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虎牢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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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差距,很多時候會影響到很多東西,英雄主義不是沒有,但對于大部分普通人來說,他們可以為英雄喝彩,也可以在夢里見義勇為,但很多時候生活的殘酷讓他們無法將這些付諸于現實。
所以這些平凡普通的百姓,在這種時候選擇了他們最合理也最正常的態度來面對,那就是圍觀、強勢地圍觀。
但是要出手幫忙?那還是免了吧……
呂布也在圍觀,但他同時也在觀察,仔細觀察那斷臂男子。
那斷臂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紀,身上穿著很普通的市井小民布衣汗衫,歲月滄桑在他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而那斷臂更讓他透出一種頹廢的蒼老,不過卻不是虛弱,如今任人欺侮,分明是在刻意壓制那足以隨時暴起的氣血;與之相對,明顯是在欺負人的紈绔公子哥雖年紀輕輕,但常年的酒色生活讓他早告別了那年少英氣,而與他能夠沾到邊的詞,似乎都不是那么美好,亦正如他現在所做的事情。
呂布不是一個怕事的人,這種紈绔也不夠資格讓他感覺怕,只是即便是出手也要值得,也要有個理由,對現在的呂布來說,似乎在這個世界里生存越久,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考慮。
當然,偶爾違背一下也是可以地,尤其是在那斷臂男子已經被逼得退無可退,一直到背抵在了路邊一道梁木上,而那紈绔仍不肯饒人,臉上猙獰神色一閃而過,提起腳狠狠地向斷臂男子踹過去,周圍有了不好預感的百姓們早就四散逃開,這種事情能躲則躲,眼看著那紈绔一腳下去可能就要出人命,誰還敢在這里?
只有一個身影還站在原地沒有動,沒有穿盔戴甲,只是簡單的站立在那兒,昂揚九尺身軀,就如一柄出鞘鋒利的劍,眼神一掃,劍刃寒光大方。
而下一刻那紈绔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自己踹出去的那只腳,不知什么時候被突然躥過來的呂布提在手里,腳踝如同被巨力的鉗子死死卡住,怎么也抽不出來,而維持著這個姿勢對他當然難受,呂布卻隨即又將他的腳一放,驀然失去了著力點和倚靠,他險些直接往后面跌倒過去,花了畢身的力道,總算是看看穩住身形,再回頭看著呂布,已經站在那斷臂男子身前,看上去像是突然成了他的保護傘。
“滾!”對他,呂布只有這么一個字。
雖然沒有穿著軍裝甲胄,只是一身錦袍,更像是一個翩翩公子而非將軍,但呂布本身所具有的那種沙場喋血的氣勢卻不會改變,身后那史阿見此眼前一亮,而那紈绔眼前同樣一亮,繼而就是一苦。
呂布不知道他,他還能不知道呂布?
如果說剛開始還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在聽到這聲怒喝之后,心中一醒繼而就已經肯定了下來。
這紈绔卻也是有些身份,只是他的身份和如今洛陽甚至天下最有權勢的相國董卓身邊紅人呂布比起來,實在還是相差甚遠。
面對呂布如此強勢,偏偏彼此背后力量差距又是這么懸殊,只要不是笨蛋都會選擇逃跑,他自然也不例外。
看著對方最終狼狽鼠躥的模樣,那獨臂男子不禁笑了起來,當然沒有什么一笑讓人如沐春風,他又不是美女呂布也不是那個啥,倒是看著漸漸回過頭來看到自己的呂布,他滿懷感激地單手執拳在胸算是行禮道:“多謝這位將軍援手以助,在下感激不盡……”
呂布擺擺手,倒也沒有在意,他只是善心未泯,可不是要逞英雄。
而且好好出來逛逛,就看到喋血街頭,總不是什么好事情,阻止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又問道:“就不要叫什么將軍了,我名呂布,哦……對了你叫什么?”不管心里在不在意,這算是最起碼的禮貌。
那男子倒似沒聽過呂布的名字,所以也沒太大反應,聽到呂布問話倒是趕緊應道:“哦,呂將軍,在下史阿……”
三國是一個群星璀璨、英雄輩出的時代,不管后人如何看,這些閃耀的人們都是在歷史上留下了他們各自濃墨重彩的一筆,若不然當然也有些正史沒有記載,而是通過其他途徑流傳甚至是直接由后人編造出來地。
而有一個時常會被提及的名字,那就是王越。
王越并不是什么赫赫威名的將軍,也不是什么神鬼莫測的謀士,他甚至沒有在歷史長河上掀起一場小浪花,如果不是曹丕的自敘中有提及他,還有一些零零雜碎的扯劃,恐怕他也就此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一文不名。
來自后世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杰出的各種文化也很多元,呂布自然也知道后世多少人對于王越此人的演繹,總歸說起來,這是一個好官的俠客,只可惜出身卑賤,即便曾經作為靈帝的武師出現,卻最終也只能夠碌碌無為,渾不似那些將軍在戰場大放異彩。
而王越有一弟子史阿,說起來混的可就比他師傅好多了,至少人家是曹丕承認的擊劍師傅。
曹丕在他的一篇自敘中,就有提到自己和侍衛鄧展的比武,其中對教其劍術的武師史阿、以及史阿之師王越都有所提及,也有說到王越本身也曾為靈帝時的宮廷劍師。
準確地來說,王越是一名劍客,他是秦漢時期游俠一類的典范人物,有不少人甚至覺得,單輪武藝他恐怕比呂布還要厲害。
所謂術業有專攻,王越如果真那么厲害,那是一代武學宗師無疑,不過呂布知道自己最長處就在馬戰,而且自己的舞臺在疆場之上,就這點來說未必就需要怕他。
不過如果有機會,呂布也想要見一見這位,況且這段日子他心里面也有一些疑惑,正需要此等人物來解答,所以當這些念頭在腦中閃電般劃過之后,呂布突然拱手問道:“敢問閣下可是洛陽大俠王越弟子?”
“咦?”史阿驚訝一聲,卻是沒想到這位突然出現的人物對自己知道不少,畢竟此時史阿尚未聞達,而且因為某些緣故,他成了如今這斷臂模樣,自以為自己人生已黯淡無光,若不是還有師傅在上需要自己尊奉,恐怕他早就選擇自生自滅去了。
而自己的師傅雖然頗有名聲,但這么久以來都無人提及也似乎早該被人遺忘了,卻想不到還有人記得自家師傅,甚至知道自己和師傅的關系。
看著史阿神色,呂布淡淡一笑,道:“某知史阿兄定有疑慮,其實我聞令師名久矣,盼望一見,卻不知令師如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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