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縷縷由菖蒲,艾葉,蒿草,白芷,雄黃酒調和而成的芳香而古怪的味道。[]
麗姐兒胸前掛著娘親新做的五彩縷,抱著木蘭的女兒金子坐在秋千上看自己的花圃,又是悠閑的一天。
麗姐兒看著已經長了毛的金子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盯著自己五彩縷那長長的穗,深感有趣,就伸手捏著它長長的耳朵把玩,手感真好。
近期金子和它的兄弟銀子斷奶了,銀子倒是很正常,白菜蘿卜都愛。可是金子就不那么好伺候了,它食性奇怪,不喜歡吃蔬果,只喜歡麗姐兒花圃中的花草。因為這個,大家都很稀奇,都說這兔子金貴。于是麗姐兒的花圃遭殃了,每天都有一只個頭不大卻殺傷力極強的兔子在破壞花木。
麗姐兒抱著金子進了花圃,折了一支馬上就要凋謝的月季給金子作零食。金子的胃口極好,吃的快速又開心。看來已金子吃東西的速度,花圃很快就要光禿禿了,麗姐兒暗自腹誹。
“小姐要不要吃香菌粽子?”虎妞的聲音從花圃外傳來。
麗姐兒抱著金子回頭,看到了一身新衣的虎妞,點頭說好。
虎妞還是原來的那個虎妞,并沒有因為生病而又什么不同。她因為年紀小,休養的也好,臉又像以前那般圓圓的,氣色紅潤,似乎從沒有生病的樣子。
回想起虎妞重病的那時,麗姐兒曾經遠遠地見過。她兩頰凹陷,面色蠟黃,好似永遠都好不起來一般。
“你現在還有不舒服嗎?”麗姐兒問。
“沒有了,都好了。”虎妞的臉色漲紅。她生病的原因是因為貪吃小黃瓜,所以每次提到這件事都會很不好意思。
麗姐兒只是單純的關心,看到虎妞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唐突了,虎妞不好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你雖然病好了,可腸胃還是比較虛弱。一會兒吃粽子,你盡量少吃些,不要勉強。那吃食不大好克化,免得你再遭罪。”麗姐兒接著關心。
“謝謝小姐,小姐對我真好。”虎妞是很感激的。剛開始生病的時候她確實不知緣由,心里害怕的緊。可那時候麗姐兒依舊遠遠地看著她,她覺得很安心。雖然她沒有近前,可是那種關懷的神情,她分明看的清楚。記在心里。后來她大好了,也確定不會傳染其他人了,麗姐兒第一個來和她說話,來問她生病前都做過什么。開始娘親和其他人也都問過,只不過偷吃小黃瓜實在是有些丟人。她就咬緊牙關什么都沒說。可是麗姐兒對她曉以利弊之后,就覺得說出來也沒什么,于是疾病的源頭找到了。事后祖母和娘親都有把她臭罵一頓,當時是因為她身子還病弱,要不然肯定是要挨打的。那時麗姐兒還替她求情咧,私下里還對她說偷吃也沒什么。但一定要洗干凈再吃。麗姐兒永遠是對她最寬容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今天包了多少粽子啊?”麗姐兒問虎妞。
“只包了三十個。”又接著道,“粽子不好克化。夫人說少做一些,大家的腸胃都禁不得折騰。”虎妞如實回答。
徐老太爺大病痊愈之后,雖身子還很康健,氣色依舊紅潤,可不得不說他的腸胃確實大不如前了。原本經常吃得烤野味和糯米制的甜點對他老人家來說負擔都有些重了。而自虎妞生病之后。趙家的因照顧女兒不能做飯之后,廚房的所有事宜就都交給了趙嬤嬤。趙嬤嬤做飯精致小巧。清淡少油,一段時間以來都以林氏沒出閣以前的吃食作標準。要知道林氏是喜歡吃素的人,這讓家中的眾人在清湯稀飯中著實都瘦弱了不少。外加上家中被病疾困擾,大家的精神和腸胃都大不如從前。這也就是粽子不像往年包的那么多的原因吧。
不過因為趙家的又回到了廚房,又逢端午佳節的來臨,想來大家開葷的一餐不遠了。只是不知道大家長久接受清湯寡水的腸胃是否能突然接受葷腥油膩,不再出什么拉肚子的現象。畢竟現在的家里最不期望出現的就是這種現象了。
可能是因為麗姐兒對病中虎妞的關懷令趙家的特別有好感,所以一看見麗姐兒抱著兔子進廚房也都沒有阻攔,反而麻利地剝了一只粽子給麗姐兒。
麗姐兒看著自己喜愛的香菌粽子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這粽子的個頭起碼是去年端午節粽子的兩倍!原來娘親要廚房少做是這個原因?
麗姐兒實在是吃不完這樣大的一個粽子,就對著虎妞說:“我們兩個一人一半吧。”
虎妞向來是麗姐兒說什么就是什么,這回也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等到兩人分食之后,麗姐兒就抱著兔子去看曾祖父。近來曾祖父也因為偷吃小黃瓜而生病的事情暗自惱怒,已經好久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不出門了。老小老小,鬧起脾氣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的。反正父親是什么辦法都用過了,可依舊不見成效。反而麗姐兒經常帶著寵物去見曾祖父能令老人家開懷一笑。
新帝的大軍在京都城外駐扎,七天的急行軍令兵士將領都疲憊不堪。
“皇上,現在大軍都疲憊難以攻城啊。”一名花白胡子的謀士說道。
“原本也沒有讓他們攻城,先僵持著吧。順便讓全軍將士都原地造飯休息。”新帝氣色一般,他也急需休息。
那花白胡子的老頭心里明白這是皇上還想給京都的偽帝幾分顏面,也就不再說什么,悄悄地退下了。
新帝處理過了幾件比較要緊的事情之后就坐在營帳中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就清醒地睜開雙眸,手不自覺地按上了腰上的刀。
“皇上在里面嗎?”是陸啟的聲音。新帝把握著刀的手挪了挪。
“在,不過圣上有幾件要務。”這是新帝身邊的內侍汪五。
“小將軍有何要事啊?”汪五的聲音有些刺耳。
“我是來向圣上稟報趙晏殊的情況的,他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小神醫也束手無策。”陸啟的聲音很焦躁。
是了,晏殊還沒醒呢。新帝對于外甥的身體很頭疼。這孩子怎么就昏睡過去之后再也不醒了呢?新帝頓時產生了無力感。
另一邊小神醫正對著趙晏殊的臉端詳。氣色不錯,怎么還不醒?脈象平穩有力,身體狀況良好,又吃了那么多珍奇藥材,怎么還不醒呢?
這時的趙晏殊嘴角微翹,正做著香甜的美夢。華麗的衣裙,眾多的婢仆,明亮的大殿,五彩的珍寶,還有一個對自己笑容滿面的貴婦人。
趙晏殊使勁揉了揉眼睛,仔細看,那分明是朝思夜想的人,娘親。
趙晏殊猛地跑過去,撲到娘親的懷里,聲音哽咽:“娘親怎么才回來,這許多年丟下孩兒去哪里了?”
貴婦人只是對著趙晏殊柔和地笑,并不說話。
“娘親怎么不說話?”趙晏殊任眼淚模糊視線,直到一切都變得模糊,好像幻境。
小神醫馬上就要轉過頭接著熬藥了,卻發現趙晏殊流眼淚了,這是蘇醒前的跡象!
“國公爺,快醒醒!快醒醒!”任小神醫怎么喊,趙晏殊都依舊閉著雙眸,好像一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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