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閨NO.174:偷會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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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4:偷會


更新時間:2013年06月17日  作者:花三朵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風古韻 | 花三朵 | 念春閨 

連姑姑就忍不住扶額,道:“夫人,您上次落紅,奴婢是告訴過您要臥床靜養的。那時候您哪里有這么嚴重,落紅不過兩日就好了。”

謝葭低下頭。雖然穿過來那么久了,可是這種事情她還是不習慣讓身邊的人伺候著。沒想到倒是連累了知畫。

太夫人還是忍不住生氣,道:“從明個兒開始,直到清風回來,不許你再進宮!”

謝葭心頭一驚,但也只好答應下來。

又休息了一會兒,太夫人親自派人去把她送回了蒹葭樓。然后就讓盧媽媽到了廚房,把那群膽敢藐視主母監守自盜的人全抓住了,并嚴懲以警告眾人。

謝葭無可奈何的又開始了臥床養病的過程。

據連姑姑說的,她這些日子總是到處奔波,明顯是動了胎氣。好在這個胎兒非常堅強,倒是頑強的生存了下來,也沒有出什么狀況。反而虛弱的母體好像有不堪重負的傾向。因此最好在床上養上一陣子,吃好喝好是最重要的。

知畫被太夫人踢了一腳,但是太夫人盛怒之下倒也是注意了分寸的,并沒有受傷。她來到謝葭床前,半是欣喜半是憂愁,道:“夫人,將軍要回來了。”

謝葭點點頭,讓她坐下,輕聲問道:“感覺身子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知畫忙道:“沒有,沒有。知畫沒有受傷。是知畫失職,沒有照顧好夫人……”

謝葭輕嘆了一聲,滿臉愁容,實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歸朝的衛清風。

她開始臥床養病,蕭后就浩浩蕩蕩地賜下了不少珍貴的藥材,更加惹人側目。甚至有一次。蕭后還賜下了一個宮里的媽媽,說是會看婦科的,當年蕭后生孩子的時候就是她照看的。

在謝葭跟前兒轉悠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太子提走了。起初她還倚老賣老,覺得自己是皇后跟前兒的人,非常了不起了。但是被太夫人關上門收拾過后,就老實了。但是她畢竟是宮里出來的人,婆媳倆行事都更加小心了。

謝葭剛回來的時候,也在床上養病,那個時候稱得上是門庭若市。可是這次。就只有舒芷娘過來瞧了一眼,走了個過場而已。不到小半個時辰,也就匆匆走了。

謝葭倒不會覺得不自在,自己一個人倒也落得悠閑,便時常看看書,研究研究古籍古畫。

這樣的日子過了整整一個月。

上京的冬天每每要下雪之前。都會響幾天的悶雷。

這天夜里,謝葭輾轉難眠。不停的做著跟衛清風有關的各種夢,又經常夢到衛清風給她寫的那封信。她到現在依然耿耿于懷,就是很想知道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么。

大半夜的時候突然被雷聲驚醒,恍惚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床邊,她欣喜地道:“你回來了,快告訴我那封信上寫了什么……她困得頭昏腦脹,神智掙扎了一下。很快又陷入睡眠。但是不久以后,又很快驚醒過來。正好一聲悶雷平地響起,她驚呼了一聲,一下子鉆進人家懷里。

“衛丶清風……”她終于恍然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衛清風無可奈何,道:“我甩下部眾。快馬加鞭先回來看你,你倒好。給我沒完沒了地發夢?”

謝葭笑了起來,然后又覺得熱淚盈眶。衛清風感覺到她的不安,就緊緊把她摟在懷里。

半晌,她才有辦法平順地說話:“你,您,您怎么會回來?給,給娘請過安了嗎?”

衛清風深吸了一口氣,親親她的額頭,道:“沒呢,我倒在想我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一個不孝子了。”

直到現在,他似乎也不太能相信自己竟然丟下部眾一路狂奔,然后直接翻了自家的墻頭,倒像個偷香竊玉之徒,直奔自己妻子的床頭。

謝葭就緊緊地摟住他的腰身,哭得氣都喘不過來。

其實自打跟他流放到西南,她的個性里的棱角早就完全被磨得差不多了。她也明白了什么叫孝悌忠義,什么叫家族榮譽。也早就不去想那些任性狂妄的事情了。

而現在,這個男人愿意為她任性一次,她突然就被感動了,然后心滿意足……畢竟,衛清風眼看也是奔三的人了。就在他年少的時候,她對他都沒有這種指望,何況是現在?

