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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巨額匯票


更新時間:2013年07月09日  作者:夏言冰  分類: 都市 | 官場沉浮 | 首長 | 夏言冰 | 一路青云 
第三十四章鐵證

等吳偉民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小屋子里,房間里除了一張鐵架床之外,什么都沒有。

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會在這里?

愣了好一會兒,吳偉民才慢慢回想起來自己在中天機場的那一番遭遇。顯然,自己是落入了“孟老板”一伙人的圈套,被人弄到了這里。

問題是,“孟老板”那一伙人究竟是什么?他們把自己弄到這里來,是想勒索錢財呢?還是另有目的?

正在想著,房門被從外面打開,一個英姿颯爽的高個子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吳偉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機場貴賓室女服務員嗎?自己好像被她砍了一掌,才昏過去的。

他目光再往高個女子身上一掃,眼睛不由得緊緊一縮。高個女子身上天藍色的機場制服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了一身橄欖綠的警服。

“警察?”

吳偉民失聲叫了出來。一股寒意從他心頭涌出,瞬間彌漫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讓他在這初夏時節感到手腳冰冷,仿佛是三九天掉進了冰窟里,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見吳偉民醒來,蔣亞芳也感到有一些驚訝,這個吳偉民看著白白胖胖的整日養尊處優,沒有想到身體素質還不錯,竟然比她預計的早五分鐘醒了過來。

“對,我們是警察。”見吳偉民嚇得渾身打哆嗦,蔣亞芳不由得心中一陣欣喜,警察審訊犯人的時候最喜歡遇到這樣的膽小鬼,根本不用動什么心思,只要拍桌子嚇唬兩句,就能很順利的拿到犯人的口供了。吳偉民既然也是這么個主兒,那么今天的審訊工作一定會進行的非常順利。

“既然你醒過來了,那就跟我出去吧。我們有事情要問你。”蔣亞芳拿出手銬把吳偉民雙手一拷,拖著就往外走。

見吳偉民一邊跟她走一邊用眼睛往四處張望,顯然是想看清楚四周的環境。蔣亞芳也不制止,隨吳偉民去了。

這里本來某部隊廢棄的靶場,最近剛剛移交給西郊區公安分局,準備修整之后作為分局射擊訓練基地來使用。除了靶場這座孤零零的二層小樓外,附近方圓十里一戶人家都沒有,唯一進出的通道還要經過部隊的哨卡,把這里作為吳偉民的臨時羈押地是再理想不過的好場所。

審訊室就設隔壁的房間。由于事關重大,方學文親自上陣主持審訊,梅立峰在一旁協助,蔣亞芳擔任審訊記錄員,包飛揚也以實習生的名義獲得了列席旁聽的資格。

“吳偉民,知道為什么把你叫過來嗎?”方學文魁梧的身材往審訊桌后面一座,幾乎占滿了整個空間,使負責記錄的蔣亞芳只能就著一個桌角寫記錄。至于梅立峰,則整個被方學文給擠到審訊桌外面去了。

為什么?當然知道為什么,咱心里跟明鏡兒似的,但是不能說,再害怕都不能說。

“不知道。”吳偉民哆哆嗦嗦的說道。

“那龔大力你認識嗎?”

“不……不認識。”

“哦,龔大力你不認識啊?”

“我不認識。”吳偉民強自鎮定。

“那這么說來,你也一定沒有給我龔大力八萬元現金了?”

“沒,沒有!”

“好,咱們先說第一個問題。既然不認識龔大力,那么四月二十九日晚上,你怎么會和龔大力在桃園大酒店二樓的小包間吃飯?”

“根本沒有的事!”

“沒有?”

方學文冷笑著看了龔大力一眼,一張一張地往外拿證據。

“這是牡丹大酒店二樓服務員的證詞。這是牡丹大酒店停車場看車員的證詞。這是牡丹大酒店收銀臺收銀員的證詞。他們都證明四月二十九日晚上看到你和龔大力在一起吃飯,還有,這是牡丹大酒店收銀臺發票存根,抬頭上寫的可是昌盛投資有限公司……”

把這些都擺出來之后,方學文一拍桌子,喝問吳偉民道,“難道這些都是假的,都是那些人編造出來的?”

方學文的巴掌比熊掌還要大一號,這一巴掌拍下去,桌面上東西亂跳,桌子也吱吱丫丫一陣亂響。也幸虧這是一張部隊留下來帶著有著傻大粗笨外表但是質量絕對過硬的實木桌子,如果換成質量差一點的桌子,還不被方學文給拍散了架?

