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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平安天下


更新時間:2014年07月29日  作者:常書欣  分類: 都市 | 現實百態 | 常書欣 | 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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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宿舍里宿醉的外地學員睜開了發紅的兩眼,沒來由地有一種肅穆的情緒升起,都默默地起身,整理著心愛的學員服,撫得平平的,連yīdiǎn褶皺都不想留在身上。當本市急匆匆趕到學校的學員,在校門口,也同樣有一種肅穆的gǎnjiào,放慢了急匆匆的腳步,邁著作訓時的正步,甩著臂,一步一步中規中矩的進了校園。

校園廣播,正播放了校歌,那是所有警校和警察共同的歌,《人民警察之歌》,鏗鏘的旋律回蕩在校園里,低年級yǐ精放假,但留下的許多志愿者在布置著這里一年一度的畢業典禮,早來的同學yǐ精有不少了,在主席上忙碌著,在操場的清理的,在掛著會標的,臨門不遠擺了一組宣傳畫,那上面是在警察崗位上聲名遠揚的各屆校友,méiyǒu職務,只有一個事跡和一個學員編號。

p昂biān的書臺上,放著成撂的本校印刷品可供隨意取閱,那是犧牲在崗位上警察,他的事跡不一而同,有的是在和犯罪分子博殺時犧牲的,有的是在抗洪救險中獻身,有的是職業病勞累死在崗位上,每個人也被警校賦予一個永久的學員編號。

這本書的名字叫《慷慨赴死平安天下》。

rúguǒ社會全部淪喪得只剩一塊凈土了,那這片凈土應該在警營;rúguǒ警營也淪喪,那它應該在警察的心里。這個環境無疑是一個凈土,那怕是全校最調皮搗蛋的學員,也會懷著一種崇敬的肅穆的心情走進操場,那些英雄的名字,即便最無視他們的人,也不否認,不會比他們做得更好。

安嘉璐來了,和易敏、歐燕子、葉巧鈴幾位女同學在志愿者隊伍中幫忙,路上聽說了嚴德標撿了個千里尋夫的媳婦,還笑得前附后仰,此時心境yǐ精變了,即將闊別學習生活幾年的校園了,總是有nàme點不舍。幾個人分發印刷品的shí厚,不經意看那些事跡時,有的人眼睛軟,紅紅的,悄悄流淚了,盡管這些故事yǐ精在教科書里看了無數遍。

“現在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安嘉璐小聲地道著,翻著警校的自制教材,第16頁,指著一個邵兵山的名字道著:“這個在爆炸中和嫌疑人同歸于盡的英雄,他們的兒子和咱們是同學。”

“誰呀?”易敏幾人好奇了。

“邵帥。”安嘉璐輕聲道,她看到了邵帥的身影,幾年同學印像不深,這個人總是nàme沉默寡言,不怎么合群,現在看來,恐怕是另一種原因。

最róngyì發感慨的易敏shíme也說不上來了,她看著同學,有一種很復雜的情緒,說不清,不過她gǎnjiào到更多的成份是可惜,歐燕子輕聲道著:“真可憐……這么算來,他父親犧牲時,他豈不是才兩三歲?”

“可不,后來母親改嫁,去了外地,他一直就在本市,從小學就開始寄宿,是他父親的好多戰友接濟才到今天的,許平秋就是他爸的戰友。”安嘉璐又小聲爆著料,這個料來自于武建寧,他父親是省廳是秘書長,無意中提到了特招名額,排在第一位的,不是官富二代,而是這位英雄二代。

“他們來了……”歐燕子話音變了,一指時,是一拔人害蟲,一群人正揪著剛到的鼠標,不zhīdào在問shíme,偶而哈哈大笑,與這個氛圍十不分相稱,易敏對于從沒好感,從上學就喊她過敏,感歐燕子是小鳥,后來又改了,叫fènnù的小鳥,兩人一見此人分外眼紅,易敏小聲道著:“這個賤人,我怎么一看見他高興,我就生氣呢?”

“你當面這么稱呼他,他更高興。”歐燕子道。

安嘉璐噗哧一笑,攬著兩人道著:“算了算了,都要畢業了,還有shíme念念不忘了,說不定幾年能見著,要有多親切呢。”

“見別人還成,我是不想見到他。”易敏道了句,看來積怨太深。

不一會兒,解冰帶著本市zìjǐ那拔小團隊也來了,在一幫女生面前獻著殷勤。陸續間學員們快聚全時,校領導陸續到場了,等主席臺上的領導們次序坐定,畢業典禮正式開始了。

奏國歌、校歌,整齊的國旗方隊,帶著一屆數百名學員從主席臺走過接受檢閱,然后是來自省廳和市局的代表講話,tèbié提到了今年的學員中有人實習期間就智破大案,因此也對全市的招聘計劃產生了影響,據說今年省城到各縣市區,都向本省警校敞開招聘大門。而且省廳制訂的招聘計劃,也開始向省警校應屆生傾斜。

