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陳朔是華夏人,那一口地道的燕京腔讓宋茜倍感親切,原本的拘束也少了點。
“陳PD,您是燕京人?”宋茜看著陳朔問道。
“對,我是燕京出生。”陳朔笑道:“我記得你大學也是在燕京上的吧,沒準我們兩個還在大街上見過呢。”
“呵呵,那也說不定。”宋茜笑嘻嘻地說道。
陳朔和宋茜用華夏語交談的痛快,倒是把車PD和宋茜的經紀人晾在了一邊,寒暄完畢,陳朔也回歸了正題,讓車PD把資料遞給了宋茜的經紀人。
“宋茜的檔期現在完全沒有問題,但是男方現在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如果一切順利,那么六月份應該能進行第一次的播送。”
“那么一切拜托陳PD了。”宋茜的經紀人把資料遞給了宋茜,對陳朔道:“也請陳PD多多照顧我們宋茜。”
“這是自然。”陳朔點了點頭。
宋茜也向陳朔鞠了一躬:“麻煩陳PD了。”
總的來說,陳朔對宋茜很滿意,言行舉止都很有規矩,當得知陳朔是華夏人后也并沒有過多的表露出什么,我們是老鄉你得多照顧我才行,甚至連這樣的話都沒有,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陳朔對宋茜刮目相看。
一個外國人在他國當練習生,直到出道甚至成為其組合的隊長,而且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其中的艱辛和考驗自不用說,宋茜,很不容易。
這個山東姑娘給陳朔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把其他一些細節交代清楚后,陳朔便站了起來:“宋茜,很高興能在韓國認識你這么一個優秀的同鄉,如果可以的話,有空一起吃頓飯吧。”
宋茜看了看經紀人,在得到經紀人眼神示意后,才答應:“好的,陳PD。”
“兩位留步吧。”說完,陳朔便帶著車PD走出了休息室。
“車PD。”陳朔把口袋插在兜里笑道:“我又有那種跟容徐夫婦一樣的預感,這對夫婦要火了。”
“PD您的預言一直很準確。”車PD在一旁小小的拍了個馬屁。
“但愿如此。”
乘上電梯,陳朔的電話響了起來,掏出電話一看,是季雨打過來的,怕電梯內的信號不好,陳朔和車PD便走出了電梯。
“什么事?”
“有個腦袋上綁著紗布的家伙來我們的公司,在你的辦公室前長跪不起。”季雨的語氣很平淡,有時候陳朔都覺得這姑娘一定是個性冷淡,好像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她的熱情:“我覺得需要你親自回來處理一下。”
陳朔微笑,看來樸律師的動作還是很快的:“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掛掉電話,陳朔對車PD說道:“你先回電視臺吧,我公司里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回去后著手安排新夫婦的事宜吧。”
“好的,PD。”車PD點了點頭,便率先走出了S,M公司。
“陳朔!”
聽到有人喊自己,陳朔轉過身,看清來人,笑道“侑莉,你好。”
“你好。”權侑莉向陳朔微微鞠了一躬,好奇地問道:“你怎么會在我們公司?”
“我的節目跟你們公司的一位藝人有合作。”陳朔回答道:“因為她也是華夏人,所以就好奇過來看看。”
“啊,你說的一定是維多利亞!”權侑莉拍了拍腦袋:“Jessica的妹妹也在她的那個組合里呢。”
“沒錯,就是她。”陳朔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表,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公司里還有些事情,下次再聊。”
“好的,我也正準備下樓去練習室呢。”
“那一起走吧。”
權侑莉把陳朔送到了門口才揮手跟陳朔告了別,往地下練習室走去。
練習室內,金泰妍正做著舒展運動,看見姍姍來遲的權侑莉,抱怨道:“呆子,你最近干事越來越墨跡了。”
“什么呀。”權侑莉很不滿金泰妍這么說自己:“剛才看見陳朔,和他聊了幾句才晚來了。”
“陳朔?”金泰妍站了起來:“他怎么來我們公司了?”
“說是什么節目的合作什么的。”權侑莉想了想:“反正是跟維多利亞的合作。”
“維多利亞?”金泰妍倒是知道那個漂亮,并且擁有不俗實力的華夏女孩:“哼,那他一定很開心吧,看見美女就走不動道的人。”
“陳朔哪有你說的那么好色。”權侑莉開始為陳朔打抱不平。
“喲,怎么連你也開始幫他說話了?”金泰妍上前,懷疑道:“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短腿你的疑心病真是越來越重了。”
金泰妍一下被戳中了痛處,大叫道:“不準叫我短腿!”
“你本來就是!”
回到公司,陳朔一眼便看見了跪在自己辦公室前的朱哲,朱哲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把整個頭都給包裹了起來,看起來分外的喜感。
陳朔走到朱哲面前,低頭看著他:“起來,別弄臟我的地板,很貴的。”
聽到有人說話,朱哲抬起了頭,看清來人正是陳朔,朱哲一把抱住陳朔的大腿:“陳會長,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求你放過我兒子,他正在上大學,如果進了監獄,那他一定會被開除的啊!”
