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展翅
“我知道了，一切都正常對待。”
說了幾句之后，文晸佑平靜告別掛斷電話。看著手機屏幕，搖頭笑著放到一邊。洪瑜暻父親洪河鐘的來電，囑咐文晸佑好好幫忙管教，別慣壞了，要正常對待別特殊照顧。文晸佑暗笑本來也沒想特殊照顧，何必多此一舉呢？
說起這個電話，不能不從剛剛出去和他哥哥文承佑溝通說起。事情簡單但是也復雜。簡單的原因是三兩句就能說清，復雜的原因，是洪瑜暻來這里的理由。長話短說，兩個字，聯姻。
當然，想到文晸佑肯定會咆哮了，文承佑說完之后就直接開口解釋，父親不是這個意思。也并沒有要讓他聯姻的想法。文奉勛說過文晸佑為家里做了這么多貢獻，也有很多關于事業上的犧牲，那么說到就會做到。
電視劇小說里面那種悲情狗血的聯姻情節是不會在現實中安插在文晸佑身上的。但是，總要做做樣子。單獨相比，哪怕洪河鐘父親擁有近兩千億身家，其實和文家也根本沒有可比性。然而這也已經不少了，況且他還不是制鋼廠的最大股東。
通常來說，都是這邊李、張、文、金四家最核心也是最強大的家族互相結合，為數不多的子女內部就互相消化了，哪有名額給外面。不過有時候運作家族陣營事業，很多時候方方面面的手腕也是很必要的。此時就是做做樣子給外界看，可絕對不能說漏。
而且直接拒絕，對洪瑜暻父親洪河鐘來說，文家還沒看在眼里。然而外界還有那么多依附在文家周圍的大小勢力，直接回絕會讓他們寒心。覺得他們不管多努力都是在給這幾個家族服務，永遠沒有機會打入上層晉升一步。
他們其實或許也并沒這么想，或許這么想，也并沒覺得真有可能和頂級家族子弟聯姻從而躋身真正的上流。但是，他們奢求也并不高。有時候，只是需要一個希望就好。哪怕這個希望永遠沒法實現，至少也是一絲欣慰的曙光。
畢竟，真正的頂級永遠會有別人。想上去不靠實力靠聯姻，是不可能被認可的。真到那種程度，就不是有錢有勢可以決定的了，你需要大大小小周圍所有勢力的認同，這需要很多條件，甚至很多時間。
說到這，文晸佑就理解了。他從來都很聰明。那么也就無所謂沒話說了。反正是假的，而且他心里此時也反應過來。金泰熙的家族甚至都稱不上家族。只是家庭條件不錯而已。父親和母親都沒意見。隨便就同意了，可想而知父母對這兄弟倆的婚姻態度和外界想象的截然相反。根本就是放任。
這也是所謂冰冷的家族中，核心的溫情。他們身為父母，也是一個家族的掌舵人。知道什么方面什么程度可以肆意嚴格要求甚至不許有任何反抗的壓制。什么方面，就該放開。顯然婚姻方面歷來是家族子弟同父母對抗的一點，反而文奉勛和李美珠根本并不怎么在意，無形間，就解決了很多所謂的潛藏矛盾。
婚姻都能自主的話，哪里還能有什么需要對抗的呢？
既然如此，就不可能聯姻。因為如果真要聯姻，這樣程度有些家世的女孩，也真的沒法配上頂級文家的二公子。文晸佑放下心來。也就不在意了。當初拒絕和無視洪瑜暻，也是搞不懂她的目的，如今明白之后，你喜歡就加入就好。
反正目測她的各方面條件，外在內在年紀。當一個小小的練習生都足夠。喜歡你就來吧。不過特別照顧就不可能了，相信她也不敢，也不會耍什么小姐脾氣。
開玩笑，你就是想高攀文家所以才接近的嗎？什么叫高攀？就是你的身份比我低。我在公司都要一步一個腳印按照規矩來，你敢玩自己千金小姐那套，那簡直就是送上門給文晸佑提早踢走她。