吳偉民差點沒有被這驚動天地的動靜給嚇死,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是認識龔大力,但是和他不熟。”

“不熟?不熟你為什么要送他八萬塊錢?”

“我沒有送。”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方學文繼續往外拿證據,“這是龔大力承認你送他八萬塊錢的供詞。這是送錢當日,你們公司在銀行提取現金的銀行對賬單,這是當時裝錢的公文包,我們技術人員已經從上面提取了多枚有效指紋,除了龔大力本人的指紋之外,另外幾枚指紋主人是誰,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

吳偉民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他本來以為警方沒有什么證據,所以才會用這種秘密抓捕的手段把他先抓起來,想從他嘴里挖到證據,所以才心存僥幸,想負隅頑抗。可是現在看來不是,警方手里已經掌握了大量的確鑿的證據。只是警方既然掌握了這么多證據,為什么直接不上門去抓他,反而要費盡周折兜這么大一個圈子呢?

看來,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那個人啊!

吳偉民雖然膽子有些小,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聰明,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他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不錯,龔大力我是認識,錢也是我送的。”吳偉民知道這個時候抵賴沒有什么意義,索性就招認出來。反正他沒有一絲后路可以退了。

“送錢的目的是什么?”

“讓龔大力帶著村民們去抗議中天石化工程指揮部。”

“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沒有任何人,就是我自己想這樣做的。”

“你自己想這樣做的?”方學文差點被吳偉民給氣樂了,“你和中天石化工程指揮部之間有什么仇怨嗎?”

“沒有,就是看不慣中天石化指揮部草菅人命的行為,所以才想讓龔大力帶著村民們去抗議,為事故的死難者討一個公道。”

聽吳偉民在信口雌黃,方學文實在是忍不住了。

“吳偉民,你放屁!”他伸手又一拍桌子。只聽咔嚓一聲,這次傻大粗笨也沒有抗住方學文的熊掌,實木桌子從中間斷成了兩截,桌子上的記錄本檔案袋鋼筆印臺等物品飛了一地。也幸虧蔣亞芳因為避諱,沒有去記錄方學文這句“你放屁”,否則她爬在桌子上寫的時候肯定會被摔一個趔趄。

蔣亞芳、梅立峰還有坐在旁邊的包飛揚連忙蹲到地上手忙腳亂地去撿這些東西。

“梅立峰,收拾完了去換過一張桌子來!什么破玩意兒!”

方學文撂下了一句話,就甩著手大步來到吳偉民跟前。吳偉民坐在椅子上往上看,方學文魁梧的身材簡直就像一座小山一般,隨時都可能從上空壓過來。他心下不由得哆嗦,兩只腳不停地等著地面,把椅子慢慢地往后挪。

“吳偉民,你還有臉說為事故死難者討一個公道?我來問你,熊大磊是誰,你認識嗎?”

聽方學文提到熊大磊的名字,吳偉民心中又是一驚,什么,龔大力這孬種,竟然連熊大磊的事情都告訴警方了?

“我,我認識。”

“他是你什么人?”

“我,我的小車司機。”

“根據龔大力的供詞,你的這個小車司機熊大磊從四月三十日起,也就是你和龔大力在桃園大酒店吃飯的第二天起,一直在龔大力家居住,一直到五月三日一早才離去。龔大力還證實,其中五月一日和五月二日連續兩天,熊大磊都到了中天石化乙烯擴建工程的配套辦公樓施工現場,其中五月二日是晚上八點去的,在辦公樓施工現場逗留了四十多分鐘。然后第二天也就是五月三日早上,辦公樓施工現場就發生了吊籃滑落惡性事故,而熊大磊也離奇地失蹤了,這說明了什么?”

聽到方學文對熊大磊的行蹤掌握的如此詳盡,吳偉民的心越來越涼,但是卻又不能不做一下垂死掙扎。

“這一切不過都是巧合。”

“巧合?那在吊籃斷裂的卡扣上找到熊大磊的指紋也是巧合了?”方學文冷笑道,“而且我們還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證明那只斷裂的卡扣遭受過人為破壞。”

吳偉民沒有前科,公安機關這里沒有吳偉民的指紋,所以即使在公文包上發現了幾枚不屬于龔大力的指紋,也需要采取過吳偉民本人的指紋進行比對之后,才能夠最終確認。而熊大磊則不同,由于他曾經因為盜竊罪受過警方的處理,警方檔案里有他的指紋。所以即使現在沒有找到熊大磊,警方也能夠確認,那只受過破壞的吊籃鐵索卡扣上的指紋是熊大磊的。

這個該死的熊大磊,自己千囑咐萬交代,他辦事還是這般不小心,竟然把在犯罪現場留下了指紋,真他奶奶的該殺千刀啊!

