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城內溫侯府中,演武場中,呂布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演練著。大文學
對于河北局勢的變化,既然總體是朝著有利于自己的方向,那他就不再多想,讓賈詡多多關注;而至于丘力居是個什么感覺,他又哪里會在乎。
此時他全身心投入,就是為了尋找到那一日太守府中面對童淵之際,最關鍵時刻他完全是靠著臨場發揮使出的那招“虓虎之怒”,即便是現在想來,當時那種感覺也依然是令人沉醉不已,呂布更希望那不是曇花一現、靈光一閃,而成為自己的壓箱底。
要說起來對于一個對武力有著至高追求的武者來說,實力上的每一次提升,其實都能帶來身心兩方面的愉悅,更別說此帶來的好處了。
不過呂布現在發現自己似乎開始有些急躁了,本來還能夠沉下心來,可因為多次的嘗試,最終都遺憾地以失敗告終,而且幾乎就只差那臨門一腳,卻遲遲無法突破,這令他到最后便是由華佗五禽戲鍛煉出的心境也無法壓制暗中蠢蠢欲動的焦躁與不安,嘆了口氣,他便干脆暫時先停下來。
這時候他才發現張遼在旁邊站著,剛才太過專注也沒注意到他什么時候過來的,此時便一邊擦著汗一邊笑道:“文遠何時來的?”
“才不多會兒……”張遼說著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又道:“溫侯,遼此來是想要請命,為溫侯征朔方!”
所謂征朔方。大文學就是征討南匈奴,因為去卑北逃,而朔方原本就是另一塊南匈奴人聚集之地,可以說此時這里聚集了相對最多的一部分匈奴人,當然現在的朔方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呂布放于夫羅二人回去的籌謀已經是初見成效,他們與去卑雙方的斗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本就不可調和而在經過了多番摩擦之后終于連最后一點面子上的平和都要徹底被撕開,然后紅白相見。
而不管對于呂布還是張遼來說,因為各自的原因都不會樂意看到匈奴人還在大漢的土地上逍遙。所以張遼提出這樣的要求似乎并不奇怪。但呂布還是明顯愣了一下,因為張遼這么主動請戰而且能感覺出戰意很強烈這在他印象中還是頭一次。
看張遼表情不似說笑,他也不是那種會那這種事情隨便開玩笑的性格,滿臉的鄭重讓呂布不禁問道:“為何?”
現在也不是沒有需要用到張遼的地方。像是上黨郡。張遼身為太守必然有些事務要處理。而上黨郡也負有防備甚至必要時刻還要抵御南邊那幾大敵手的重責,輕忽不得而僅以郝萌等人之能恐怕很難令人放心安心,需得張遼親自在那坐鎮。大文學
之前之所以召集張遼一來是因為這些事情都不急。至少沒有入河北攪局急迫,但現在基本諸事已畢,也是時候讓張遼歸位了。
而且關于征朔方之事呂布心里早有計較,也不可能會因為張遼請命就輕易變卦,所以還不等張遼回答他便先道:“不過無論為何,布都不會同意。”
“這是為何?”張遼的語氣似乎有些急切,這可讓呂布很少見。
他看了他一眼,道:“文遠先說為何吧,為何你會突然這么提出?”
“遼知道溫侯想要早日掌控并州,只想為此多出一份力……”沒等他說完,呂布已經一擺斷道:“在布面前,文遠還需要說這種話么,覺得某會相信?”
呂布目光灼灼,張遼終于撐不住敗下陣來,主要是前者氣場太強,便是他也無力抵抗,更何況他就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只能坦誠道:“此次刺客來襲,遼未能幫助溫侯,反而教溫侯陷身險境,若非王大師與溫侯自己,恐怕……”
呂布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張遼居然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更多還是感動,因為張遼是為數不多最早追隨他而且真心會為他的安危關心、擔憂的人,這種忠義就算其他后來者也有,呂布也無法那么肯定,因為沒有經受過考驗。
“文遠,此事先放一邊,今日正好有時間有興致,不如咱們來切磋一下?”
張遼呆了一下沉默良久不說話,,終于在呂布面前還是說不出拒絕,點了點頭道:“那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呂布笑了,張遼會因為五原太守府衙的事情而對于自己的實力產生不好的情緒,這點呂布有些沒想到,因為張遼看上去也不像是會計較這些的人,可仔細想想如今的張遼畢竟還年輕,根本不到歷史上那樣的時期,而且經歷不同自然也會有些差異,呂布用那種印象來看待現在的張遼本就不合適。
而且在心里,呂布其實一直覺得張遼的實力不止于此,只是張遼畢竟與自己不一樣,就算是在戰場之上同樣作為統帥,兩人的風格和行為也多半不同,雖然這并不會影響他們成為好兄弟,可對待同一件事物自然就會有不同的看法和態度。
除此之外還有如今所在地位不同,看事的角度和高度也就不同,呂布覺得不在意的事情張遼卻放在了心上,而因為對于張遼的用心呂布不希望他對自己有什么誤解,又知道單單嘴皮子上的解釋沒有什么用處,唯有用其他方法。
張遼的刀自然是重鑄過,重量更重、把手處卻更加舒適,當然舒適不是目的,給他的掌握帶來便利、更利于臨陣發揮才是根本所在。
不過到呂布府上來,他自然是不可能帶上武器,所以只能就地找了呂布這演武場的一柄呂布也較常用論起材料不會比他自己那把遜色多少的大刀,而與呂布方天畫戟接觸的第一下,那刀刀身就是一震,張遼感覺那一剎那自己竟然都有些拿不穩了。
這絕對不只是因為呂布這一下用了巧力,在自己原本的神力基礎上更增加了幾分詭異,還因為彼此接觸的那一瞬間呂布帶給張遼撲面而來的壓力。
那一瞬間張遼甚至還有些失神,因為他想到原本自己與呂布的差距并沒有這么大、這么明顯地,很顯然在這些時間以來呂布進步了,而且進步得很快,本來起點就比自己高,現在更把自己遠遠甩在了身后。
想到這里張遼就有些喪氣,出手間盡顯頹唐,呂布立刻不滿了,幾乎是嘲笑一般道:“張文遠,這軟綿綿如同娘們兒一般的攻擊,爾是當某呂奉先今次切磋只是與你玩玩,還是你本就如此,本侯一直看錯了你?”
呂布的語氣變得聲音,甚至有些冷漠,可卻如同暮鼓晨鐘,狠狠刺激到了張遼,他雙眸驟然發亮,發出“吼”一聲低吼,然后便如一頭敏捷的豹子持刀疾沖過來,這一次與前一次精神面貌已經全然不同,而呂布臉上這才有了笑意,只是手上卻絲毫不慢,畫戟靈活地在手中打了一個轉,戟尖倒換,一個由下往上的刺挑,夾帶呼呼風聲,就這么突襲向張遼……(。。)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