文晸佑第一次這么解讀人和人的關系，從來對待任何誰，少時里面包括藝能界還有影視圈的誰，都彬彬有禮乖巧懂事人緣好的模樣，至今他的富家子弟身份就小范圍特別親近的人知道，其他都以為他出道艱難。事實上也真的艱難，不過沒人知道他背后的身份。
沒辦法，你愿意搞這一套，我也只能這么解讀了。
文晸佑也沒有多留，換好衣服就出去了。說好的明天錄制《青春不敗》，之后抽時間過去看看少時新歌的錄音和舞蹈排練，不過既然《青春不敗》不用去了，那么正好現在也有時間，那就去看看。畢竟《oh！》的詞曲編曲都是他。
一直瞞著，是洪瑜暻的主意。她想憑她自己的努力加入sw做練習生。文晸佑想到這都忍不住無奈，你既然想憑自己干嗎還老纏著我？不過隨便吧。文晸佑還有什么可在意的事？這種更不會放在心上。隨她便吧。
李洙英既然知道一些，估計李銀圭大致也知道了。聯姻未必會傳開，不過富家子弟的身份，洪瑜暻想和內部保留是不太可能的。文晸佑沒管太多，sw離s.m也不遠，輕車熟路沒一會就到了。來到練習室的時候，倒是基本上都在。
林允兒暫時沒有電視劇行程，如今《genie》的活動期也結束。除了少數比如李順圭和yuri有固定綜藝以外，其他都是零散的做節目演出拍攝廣告雜志封面而已。被工作人員引領到錄音室，許久不見的余勇鎮此時也坐在那里盯著在里面錄音的少時成員。
別把兩個工作弄混了。制作人和詞曲作者是兩個概念。不是你自己寫的歌就一定要你做制作人，也不是詞曲作者不是你，制作人你就沒法勝任。顯然這次余勇鎮再次接手，就是表明運營權即將回歸的現象。金牌制作人，不止是s.m的，在韓國歌謠界這位也是大神級的人物。
“晸佑來了。”
哪怕是李秀滿在s.m的嫡系，不過對待文晸佑，他也沒有什么惡感。笑著打招呼，文晸佑也趕忙還禮。依稀還記得曾經參加2004年best青少年選拔賽的時候，這位還在現場幫自己說話的事。文晸佑不管他當時是誰的授意。依然銘記在心。
“算起來我也出道這么久，卻是很少見到您。”
文晸佑笑著坐在一邊，里面錄音的少時也在余勇鎮示意下停住走出來。
在外人面前，少時和文晸佑不會打鬧那么隨意，都是禮貌互相打招呼。
各自到一邊休息沒打擾兩人談話，余勇鎮聽了文晸佑這么說，笑著點頭：“我平時就是這樣，只在自己工作室，不太出現的。”
文晸佑點頭笑著：“我和您也一樣，除非忙。否則要么在家呆著。要么在公司自己的錄音室。”
余勇鎮笑著搖頭：“你是不可能像我了。當初來參加best選拔賽的時候，年紀那么小就已經閃耀全場。注定你是不可能真正低調的，尤其現在成績人氣那么高，能力也強。想要真的呆在哪不出現。那估計娛樂圈的記者pd還有導演編劇都不會同意的。”
文晸佑憨笑不說話，余勇鎮沉默一會，倒也直接回到兩人共同的專業上。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瓶頸了，關于這首歌……”
余勇鎮的身份，對待文晸佑是不會考慮他那么多光環的，直接就創作發表意見。
文晸佑愣了一下，卻沒有覺得是被批評，而是眼前一亮，探身開口：“余制作也發現了嗎？這首歌的質量還真是。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給安代表了。”
誰知余勇鎮聽完之后，表情怪異看著文晸佑，半響笑著擺手：“你誤會了，我可沒說這首作品不好。”
文晸佑表情驚訝，疑惑看著他。
余勇鎮隨意開口：“這首歌事實上。從專業角度來說，確實不是頂級的。但是歌謠界，尤其是idol的專輯，這是很復雜的一個產業鏈。作品質量往往只是其中一個環節，而且還要很多配合的事物加諸其上，才能體現它的價值。很顯然《oh！》就非常好，我感覺比《gee》都要更適合少時。”