衛清風哄了兩句,無可奈何她怎么也止不住哭泣,只好隨她去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感覺那里已經有了明顯的凸起,不禁咧了咧嘴。

“我去給你倒杯水。”他抱了她一下,又是親,又是哄,終于哄得她放開了手,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謝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衛清風只是笑,在燭火里看著她漸漸珠圓玉潤的臉龐。

謝葭半躺下來,伸手覆在自己的腹部,輕聲道:“九郎。”

衛清風還是笑,簡直有些傻氣了,坐在了床邊,拿帕子擦擦她濕漉漉的臉:“傻嬌嬌。”

她這才有時間仔細打量一下他。不過半年的功夫,他的變化其實還是滿明顯的,整個人又黑了一圈,下巴上胡子拉碴的,瞧著好像又老了幾歲。他身上穿了一件古怪的棕色長袍。

“路邊買的。”他無奈地道,“總不能讓人知道本將軍先逃了吧。”

謝葭“嗯”了一聲,然后把臉貼在他手心里。

衛清風有些躊躇,一肚子的話想問,又舍不得此刻的溫情……最終還是嘆了一聲,解了外袍也躺上去,讓她靠在自己胸口上。

過了半晌,謝葭平伏了一下情緒,才道:“九郎,您匆匆而回,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問妾身?”

衛清風倒是有些不自在,尷尬地咳了一聲,道:“也沒有……”

他深知自己出征在外。無暇顧及家人,何況妻子年幼,還懷有身孕,他本來就心存愧疚。起初也有一瞬間的震驚和失去理智,但是冷靜下來,漸漸想起妻子的好來……她從小嬌生慣養,剛成親的時候她嘴里說著的話比蜜糖還要甜蜜。可那樣一個嬌氣的人兒,竟然有勇氣陪他流放千里。

在西南的時候,衛清風不止一次感覺到——就算流放是真的,就算他再也不可能是忠武侯。不可能是大將軍,她大約。也會隨他遠走千里。

這樣的人,又怎么會背棄他,背叛他們的兩個家族?

何況,她的性子那樣烈,他曾經暗暗擔心她這樣是否會剛極易折。又怎么會在權勢和富貴面前屈服?

若是貪圖富貴,以她后來的名聲。要入宮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因此……他倒是很沒有顏面去懷疑指責自己的妻子。

他只是尷尬的又哼哼了兩聲。

謝葭反而笑了起來,心道你不好意思什么。

于是就自己輕聲細語,從頭到尾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總結一下,就是一開始是因為蕭后主動,后來是為了救謝嵩,總之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這步境地。然后就是她和太夫人的整體計劃。關于事情的細節,她卻只字未提。

衛清風就聽得倒抽一口冷氣。道:“你也太過冒失了!”

謝葭無奈地道:“娘也覺得妾身陷入太深,有意讓妾身想抽一抽身,免得將軍回來,來不及解釋,又是一番雞飛狗跳……所以才讓妾身以養病的名義。在家里多呆一陣子。誰知道蕭后卻大張旗鼓地賜下了不少東西……還給了一個宮里的媽媽在府里。現在那賴媽媽被娘拘在身邊。別的不說,九郎您今晚貿然回來。若是驚動了那賴媽媽,恐怕又有一番麻煩。”

她很不滿衛清風那個態度。冒失,難道他不冒失?

衛清風忍不住罵了她一句,叫:“什么叫做我回來了又會雞飛狗跳?難道我是那等沉不住氣的人嗎?”

謝葭就輕哼了一聲。

衛清風就哄她道:“你我夫妻一場,我怎么會聽別人兩句流言,就回來鬧事?”

