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一覺睡得很香。然而再醒來時,舊黑太。
看一下手機,晚上八點。文佑撓撓頭,難道自己是剛剛被送回來。再次拿過手機,看看日期,已經是3月14日了。也就是說,文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來到洗手間,開燈照著鏡子。
凌亂發油的頭發,乍起的胡子茬,絲布滿眼球,然而此時,文佑精神卻異常飽滿。難怪,一天一夜,怎么睡都睡夠了。聞著自己身上的氣味,文佑也沒換衣服,干脆走到淋浴下,穿著衣服沖澡。直到渾身濕透,衣服脫掉。一件件地丟到垃圾桶里。干脆不要了。算是一個新的開始吧,告別了過去。
是的,他沒有一覺醒來就什么都忘卻。而這也是不可能的。包括張紫妍的事,只是告一段落,但是他會永遠記在心里。
有一份遺憾和愧疚。然而在林允兒的幫助下,他承受住了。就不會再陷進去。
當水沖刷著文佑的頭發,順著脫掉的衣服浸濕已經四天沒有洗澡的皮膚。文佑驟然有一種感覺,他的思想,靈魂,或許正在隨著這流沖去一些什么又留下了一些什幺
只是沖走的,和留下的,究竟是什么性質,什么形狀,什么顏色,他也在慢慢整理。除了水流聲,此時文佑的耳邊,腦中,再沒有別的雜音。
他現在很清醒,從來沒有過的清醒。他也在考慮,究竟這一次的經歷,愧疚,難以承受,到如今可以正視面對并告一段落,對他自己產生的改變,是什么樣的。
不經歷風雨,不會成長。文佑此時才有心情回想起來,這對自己來說或許就是心靈的巨變遭遇。成長了,自己成長了嗎?文佑不知道。那自己改變了嗎?有什么改變?他也沒看出來。
但是曾經似乎很糾結的問題,如今看來,好像繩索的活扣就在那里。只要輕輕一拉就能解開。有些事可以很輕松面對的卻要變得那么復雜,還要那么糾纏,似乎也都沒有任何意義。
珍惜。
沒錯就是珍惜。
唯獨這兩個字,是除了他胡思亂想以外,很清楚印在刻在頭腦中的兩個字。生命很脆弱,人也很脆弱。人生那么短,也只有那么一次。要xq惜自己所的一切也要珍惜對自己來說所有重要的人和事。否則一旦錯過難以挽回,后悔莫及的,只會是自己。
洗的干干凈凈,胡子也都刮掉。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文佑此時坐在沙發上,突然發現,有些茫然不知道干什么。
驟然想起出道到現在,自己好像沒有一天休息的時候。每天都有工作要做。或者綜藝或者電視劇,或者專輯打榜。或者干脆一起。而此時此刻文佑依然如此,《花樣男子》還沒有完結這一周的播放份額是上周拍攝的。
耽誤了四天,幸好之前自己的戲份不多。勉強可以湊活放送。而昨天,他的新專輯,出道以來的正規一輯《arry,uarry》也正式出售了。接下來也要開始在打榜節目打榜,綜藝節ˇ目宣。一系列的行程要忙。
但是此時此刻,室內一片安靜。手機也不響。估計是沒人要在現在打擾他,可是已然結束了這一切,文佑也要找一件事去做,如同貓玩線團要找到線頭才好。沉默許久,文佑站起。感覺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倒是不礙事。
穿衣服拿著鑰匙出去。車停在外面,文佑開車朝著家的方向而丟。要先讓家人安心,至少母親一定會擔心自己的。然而剛剛駛出小區,手機就響起。是父親文奉勛的電話。
“是要回家嗎?”
文佑一愣點頭開口:“是……父親知道我從住處出來?”
文奉勛恩了一聲:“沒打擾你,但是首爾就這么大。你周圍有文家的人跟著。”
文佑下意識看著倒車鏡,果然有幾輛車勻速跟在后面。文佑轉向他們就轉向。
停頓片刻,文佑開口:“母親還好吧?”
文奉勛輕聲道:“你好了,她才會好。要來就快點,哄她吃飯。”
說完掛斷電話,文佑愣在那,摘下藍牙耳機,搖頭加快油門,朝著前方駛去。
“……佑?!”
臥室門打開,李美珠躺在床上看到文佑那一刻,撐著身子坐起。只看表面,好像比文佑還憔悴。文佑眼神閃過一絲愧疚,只是一次的事,讓他愧疚的時刻比以往都多。
“哦媽,干嗎不吃飯?”
文佑坐上前,攥著她的手。
李美珠眼淚忍不住落下,抬手拍著他的后背:“臭小子!還吃飯!?一個女人死了跟你有什么關系?!不知道哦媽多擔心你?!壞家伙!臭小子!!”
