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稱王第131章 暗藏危機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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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暗藏危機


更新時間:2013年06月14日  作者:頑城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頑城 | 明末火器稱王 


不多時,潯州衛的士兵們從酒肆扯出了幾個歹徒。()整個過程都很平靜,酒肆沒有廝打、叫嚷、踢門之類的聲音,當然也沒有流血。那幾個歹徒被當街按在地上綁了繩索,但他們神色卻很坦蕩,一點畏懼感都沒有。

金士麒冷笑著,這分明是在演戲嘛。

蔡豹見處置妥當,便轉身指向金士麒身后的那輛馬車。他正準備著說辭,金士麒卻搶答:“不給。”

“什么?”

“蔡千總,我猜你一定會說陳奚源涉及私斗,或者編排些混蛋理由,總之要帶走他。”金士麒笑瞇瞇地說,“索性就直說吧,他是我的客人,不會交給你。”

“金都司,你很仗義啊。”蔡豹把眼睛瞇了起來,就像正午時分的貓一樣,“我這么做也是考慮到你我同僚的份上,給你留些情面。”

“多謝。不給。”金士麒迅速回答。

蔡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堅忍著擠出了一個笑容,“老弟啊,請你再機靈一些。說實話,我是潯州的世襲軍將,他是廣州的公子,我與他也素不相識更無深仇大恨,我為何為難他?可是你看看,現在我正向你低頭要人,我……我也是有一番苦衷啊。”

他突然收起了笑臉,“金都司,若要得不到他,我不會善罷甘休?”

金士麒點點頭,“喔,那就說說看,是誰在背后為難你?興許你一說名字,我就怕了呢!”

蔡豹的眉頭緊鎖,他的呼吸一點點的凝重起來,黑漆漆的眉毛不停地顫動著。他用小眼睛掃著金士麒身后的一干人等,那些私兵和水兵們面對著潯州衛10倍兵力的包圍,他們依然冷靜、堅韌地站在自己的陣列。他們臉上那種淡然得有些討厭的神情,竟然像他們的主子一樣。

蔡豹又把目光轉回到金士麒身上,冷冷一笑,恨道:“你真要趟渾水?好好!”

那話剛說完,他向后退了一步,卻吼道:“金都司不給人,我們撤!”

潯州衛的200多名兵士們略有驚訝,他們鬧喳喳地議論了幾聲才轟轟隆隆地撤走了。那幾個賊子們也乖乖地跟在隊伍離去。不多時,附近幾條街道便空了。

“直娘賊!”姚孟陽終于長出一口氣,他把手里哧哧冒煙的三眼銃交給屬下,奔過來拉著金士麒的手臂,“金兄,這跟上午的競標有關?”

“沒錯。那位陳兄贏的太大了,大得他承受不住啊。”

“但你袒護他,這又何苦呢。你以為……你承受得住?”

金士麒一笑,“我只是想見識一番,那些混蛋有些什么手段。”

金士麒此次來參加競標,他早已不甘充當配角,還暗藏著爭勝的念頭。()他知道桂林兵仗局在廣西軍政體系根深葉茂,一定會有些手段來維持其的壟斷地位。所以此次來潯州一定會有一番風波,他早就準備著打一場硬仗。

沒想到首先跳出來是潯州衛,蔡豹這個小小的水運千總當然嚇不倒金士麒。現在潯州是戰場,這蔡豹不去前方殺賊立功,卻甘當旁人的爪牙,真是讓人鄙視。不過潯州衛與桂林兵仗局并沒有隸屬關系,他們怎么會攪在一起?

金士麒下令收了隊伍,再過去掀開馬車的簾子,只見陳公子仍乖乖地躲在里面。陳公子連聲感謝金都司的支援,想站起來行幾個大禮,卻雙腿發顫站不起身子。剛才可真是兇險啊,這白嫩的公子若是落在了那幫兵匪手里肯定要遭苦頭。

金士麒悄聲道:“陳兄,你想回廣州嗎,我這就幫你安排。”

“多謝多謝……但我不走!”陳公子使勁地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金都司,我為這場招標也耗費了數月的心力,無論如何我要等到明天的結果!”