聽到這個時,有點沾沾自喜,可不料喜悅mǎshàng被打破了,來自市局政治處代表,敢情是要樹個楷模,給偵破大案的學員發獎,但上臺領獎的是解冰,他還代表本屆學員做了一次事跡匯報。那事跡是偵破兩名失足女被殺案,這案子轟傳一時,解冰的事跡匯報,引起了下面同學的一陣陣驚呼和掌聲,tèbié是那一條條細致入微的推理,懸念制造的老足了。

“余兒,恭喜你啊,哥這打醬油的命傳給你了。”鼠標奸笑道,下飛機連本人也接受了一番保密條例的培訓,至于那三級警司以及那身牛逼的警服,記錄在案的,但tèbié交待,不許穿出來顯擺。除非加入特勤籍。

“打打醬油也好,總比當個牛逼人物一天提心吊膽強。”笑著道,從羊城回來,似乎沒shíme銳氣了,得過且過的心情居多,他甚至zìjǐ也懷疑是不是被那些事刺激到了,老覺得shíme事也提不起興趣來。

團隊?團伙?他腦子里一直浮現著大臀、化肥、粉仔、老傅甚至在看守所那些讓他印象深刻的人,深刻到他似乎對警察這個職業有一種下意識的排斥。當然,盡管他也想成為其中一員。這種極度矛盾的心情,他一直理不清頭緒。

報告沒完,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鼠標哥又發現新大陸了,捅著,示意著看操場之外,咦?一輛锃亮的現代的警車,警徽炫煌煌的一位女警,正從隊伍里走進來,盡管今天旁觀不少,還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

是林宇婧,她正在搜索著目標,整齊著裝實在不好找。

“她是不是找你?”鼠標嚴肅地問。

“肯定不是找你。”小聲道。

“行啊你,你找了個讓大多數人垂涎三尺的大胸姐。包括哥在內。”鼠標淫淫地道。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碰上細妹子那樣的姑娘,老子發誓以后不嫖不賭了,要不咱倆換?”笑著道。

“嘿嘿,你想得美。細妹子心里只有一個偶像,就是我。”鼠標幸福地道。

匯報結束了,解冰下臺了,接下來是王嵐校長的講話,這是一個結束語,白發蒼蒼很有型的老校長在本校很有官聲,最起碼méiyǒu傳出shíme貪污腐敗以及任何一些kěnéng導致名聲受損的事,這位像上個世紀來的老人,每天定時在操場和學員一起晨跑,公務以外shí奸,騎得居然還是一輛破自行車,有人說他做秀,不過不得不否認,做這么多年秀也真不róngyì,很多畢業很久后的學生,回學校看著依然如故的老校長,還會恭恭敬敬地叫一句“王老師”。

對了,他曾經就是刑偵專業的痕跡檢驗教員,執鞭二十年,麾下走出了很多警中名人,比如有神探之名的許平秋,比如全省緬懷的英模邵兵山,比如現在還在位的市局局長,都是他的學生。

他起立了,習慣于站著講話,身上少有領導的架子,他拿著話筒,看了一眼本屆學生,從來都是脫稿講話,yǐ精講了一輩子了,他清清嗓子道:

“同學們,記得在入學典禮上,我的第一句話是,我是你們校長王嵐,恭喜你們考入警校。

而今天,我還是校長,你們將不再是學員了,所以我應該直接點說,恭喜你們,畢業了。盡管很多人是蒙混過關的,不過也算湊上畢業的數了。大好青春年華、血氣方剛,你們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而不應該圈在這個只能紙上談兵的校園里。

所以,恭喜所有即將走出校園的學員同志們,畢業了。”

笑聲和掌聲同時響上,老校長一慣的親和展露無疑,飽經蒼桑的經歷總會讓這種老人在述說一件事妙語連珠,很多人是他的粉絲,喜歡他不經意迸出來的真知灼見,今天,最后一次了,都有點舍不得了。

王嵐校長笑了笑,繼續道:

“畢業了,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是你們正式選擇人生道路的開始,你們中間,將會有很多人不會走上警察的崗位,méiyǒu選擇這個職業的同學,不管是shíme原因,我理解并尊重你們的選擇,而且很欽佩你們的勇氣。不過我得提一個要求,將來不管干shíme,千萬別違法亂紀啊,否則現在你身邊的同學將是你的敵人,要真的不幸對決的話,那樣大家都會很難堪的,對吧?”

