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8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盡管有丹麥海軍軍艦上的火炮支援,但是面對著普魯士龐大的兵力優勢以及城內守軍的不足,腓特烈西亞淪陷。
克勞恩茨和布呂歇爾攜手進入了這座城鎮,在腓特烈西亞的市政廳,第五師的一小隊士兵將懸掛在市政廳屋頂的丹麥王旗扔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普魯士國旗。
“布呂歇爾,你有什么打算”
“克勞恩茨,還是你先說吧”
此刻兩人正坐在腓特烈西亞的市政廳內,現在腓特烈西亞已經被攻下,雖說腓特烈西亞靠近菲英島,但是以兩個師的兵力駐防確實是有些浪費,所以兩人正在商議下一步的打算。
“布呂歇爾,不如這樣吧,我帶著第五師留下來你帶著第九師去北方支援德紹元帥”
“這.....”
克勞恩茨所說的什么意思,布呂歇爾心中自然是有數的,別看他們現在好像一切順利,整個日德蘭都將要改換門庭,但是有一點讓大家都注意到了,那就是在日德蘭普魯士軍隊基本上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雖然他們并不知道格爾登率領一萬多丹麥軍隊奇襲勃蘭登堡的事情,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腓特烈西亞的位置實在是太緊要了,從腓特烈西亞到菲英島完全不需要太長的時間,而且腓特烈西亞還扼守住了小貝爾特海峽,這肯定是丹麥人不愿意看見的。
所以丹麥人的反擊是可以預期的。但是如果因此將兩個師都部署在腓特烈西亞根本就不劃算,整個腓特烈西亞總共就這么大。兩個師的兵力根本安排不下,而且兩人都知道德紹元帥的身邊只有一個團的兵力,雖然還有石勒蘇益格和荷爾斯泰因的聯軍,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兩個人都知道必要要調走一個師
“還是你去吧,你的第五師沒有多少的兵力,我的第九師齊裝滿員,要是丹麥人反攻的話。我比你又把握”
本來,布呂歇爾的話純正是想謙虛一下,但是誰知道聽到了布呂歇爾的話后,克勞恩茨的臉突然漲得通紅
“布呂歇爾,雖然我的第五師被抽走了一個團,但是第五師的戰斗力絕對沒有什么問題,不如咱們將軍隊拉出來練練!”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么,這次就承你的情,不過說真的,丹麥人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攻占整個日德蘭半島。他們絕對會有所行動,你的第五師正堵在腰眼上,一定要多加注意!”
“好了,好了,就你啰嗦”
說著克勞恩茨站了起來準備攆人了
“對了。我把我的第三十五步兵團給你留下,千萬不許推讓!”
布呂歇爾眼珠一轉便決定給克勞恩茨留下一些幫手。眼看著克勞恩茨又要拒絕
“克勞恩茨,你要是拒絕了我的好意,別怪我和你翻臉”
既然布呂歇爾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克勞恩茨自然不好再推辭,兩人畢竟是也是好幾年的交情了,因此也不用作偽。
看到克勞恩茨打著哈哈應下,布呂歇爾也放下了一顆心,他還真怕自己的老朋友牛脾氣上來,死活不接受呢。
隨后第九師除了第三十五步兵團之外都跟著布呂歇爾北上了,而克勞恩茨站在腓特烈西亞的城頭上,心中有些感慨,當初那個被整個普魯士軍隊系統排斥的布呂歇爾都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雖然只是一個師長,但是普魯士總共擺在明面上也就十二個師而已。
十一月三十日,沙恩霍斯特率領普魯士第三師來到了瓦爾勒,既然到了瓦爾勒,沙恩霍斯特怎么可能不去和克勞恩茨打個招呼呢。當然雖然兩人明面上看上去客氣有加實在是同僚典范,但是兩人對對方的觀感可都說不上是好。
1788年十二月二日,德紹以及一干將領們站在奧爾堡城外的不遠處觀看著聯軍的進攻情況,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但是聯軍的進攻根本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在杜雷克斯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將登高一呼下,整個奧爾堡煥發了極大的抵抗意志。
聯軍的每次進攻看似好像再加一把勁便能拿下奧爾堡,但是往往勝利如此接近卻又如此遙遠,看著站在人群前方的德紹一言不發,石勒蘇益格和荷爾斯泰因的兩位公爵心中有些忐忑。
要知道進攻奧爾堡的主力可都是他們的士兵,奧爾堡有多少士兵已經不是秘密了,因為就在普魯士聯軍剛剛抵達奧爾堡城下的時候,便有一大批人涌出城外,其中也有一些是丹麥的士兵。