“哦?你兒子還考上了大學?”陳朔笑道:“這還真是想不到。”
“他比我有出息,所以,陳會長,求您了,我去坐牢,他也不能去啊。”朱哲哀求道:“他只是頑皮了一點,但是人不壞的。”
“朱哲,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么?”陳朔蹲了下來:“一個黑幫頭子的兒子去收保護費,你跟我說他只是頑皮?你的價值觀真是夠奇葩的。”
朱哲語塞。
陳朔站了起來,微笑著望著朱哲:“你兒子完蛋了,我會讓他在監獄里好好快活的。”
聽到陳朔的話,朱哲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沒進過監獄的人根本想象不出里面的生活,如果陳朔真心想玩朱沅,那么朱沅有可能連出監獄的機會都沒有了。
朱哲想想都覺得窩囊,自己一個手下幾十號打手的黑幫頭子,竟然要來求一個正當生意人,但是這個生意人太不一樣了,你見過用棒球棍連爆十幾個人的頭而面不改色的生意人么?
朱哲出院后就知道自己的兒子進了看守所,而陳朔的律師給朱沅安上了大大小小好幾個罪名,再加上勒索,足夠朱沅在牢里待上十年了。
“朱哲,你認為,你有什么東西是值得我放棄追究你兒子責任的?”陳朔看著朱哲,朱哲感覺陳朔此時就像一條毒蛇,正望著自己這個送上門來的食物。
錢?別開玩笑了,眼前這個擁有這家裝修豪華的投資公司的男人會缺錢?
女人,自己地盤里是有幾家發廊,但是陳朔會看得上那些廉價而且色衰的女人?
朱哲使勁的想了想,卻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么東西是陳朔沒有的。
“看吧,你想不出來。”陳朔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有的,我全有,你沒有的,我也有,那么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放過冒犯過我的朱沅?”
朱哲抬頭看著陳朔,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了,自己的兒子,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能救。
朱哲向陳朔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聲音回蕩在大廳中,讓原本在辦公室工作的員工都為之側目。
“求你了,求你了陳會長。”朱哲的聲音很痛苦:“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但是朱沅不行,他是大學生,他會有好的生活,不用再像我一樣遭人白眼,只要你一句話,他就能重新生活,求你了!”
說完,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朱哲是個老混混,雖然混出了頭,但是他知道,這條路,永遠是條不歸路,出來混,遲早要還,朱哲不擔心自己哪天會不會被砍死街頭,但是他唯一的兒子不行。
他希望朱沅能上完大學,然后找份正當的工作,好好的活下去,而不像自己,每天只能打打殺殺,想脫身,都不可能。
“倒是愛子情深。”陳朔笑道:“朱哲,我剛才倒是想到了,你有一樣東西,我沒有,就不知道你肯不肯給我了。”
“什么東西?”朱哲抬起了頭,他的額頭因為太過用力已經開始紅腫:“只要我有,我就全部給你!”
陳朔淡淡的說道:“你的命。”
朱哲錯愕。
“怎么。不敢給?”陳朔微笑:“你不是很愛你的兒子么?一命換一命吧,要是不愿意,我建議你還是趁著年輕,找個女人再生一個吧。”
這是擺明了把朱哲往死里逼,朱哲看著陳朔,陳朔看著朱哲:“如果你答應的話,那么出去死,別臟了我的地板,如果不答應的話,回去幫你兒子準備后事吧。”
朱哲崩潰了,徹底崩潰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大老爺們竟然被陳朔活活逼得紅了眼圈:“惡毒的小子啊!”
“過獎了。”陳朔擺了擺手:“能被一個混混頭子在斗狠上夸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榮幸?”
“老子還沒墮落到讓你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瞧不起!我答應你,用我的命,換我兒子的!”朱哲從兜里掏出水果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陳朔抬腳便踢開了朱哲的刀子。
“我有說過吧,出去死,不然,還是你以為在我面前演苦肉戲能讓我改變心意?”陳朔冷笑。
“滾吧。”陳朔轉過身走進了辦公室,留下失魂落魄的朱哲一人,良久,朱哲像想起什么似的,連滾帶爬的往公司外跑去。
陳朔從玻璃窗外看著朱哲向外跑去,嘴角揚起了笑容。
這時,一身工作裝的季雨推門走了進來,走到陳朔身邊,說道:“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點小錢,有點志氣的富家公子,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被你這樣的天才夸獎,真是我的榮幸。”陳朔泡了兩杯咖啡,把其中一杯遞給了季雨。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季雨接過咖啡,看著陳朔:“你很懂人性,把握人性也很有分寸,只是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跟一個地痞流氓糾結。”
“因為,我需要。”陳朔回答道:“有時候,一個地痞流氓,能給我帶來很多東西。”
“我只會投資。”季雨表示對陳朔的話無法理解。
“所以,我的執行官,你只需要想辦法幫我賺錢,其他的,讓我這個老板來。”陳朔微笑道:“有些事情,適合你來做,有些事情,只適合我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