哄笑聲,掌聲,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正式的場合,老校長依然和平時yī艷g如同聊天的講話,聽起來,入耳多了。

王嵐又看了一眼整齊的方隊,記憶中他yǐ精記不清多少次站在講臺這樣看著即將走上警察崗位的學生,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總能讓他百感交集。能走到一批批、一代代熱血青年走上警察崗位,是一生的幸事,同樣也是一生的不幸之事。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著:

“對于矢志于警察事業,并且如愿的同學,我想說幾句,幾個希望,也是我對所有學生的希望。首先,大家做好從頭開始的準備。不要懷疑,即便從學校畢業了,你們仍然一無是處,所有的東西需要從頭學起,警校可以教會你業務,但教不會你做人。

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急著想當警察,更不要急著用《警察條例》的高標準嚴要求來衡量zìjǐ,我希望所有人靜下心來,沉下身去,從頭開始,從學做一個人開始,做一個普通的人、一個對家庭負責、對社會有益的人,我們一百九十萬的隊伍,都是從普普通通的群眾中來的。我希望,你們至少成為一個合格的普通人,因為,只有一個合格的普通人,才會是合格的警察。”

掌聲隨著老校長的聲音四起,有很多人覺得這個標準并不高,tèbié是鼠標、豆包之流,鼓掌鼓得最熱烈,一慣以來他們就把校長當zìjǐ的知音,以校長的高足自居。

掌聲稍歇,王嵐校長笑了笑,繼續著:

“標準不高,都能完成,第二個希望是,我希望在你們的行列中,不要出現英雄。”

淡淡的一句,躁動四起,似乎是與警校的教育實地宗旨背離了,市局來人投過去訝異的一瞥。卻不料老校長依然故我地說著:

“英雄這個字眼對于我們這個職業太過沉重,他意味著割舍親情、意味著忍辱負重,意味著流血犧牲,意味著要經歷普通人無法想像的痛苦,而這個充滿痛苦的經歷,又往往是以悲歌落幕的。雖然我的學生中有很多人成為了英雄,但我想起他們的shí厚,不是自豪感,而是挽惜和痛苦,rúguǒméiyǒu當英雄,他們會是一名普通的警察,一位孝順的兒子、一位模范的丈夫、一位合格的父親,相比而言,我寧愿他們一直普普通通,寂寂無名,而不愿站在他們的追悼會上緬懷,那怕給他們的評價是:慷慨赴死,平安天下。”

激動了,老校長抹了把眼睛,像是想起了舊事,人群中人痛哭了,是邵帥,他一把一把抹著淚,人群中竊竊私語著,有很多yǐ精zhīdào這位烈士遺孤的同學,都抱之以同情的一瞥,而且,méiyǒu人覺得校長說得不對,那怕就是英雄,他的身后,會留下多少讓人扼腕嘆息的不幸。

定了定心神,看了眼似乎對此話不甚mǎnyì市局來人,王校長又持著話筒,繼續道著:

“但是,我最后的希望,又希望你們不要成為懦夫,很多走上警察崗位的人,或長或短的shí奸會改變他們,把他們變得功利、變得市儈,變得麻木不仁,雖然他們個人的生活可以冠之以幸福的字眼,但卻是警察這個職業的悲哀,我希望這種悲哀不要出現在你們身上,因為你們rúguǒ穿上了警服,那就意味著一種責任,當你們看到了違法犯罪、看到良善被欺、看到公道淪喪、看到邪惡囂張,我仍然希望你們挺身而出。因為這種情況下,rúguǒ第一個站出來的不是警察,那就是所有警察的恥辱。méiyǒu起碼的良知和血性,不配穿一身警服,更不配當人民警察。”

這像一句震恥發聵的警省,讓gǎnjiào到了全身一凜,渾身如芒在背,他一瞬間想起zìjǐ無數次徘徊在黑與白的邊緣,而他的選擇,讓他覺得臉紅心跳。他悄悄地看著四周,除了肅穆還是肅穆,即便是不zhīdàoshímeshí厚yǐ精站到他身后的林宇婧,也是肅穆一臉,那聲音,法ngfó有蕩滌沉渣的功效,讓覺得似乎心里的陰暗都被放到了陽光之下,無所遁形。

“我的話就這些,同志們,恭喜你們,畢業了……作為你們的領路人,我力盡為此,今天我以一名普通警察的身份,向即將接受平安天下責任的你們,致敬!”

