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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瞧著個個如姣花一般的小姑娘,心情格外好,她笑著道:“這些日子把你們憋悶壞了,是本宮的疏忽。現在光大好,御花園正是姹紫嫣紅的時候,你們且去逛逛,不必陪著本宮在此,怪悶的慌的。”
“小女不覺得悶,愿與皇后娘娘說話解悶。”劉子妤笑著道。
皇后聞言而笑道:“都去吧,本宮乏了,想歇會兒。一會子你們玩兒累了再回來,本宮自備好了吃食與你們。”
眾秀女見皇后娘娘果真乏了,就都跪安,隨著內侍宮女的引領去了御花園。
“娘娘快喝些,這是御膳房備下的酸梅湯。”見眾秀女都走了,如羽這才端了湯盅來。
“如今月份尚淺,就這般不消停,若再過幾個月還這般,可有我受的了。”皇后疲態盡顯,酸梅湯也只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原來皇后已然身懷六甲,只是還不到三個月,就沒有聲張,因此眾人皆不知道。知道此事的人一只手就數得過來,不過是太醫,皇上和身邊伺候的人。本來太子選妃,皇后娘娘是百般關注的,只因為孩子剛上身,渾身不適,這才拖了這些日子才召見眾秀女。
“娘娘福澤深厚,吉人天相,想必再過幾日就會安穩了。”如羽笑著道。
皇后娘娘笑著mo著還未凸出來的腹部道:“這孩子來的突然,倒讓我嚇了一跳。”
“只是……”如羽yu言又止。
“跟著我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吞吞吐吐的?”皇后問道。
“娘娘何必如此抬舉那鄭敏兒,不過是個犯官之女。”如羽想著鄭敏兒頭上那朵趙粉,滿心不悅。
“那孩子心思多,卻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不過是從天上掉下來,飽嘗了人間冷暖,行為舉止難免偏ji。她姨母恨她勾搭吳王世子,就將她人甩到了我這里,我雖也不喜她在太子身邊,可招進宮來卻是行的。正好賣給吳王妃人情,且鄭敏兒身份不高,在這深宮中也翻不起風浪來,何樂而不為?總好過定北侯的妹子,外有功臣撐腰,我得給她該有的尊榮,且還要顧及到皇上對忠臣厚待之心,對她頗有顧忌。如此一來,難免她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妄想得到不該屬于她的東西。”皇后娘娘道。
“那劉子妤看著并不聰明,冒冒失失的,娘娘何不把她賜婚給吳王世子?這樣既給皇上做臉子,讓定北侯對皇上感恩戴德,又能牽制吳王府,免得王府女眷一個個都和吳王妃似的,慣會下皇后娘娘面子。”如羽出主意道。
“你以為我不想?只是后宮不得干政,皇上的江山朝廷,自有皇上去頭疼。再說吳王妃哪里是個好糊弄的人,早就來與我討要姚雅娘做世子妃了。”皇后無奈地又接著道,“那姚雅娘倒是與吳王妃一般驕矜,有幾分世家貴女的樣子,倒也配做世子妃。只是以后我怕是要看她們婆媳倆甩臉子了,真真是我的天魔星。”
“皇后娘娘好性,她們就慣會鬧騰。這回皇后娘娘也該板起臉來,狠罰她們一回。”如羽氣恨地又道,“姚雅娘的祖父是戶部尚書姚首輔,王公與朝廷重臣成了姻親,吳王妃就不怕犯了皇上的忌諱?再說皇后娘娘如此一番,還不得讓吳王世子忌恨您啊?吳王妃好算盤,娘娘辛辛苦苦到頭來得罪人,她卻稱心如意,直接去吃果子。”
“說到底都是一家子骨肉,我也懶得與她們置氣,沒的以為我小氣。至于皇上那頭,早就點頭了,想必皇上也有皇上的心思。不過我卻是不會做惡人的,她吳王妃算盤打的好,我也不是軟柿子。我早派人去請吳王世子在御花園候著了,只看鄭敏兒和姚雅娘頭上的牡丹,他就會來找我的。”皇后娘娘狡黠地笑著道。
“娘娘英明。”如羽笑著道。
御花園中,草木豐茂,花草交艷,到有幾分江南特se,不似京都城內殘紅碎綠,沒什么看頭。
“到底是御花園,果然不同。”麗姐兒笑著與吳書玉道。
吳書玉不作聲,清冷的樣子很容易被人誤解,可麗姐兒還是清晰地瞧見了吳書玉那雙柔和的眸子,微微閃光。
其他的秀女早就在御花園中賞花撲蝶了,歡聲笑語不絕于耳。可麗姐兒懶得跑跳,而吳書玉性子清冷不理人,二人湊在一起,只慢悠悠地散步賞花,倒也自在。
只是眾秀女皆不知,這御花園中還有三雙目光躲在遠處,在秀女中間逡巡。
趙晏殊身著松石綠云錦修竹暗紋圓領袍,腰系玉帶,腳穿嶄新的黑皂靴,除發髻上一支翡翠竹簪,通身一件配飾皆無。他一雙綠眸極溫和,捕捉到身著綠衣,頭戴綠牡丹的少女,無意間綻放一絲微笑,整個人都溫和起來。
“伯母不公!”說話的人是吳王世子,他此時滿臉焦慮,氣恨地直跺腳。原本通身氣派的大紅緙絲五蟒服在他身上,也瞬間變得滑稽起來。腰際處垂著的一對玉佩也因為吳王世子劇烈的動作,而互相撞擊,丁冬作響。
“我母后怎的不公了?”一旁的太子不樂意了。
太子身著明黃團龍紋樣常服,頭戴金紗冠,雙手負于背后,一副很老成的樣子。他在眾秀女中瞧見了頭戴姚黃的少女,心知這就是他以后的太子妃,只點點頭就轉了目光。
“我要去找伯母,讓她收回成命!”吳王世子急了。
“不行!我母后近來身體欠安,你不能去給我母后添亂!”太子不高興地道。
“我就要去!”吳王世子急的眼睛都紅了,哪里管太子說什么行不行的。
“你這小子,瘋了你!”看著吳王世子向靜怡閣跑去,太子驚訝道。
“快去,跟著世子,小心出了岔子,你們都脫不了干系。”太子向身邊的內侍道。
“是。”那內侍不敢怠慢,帶著一眾太監追了過去。
“你輕功好,先去母后那里報個信,免得母后有什么閃失。”太子瞧了瞧四周,對趙晏殊道,“我母后懷身子了,這幾天正不舒坦。今兒也不知這二愣子怎么了,我怕他傷著我母后。我隨后就去,免得出了什么大亂子。他表妹就那么好,值得他如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