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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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遼一起共商完畢,實際上根本沒花到什么時間,也就是呂布將他的主意告訴張遼,然后張遼聽從,就這么簡單。
這種時候,接下來自然就是閑聊,閑聊自然就少不得酒了。
并州軍的規矩是軍營之中不許飲酒,這規矩到了這里放在這時候自然無效了,雖然并州軍軍營就在旁邊。
酒是好酒,但只是這個時代的好酒,呂布前世雖然是一個宅男,但卻是一個一打(就是十二瓶啤酒)難一醉的宅男,對這個被張遼奉為好喝好烈好酒的“酒水”實在是有些不敢恭維。
實際上倒也沒有那么差,更多是呂布心理作用吧,或者還有呂布本身這具身體的原因,反正也說不清楚,就知道自己喝起來并不盡興,只是一杯一杯灌著張遼,到最后竟然將對方灌倒了,直接趴在了桌上。
呂布看著那張趴在桌上被擠得變形了的臉,看著那個八尺多的大漢身體曲著成一大團在眼前,腦海翻騰良久才冒出一句話來:“原來這廝不會喝酒啊,難怪以前喝酒的時候老是裝出一副嚴肅小心的樣子,還說什么要時刻警惕防外敵?”
這番嘀咕抱怨,張遼自然聽不到了,呂布也懶得動他,甚感無趣便要離開這里。
離開這處地方,也沒有再回去并州軍軍營,呂布騎著赤兔馬轉回了城門,然后在城門守將恭敬的眼神中開了一次特殊的“后門”才回到了城里,接著便一路轉悠,等到再一次回到李儒府,夜更深了幾分,一進門卻才知道自己來,恰逢李儒前腳就離開了,其中幸或不幸實在不好說,但呂布現在的確暫時也沒有心思去見這個董卓帳下第一謀臣,何況與張遼所謀之事說起來還帶著點算計別人的心思,怎好現在去見。
穿過院落,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正百無聊賴等待著的侍女簡華一看到他的身影進來眼中便是光芒一亮,旋即迅速隱藏下去,如果不是呂布剛好注意到也不會發現,心中卻在想自己這些日子和小侍女相處的不錯,對她也挺喜歡的,不過她終究是李儒家的侍女,呂布在想著到時候離開這里去向李儒提起一下,將這個小侍女也一并帶走。
“將軍,怎么了?”不知道是感覺到了什么,在呂布的目光注視下,簡華氣勢微弱,語氣也壓得極低。
但經過這么多日相處,呂布那里會被這點表面所迷惑,知道這丫頭其實膽子不小,偏偏喜歡作出一副弱勢樣兒,倒也不是做作,或者這就是她的個性吧,也是呂布看重的地方。
而呂布也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原來一直盯著人家小姑娘看呢,而且那個看的方向么……
看著簡華雙手交叉擋在自己的胸脯前,在對那初具規模之處以及這特別姿勢的引導下稍感誘惑之外,呂布更多是覺得好笑,好像在這小侍女眼中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時時警惕時時自衛著,其實多數時候是她想多了,呂布真想問一句你累不累啊。
不過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簡華有沒有想過跟我一起走?”
“啊?”少女驀地一愣,干脆連動作也不繼續了,完全被呂布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所震動呆住了一般。
呂布微微一笑,心想既然說出來干脆就先定下好了,總得要問問對方意見,到時候也才好對李儒言說,道:“我是說,你愿不愿意跟著某?”
