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yd小說晚了,真抱歉;不過還是送上了,所以求訂閱支持。寫到現在可困死俺了,先去睡了……)
“咱們又見面了……”
再次見到于夫羅的時候,呂布與他的身份地位依然沒有絲毫變化,呂布依然是勝利者,而于夫羅,依然是他的俘虜、階下之囚。
于夫羅的視線卻死死瞪著呂布身后不遠處的典韋,如果目光能夠殺死人,此時的典韋早就死了,可惜于夫羅的眼睛顯然沒有那么厲害,典韋泰然處之就當完全沒有看到,這讓注意到的呂布心里也不禁好笑。
典韋可不是一個嚇得住的人,別說是于夫羅了,就是在呂布面前,典韋也從來沒有表現過絲毫膽怯,當然呂布這是不知道典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的行為,否則未必會這樣想了。
“欒提于夫羅、南匈奴持至尸逐侯單于,生于……”呂布愣了一下,尷尬一笑,直接揭過,繼續道:“死于大漢初平二年……”
于夫羅的雙眼突然瞪大,旁邊呼廚泉的眼中卻閃過一道精芒,繼而就是疑惑。
呂布這時候才看向了他,沉聲道:“于夫羅死后,其弟欒提呼廚泉繼承遺志,與大漢溫侯、并州牧呂奉先聯合驅逐朔方郡去卑叛逆。而后呼廚泉為新的單于,并且于隨后將朔方郡歸還大漢溫侯、并州牧呂奉先,并與其約定永不侵犯,而后率南匈奴余部西進。西邊有大片的疆土等著呼廚泉單于去開拓,而他也將承繼自匈奴族從未有過的偉業。”然后他后退一步,微笑看著兩人,用輕柔讓人如沐春風的嗓音道:“不知道兩位以為,這段南匈奴歷史,本侯背得如何?”
于夫羅二人早就目瞪口呆,呼廚泉的呼吸也似乎有些急促起來,呂布卻又繼續說道:“當然了。歷史也是由人寫就的,所以很多時候,只是一念之差,歷史或許就截然不同了。”
呂布說了很多,卻又似乎什么也沒說,可于夫羅兄弟二人的眼神卻顯示著他們此刻的心思,與剛開始也截然不同了。
這世界上最惡心人或者說最令人頭疼的一個問題。或許并不是死亡,而是給出一個生與死的選擇,是茍且偷生,還是一心求死。
不管是于夫羅還是呼廚泉都是胸有大志之人,他們當然都不想也不甘心就這么死去,尤其是在還未干出一番自己所謂的大事業之前。
不管是匈奴還是鮮卑。亦或者是其他草原民族,他們有一點比之漢人遠遠不如的,就是他們的制度不成體系,或者說這個體系不夠合理,例如兄終弟及,這在中原王朝是特例,可在匈奴人中卻很常見。在歷史上于夫羅死后,就是由呼廚泉來接替他的位置。
兄終弟及未必不好,但他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比如說于夫羅與呼廚泉兄弟二人,他們年紀相差并不大,如果于夫羅是正常死亡,呼廚泉繼位的時候恐怕也當不了幾年單于了,甚至可能比他還早死。在這種情況下難道他就只能夠被動等待?
呂布很清楚這種心理在呼廚泉心里未嘗沒有產生過,但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做,可呂布給他的這個機會,就是死亡的壓迫與權勢的誘惑這雙管齊下,看他會做什么樣的選擇。
“希望二位都好好想個清楚,或許本侯的記憶出了問題。剛才那段記錯了也不一定?”最后留下這句話,呂布對著南匈奴兩兄弟意味深長地一笑,隨即便轉身離開,典韋也緊緊跟隨在身后。留下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君明啊,看來本侯對你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啊。”
呂布與典韋兩個大漢走在大城縣的街道上,這座縣城在匈奴人占據之后算是廢棄已久,畢竟其城池作用一直不大,而匈奴人更習慣帳篷里那樣可以自由移動的生活,當然也有不少匈奴人住進城內,尤其是那些匈奴人中的貴族,在他們看來住在這城中那些大宅第里也算是一種特權和享受了,不過也僅限于居住,對于城墻的維護、街道的清理就完全不管不顧,這也就使得整座城池透露著一種近乎于荒涼的破敗感。
好在是雖然沒有修繕,但卻也不會過分破壞,大多地方也是維持原樣,所以進入城內呂布第一時間派隨軍匠人們去處理。
老實說這一次典韋的舉動的確讓他感到驚訝,因為這完全出自于他自己的決定,甚至整個控制于夫羅、呼廚泉兄弟然后讓出大城縣的計劃也是他一手操辦,呂布驚訝之余也很高興。
典韋做護衛忠心耿耿,可卻很少有能夠立功的機會,這一次卻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運氣的因素,畢竟于夫羅二人雖然對于典韋還有戒心,可或許是因為曾經對他提起了招攬之意,無意識間對他的自由也比較放開,這就給了典韋足夠的時機,而他們對他的不重視,與去卑戰敗后已經處于低谷狀態的匈奴單于和左賢王根本也沒有那么多心思放到他身上,才換來這樣一個措手不及。
面對呂布贊賞的目光,典韋不驚不喜,只是低聲道:“韋也不過就是靈機一動,卻不想溫侯居然真地給予信任與配合,此次功成也全賴于溫侯。”
呂布哈哈一笑,不禁狠狠拍了拍典韋的肩膀,若是別人這么說呂布會覺得矯情,典韋卻總是讓人覺得他說話是發自內心。
典韋皮糙肉厚,被狠拍了幾下,也是渾然不覺,倒是感覺到了呂布對自己的親近,雖然一直以來呂布對他也算很看重,可這次又不一樣了,只是不一樣在什么地方,他一時也說不清。
而呂布卻將目光再放回了這座城池本身,他好似沒來由的一陣感慨:“昔年漢武帝北地揚威,驅逐匈奴族,建置朔方郡,泱泱大漢風光不可一世,便是這大城縣恐怕也是繁華一片,如今物是人非,漢武雄風已是昨日黃花,漢室搖搖欲墜。不過無論興亡,最受苦累地,還是天下百姓……”
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有陣傷感,就是重生以來泛起這樣的情緒尚還是首次。
典韋卻明顯有些聽不懂呂布的感慨,或許他是無法理解,為什么呂布會有這樣的想法,作為上位者、諸侯君主,有哪一個真正考慮過下層那些百姓的生活和愿望?
心緒只是盤旋一瞬,呂布就拋在腦后了,有這個閑心去想這些,倒不如先解決好眼前的問題再說,“走吧,咱們該去看看下一步要如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