來還滿心疑惑呢,見狀當即走過,皺眉嚴肅地斥道:“你這孩子怎么話呢?”
“嗨,你想干什么?”張開達大步走了過來,橫身擋在蘇淳風身前,板著臉沉聲斥道——張開達經營企業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如今身價數百萬,而且一直坐在老板的位置上,自然頗有股居上位者的氣勢。
許萬發毫無懼色,冷哼道:“這是你家孩子?也不管教好!”
“這是你爹啊?”張麗飛邁步上前瞪視著許萬發,一邊抬起芊芊玉指了指面相猥瑣穿著邋遢的龔虎,小嘴兒極為刁蠻伶俐地反擊道:“他既然有病,你怎么不把他關在家里看好了?自己打扮得人五人六,給老人咋穿成這副模樣,跟個要飯的似的,就這你還有臉跟著,專門出來訛人呢吧?”
“你……”許萬發一時語塞,他總不好和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吵架吧?
龔虎卻是絲毫生氣的模樣都沒有,雙揣在破棉襖袖子里,咧著嘴露著滿口黃牙一臉猥瑣地笑道:“好,好,這漂亮小丫頭有性格。”著話,龔虎抬腿踢了腳許萬發,訓孩子般喝斥道:“你小子啥時候學得罵人不帶臟話了?”
“我……”許萬發一臉委屈——想想自己剛才那句話,好像真有問題?
蘇淳風擺擺做老好人狀,拉了下財大氣粗膽壯的張開達,又橫身攔住張麗飛和王海菲,笑道:“別跟這老神經病一般見識,咱們走。”
“哼!”張麗飛昂著小臉氣鼓鼓的模樣,在蘇淳風和王海菲的勸阻下,從龔虎和許萬發身旁走了過。
張開達亦是皺眉瞪視了龔虎和許萬發一眼,揮示意走過來的妻子和陳秀蘭,往前走。
附近圍觀的群眾們皆竊竊私語,紛紛鄙夷地瞧著龔虎和許萬發。
“師父……”許萬發哭笑不得地問道:“那是誰啊?”
“一個小屁孩。”龔虎一點兒都沒在乎被人圍觀鄙視,依然保持著一副樂呵呵的猥瑣模樣。話間,他轉過身貌似目送著蘇淳風一行人的離,實則電光火石間用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人群中那個長相陰狠毒辣的青年,隨即龔虎轉過身來,微微皺眉道:“也沒啥好看的,咱們回吧。”
“哦。”許萬發應聲跟上師父,恭恭敬敬地道:“天太晚了,今晚就住我家,別回了。”
“廢話,這大半夜我怎么回?”龔虎怒道。
“我……”許萬發哭笑不得——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師父了,天生一副討人厭惡的長相,又邋里邋遢的不注重形象,還不會話出口則傷人,總是愛在普通人面前擺出一副高人的架子,在徒弟面前擺師父的架子。好在是他有真事,而且人品不錯,心眼兒好,不然的話,有一百個徒弟也都得讓他那張臭嘴給氣跑了。
張麗飛一邊跟在蘇淳風身旁走著,一邊問道:“淳風,那人是誰啊?”
“初中時,在王啟民老師的辦公室見過一次。”蘇淳風表情隨意地道:“好像是王老師的朋友,話神神叨叨的……”
“哦。”張麗飛點了點頭,也沒怎么懷疑。
王海菲問道:“他什么你該叫王啟民老師師父,是啥意思啊?”
“我哪兒知道?”蘇淳風一臉的無辜,道:“所以我才覺得他有病,話顛三倒四,都聽不明白。”
“嗯,我也覺得他怪怪的。”王海菲撅起嘴又扭頭往回看了看,卻見入目處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看不到龔虎的身影,只有跟隨著龔虎的那位高大男子,還能在人群中若隱若現地露出腦袋來。
張開達夫婦和陳秀蘭,在旁邊聽著孩子們話,也沒怎么在意。
如所有賞燈游客們一樣看起來悠悠閑閑的蘇淳風,在從那名疑似陳典的青年身旁走過的時候,貌似不經意地和對方對視了一眼,忽而橫眉瞪眼像個被人踩到腳的小痞子似的,憤怒地挑釁道:“看什么看?”