“吳偉民,你還在還敢說,指使龔大力帶著村民去中天石化指揮部去抗議,是因為中天石化指揮部草菅人命嗎?”

第三十五章雙管齊下本以為打破了吳偉民的心理防線,事情會變得簡單起來,沒有想到接下來的發展卻和方學文預想大相徑庭。吳偉民是把一切招認了下來,但是他一口咬定,無論是唆使龔大力帶著村民去鬧事,還是指使熊大磊去破壞施工現場的吊籃都是出自他的主意,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他的背后沒有什么所謂的幕后指使人,他吳偉民就是這件事情的總老板、總后臺!然后就死不改口,即使方學文吼破了喉嚨,又拍了一張桌子也不起什么作用。

包飛揚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卻站起來,拉了拉方學文的衣服,悄聲說道:“方叔叔,咱們到外邊談。”

方學文就跟著包飛揚來到了外邊的走廊上,梅立峰也起身跟了出來,只留下蔣亞芳在屋里守著吳偉民。

包飛揚摸出一根煙,遞給方學文,“方叔叔,先抽根煙,消消火。”又給了梅立峰一根。

梅立峰接過香煙,摸出打火機先給方學文點上火,嘴里說道:“要不還用龔大力那一招,把雷氏兄弟弄過來跟吳偉民這狗日的關在一個房間?”

“估計起不了什么效果。”包飛揚搖了搖頭,“吳偉民既然把只是熊大力破壞施工設施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了,看樣子已經打算是破罐子破摔了。這時候弄兩個艾滋病患者過來雖然會讓他感到一定的恐懼,但是卻無法從根本上改變他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飛揚,那你的意思呢?”方學文兩根粗壯的手指夾著香煙,就像是夾著一根火柴棒似的。

“我的意思很簡單,要想讓吳偉民交代出幕后指使者,就必須改變他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包飛揚說道,“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分析,吳偉民之所以破罐子破壞,恐怕還是與昌盛投資公司的綠豆空單有關。他本來就籌集不到資金去補倉,現在被我們抓起來了,就更沒有機會去籌集資金補倉了。在綠豆價格節節上漲的情況下,等待昌盛投資公司的只有被爆倉一個結果。這等于說是把市委市政府那些縣處級干部們投過來的資金全部虧掉了。這種情況下,即使吳偉民交代出了幕后指使者,得到了我們的寬大處理,他出去面對著那些縣處級干部,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反正都是一個完蛋,吳偉民不如光棍一些,咬牙死頂。”

“所以,我們要想改變吳偉民的心態,就必須從昌盛投資公司的空單入手。”包飛揚分析道,“如果我們能夠籌集到資金把昌盛投資公司的綠豆空單買下來,徹底解除了吳偉民的后顧之憂,他沒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應該就會把幕后指使者交代出來。”

把昌盛投資公司的綠豆空單買下來?

方學文和梅立峰俱都呆了一呆,包飛揚前面可說過,按照目前的行情,那至少需要一千七八百萬。現在去哪里找這么一個有錢的大老板呢?而且還要說服這個有錢的大老板去買一個必虧的空單!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去想辦法,爭取明天上午把這個問題解決!”

包飛揚雖然看著自信滿滿,心里卻是叫苦不迭。他倒不是發愁錢,他發愁的是時間。就單憑他目前掌握的“負離子坯體增強劑”的秘密,別說是一兩千萬,多給他點時間,就是一兩個億也能輕松弄到。可是偏偏眼下他最缺的就是時間。今天十三號,明天十四號,而大后天,也就是最后的期限,五月十六號。一共就這么點時間,哪里能夠給他機會去從容應對呢?

可是眼下,包飛揚即使頭皮再發麻、心中再發憷,也要去完成這個任務。不能籌集的錢幫助吳偉民解決掉昌盛投資公司的資金危機,無法改變吳偉民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交代出幕后指使人。

