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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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說酒壯慫人膽,說的是酒精的刺激下,個人會變得極度亢奮,導致理智上出現相對的不穩定和不清醒的狀況。()
更甚者,比如爛醉如泥。
而這個時候,其實往往正是個人意志力最不堅定的時候。
尤其是個心理薄弱,心虛有恐懼的人。比如剛才小破屋內那個叫做小濤的青年,今日凌晨時分的搶劫行為,讓他亢奮,緊張,懼怕……卻要勉強撐起臉面以在朋友顯示出自己的堅強和膽識,然后靠著酒精的刺激再說出些話來。可越是這樣,他的意識越不清醒,越不堅定,越容易產生,幻覺!
也最容易,招!
站在窗外,蘇淳風冷漠地看著室內扭打在起的三人。
當那個叫做小濤的人很快被林強和另個人打倒在地死死地摁住時,蘇淳風露出了狠戾的冷笑,左手掐決,口默念聲:“折……”
“小濤,你他媽瘋了!”
“敢跟老子動手,我今天非得弄死你!”額頭被酒瓶子砸破后滿臉是血的林強騎在小濤的身上,手攥著其衣領,手揮起耳刮子猛抽著。
另人死死摁住了小濤的兩只手,讓其不能動彈,嘴里罵著:“他媽的,找死!”
“哎哎,林強哥,別打,你打我干什么?”被壓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的小濤忽然間驚愕不已地求饒叫喊著:“洪亮,洪亮你干嘛抓著我……那個人呢?那個人去哪兒了?我操,這是咋回事兒啊?”
林強和洪亮都愣了下,道:“你他媽瞎咧咧啥呢?”
“剛才那個人去哪兒了?”
“誰?”
“就是,就是我們搶的那個,開車那個人……”
林強和洪亮同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有道是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這做了虧心事的人,再如何膽,也難免會心虛。加之喝了酒的緣故,任何事件導致的心理波動都會比平常多出幾倍的強度。
“你他媽瞎說什么吶?”林強啪地給了小濤個嘴巴子。
這時候,洪亮忽然間松開了小濤的雙手,驚愕地抬手指向林強:“那個,強哥你,你到底是誰?”
“什么他媽的誰誰啊?”林強驟然心驚。
“操!”小濤突然間將騎在他身上的林強掀開,抓起散落在地的個盤子劈頭蓋臉砸了下去。
洪亮吃驚,抄起凳子砸向了小濤,砸后又有些茫然地扭頭看向翻身而起罵著撲向小濤的林強,洪亮趕緊腳踹過去,揮起凳子砸向了歪倒的林強,隨即又彎腰抓住之前就被掀翻在地的小木桌,高高舉起砸了下去。(。)
吃了虧的小濤伸手從兜里摸出了把尖刀……
時間,屋內嘶吼罵聲仿若要把房頂都揭開似的。
窗外。
蘇淳風看著打成片的屋內,冷笑著轉過身步離去。
當他走到巷口騎上自行車要離開的時候,就聽著后面巷子里有兩家開門的聲音,循聲望去,卻見幾道人影匆匆地走向了正打得熱鬧的那個破舊宅院里。想來是鄰居們終于忍不住,從家里出來去往那家看看,可別打出什么人命來。
蘇淳風懶于理會這些,蹬著自行車順原路往回趕。
路徑北李莊村的時候,他到個還亮著燈的小賣部買了包煙,順便隨口打聽了下,得知剛剛離開的那個村,叫三里鋪村。
此時此刻……
33省道上,之前蘇淳風施展術法釋放出仙靈尋根鳥的施工路段那里,停著輛銀灰色的標志小轎車。
轎車的燈光照射下,個看上去二十九歲,穿著西裝革履的青年,正蹲在坑洼的工地上,伸手摸索著那塊略顯平整的地面上隱隱留下的些許地符的痕跡。過了會兒,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在碎土和混石間翻出了些潮濕的小紙團,拿起來湊到鼻端嗅了嗅,扭頭微笑著聲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竟然有高手在此施術。”
車后門打開,名穿著黑色風衣,儀表堂堂,五十多歲的年男子從車上下來,道:“沒看錯嗎?”