青年扭過頭沒有吱聲。
這名青年,正是金州縣臥歲鎮陳典。
看似膽怯而避開蘇淳風視線的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剛才對龔虎沒有絲毫客氣和尊敬之態,驕橫跋扈,又無端對自己挑釁的少年郎,似乎因為挑釁后對不敢吱聲,從而感覺在同行的女孩子面前頗有面子般,得意洋洋地走了過。
年少輕狂,早晚吃苦頭……
陳典冷笑著腹誹了一句,邁步往前走——他可沒心思和功夫,和一個陌生的毫無干系的少年郎嘔氣打上一架。
“淳風,你剛才干什么呀?”王海菲小聲責怪道。
“像個小流氓似的。”張麗飛嗔怪著。
走在前面的陳秀蘭也有些疑惑和不滿,自家兒子平rì里可不是這種好惹是生非的小痞子模樣啊,今兒個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就與人橫眉瞪眼地挑釁……于是她扭頭斥道:“小風,以后可不許這樣了啊。”
“那家伙直勾勾地看麗飛和海菲,明顯沒安好心,所以我得jǐng告他一下。”蘇淳風理直氣壯地道。
“哦,這樣啊。”陳秀蘭釋然。
張開達和徐香心頭原因為剛才蘇淳風的言行,從而對他生出的些許不滿之意,也隨即煙消云散。
小伙子很勇敢,不錯!
而此時的蘇淳風卻在心里暗暗驚訝著。他剛才是故意瞪視那名青年并發出挑釁的,目的,是為了認真地觀察對方的眼睛,并感應對方身體上流露出的那一絲明顯被刻意掩飾過的術法氣息,同時又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現在,他已然能夠肯定——這家伙,果然是靠術法來催生出的強悍戰斗力。
所以,他十有就是陳典。
而今晚上施術收集惡虎戾氣的術士,和在金州縣第一高中學校女生宿舍樓后施術的混賬術士為同一人的可能性,也愈發高了。
現在,蘇淳風并不擔心龔虎的安全。
因為有了自己的提醒,以龔虎目前的術法修為,肯定能看出來這個可能是陳典的青年,受到術法催生從而擁有強悍的戰斗力。而在龔虎有所準備的情況下,這個個人戰斗力超強的人物,想要再襲擊龔虎得,可就沒那么容易,不定還得栽進坑里面呢。要知道,龔虎身邊,還有一位身材魁梧高大,個人武力不弱的二徒弟許萬發。
如陳典這種受術法催生出強悍戰斗力的人,遇到早有準備的龔虎,一旦發動襲擊的話,就會被龔虎施術輕易破掉他身上賴以擁有強悍戰力的術陣。
幾分鐘后……
龔虎和許萬發在輕紡路口左轉,溜溜達達地往許萬發的居住地走。
陳典在人群中稍稍停留了一會兒,便遠遠地跟上。
走了大概有一百米遠,陳典加快了步伐,在樹木枝椏遮擋路燈光線形成的稀疏陰影中,猶若鬼魅般急速前進。一些過路的行人在夜色的環境下看到急速奔跑又枯瘦如柴的他,都會禁不住感到害怕,還以為遇到了進擊的骷髏。
急速的奔跑中,陳典距離龔虎和許萬發,越來越近。
這時候龔虎忽然一轉身,拐入了一條小巷。
許萬發則是停下步伐,轉身站在了巷口處。他面帶從容而輕蔑的冷笑,不急不緩地把雙抬起在身前擰動舒展著,一邊輕輕扭動著他的脖子。看樣子,他明顯已經做好了與人肉搏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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