“mo呀？”
文晸佑哭笑不得：“至于到這種程度嗎？比《gee》都要適合少時？”
余勇鎮點頭：“至少主題鮮明。你能說說《gee》是什么主題嗎？但是如果是《oh！》的話，很輕易就能確定是拉拉隊的題材，歡快的節奏和歌詞，閉上眼睛幾個女孩的形象就鮮活起來。反之《gee》就不行，除了青春活力，你總不能說是幾個人偶形象做主題吧？依然模糊。”
文晸佑一愣，摸摸鼻子沉思，半響恍然明白了余勇鎮的意思。
果然是金牌大神級制作人，看待一首作品的角度從來都不只是作品本身。如今看來，文晸佑詞曲作品的創作能力雖然很強了，幾乎每首作品都是超水準的，但是論及制作人，似乎還有很大差距。
“那您所說的瓶頸……”
文晸佑一臉求教的心態，看著余勇鎮。
余勇鎮剛要說什么，突然笑著起身：“小子，和你也不是一個公司的，真讓你突破對我對s.m有什么好處？”
拍手示意外面休息的少時成員進來，余勇鎮呵呵笑著：“趕緊聽聽少時的錄音情況吧，知道你忙，聽完看完你就早點忙自己的事，別耽誤你時間。”
文晸佑表情驚訝看著余勇鎮，半響無奈搖頭再次看著少時幾個成員將水杯放下走進去。臨進去時，李順圭還偷偷對他眨眨眼睛，jessica也是。金泰妍是無視他的，文晸佑也沒再多觀察其他成員的狀況，和余勇鎮一起坐在那里，等著少時演繹這首《oh！》。
“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跟全新的我一起
一邊支著頭聽著少時在錄音室里的錄音，文晸佑不由暗自嘆息。這不是自己經常說的話嗎？“和你又不是很熟？干嗎幫你”之類的。如今倒是第一次被反彈了，文晸佑也是哭笑不得。不過工作就是工作，文晸佑也沒想多余的。
只是本來就是例行公事，尤其得知余勇鎮成為少時正規二輯制作人之后，就更不用在意的時候，偏偏就在這時。狀況發生了。
“oh、oh、oh、oh、……pa撒狼黑。非非非非……非常非常愛！”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而且文晸佑也沒看到一邊余勇鎮玩味的笑容。文晸佑突然聽到里面有點不是很和諧的錄音。仔細看著少時幾個成員，哪怕人數多也因為熟悉，可以看得過來。唱歌的時候都是拿著手里的歌詞認真在唱，口型也在動，卻是總覺得有些不和諧。
只是過去這段就好了，一切再次順了起來。就算有些瑕疵，也不屬于整體配合范圍，只是熟練問題。文晸佑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這次制作人不是他，所以他也是第一次聽少時錄制，或許是多心也說不定。然而再次錄制到這里，那種感覺又來了。這一次文晸佑隱約確定，好像，并不是自己聽錯。
“oh、oh、oh、oh、……pa撒狼黑。非非非非……非常非常愛！”
“等一下。”
還是這句，但是這次文晸佑直接禮貌示意一邊的余勇鎮，先暫停錄制。
余勇鎮故作疑惑地笑著：“怎么了晸佑？發現什么問題了嗎？”
文晸佑剛要說什么，突然失笑看著余勇鎮：“余制作肯定也聽出來了吧？考教我是嗎？”
余勇鎮哈哈笑著將耳麥放下，這也算是變相承認了。不過到底是什么問題，還要少時幾個成員出來之后，再去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