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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縣衙內亂作一團,院子里堆滿了數百口大箱子,士兵和衙役們里外忙碌,收拾各種物品,這并不是柴桑縣衙要搬家,而是和縣衙在一起辦公的軍衙要搬到武昌去。文學館
劉璟最終決定把軍衙搬去武昌,原因很簡單,他不再是一城之主,而是一郡之主,盡管他對柴桑有很深的感情。
但感情不能讓他有效地統治江夏郡,柴桑無論在城池大小,無論在人口、稅賦,還是在世家集中程度上,都無法和武昌縣相比。
“那十幾口箱子是士兵名冊,都是竹簡,小心放下來,別摔著了!”
院子里,幾十名士兵正小心翼翼地抬著十幾口大箱子從房間里出來,一名軍侯提醒著他們,這時,徐庶匆匆走了進來,他在院子里掃了一眼,沒有找到劉璟,便問道:“馬軍侯,看見司馬沒有?”
徐庶現在已經不再是柴桑縣尉,他被任命為長史,長史其實是幕僚首官,并非朝廷正式官職,伊籍出任江夏長史,就是代表劉璟管政,和郡丞一起掌管江夏政務,徐庶也是長史,只是他掌管軍務。
軍方的將士從來不會把主管政務的官員放在心上,但徐庶卻備受將士們敬重,在將士們心中,徐庶實際上就是軍師,馬軍侯連忙上前施禮,“啟稟長史,司馬在房間里。”
徐庶點點頭,快步向劉璟官房走去,官房內,所有的文書和其他物品都被搬空,只有空空蕩蕩的書架和桌子,此時劉璟正在箱子里整理自己的一些書籍,那將是最后搬走的物品。
“司馬讓我好找!”
徐庶笑著走了進來,“聽說司馬在巡城,我已在城內找了一大圈,原來還在軍衙內。”
劉璟把最后一本書放進箱子,對旁邊兩名士兵道:“可以搬走了!”
兩名士兵將書箱搬了出去,劉璟這才拍去衣服上的灰塵笑問道:“有什么要緊事嗎?”
“我還能有什么事?”
徐庶嘆了口氣,“明天我就要跟隨司馬前去襄陽,那誰來暫代我手上事務,司馬遲遲不肯指定,我無法交代啊!”
劉璟看了他一眼笑道:“長史手下不是有三名從事嗎?你可以把事情均攤給他們,有什么事,他們三人可商量著辦。
“可是.。總要有一個執印人吧!難道也要我指定嗎?”徐庶遲疑著問道。
劉璟點了點頭,“如果元直有信任的人,也可以另外指定。”
徐庶心中苦笑一聲,原來劉璟一直不吭聲的原因,是讓他自己處理這件事,其實他也隱隱猜到,只是不能肯定,所以今天特定來確認一下,徐庶想了想道:“那就讓盧升來執印吧!”
盧升就是當年跟隨劉璟在游繳所的那個書佐,后來被調去樊城守門軍中當主薄,隨后又跟隨劉璟來了柴桑,他現在是徐庶的三名從事之一,能力雖然一般,但考慮他對劉璟的忠心,徐庶便決定將長史軍印交給他掌管。
劉璟笑了笑,沒有干涉徐庶的決定,他岔開話題道:“昨天魏延連夜從陽新縣趕回來,勸我不要去襄陽,他擔心我會被州牧扣押在襄陽,元直覺得我能不能去?”
徐庶微微嘆了口氣,“不瞞司馬,這個問題考慮過,魏延的擔心也有道理,但凡事有利有弊,就看司馬怎么權衡了。”
劉璟一擺手,“我們坐下談!”
三天前,劉璟接到了襄陽的公文,十一月二十rì將是州牧六十二歲壽辰,州牧要熱鬧慶賀一番,命荊州各地五百石以上的官員齊聚襄陽拜壽,同時,劉璟也接到了劉表寫來的親筆信,希望他能前去為自己祝壽。
很顯然,劉表的這次壽辰就是為他劉璟而籌備,劉璟也猜到了,但他也有借口不去,比如江夏水軍增兵彭澤等等,只是劉璟也意識到,他真要占據江夏,還是得去一趟襄陽。
兩人坐下,劉璟又命人上了茶,徐庶這才緩緩道:“我們先說說不去吧!首先不用擔心州牧會扣押司馬,其次我們占領江夏,最后逼迫州牧不得不承認事實,從這點來說,不去襄陽,我們一樣能占領江夏,但弊端也同樣明顯。
劉璟默默點了點頭,其實他更關心弊端,他也想到了一些不利之處,但他更想聽聽徐庶的看法。
徐庶喝了口茶,又繼續道:“首先就是公子會背上一個不孝的罪名,盡管我們可以找種種借口,但那些借口只能哄哄愚民蠢婦,荊州官員心里都明白,是公子不肯去襄陽,加上蔡瑁等人大肆宣揚,連伯父的壽辰都不肯出席,公子名聲肯定會受損。”
“除了名聲之外,還有什么?”
徐庶又笑道:“其實名聲還不算什么,畢竟也有人會理解公子的苦衷,最大的弊端是將來,公子如何取得荊州?若公子這次不肯去襄陽,而是擅自在江夏dúlì,這會觸怒大部分荊州官員。
黃祖之所以招人痛恨,就是因為他割據了江夏,荊州政令對江夏無效,若公子成為黃祖第二,將來公子挾江夏吞并荊州時,又會有幾個荊州官員?”