大漢光熹元年(中平六年)七月末的一天,大變前的一天,這一天天氣晴朗,夏日正當中的日子里,這樣的晴朗帶來更多的是悶熱和煩躁,連人的心情也直接受到影響,火爆更加火爆、焦躁更加焦躁。
“知了、知了……”
野樹籬笆、酷葉蟬鳴,而在軍營之中,操練的士兵仍然熱火朝天。
當朝太尉董卓麾下直屬部隊,西涼軍的軍營,就駐扎在洛陽東城外半里外。
這里距離洛陽城是無比的近,按照軍隊正常行進速度來說,用不了幾刻鐘就到了,而在這里一有防范外敵、二也有時刻支援城內防止變故的考慮,這當然還是來自于李儒的手筆。
其實更好的應該是干脆進入洛陽城去,既能夠保證對于城內的絕對控制,也能夠防守外敵,可惜董卓雖然不需要考慮那些朝臣的感受,卻不得不考慮到自己大義上的名分,以及那些世家大族的態度,盡管李儒有過勸諫,但面對著一意孤行的董卓,他也唯有盡力從旁協助和警惕,而在此處扎營,已經算是到了極限了。
西涼軍的軍營雖然駐扎在此處,但并非全部的西涼軍都留在這里,畢竟董卓要同時保持對周圍地區的控制,還有現在直接屬于他掌控的并涼二州、乃至河內、河東地區,都必須要有自己的人鎮守才能夠放心,所以董卓手下帶兵大將李傕、郭汜等人都是駐扎在外地,而目前在這里的只有如華雄、李肅、胡軫以及樊稠、徐榮等武將,其中自然是以董卓帳下第一大將華雄為首。
軍隊之中的生活,在沒有戰爭的時候,每天還要操練無疑是顯得無比枯燥無聊的,在這種時候就算是沒有事情都會想著要惹是生非一般,更何況對于現在的西涼軍以及這些西涼軍將領們來說,練軍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異趣,比如說去“挑逗”并州軍。
此時是夏日里將近最熱的時候,而西涼軍軍營里駐守的那些將領們,便是在這熱天里,赤著膀子、無聊之間互相插科打諢一番,說的話題無外乎就是那些,洛陽城里哪家的酒好、哪家的姑娘好,然后說著說著又引到了并州軍身上去。
“要我說啊,那并州軍都是一些廢物,便是那呂奉先又如何?嘿嘿,聽說他是從馬上摔下來受重傷昏迷的,被軍師施以妙手救活了,可這人分明傻了……”
“倒也不能夠這樣說,那呂布既然能夠得主公看重,必然有其過人之處,是不是嚴正?那呂布與你關系不淺,也是由你負責招攬過來,可清楚他有什么長處?”
“哼,今日那并州軍只希望不要回去哭的抹鼻子,引來并州軍的軟蛋門子去羞辱才好。”
“嘿,我倒是覺得把那些軟蛋們都引來了更好,叫他們好好見識見識爺的手段。”
“只怕他們沒那個膽量,啊哈哈哈……”
張狂的笑聲回蕩在軍營里面,周圍有聽到的西涼軍軍士臉上也是帶著對他們話題中人物的戲謔,頗有點兒將兵一心的味道。
突然帳中一人皺了皺眉,問道:“我剛才依稀仿佛聽到了什么聲音,這是怎么回事兒?”
“哪有什么聲音啊……”
其他人都有些不以為然,但這虬髯大漢顯然是個實干派,非得要親眼看到才能確認,便站起身來,走到帳外,掀開軍帳瞇起眼睛看著軍營門口。
那里風卷煙塵,沙浪熏飛,依稀一個聲音遠遠傳過來、一個黑點突兀閃現。
“西涼豎子安敢……欺人太甚……”那話遠遠傳來,人未至而聲先到,聲先到便已經震動人心,給人可以想象的撼動,繼而眼前被一片黑暗所充斥,叫人感覺頭頂好像被一片黑壓壓的怒云所侵襲,雖然面前只是出現一個黑點,黑點逐漸顯現出了全貌,變成了一個光彩燦燦的人物,也只有一個人物,但就是著一個人物,還騎著一匹寶馬,朝著這個方向沖刺過來,就給人視覺上沖擊如同滾滾洪流洶涌席卷過來。
這時候帳內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大家都走到了帳外,望著那個方向,已經有人認出來了,那馬、是赤兔寶馬,那人、是一個男人……沒錯,是一個男人!
就見馬上那男人,相貌堂堂,頭戴金冠,身穿金閶扭獅子鎧甲,腰間亮銀扭獅子束帶,腳蹬繡著金邊的長筒靴,掌中一桿方天畫戟,目中兩輪耀如日月,端得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如今跨馬踏飛煙而行,更恍如一尊戰神降世。
來者何人?并州軍統領、騎都尉呂布,呂奉先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