在杜雷克斯允許各人各奔前程之后,原本只有一千余人的守軍幾乎走掉了三分之一,留在城內的丹麥士兵不到一千人,但是除去這些士兵之外,一些奧爾堡城內的民眾卻留了下來。
或許是故土難離,又或許是被杜雷克斯的人格魅力所感動,又或者是其它的一些什么原因,反正大概有好幾千名民眾留了下來,他們決心在杜雷克斯的率領下保衛自己的家園。
但是即便如此,奧爾堡城內的抵抗力量和聯軍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之上,而現在戰斗居然打成了這個樣子,兩位公爵恨不得地上能有個裂縫好讓自己鉆進去。
奇怪的是,聯軍的戰斗打成這個樣子,作為最高統帥,德紹居然一句狠話都沒有說過,反而在每次戰斗結束之后,德紹都會親自接見那些在戰斗中表現出眾的軍官和士兵,而且還經常去傷兵營慰問。
十二月十日,聯軍已經在奧爾堡城下被阻擋了兩個星期了,就在聯軍一籌莫展的時候,布呂歇爾率領第九師出現在了奧爾堡城外的聯軍軍營之中。
“德紹元帥、兩位公爵閣下,你們好”
布呂歇爾風度翩翩的走進了聯軍的軍帳之中,看到布呂歇爾到來之后,兩位公爵立即起身喜悅的說道:
“將軍閣下能夠及時趕來,實在是可喜可賀”
聽到兩位公爵客氣的話語,布呂歇爾臉上微微一笑,然后將目光注視到了德紹元帥的身上。
“你來的正好,你的軍隊先休息一天,明天開始你的軍隊參與戰斗,這次我們必須盡快解決奧爾堡這個麻煩!”
德紹對著布呂歇爾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后便站起身對帳內的聯軍軍官們大聲的說道,而聽到德紹的話語,帳內的眾人紛紛起身應是。
第九師一投入戰斗,杜雷克斯瞬間覺得壓力山大,這段時間城內原本的近千名士兵已經傷亡大半,現在奧爾堡的防御主要依靠的還是那些留在城內的青壯民眾,但是這些民眾對抗石勒蘇益格和荷爾斯泰因的士兵或許還能夠支撐的住,但是面對正規的普魯士常備軍,這些青壯根本就不是對手。
僅僅是三天,奧爾堡的防御便瀕臨瓦解的地步,杜雷克斯看著眼前已經疲憊不堪的士兵和青壯,臉上流下了熱淚。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奧爾堡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我是奧爾堡的罪人!我是丹麥的罪人!”
說著杜雷克斯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道:
“懸掛白旗吧,戰爭已經打到這種地步,根本打不下去了,在這樣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這里”
聽到杜雷克斯的話語,那個丹麥士兵好像從來不認識這位老將一般,吃驚的眼眸顯示了這個士兵內心的疑問,但是杜雷克斯沉默著,眼見于此,這個士兵只好費力的找來一片白布,然后豎到了城墻之上。
白旗被打了起來,而進攻中的聯軍士兵紛紛歡呼了起來,這么多天的傷亡讓士兵們極度的壓抑,而現在勝利女神已經對他們招手了,他們又怎么能夠不歡呼!
而看到城墻上的白旗被豎起,還在抵抗的丹麥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些丹麥士兵熱淚盈眶的看著城墻上面那個偉岸的身影,他們不明白在他們已經做好和奧爾堡一起覆滅的時候,這個偉大的老人又為何下令投降。
看著周圍不解乃至憤恨的目光,杜雷克斯無言以對,他的淚已經模糊了雙眼,現在他只想讓奧爾堡的這些小伙子安全的活下去,只有這些人才是丹麥的希望。
眼看著一隊普魯士士兵已經走上了城墻,杜雷克斯整了整自己的衣裝,然后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杜雷克斯呆呆的看著這把匕首,直到普魯士人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
“立刻放下武器,我再重復一遍請立刻放下武器,不然我方將對你進行攻擊”
聽到這個聲音,杜雷克斯笑了,笑的很是天真無邪,現在的他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
“帶句話給你們的指揮官,就說我很欣賞他,雖然奧爾堡被你們攻下了,但是真正的丹麥人永遠不會屈服!”
說著噗的一聲,杜雷克斯手中的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肚子,但是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疼痛的表情,隨后又是嘩的一聲,杜雷克斯手中的匕首居然在刺進肚子之后又橫向一劃
“真..正的....丹麥人...永遠...不會...屈服!”
ps:我心中對自己說加油,因為今天又多了兩個收藏,雖然我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但是謝謝!
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