于是幾個人商定,梅立峰和蔣亞芳繼續留在這里審問吳偉民,保持對吳偉民心理上的壓力,方學文送包飛揚回市里,順便向李逸風匯報目前工作的進展。

到市區,已經是晚上六點半,包飛揚就在國際大飯店門口下了車,方學文則直奔李逸風家中向李逸風匯報工作。

李逸風正在家中吃飯,見方學文來了,立即放下飯碗,帶著方學文到了書房。他聽了方學文的匯報后眉頭緊鎖,思考了很久,才說道:“照我看來,飛揚所說的吳偉民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恐怕只是一部分原因。雖然說期貨交易巨額虧損給吳偉民帶來了巨大心理壓力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但是單單是這個原因就足以讓吳偉民主動承擔起一切責任來嗎?鼓動村民上街,這個責任還不大。但是中天石化乙烯工程配套辦公樓的吊籃惡心事故可是兩死三重傷,雖然說熊大磊是動的手腳,但是如果吳偉民唆使罪名成立,很可能要判無期徒刑,如果法官再嚴苛一點,甚至死刑也不是不可能。吳偉民甘愿冒這么大的風險,難道僅僅就是因為昌盛投資公司期貨生意巨額虧損?我看呢,背后很可能還有其他原因!老方,你說呢?”

“我心中隱約也有這樣的感覺,”方學文說道,“只是經李局這么一分析,心中就更清晰了。”

李逸風點了點頭,說道:“飛揚那邊就讓他按照他的思路去搞,我們這邊也要另外也要從另外一方面入手,爭取盡快打開缺口。”

李逸風對方學文指示道:“老方,我看這樣。你馬上趕回分局,調派可靠人手對吳偉民的家庭情況還有社會關系進行排查,今天晚上就開始調查!我們和飛揚來個雙管齊下!”

“是!”方學文應了一聲,抓起警帽匆匆地離去了。

望著方學文急匆匆的背影,李逸風搖了搖頭。唉!時間,還是時間!這時間啊,真是要命的東西!如果市長還留在中天就好了,有他居中運籌帷幄調配資源,他們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單兵作戰,孤立無援!

包飛揚那邊,已經到了中天國際大飯店,取了自己寄存在服務臺的行李,又重新開了個房間,換下他這一身港式打扮,重新穿回他原來的服裝,然后拿出造紙廠后勤部運輸科王科長的名片,撥通王科長的傳呼。

工夫不大,王科長的電話回了過來。

“誰打的傳呼?”

“王科長,是我,小包啊!”包飛揚拿著電話笑嘻嘻地說道,“我昨天不是在你那里弄了兩噸污水池的固體廢渣回去改良土壤嗎?今天我試了一下,效果不錯啊!我想多弄一點,把整個果園的土壤都改良了。嗯,對啊!是啊是啊!你說的對,錢是肯定要出一點的,多少錢,你先說個數。我要多少?一百噸吧。什么,每噸二十元包裝費另算?行吧,沒問題。王科長既然這么爽快,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了……”

搞定了造紙廠的王廠長,包飛揚又給新優美陶瓷公司董事長關開新撥了個傳呼。很快,關開新的電話也回來了過來。

“飛揚,找我什么事情啊?”聽得出來,關開新心情不錯。

“關董,我這里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包飛揚笑瞇瞇的說道。

“什么好消息?”果然,關開新就來了精神。

“昨天我不是告訴你說嘛,負離子坯體增強劑,我表哥下個月才有新貨進來嗎?”

“對對對,下個月大概什么時候到貨啊?你對你表哥說,不要賣給別人了,到多少貨,我全吃下來。”

雖然昨天在生產線上對負離子坯體增強劑進行了中試,但是關開新吃下兩噸貨之后還是擔心這個負離子坯體增強劑性能是否能夠保持穩定,所以今天負離子坯體增強劑正式投入生產之后,他一直都在關注生產線上的消息。結果生產線上反饋來的消息讓關開新喜出望外,正式生產的效果竟然比昨天中試的效果還要好百分之三十以上。面對這樣神奇的數據,關開新也不由得感慨包飛揚代理的這種負離子坯體增強劑的效果強大。他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包飛揚的表哥進來多少貨,他都全部吃掉。

聽關開新這樣說,包飛揚心中暗笑,全部吃掉?關董事長你是沒有這個實力的。不過吃掉一兩百噸,估計你還馬馬虎虎。

“關董,你不用等到下個月了。”包飛揚笑著說道,“對方公司安排貨期的時候出了錯,竟然把下個月應該發過來的坯體增強劑提前發過來了。”

“啊,還有這等好事啊,一共發過來多少?我全要了!”關開新倒是豪氣。

“也不是太多,一百噸。”

“什么?一百噸?”

關開新嚇了一跳。按照他的估計,頂多了也就是七八噸十來噸的規模,卻沒有想到,這次包飛揚的“表哥”竟然進了一百噸。按照一公斤一百五十元的價格,一百噸一千五百萬元,這可是一筆龐大的數字,讓他一時怎么吃得下?雖然說新優美陶瓷公司一年的總產值有兩三個億,但是賬面上的流動資金,也就是千把萬的樣子,他不可能把流動資金全部用來買坯體增強劑吧?

