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像個路人一樣等著沈悠悠主動上鉤,然后在最后關頭落井下石,十足的顯示出她的習性;
第二次,她上手被大地狩獵者的離光合影籠罩著,直到海小僧情況危急的時候才顯形出手,這也從一個側面顯示出,她的正面對抗能力不強,感知危險的能力不強,正附和側寫。
這樣一個女人布置的計劃,可謂絲絲入扣,細密無比。
管星流在法庭上誣陷陳扣,為自己翻案,看似是為了脫身,現在回頭想想,分明是為了構陷陳扣,好等衛不病這條大蛇出洞的前期準備。
就看她今天動用這么多人手、車輛、服裝、火器、彈藥……根本不是短時間倉促能備好的,顯然是蓄謀已久。
接管監控系統,截斷信號,冒充武警混淆第一波支援,大量使用麻醉彈……
這一路殺進拘留所的戰術,也跟她這種風格十分的相符。
那么,當事情失敗,一切策劃落空以后,她會怎么辦?
硬打硬拼,強行拿下?這顯然不是她的風格。
直接撤走,走的越遠越好?當然可以,但是花了這么大工夫,動用了這么多的人力物力的行動,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掉?
正常人肯定會不甘心的啊,更何況,這是在中國大陸啊,這樣的機會,有過一次,以后基本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所以,仗著自己的專精特長,利用交接時的混亂再搏一把,實在不是什么難以想象的決定。
既然有了這些推測,那剩下來的就是……目標是誰了?
衛不病?這家伙肯定是重點監護對象。一旦援兵來了,至少會有幾十雙眼睛時刻不停的盯著他,想在他身上搞鬼,難度太高了。
所以,最容易被盯上肯定是他身邊的人。對援兵來說不算太重要,但對衛不病而言十分重要,一旦被擄走,拼著出賣國家機密也要搭救的人。
以這個標準衡量的話……雖然不愿意承認,唯一可能的目標也就是不愁了,自己還要遠遠的排在后面去。
不。不對,除了不愁的話,還有另外一個目標的,陳扣腦中想起了衛不病那簡單的可憐的電話薄——老院長。
這個得記住,等出去了讓沈悠悠留意一下,實在不行。事情解決之前,干脆把整個孤兒院都搬到軍區大院里。
走在看守所的四樓,透過走廊的窗戶看著大門口外因為不愁而起的騷亂,陳扣心中思忖著。
透過眼角余光和窗戶的投影,猛然發現前頭帶路的兩名獄警神色一變。
這兩名獄警把她帶出了牢房,說有軍方的人在監獄長室等著,要審查機密消息泄露的問題。
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會有來自上級的審查也是理所當然的,陳扣沒多想就跟他們上來了……
腦子里一直轉著別的事,直到此刻她才募然有了警覺。
她的感覺一變,兩個獄警也隨之有了感應,猛然轉過身來看著她。
居心叵測的人,通常不會把后背交給別人,這也是陳扣沒生出警覺的原因之一。
不過電光石火間,她就明白了為什么——對方是有殺機感應的!所以不怕后背對著自己。
自己還真被對方看中啊,竟然派來這樣的家伙對付自己,還是兩個……一時間陳扣如墜寒窟。
是了。雖然自己知道,自己在衛不病的心中地位一般,至少比不愁要低的多,但是敵人不知道啊。
在他們眼中,自己還是衛不病正牌子的女朋友呢……
一個不夠。他們是要兩個都帶走,雙保險啊!
樓下他們的埋伏已經被制服了,現在自己……成了他們最后的籌碼。
陳扣與兩個殺手在走廊里對峙的時候,大門外,軍方的初步統計結果已經出來了。
“拘留所的房屋結構基本沒有損壞,只有入口處的兩三間墻壁被炸塌,在最外圍一層,有犯人和看守所工作人員傷亡。””
“其他地方由于麻醉彈的大量使用,所有人只是陷入了沉睡,并無大礙,只有一名囚犯因為麻醉劑過敏,已經緊急送往醫院。”
“經過統計,參加行動的襲擊者統共一百三十五名,已經全部死亡……”
“具體死亡原因還要等進一步調查,但初步估計,敵人使用了違禁的自殺芯片。”
“拘留所工作人員統共一百一十九人,十三人死亡,三十七人在一樓被麻醉,已經一一對照驗明無誤,其余六十九人還在審查中。”
“在押人員統共三百九十二人,包括死者傷者,一一對照完畢。只有男囚室一人,管星流,疑似逃獄,但被麻醉彈熏到在走廊里。女囚室一人,陳扣,目前失蹤,不知去向……”
“你說什么?陳扣姐失蹤了?不可能?”聽到士兵的匯報,不愁第一個叫起來。
“是啊是啊,女王大人一直和我們一起的……”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親眼看著你們的人進來以后,女王大人走回牢房的?”眾香國的人也紛紛開口質疑。
匯報的小戰士不服氣的就要加以反駁,正在此刻,一聲清呼從頭頂傳來:“不愁,記得保護老院長!”
聲音飛快的接近,隨后“噗通”一聲悶響傳來。
眾人聞聲扭頭,就見他們議論的對象陳扣,正飛快的墜落,落到樓前的車棚頂,被稍稍彈起,好像個布偶一樣,滾落到了地面。
有血從她身上淌出來,飛快打濕了衣服和周圍的地面。
抬頭向上,兩名殺手正從窗口往外看,手里各自抓著陳扣的一綹衣服,正怔然發呆。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然跳下去了,毅然決然,不留一絲余地的跳下去了。
“你們要來抓我真是抓錯對象了……你們估計的沒錯,衛不病那家伙的確心很軟,很容易被逼著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所以,我根本不會給你們要挾他的機會。”
跑?面對兩名通曉殺機感應的殺手,自己一個普通人,無論如何不可能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