說到這里,劉璟便明白了徐庶的意思,徐庶是希望他去襄陽。
劉璟笑了起來,“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去吧!不過得做一點準備,以免我真的被扣押在襄陽。”
徐庶回自己官房安排接替之人去了,劉璟又想了想,便吩咐手下道:“備馬,我要去陶府!”
陶府內此時也同樣亂成一團,既然劉璟的統治中心要搬去武昌,陶家也要考慮家族的未來。
在經過一番家族內部協商后,陶家做出決定,柴桑依舊是陶家的根基之地,家族祠堂依舊在柴桑,但家族生意轉移去武昌。
所以這幾天,陶家也開始了一次大搬遷,武昌城內也有陶府的宅子,也有倉庫和商行,陶家事先已派人去打理,這兩天需要把錢物賬冊之類先搬去武昌。
陶家前院,陶勝正在忙碌地指揮搬家,盡管已是初冬時節,天氣寒意十足,但陶勝仍然忙得滿頭大汗,這時,一名家人飛奔來稟報,“家主,璟公子來了,就在府門外!”
陶勝嚇一跳,連忙向府門外走去,他快步走出大門,只見劉璟正站在臺階上笑瞇瞇耐心等候,陶勝慌忙上前施禮,“今天公子怎么來了?”
“有幾件事想和陶家商量一下,所以特地前來拜訪。”
劉璟在大戰結束后來過陶家一次,專程來求親,婚事陶家已經答應,只是陶烈提出一個要求,希望這樁婚事能得到州牧的同意。
這個要求應該說完全合情合理,劉璟父母雙亡,如果他沒有叔伯至親,那么無須長輩同意也無妨。
但劉璟偏偏有劉表這個伯父在,而且地位高崇,于情于理劉璟都應該先告之伯父。
這次劉璟回襄陽,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希望劉表能同意這門婚事,;劉璟也知道,劉表不同意的可能性居高,不過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陶勝以為劉璟是來商議婚事,便笑道:“快請進吧!湛兒的祖父正好也在,一起說說。”
劉璟跟著陶勝進了大門,向內堂走去。
內堂中,陶烈正和十幾名后輩說笑,陶湛就坐在祖父身邊,她忽然驚訝地發現,劉璟居然來了,她的臉忽然一紅,慌忙避開。
自從陶家正式答應了劉璟的求婚,也就意味著她已是劉璟的未婚妻,這種關系使她心中充滿了羞澀,她不敢再像從前那樣和劉璟交往。
按照禮制和風俗,男女在婚前可以像朋友一樣交往,可一旦進入婚姻程序,那么再見之時,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陶湛反應敏捷,她站起身,向后門走去,后門前有一扇屏風,陶湛快步走進屏風,卻又停住了腳步,躲在屏風后,悄悄地注視劉璟。
這時,劉璟走進了內堂,跪下行一個拜禮,“劉璟拜見祖父!”
屏風后,陶湛抿著嘴笑了起來,這個‘祖父’喊得甜,讓她心中十分歡喜。
上次偷襲柴桑一戰,陶烈和劉璟建立了深厚的情誼,這次劉璟和江東談判更是提出了陶家條款。
而且孫權也痛快地答應了,也意味著江東不再追究陶家和劉璟的關系,也不會再為難陶家的生意,這令陶烈心中對劉璟充滿了感激。
陶烈捋須笑道:“公子請坐,不必行此大禮。”
劉璟坐下笑道:“明天我要去襄陽,祖父可知道?”
陶烈看了一眼陶勝,陶勝點點頭,“我也有所耳聞,聽說是州牧要過壽,各郡五百石以上的官員都要去襄陽拜壽。”
陶烈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不過有些事情陶家也不好過問,他便笑道:“要不然,陶家替公子準備一份壽禮吧!”
劉璟搖了搖頭,“多謝祖父,壽禮我已準備了,從黃祖府宅內繳獲了不少好東西,不過陶家確實也需要準備一份壽禮。”
陶烈愕然,“公子的意思是說,陶家也要去拜壽嗎?”
“是的,伯父給了我一封信,信中也邀請陶家參加壽禮。”
陶烈沉默半晌,這才嘆了口氣道:“公子,州牧的意思,恐怕是希望陶家恢復從前的上供啊!”
劉璟微微一笑,“如果他肯恢復陶家在荊州的生意,那么恢復上供我覺得也無妨,至少沒有損失。”
陶烈沉吟一下,有劉璟這句話,他也就放心了,而且這樣也不錯,不得罪劉表是最好的結果,他便點了點頭,“好吧!那就讓陶利跟公子同去拜壽。”
劉璟卻有另外的想法,他躊躇片刻,向陶烈請求道:“這次我想請九娘和我同去襄陽,請祖父準許!”
屏風后,陶湛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她知道劉璟是想帶自己去見家族長輩,估計是見劉表,她心中怦怦直跳。
但一轉念,她又想起劉表打算把她嫁給劉琮為妾,對陶家威逼利誘,她心中就有點不舒服起來。
這時,陶烈呵呵大笑,欣然同意了劉璟的請求,“這是應該的,我當然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