“飛揚,這個一百噸,我怕吃不下。”關開新倒是爽快,直接把真實情況都告訴了包飛揚,“新優美陶瓷公司的流動資金總共才一千六七百萬元。我都買了坯體增強劑,整個公司就別想運作了。”

“關董,錢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就不信這一點資金能夠為難住你。”包飛揚笑呵呵地說道,“我也不瞞你,因為這批貨調了貨期,來的太突然,我表哥手頭資金有些吃緊。如果你能夠一次性把這一百噸都吃掉,我可以說服我表哥給你一個比較優惠的折讓。”

“最大能夠折讓多少?”聽到有優惠折讓,關開新不由得又砰然心動。

“如果你明天上午就提貨的話,最多能讓百分之二十。”包飛揚狠心報出了一個超低價位。反正他弄來這些固體廢渣每噸成本不會超過五十元,按照他報給關開新的價格,即使這讓百分之九十九,他還照樣有得賺。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先湊足一千多萬,給吳偉民注入點信心。

關開新在電話那頭迅速計算起來。一百噸負離子坯體增強劑總價一千五百萬,折讓百分之二十的話,只要一千兩百萬元就可以了,等于自己一下子省掉了三百萬元。三百萬元是什么概念?至少相當于以前新優美陶瓷公司九個月的純利潤啊!這個便宜不能不占。

“你問問你表哥,現金肯定沒有辦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我讓銀行開出一張半年期的銀行承兌匯票可以嗎?”

包飛揚上一世也是身家數億的老板,對銀行承兌匯票自然非常熟悉。雖然說半年期的銀行承兌匯票要等半年之后才能兌現,但是卻可以拿著這張銀行承兌匯票當抵押物,到向銀行申請貼現貸款,手續方便之極。所以實際上來說,銀行承兌匯票和現金并沒有多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銀行貼現的時候要扣除少許貼息率。

包飛揚故意讓關開新等了十幾分鐘,才把電話回過去,“沒有問題,我表哥說了,銀行承兌匯票也可以。你明天早上準備好承兌匯票,我上午就把貨給你送過去,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第二天一早,包飛揚就叫了是十輛卡車,把造紙廠運輸科昨天深夜送到貨棧街倉庫的包裝好固體廢渣送到新優美陶瓷公司去。卸貨驗貨交貨,一套流程走下來,時間就到了上午十點。包飛揚來到董事長辦公室,接過關開新親手遞過來的一千二百萬元的銀行承兌匯報,笑嘻嘻地問道:“關董,下個月再來貨,您還要嗎?”

“滾你的蛋!”關開新抓起桌上的紅塔山向包飛揚砸去,笑罵道:“新優美一年的用量也不過一百噸出頭,你再給老子弄來一百噸,是不是想逼老子再上一條生產線?”

包飛揚熟門熟路地抓住關開新砸過來的紅塔山,笑嘻嘻地說道:“只要關董能賺錢,再開一條生產線又如何?”

離開新優美陶瓷公司,包飛揚就來到西郊區分局,李逸風和方學文正在等他。兩個人看到包飛揚手中的一千二百萬元銀行承兌匯票,俱都是目瞪口呆。這個臭小子,前面變出來幾十萬現金,已經是讓人瞠目結舌了,現在又隨隨便便就弄來一千二百萬巨款。

一千兩百萬元是個什么樣的概念?一九九二整個西郊區公安分局的財政預算不過兩百多萬,包飛揚現在手里有一千兩百萬元,足可以保證西郊區公安分局的人頭費辦公費辦案費等等一切費用在六年內無虞。

“這是關開新借給我當道具的,事后還要還回去滴!”

見李逸風、方學文兩個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包飛揚又編了一個瞎話。反正這個時候李逸風和方學文也不可能去找關開新去對質。

聽包飛揚這么一說,李逸風和方學文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嗯!我就說嘛!一個讀書娃去哪里弄這么一大筆錢呢!如果是關開新臨時借過來當道具的,倒是可以理解了。又不是真的拿出這么多錢,只是弄一張匯票去哄哄吳偉民,事后還要還回去。以包飛揚是包市長侄子的身份,關開新的確是可能借出來的。

當下,李逸風就決定親自帶著包飛揚到射擊訓練場,去看看能否做通吳偉民的思想工作。而李逸風則留在分局刑警隊,等著去摸查吳偉民家庭近況的警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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