文佑瞇起笑眼,湊上去憨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也不是多大的事。”
文奉勛一直站在一邊看著母子倆,回身對著站在那里的徐管事吩咐:“去準備飯菜。”
徐管事趕忙躬身離開房間,文佑是他看大的,是二少爺,但跟親孫子也差不多。見他沒事,他自然也高興。
然而剛要下樓,就被一個身影給差點撞倒。張口想罵沒罵出來,因為此時他已經看到那個站在門邊的身影是誰了。
“……佑。”
跑的很急,可是此時真的看到文佑的時候,文承佑除了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卻站在那里,■說′不出別的來。
文佑一頓,回頭瞇著眼睛看著他,就這么看著。半響抿起嘴角,無視他哥文承佑站在那里,回身繼續跟母親說話。
文奉勛沉默一會,轉身攬著神色黯然的文承佑離開了房間。
李美珠神色為難,攥著文佑的手要開口,被文佑打斷:“一條人命。哦媽從小養大我,知道我不是那些眼高于頂的富家子脾氣。我沒法那么輕松就釋懷,所以您別勸我。如果當我也是您的兒子。”
李美珠知道自己兩個兒子都聰明,尤其這個忙內。
此時見他連自己開口勸說的機會都不給就把話頭堵住,李美珠也只是嘆口氣,搖頭看著他:“不管怎樣,都是親兄弟。更何況你不是故意的你哥也未必就是存心要讓這個女人死。她自殺的跟別人也沒什么關系,你離開四天不知蹤影,你哥也不好過。”
文佑一頓,笑著點頭:“我知道了。哦媽放心,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還能說什么?李美珠看著眼前的小兒子,哪怕臉色不好卻終究還是笑瞇瞇地坐在這里。這就已經很安心了。更何況聽他父親說,這次子為家里為整個這邊聯合的勢力@了
解決了一直以來這邊弱勢環節的占有勢力。摩挲他的臉頰,李美珠搖頭笑著。不再是小孩子了,長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可以理會的。
“父親。”
進了書房,文奉勛坐在椅子上,文承佑跟著進來低頭開口叫了一聲。
文奉勛平靜示意他坐下,開口詢問:“進展如何?”
文承佑一頓,趕忙坐直身子開口:“日記上紀錄的人金伯伯已經找人盯住了。而張紫妍的經紀公司上上下下,經紀人包括社長,也都被金伯伯在警局的勢力控制住。就等著一點一點找到相關證據,就能一個一個都撬走踢開,我們這邊的勢力人手就會逐步安插進去。”
文奉勛點點頭,沉吟半響,探身看著他:“那對方勢力有什么動作?”
文承佑搖頭:“他們此時也是措手不及,尤其是不確定為什么我們這邊也可以這么清楚知道張紫妍遺書上紀錄的名單。但是他們這一次,想保護想遮掩都來不及。人數太多,牽扯的和此事相關和不相關的都將卷進來,普通民眾感受不到,但是娛樂圈這件事結束,不亞于一場地震。因為已經牽扯到娛樂公司、電視臺、還有演員協會以及文化體育觀光部許許多多的部門大小人員。”
文奉勛皺眉:“這個女人就只是個小演員而已,為什么可以牽扯那么遠那么深?”
文承佑坐上前開口:“因為她只是一個引子,是提供性服務的藝人之一。這樣的情況在娛樂圈很多見但是由于演員的身份不能曝光,那些人物同樣也是,自然沒有誰能抓到真憑實據。但是這次張紫妍的日記和遺書,將很多人物以及里面的流程還有勢力都詳細記錄下來,一層層剝開,就會一個個的牽扯到。”
然而說到這,文承佑的臉色突然難看起來。變得有些落寞。
而文奉勛也沒有再問這方面的事,只是看著他,搖頭開口:“至少佑沒有無視你,看著你的目光還帶著點情感,哪怕是厭惡和排斥。所以慢慢來,親兄弟是一輩子的事。我是獨子,雖然身為你們的父親,卻也羨慕你們能擁有除了父母子女以外的兄弟之情。這樣的人生,或許才更完美。”
文承佑吸了一口氣,點頭開口:“我知道怎么處理的·父親放心吧。畢竟我是哥哥,而且這一次,也是我的責任。不管怎樣,我都會盡力做到最好。爭取早日能取得他的諒解。”
文奉勛恩了一聲算是回答,文承佑一頓,試探看著文奉勛:“父親,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文奉勛看著他,不一會開口:“問。”
文承佑想了想,皺眉開口:“不管是曾經的您,還是現在的您,會不會漠視一個生命的終結。就比如……張紫妍。”
文奉勛看著他,輕輕搖頭:“你該問得再仔細一點,如果是我站在你或者你弟弟的立場,會不會如同他一般頹廢幾天回來之后厭惡和排斥害得自己沒法挽救一條生命的哥哥。或者如同你一樣,對沒有配合自己弟弟,而導致他無法挽救一條人命而自責的你。”
文承佑一臉期盼地看著父親:“您會嗎?”
文奉勛想了想,看著文承佑:“會,也不會。”
文承佑愣在那,一時不明白父親這算什么答案。文奉勛也沒有解釋,徐管事敲門叫兩人吃飯,文奉勛站起,示意他一起。
見文承佑開口要問,文奉勛搖頭打斷他:“自己想。不是什么事都能問了明白然后學會了。想法的問題……你要靠你自己。”
說完離開書房,只留下文承佑臉色變幻不定的站在那,一時之間,出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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