“不會錯。”青年站起來拿著幾塊小小的紙團,遞過去說道:“應該是畫完符扔棄掉的。”
年男子接過來看了下,嗅了嗅,點點頭道:“是高手啊,隨心所欲,隨時隨地,點靈光即是符。”
“還有,這位高手使用了地符。”青年說著話,走到剛才站立的地方,蹲下身指著地上那塊小小的被鞋底蹭過故而頗顯光滑平整的地面。
年男子皺眉看了下,道:“他是來這里找人的。”
“爸,那我們在這里等等?”青年笑道。
“等什么?”年男子笑了笑,道:“和我們無關,在這里等著,反而徒惹人生疑和不滿……走吧。”
“嗯。”
“哦對了小翰。”年男子忽而想到了什么,邊往車旁走去,邊道:“回去打聽下,這里發生過什么特殊事件沒有。”
“好。”青年答應著,邊打開車門上了駕駛座。。
也就在這兩人說著話準備上車的時候,蘇淳風騎著自行車從那條小路上轉過彎來,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車燈明亮的光線下站在車旁的那兩名男子。他當即心里驚,不過很快就迅速恢復了平靜之色,邊默念心訣術咒,祛除并壓制住因為之前施術而殘留在身上的術法氣息,邊沒有絲毫停留地騎著自行車往這邊駛來——他很清楚,自己旦停下,反而會引起那兩名男子的懷疑。
當蘇淳風騎著自行車接近轎車的時候,兩名男子已然上了車。
不過他們卻并沒有著急開動轎車,而是打開了車窗,兩個人都有些疑惑和好奇地看著這個穿著牛仔夾克衫,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騎著輛破舊的自行車慢慢悠悠地過來,然后顛簸著駛過坑坑洼洼的路段。
從轎車旁路過的時候,少年還頗為好奇地打量了番轎車和車上的兩人。
“唔,這小子有點兒古怪啊,半夜的干什么去?”坐在駕駛座上的青年微笑道。
“是有些怪。”后排的年男子微微皺眉,道:“我剛才好像隱隱察覺到他身上有施過術法的氣息,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奇怪了。”
青年驚訝道:“您是說他?”
“嗯。”
“怎么可能啊,他也就十六七歲吧?”
年男子有些自嘲般笑了笑,擺擺手道:“概是他剛才靠近了被施術者的緣故吧?算了,我們走……”
“好。”
轎車發動,緩緩駛過坑洼路段后加速,很快便超過了蘇淳風,急馳而去。
騎著自行車的蘇淳風松了口氣——剛才從小路口拐過彎的那霎那,幸虧他及時默念心決術咒壓制己身因為施術后必然殘留的術法氣息,否則的話,肯定會被對方察覺到自己是施術者。而且,他現在肯定,那父子二人已經知曉了此地有高人施術。
蘇淳風認得他們。
年男子叫古岳白,青年是他的兒子,叫古翰。
他們是冀省省會金官莊市西部地區平井縣人士。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將是原地區尤其是靠近京畿之地的奇門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
古家為玄學世家,擅卜術。
這里要提筆,諸玄學術法,以“卜”最為駁雜且源遠流長習者眾多,卜術要含有術法三絕之稱的“六壬”、“太乙”、“奇門”。其太乙以天元為,測國事,為帝王忌,故聲名不顯;奇門以地元為,測集體事,刀兵,有強殺傷力之術法,多用于軍事、政治、家族發展等等;六壬以人元為,測人事、推吉兇禍福。而由術法三絕衍生出的還有預言、克應占夢、測字解字、簽貼、姓名學問,以及驅邪逐怪,降妖除魔等等流傳于世的種種方術。
也正因為江湖術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屬于是修行“卜”術,而卜之術,又以奇門修行者最多,所以玄學江湖才會被籠統地稱之為奇門江湖。
而古家擅長的,是卜術之的奇門。
在蘇淳風的記憶,古岳白現在應該已經是煉氣后期,到202年年末時,據說古岳白朝突破,踏入了醒神之境。
他的兒子古翰,也是術法修行方面的天才,現在應該是固氣初期或者期。
蘇淳風前世的時候,曾經在京都那次因為王海菲之死,從而沖冠怒為紅顏,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從京都路殺到蜀川。那時候,奇門江湖片風聲鶴唳,不得不找間人前去說和,提出與蘇淳風達成和解……
當時前來負責談和當說客的,就是古岳白。
談和期間,心有不服的古翰曾經瞞著父親,和蘇淳風私下里交手斗法,不出三招便甘敗下風,也算是個光明磊落者。
想著前塵往事,蘇淳風不禁詫異:“古岳白和古翰這對父子,怎么來沙臺市了?而且還如此巧合地路經此地,恰好就撞見了我施術呢?奶奶個熊的……這賊老天委實好捉弄人,不把江湖人往塊湊湊好像心不甘似的。”
思忖間,他已然回到了馬官鎮派出所外。
蘇淳風啐了口唾沫腹誹著老天,邊把自行車放回到拖拉機后面的旋耕機上。
晃晃有些昏沉酸痛的腦袋,他強打起精神假裝出副慌張的神情,小跑到門衛室那邊敲開窗戶,焦急萬分地說道:“警察哥,我剛才在公路邊上找小賣店的時候,聽到有兩個騎自行車路過的人說,他們今天凌晨下夜班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搶劫我爹和我舅舅的那幾個人,說是三里鋪村叫什么林強和洪亮的伙人……”
“啥?”值班警察豁然站起身來,驚訝道:“你確定?”
“真的,他們說看到共五個人,搶了輛旋地的拖拉機!拖拉機上有倆人都挨了打,我猜他們說的肯定就是我們家這輛車。”
“你等著!”值班警察匆匆拿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