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幻)
呂布和典韋都不急著動手,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彼此之間對于戰斗都有了自己的一套理解,現在的對峙,既是一個蓄勢的過程,也是一種另類的比拼,比拼的是耐心,也是氣勢。
氣勢這東西——甚至可以說根本不是個東西,說起來很玄虛,但卻是人真真切切能夠感受得到的。
整個校場長有三四百步,寬也有兩三百步,此時的呂布和典韋各自坐在坐騎之上,距離旁邊為官的將士們至少距離也在近百步,可他們都似乎能夠感受到兩人的恐怖氣場,哪怕那不是針對自己。
“呼呼”有幾個士兵的呼吸都跟著粗重起來,額頭不覺冒出了冷汗,這自然不是熱的,而是身處在這樣緊張環境中心理帶動生理的反應。
呂布和典韋卻還是安靜對峙,似乎誰也沒有率先發動進攻的打算,他們兩個的耐心都可算是超凡了。
要知道在他們二人之前,這校場上可不只是王成和阿依木比斗過。
所謂的軍中大比,實際上是呂布提出來為了給將士們找出一些娛樂的活動,基本上軍侯級別的都可以參賽,畢竟武將的精英基本都集中在這個階層,而通過初賽、復賽一直到決賽的幾輪對決之后,決出一個軍中武將排名,這個排名對于其人所處的職位并不會有根本影響,但卻是身為一個軍人的極大榮譽,而且既然是所謂大比,自然也有規則和結果的獎勵,這些對于軍中這些中低級將領來說尤其具有吸引力。
而方才王成與阿依木也是初賽的對手,這大比畢竟是第一次辦,哪怕是呂布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在初賽就出現這種強強對決的情形——兩人在軍中也都算是好手了。
但不管是之前的王成和阿依木,還是更之前的那些決斗者,他們就算有所對峙也絕對沒有這么長時間,也不可能是在一開始便如此,畢竟都講究先下手為強。誰會想著后發制人呢?所以到了呂布和典韋這里,這戰斗的方式都有些出乎眾人意料,如果不是他們二人,相信也沒有誰會有耐心看下去,更也不會感受到場中氤氳的氣氛。
圍觀眾人中。阿依木目光緊緊盯著場上。嘴里卻依然是操著他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話問就在身旁的王成道:“他們二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沒開始打?”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經過一番決斗之后兩人的關系倒反倒一下子親近了許多,不過面對阿依木這樣的問題王成望著他的目光除了鄙視還是鄙視。但看著阿依木一臉懵懂的樣子不似作偽,再加上想到了他的身份,又有些釋然這家伙看來是真不知道,便解釋道:“其實他們已經開始了,這叫做氣勢的對抗。溫侯與典君明兩個都是頂尖武將,他們的決斗自然不會像是咱們一樣,一上場就開打,一開打就劇烈無比,別看現在場上很安靜,但其實比咱們方才可要兇險多了。二人之中,只要有一個不小心被對方抓住了破綻,那就要面臨連續不斷的打擊,而且對方的氣勢會越來越強。會被完全壓制住毫無還手之力,那就是敗局已定了。”
“哦,”阿依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聽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王成不禁翻翻白眼,就知道這家伙還是沒聽明白。其實這主要還是在于觀念的問題,在鮮卑或者匈奴這些異族中,他們的決斗可沒有蓄勢、氣勢對沖這一說,一來就是真刀真槍硬橋硬馬的直接干上。哪里還會有那個閑情在那里對峙個半天?所以阿依木不能夠理解呂布和典韋此時這對決的方式,一點也不奇怪。
但不管如何。兩人之間暗藏機鋒的對峙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卻還沒有絲毫要開打的跡象,自然逐漸有旁觀的士兵也開始不耐煩了,連賈詡和陳宮也有些奇怪,但就在他們將要移開視線時,幾乎是毫無預兆地,典韋突然提起右手,右手上正是一支金戟,往后一帶再向前面呂布的方向一甩,直接撒手。
典韋率先出手!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一擊,光光是看著,王成就自認這一擊自己擋不住,也很難退避得了,因為典韋根本就沒有打算一擊了事,在撒手一戟的同時,他自己也立刻驅馬沖了過來,左手也早已提起了剩下的那支金戟,向后一帶然后再借著慣勢往前一甩,前后間隔毫厘時間,根本就是不想要讓呂布有任何喘息之機。
王成覺得換做自己在典韋這般攻勢下肯定要死定了,而旁邊的阿依木也不會比他好上多少,之前從別人那里隱約聽來呂布對自己“小典韋”的評價,還有些自矜,現在看到這一幕卻覺得自己與這典韋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別說是叫自己小典韋了,就算是“小小小典韋”,自己也沒話說了,這反而是自己的榮耀。
典韋可不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現在的壓力頗大。
場面上看似乎他是占據主動的一方,但他心里清楚從他剛剛主動先動手開始,他就已經弱了下風,因為是他在呂布面前支撐不住、忍耐不住才先動手的,這一動手先機沒占著,卻反而是將主動權交到了呂布手中。
呂布又怎么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后發制人,卻是將典韋的一步步攻勢都預算到了,如此情況下典韋的一切攻擊都如泥入大海,根本起不到效果,反倒平白消耗了力氣,而呂布則是用最輕松的方法大量消耗了他。
不過呂布自然不可能真地退避,所謂收回拳頭只是為了更有力地打出去,而他下一刻手中長戟便是出人意料地向前一個突刺。
“哼!”典韋幾乎是從鼻孔里發出了這一聲冷哼,硬生生左手橫戟直接格擋開了呂布的長戟,這時候剛剛被呂布躲避過去的那支被典韋甩出來的金戟卻是如同回形標一般繞著呂布轉了一圈又“飛”回到了典韋的手上,典韋立刻反守為攻,雙手瞬間如同開門一般往兩邊后面揮出去,每一手上正好一支金戟,此時那對金戟泛著寒光、帶著呼嘯而來的風聲,自兩邊被他雙手帶著向著呂布拍打而來。
這要是被他拍打上了,不死也得要半殘,呂布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眼看著來勢兇險,他選擇暫避鋒芒,可實際上典韋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會想要躲避,看似從兩邊集中到中間一點的攻擊,實際上卻可以由著典韋任意變換軌跡和方向,只要一旦發現呂布有往哪里退避的趨勢便立刻可以變換迎上,簡單的退避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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