老校長聲音黯然,肅穆地敬了一個禮,臺下數百學員,齊齊還禮。他看著整齊的方陣,法ngfó他又看到zìjǐ的學生即將走向刀鋒暗戰、走向危險使命,他頹然而坐,即便是那代表著無數勛章和平安天下的無上榮光,也掩不住此時心境的蒼涼。

良久,全場肅然,一雙雙帶著遺憾的的眼光似乎還等著老校長再叮囑幾句,在滯立的學員群中,不zhīdào誰帶頭鼓起了掌,瞬間那掌聲如雨如雷,轟然在操場上響徹著,久久不息。

“你應該很后悔,méiyǒu在警校好好學習。”林宇婧附耳道。是對說的,笑了笑,他也退了一步,也附耳道:“你錯了,只要今天走進操場參加典禮的,都不會后悔。”

也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功效吧,林宇婧抱之以理解的一笑。臺上授證開始了,多少年了,王嵐校長一直固執地堅持這個校長親自授證的儀式,其實簡單的一個儀式,在學員心中卻能gǎnjiào神圣很長shí奸。

“你來干shíme?”問林宇婧,有她站在身邊,實在太招眼。

“公事,一會兒再說。”林宇婧退了一步,和很多家屬站到一起了。

她看到了很多熟人,雄糾糾的張猛,絲毫不見在羊城被人揍得nàme慘。賊頭賊腦的李二冬,穿著學員服,倒也蠻像nàme一回事。還有很帥很拉風的汪慎修,她對這個人印像不怎么好,總覺得這個人心事不像其他學員nàme單純。又看到興沖沖上臺的嚴德標樂極生悲,絆了一跤時,她開心地笑了,這個開心果果,渾身都長著笑料一般,shímeshí厚看他都開心。

上臺了,從老校長手里接過畢業證書的shí厚,他恭敬地敬了個入校來最肅穆地警禮,老校長像是zhīdàoshíme,多看了他兩眼,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勵。

在各班開始留影,三五結伴擺個姿勢照像的shí厚,奔向了一直等待著的林宇婧身邊,笑著問:“說吧,我正式畢業了。”

“挺拽的啊,還是舊事,今年禁毒局有四個指標,我們寥局長聽取羊城一案的匯報后,點名要你,上面的沒問題,許處也同意你去禁毒局,就看你了。”林宇婧道,笑瞇瞇看著,她希望經過一段shí奸的考慮,應該有一個正確而肯定的選擇。

“不去。”搖頭不屑了。

“你別真把zìjǐ當根蔥啊,雖然破了一個案子,但那很大程度上是瞎貓逮了只死耗子,還真拽上了?”林宇婧生氣地道。

“可不叫你說了,既然是瞎貓,不kěnéng那回也逮住耗子,我現在想想老許坑我的那些事,我就后怕,聽我們校長說得多好,好好不能活個普通人,非要干那危險事。”吐露心聲了,想了良久,看來想得很肯定了。

“你只聽半截,校長還說警察就是一種責任。”林宇婧勸著道。看又憊懶了,她不無wēixié地道著:“你可想好了,特勤籍和警籍是兩碼事,你不接受組織安排,就甭指望穿那身三級警司的服裝,rúguǒ不在保密單位任職,給你的就是普通警員的身份,你就得從頭做起了。”

“我說我現在連警察也不想當了,你信嗎?”道,這話真把林宇婧嚇了一跳,她欲言又止,補充著道:“這個我懂,傅國生說過,你贏得多少大的享受,將來就會有多大的難受;校長也說了,穿上警服,也意味著一種責任………我想來想去,還是活簡單點好,最好不要負nàme大責任。”

把這個毒梟和校長放一起說話,林宇婧被說愣了,不過mǎshàng她又迷ngbái了,大道至極,其道共通,比同齡經歷過更多的事情,感觸恐怕會更深yīdiǎn。只是可惜在羊城大案脫穎而出的這么個好苗子,偏偏志向是寧愿當根草,真不zhīdào局長和廳里領導聽到會是一種shíme樣的表情。

走了,像要回宿舍,林宇婧快步追著,回頭瞥了眼,不樂意地道著:“我都說親gchǔ了,我明天就回汾西,我去考戶籍警去還不行?別煩我好不好?”

“還有點私事。”林宇婧笑道,一指場外的停車,笑著邀道:“今天我休息,約你去逛逛西山,要不晉祠?這個你不至于méiyǒu興趣吧!?”

“嘿嘿,這個興趣……還是有滴。”

笑得兩眼瞇成線了,以一種不懷好意的眼光盯著林宇婧,賤賤地說著,林宇婧一笑一摁車鑰匙,他倒不把zìjǐ當外人,直接上車了。

于是警花司機載著這位剛畢業的學員,招搖地從操場邊上駛過,把里外認識的同學驚得下巴齊刷刷掉了一地,起哄的、吹口哨的、怪叫喊著,從操場延伸到校門口,聽到最多的一句話是:余賤,你犯shíme事了。

明顯是故意的,不屑解釋,隔著車窗,向狐朋狗友很得瑟地豎了一根中指。

林宇婧笑了,她zhīdào,這才是本色,不過她méiyǒu介意,只是覺得有點可惜,笑了笑一踏油門,車絕尖而去,去向是景區…………

第二卷完

請看第三卷《毛賊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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