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蕭夜天在食堂里用餐,本來那些上午匯報工作的官員也邀請過他中午去酒店吃頓便飯的,但蕭夜天知道邀請自己的人會很多,答應哪一個都會冷落其他人,所以干脆一個都沒答應,由朱兵兵陪著在食堂解決了,還好食堂里的飯菜口味還可以,品種也比較豐富,倒也不會虧待了自己的腸胃。
吃著吃著金天時也來了,打來飯菜后湊到了蕭夜天這桌一起吃,蕭夜天笑問道:“老金,你今天怎么也來食堂了?”
“縣長,家里那位帶著孩子走親戚了,只剩下我一人在家,我也懶得做飯。”金天時笑說,“老板”的稱呼是私下的,在公共場合一般還是稱呼職務。
“確實,一個人的飯很難做啊。”蕭夜天說道。
“這么說縣長您也經常做飯了?”金天時問道。
“當然,以前在靈心縣工作的時候我就嘗試過,堅持沒幾天就打住了。”蕭夜天點頭說道。
“靈心縣,哦,是喲,縣長您的履歷中是有在靈心縣的任職經歷,來這里之前就是在靈心縣吧?”金天時問道。
蕭夜天“嗯”了一聲后說道:“在那里就只工作了幾個月,時間短的很。”
“縣長,靈心縣現在可是全國的明星縣了呢,上午我剛看過國家統計局剛剛發布的全國百強縣名單,其中就有蜀州省的靈心縣。”金天時說道。
“靈心縣成為百強縣是必然的。”蕭夜天笑說。
“哦,縣長,為什么這么說呢?”金天時訝然問道。
這時,朱兵兵笑說:“金縣長,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去年初之前靈心縣原本在南離市的排名就比較靠后,別說全國百強了,恐怕在南離市出頭都難,之所以能在一年之內突飛猛進,一舉殺入全國百強之列,全因縣長去那擔任常委副縣長的緣故。”
接著,朱兵兵如數家珍般把蕭夜天為靈心縣所做的一切說了個遍,聽的金天時張口結舌,望向蕭夜天的眼神充滿著崇拜,在這一刻他是真心佩服起蕭夜天來了,以前,只是畏懼。
“老朱,沒想到你對我以前了解的這么清楚啊。”蕭夜天瞇著眼睛望著朱兵兵說道。
朱兵兵可不怕蕭老板懷疑自己秘密調查他,連忙說道:“縣長,我了解這些都是為了熟悉您的工作風格,更好的領會您的意圖,也是為了更好的為您服務啊。”
蕭夜天點頭說道:“嗯,老朱,你很會說話。”
“縣長,您過譽了。”朱兵兵恭聲說道。
在朱兵兵說話間,一旁的金天時望著他目光連閃,接著對蕭夜天說道:“縣長,我現在對于我們青紗縣的將來充滿了無比的信心,因為有您的英明領導啊。”他也學著朱兵兵拍馬屁了。
“僅靠我們這些當干部的不行,得靠我們青紗縣的老百姓啊。”蕭夜天說道。
“是。”金天時說道。
“縣長,您說的太正確、太有哲理了,一切依靠群眾嘛。”朱兵兵接著說道,他嘴上的功夫就是比金天時強,聽的金天時不得不佩服和感嘆。
話說與此同時孔元和孟開一起下鄉在福平鎮吃午飯,該鎮在家的領導們集體陪同,地點就在鎮政府食堂,因為兩位縣領導來的比較突然,該鎮食堂沒有準備好,所以桌上的那些菜肴有不少是在外面送進來的。
而酒呢,則是福平鎮的老百姓用傳統工藝自釀的,該酒是福平鎮的著名特產之一呢,以地名名之福平酒,還別說,這酒的口感特好,在青紗縣也相當有名,每逢過年前夕,城里不少民眾都會從這里沽些回去留存,用于春節期間宴請客人,經濟實惠卻不失品質。
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后,孔元問該鎮鎮長道:“老劉,這建酒廠的前期工作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啊?”