“陳兄,那結果是明擺著嘛!”

“我知道,可是就這樣逃走我不甘心啊!”

金士麒有些感動,這家伙雖然身上發抖,但心性還算頑強。金士麒便請他這兩天跟著自己,可以給他保護。金士麒來潯州帶了水營的300多兵,船上還裝載了充足的武器彈藥,可以為他提供強大的威懾力。

陳公子又是千恩萬謝,卻說不勞駕金士麒。他的廣達行與廣東幾家衛所的關系也很好,這次來潯州都是同路而來,住得也近。廣達行還給予那些軍將很多好處,現在正好去尋求他們的照應。金士麒知道這里涉及了人情世故和某些利益關系,便只把他送到驛館便告別。

待金士麒回到住所時已經臨近黑夜,卻忽然又兵士來報告說桂平縣城北碼頭上停靠了一隊運輸船,他們打著的是咱柳州水營的旗號。

“我才是柳州水營啊!”金士麒愣了幾秒鐘,隨后才意識到那是廣東的運鹽船來了,他們比計劃提前了10天。

當前,金士麒手的船只不足十條,他在藏寶港的船臺上還有幾條大船,但都處于骨架狀態。但何參將主導的私鹽生意不能耽誤,那是駐扎在貴州的“廣西遠征軍”的軍費基礎,所以今年最后兩批私鹽仍由丁老西負責運輸。

今晚抵達潯州的是20條大河船組成的船隊,運來了4000石的私鹽。船隊總計500多水手,其只有一名姓趙的把總是真正的水營軍官。他們打著柳州水營的喜鵲大旗,從廣州出發浩浩蕩蕩地逆江水而上,一路上都沒人敢盤查。他們途徑桂平便靠岸進行補給,并準備找女人樂一樂。

金士麒忙帶著屬下們前去接應,并會見了趙把總和幾名丁老西旗下的頭目。那些頭目們歪歪扭扭地站在碼頭上,果然氣質不同凡響——都是些桀驁之徒,他們散漫嬉笑著上前拜見金都司,看上去挺親切的,但金士麒卻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兇煞之氣。大概都是砍過人的正牌水賊吧!

其一名賊頭還掏出了一封信,大大咧咧地塞在金士麒手。金士麒撕開外面的油紙,剛把手探進去,卻猛然停滯了——那里面又藏著一個小巧的白色信封,上面寫著“哥哥親啟”四個字。

多么熟悉的字跡啊,七分娟秀更有三分俊逸飄然而出,金士麒哥哥的大心臟立刻狂跳了十幾下。

他把小信封緊緊捏在手里,不急著打開看,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他先是跟運鹽的頭領們閑扯了一陣子,賞了銀子給他們,最后又告誡他們桂平縣當前局勢復雜,令夜晚提高jǐng惕,不要找女人尋樂子,明rì一早就出航。

安頓好了這批渾身咸腥的家伙,金士麒又吩咐姚孟陽和劉東升加強港口船只的保衛,船上船下要布置崗哨,再把展會所有的軍火都搬到船上去。

待一切安排妥當,金士麒才捏著那封信蹦蹦跳跳地回到自己的臥房。他插緊房門、挑明了油燈,再把那封信仔細地剪開來看。

果然是小瑤的信。

金士麒離開廣州回到遷江后也曾寫了一封信給小瑤。他報了平安,又簡單說了藏寶港的變化,湊了兩張紙二百多字就沒啥寫的了——軍隊里的事情不能說太細,兩家的私鹽生意更不能說,關于國家軍政局勢什么的估計她也不愛聽。說實話,金士麒前世今生都從未給女孩子寫過信。

更何況金士麒的書法不堪入目,那封信是小弟弟士鵬代筆的。金士麒哥哥心縱有百般情愫也不便說出口。直到那信送了出去,金士麒依然意猶未盡,只覺得好似虧欠她什么。

如今,小瑤的信卻悄然而至。金士麒讀著讀著,心里也暖和起來。她寫的都是尋常瑣事,就像是一個小女孩貼在他身邊用細軟的聲音徐徐說著。

她說,哥哥走之后,她就把金彩樓那間哥哥睡過的小樓租了下來,她隔三差五的就住在那里。

她說那只白色大鸚鵡下了蛋,兩只,鸚鵡媽媽rì夜都趴在蛋上孵化,誰敢碰它它就啄誰。她說等孵出來就送哥哥一只,讓小鸚鵡在廣州和遷江之間傳信。金士麒哧哧笑著,心想小妹妹這你就不懂了,你那鸚鵡孤家寡鳥沒配過種,它孵不出來啊!