謝葭不由得又想起當年他一臉冷漠地說“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樣子……不禁在心里長嘆。當年情深意篤,兩人的關系卻又是那么的脆弱,根本經不起一丁點猜疑和否定。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倒有了這樣的信任。

她的聲音也不禁輕了下去,道:“您回來了,難免是要鬧一鬧的。不然如何取信于蕭后?妾身已經走了這一步棋,便沒有回頭路了。”

衛清風無可奈何,道:“蕭后是這么好糊弄的嗎?你覺得,你沒有露出馬腳?”

她仔細想了想,道:“妾身想,娘和妾身都是下了功夫來做這出大戲的,想來至少,蕭后應該半信半疑,至少有些動搖。”

她又道:“只是九郎,您往京城送信,還是要小心一些。您上次那封信,就落到了太子手里。”

衛清風皺眉。

謝葭忍不住道:“九郎,您上次給妾身的信里,到底寫了什么……那時候信被遞到妾身面前,妾身也沒敢多看……”

衛清風再也想不到她是在什么情況下看到那封信。當時寫信的時候是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他心中的壓抑和緊張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因此無比思念自己的妻子,想必寫封信也是情意綿綿,想要一訴衷腸……

現在他哪里好意思……

因此只是輕咳了兩聲,有些尷尬地道:“也沒有什么要緊的東西,只是,只是……”

謝葭心里跟貓撓似的,道:“只是什么?妾身惦記了許久,不知道您那封信里到底寫了什么……”

衛清風“哎”了一聲,翻了個身抱住她的腦袋,在她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笑道:“沒什么。”

謝葭還沒有反應過來,只道:“你,你……”

衛清風笑著抱著她的腦袋,道:“真的沒什么。不過就是一些瑣事。被他劫去就劫去,橫豎也不過就是些……”

“就是些什么?”

衛清風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咬著她的耳朵輕聲道:“就是些兒女情長的話!”

謝葭被他撓到癢癢出,就咯咯咯地笑起來。心里卻突然觸動了一下,好像一根羽毛劃了過去,毛毛的,讓人戰栗的感覺。

衛清風心事已了,就讓她躺在自己的肚皮上,和她說閑話:“……再過兩個時辰我就得出城。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別管我,只管睡。”

謝葭“嗯”了一聲,但是也沒見她真要睡覺,而是興致勃勃地摸著自己的肚子。道:“娘說看肚子的形狀,像個女兒。”

衛清風笑道:“女兒好。女兒不用去松鶴堂,就留在家里多陪陪你。等到她及笄,當年你有多少嫁妝,我也給她備多少嫁妝。”

謝葭不屑地道:“你們將軍府本來就沒有我們家富裕,到時候拿不拿得出來還另說。何況白兒的年紀也比女兒大不了多少。剛給白兒娶了媳婦,哪有這個本事大張旗鼓的嫁女兒。”

這話讓衛清風有些受刺激。便哼道:“岳父那是做了多少年的公爵,你相公我雖然承了祖業,可是畢竟抄過家,又來不及多攢些身家。過個十幾年可不一定……你就等著瞧吧。”

謝葭就直笑,拿臉在他硬硬的肚皮上蹭,并輕聲道:“說是個女兒,娘還沒什么。我父親和舒夫人倒好像有些失望……”

衛清風倒是滿不在乎,道:“咱們不是已經有白兒了嗎?何況你我都還年輕呢。”

他笑著伸手在謝葭肚皮上亂摸。

謝葭道:“嗯,我也想要個女兒。”

衛清風渾勁兒上來了,索性摟著她在懷里說胡話,嗤笑道:“人家都說謝家難生出女兒來。所以不論嫡的庶的都寵上了天。而蕭家就怎么生就是女兒,難有個把兒子。就像蕭后。進了宮除了生了太子和皇七子,另外生了三個都是公主……”

謝葭不滿地道:“你怎么拿父親開玩笑……”

又道:“生兒子生女兒,也不是女人的事,而是你們男人的事兒。您不瞧瞧,咱們圣上公主都有十幾位了,皇子現在活著的也就四個呢。”

衛清風第一次聽說這個理論,覺得頗新鮮,便道:“照你說的,你要是真生了個女兒,倒也是我的功勞了?”

謝葭嗤笑道:“將軍您立下大功無數,怎么這次也要來搶功?”