“孔縣長放心,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縣里的‘東風’了。”鎮長劉壽說道。
“嗯,蕭縣長很關心你們的酒廠建設啊,市里下撥的農業扶持資金分配,他還要求縣里特別向你們傾斜呢。”孔元點頭說道。
“謝謝蕭縣長、謝謝孔縣長。”接著,劉壽又說道:“孔縣長,這開發福平酒的主意是蕭縣長幫我們出的,我們絕對不敢馬虎。”
“是啊,蕭縣長不僅幫我們想法子,而且還幫我們爭取資金,使得我們鎮有了一條發展路子,真是做事做到家了,這樣的領導實在是太難得了,我們鎮的老百姓聽說此事后,在坊間無不念著蕭縣長的好啊。”該鎮書記尚清山接話說道。
“哦,清山,蕭縣長到過你們鎮?”說話的是孟開。
“是的,孟部長,蕭縣長剛來我們縣的時候不是對全縣各鄉鎮進行了一次調研嗎,他就是那會來過我們這里,吃了一頓飯,正好喝的是這福平酒,蕭縣長簡直就是高級品酒師,神了,只喝了一口就品出了這酒是用那些谷物釀制的,還對福平酒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說這樣的酒不開發太可惜了,主意就是在那個時候提出的,并交代我們做好開酒廠的準備工作。”尚清山說道。
“那會你們就開始做準備了?”孟開脫口而出,或覺自己這話說的有問題,因為這暴露出了他在蕭夜天剛來時對其不以為然的心態,臉色頓時尷尬、難堪。
孔元笑呵呵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沒事,很正常。”這一拍和這句話多少讓孟開寬心了些。
尚清山微微一笑道:“說實話,當時我們也沒抱太大希望,但在聽聞了蕭縣長在果木鄉、百族鄉那邊視察的情況后,我們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著手準備了,包括選廠址、搜羅釀酒方子、請本地老一輩釀酒師改進工藝等等,還好我們都準備好了,要不就錯失這次的大好機會啰。”
“確實會的,據我所知,就有那么兩、三個鄉鎮沒有聽蕭縣長的交代去做好準備工作,這次的資金就沒有他們的份了,有那樣的領導,那里的老百姓真虧啊。”孔元嘿嘿笑說。
孟開心中一動,扭頭望了孔元一眼,孔元向他眨了下眼睛,孟開心中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了,頓時來了精神,因為他有“活”干了啊,而且還是為蕭縣長做事。
而孟開精神狀態的突然變化也被福平鎮的官員們察覺了,再細想孔副縣長剛才說的話以及說話時的語氣,他們都是人精,很快就聯想到那種“可能”,頓時心驚不已,一驚孟部長咋就似乎也靠向蕭縣長了,二驚還好自己這邊聽了蕭縣長的話,不然就前途叵測了啊。
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尚清山舉杯對孔元說道:“孔縣長,感謝您來我們鎮指導工作,我敬您一杯。”
青紗縣的官員們現在都知道孔元是政府口那邊第一個投靠蕭縣長的縣領導了,現在他可以說是蕭縣長身邊大紅大紫的人,巴結好他就是在向蕭縣長表忠心,剛才的事給了尚清山一個警醒,所以對孔元的稱呼改成了敬語,而孔元則笑納了,舉杯與之相碰,并交代了尚清山幾句。
待尚清山敬完酒后,鎮里其他官員也先后向孔元敬酒,也同樣用上了敬語,當然,他們也沒落下一旁的孟部長,人家同樣是縣領導啊,而且組織部長還是排名靠前的重量級領導。
如果孟開還跟著竇之章的話,可能沒啥了不起的,但現在人家孟部長很識機啊,當機立斷轉投蕭縣長了,那么他就還是重量級的縣領導,所以一定要巴結,絕不能怠慢了,否則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