她說昨天又跟外公吵架了,外公算錯了帳目還不承認。后來吵到傷心時,她就說我過幾月就嫁人了,外公你現在還不疼我,以后見不到我了。于是外公就低頭認了錯,還罵了金士麒哥哥你……

她說前幾rì外公買了一只脖子很長的鹿,那鹿足有三層樓高,說出來你都不相信!那鹿是西洋商人帶來的,想要充當麒麟賣給咱大明皇帝。可惜他們沒有門路,只能賤賣給外公。那鹿長得很俊,但它很臭,因此她不喜歡。還有啊,天涼之后那鹿就生病了,它rì夜咳嗽,怕是熬不到新年了。

她說曾經夢見哥哥,夢里的哥哥變成了一條黑漆漆的大魚,被她放在一個青花大海碗里游得很歡快。但哥哥很淘氣,突然跳了出去,急得她怎么抓也抓不到,然后她就哭醒了。

她說今早晨吃了熱滾滾的米線,被汁水燙袖了下頜,疼得她都哭了出來。若是哥哥在,一定會替我吹涼了再喂我吧。

她說聽說哥哥的宅院就要建成了,請在“她的窗外”園子種上她喜歡的幾種花草。等明年天暖了,她去了遷江就能看見。這一段的下面還詳細記了幾種花草的名字。

金士麒貪婪地讀著。小瑤那俏美的小模樣就在他腦海逐漸浮現出來,好像鮮活地伴隨在他身畔。她所描述的那些瑣碎的東西,無不浸染著某些讓人情迷意亂的東西,有懷念,有溫情,更有希望。他把信讀了又讀,幾乎讀了數十遍,不知不覺夜幕已深。

窗外的世界早已陷入了寂靜,隱然聽得到滔滔的河水的聲音,間或著有些嬉笑的聲音,那一定是隔壁的何參將在與姬妾們翻滾吧。

同樣的桂平小城,同樣的黑壓壓的夜晚,有人在飲酒做樂,有人在思念故人,有人為了一兩半錢的銀子睡在陌生的碼頭上,有人在戰爭的噩夢掙扎著,還有城外的那些災民正在饑腸轆轆煎熬著。

次rì,十一月二rì,重要的一rì。

今天是兩廣總督召集戰備會議的rì子。而火銃競標的也將在這rì下午進行第二場演示,并宣布最終的獲勝者。

金士麒昨晚失眠了,被喚醒之后掙扎著爬起來。他正在穿衣披甲,忽然姚孟陽急奔了進來,低吼道:“金兄啊,你的好朋友陳公子被抓了!”

“這蠢貨!”金士麒怒道。昨rì他求著那公子接受自己的保護,那家伙卻自以為與廣州軍人更熟絡,躲到了人家的翅膀下面。現在可好了,看誰能救你!

金士麒追問:“干!誰那么大膽!”

“還是潯州衛唄,但他們這次奉了廣西總兵府的公,說陳公子行賄。把他抓進了守備司大牢。”

“玉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金士麒怒了。

這廣西的軍閥勢力真是太兇殘了,其兇殘程度竟出乎了金士麒的意料。陳奚源那公子哥不過是造了好火銃,威脅到了桂林某些人的利益,竟被如此要挾刁難。金士麒甚至想他自己若不是身為千戶、都司,又有何大人的庇護,恐怕也會遭此下場。

金士麒正皺著眉頭尋思著如何處置,仆役金財又跑進來報告:“老爺,潯州衛蔡豹來訪。”

“不見!”金士麒怒道,“讓他滾進來!”

金財怯怯地問:“老爺,你到底要他怎樣?”

“讓他滾進來!”金士麒披上了軟甲,“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無恥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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