衛清風自此深以為是,覺得生這個女兒就是自己的功勞,因此后來謝葭真生了個女兒,他就是千般寵萬般護著。平時衛小白在他面前勸上幾句什么,話沒開頭就會被他轟走。但是女兒衛阿寶輕聲細語的這么一說,他馬上就眉開眼笑。當然這都是后話。

重逢的時光總是過得非常短暫,謝葭哪里舍得睡覺?衛清風每次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催促一句讓她快說。謝葭總是會“嗯”一聲,然后又自顧自的自說自話。衛清風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沒留意,竟然也都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夫婦倆摟在一塊兒就說了一整夜的閑話,直到雞鳴聲響起,城門也已經開了,再過半個時辰府里的人都要起來了,衛清風才不得不起身。

謝葭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衛清風自己穿衣服穿鞋子,不知道為什么,這樣平淡的場景,卻看得她心花怒放……雖然衛清風那身衣服真的挺難看的。

衛清風穿著妥當,然后上了前來,俯身親了親謝葭的額頭。謝葭就笑了起來。衛清風給她拉了拉被子,笑罵道:“還傻笑,快睡。”

謝葭點點頭,道:“您什么時候到京城?”

衛清風輕聲道:“約三日后抵京。”

他不懷好意地道:“到時候本將軍要好好教訓你這個不孝的媳婦!”

謝葭臭了他一聲,卻被他就勢摟住脖子,深深地吻了一番。

衛清風喘著粗氣把她放開……昨晚,是久別重逢,他只怕,把持不住,傷了她的身子。到如今要走了才敢一親芳澤,想想也有些可憐。

他把她放下,伸手在她手上輕輕拍了一下,才轉身走了。

謝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倒是傻笑了一聲,然后很快就睡得一塌糊涂。

自此謝葭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卻突然好了起來,每天巴拉著手指等著衛清風回朝的日子。許是路上出了些狀況。衛清風說是三日,結果走了整整四天才走到京城。

今上派了裴大人親自在城門迎接,足見其重視的程度。

謝葭當然知道這次衛清風立下大功,今上沒有理由不利用這次機會好好宣傳制造輿論。因此就在家里算著時辰,城門獻俘,宮里還要大擺慶宴,沒折騰到半夜是不會回來的。

可是沒想到衛清風卻直接在外面過了夜,整晚上的沒回來。第二天衛太夫人派人去找,結果在秀滿樓找到了他。

一時之間,坊間關于新回京的神武大將軍把永安侯嫡七子許七郎打殘的消息。有人說是為了妓子爭風吃醋。也有人說……是因為許七郎把前些日子關于將軍夫人衛謝氏的流言說給衛清風聽……說是衛謝氏和有名的風流太子懿德,有些不干不凈的……

當時是在宮里。衛清風不動聲色。可是后來宮里散了宴,衛清風就把那許七郎哄到秀滿樓,直接把人打殘了……

若不是太夫人去的及時,恐怕人就要死在衛清風手里了。

永安侯的世子前幾年突然暴斃,只留下兩個嫡子。一個是三郎一個就是這個許七郎。而許三郎無心承爵,許七郎雖說荒唐可是也算是個顧家的主。因此許家早有準備找個由頭跳過許三郎讓許七郎承爵。

沒想到一下子鬧了這么一出。永安侯夫人就氣得當場昏了過去。永安侯經不住夫人的哭鬧,幾乎是立刻就進了宮去求今上主持公道。

謝葭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下子措手不及。

今上辛辛苦苦地給衛清風造勢,結果他一回京就鬧出了丑聞。永安侯也是百年侯門,今上只能將其安撫了一番。可是看永安侯那個勢頭,根本就不愿意善罷甘休……

謝葭看知畫回來了,就急道:“怎么樣?”

知畫也有些慌亂。道:“將軍被太夫人拘在祠堂跪著,誰也不讓見。可是聽小妹說,都整個時辰了,將軍就是不肯認錯,把太夫人也氣得夠嗆。”

謝葭深知丈夫的秉性。連忙問道:“娘莫非是要九郎去請罪?”

知畫道:“好像是這個意思……”

謝葭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現在身份微妙,也不方便出去轉悠。免得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傳到蕭后的耳朵里。可是對著一封信她就已經按捺不住,何況是衛清風活生生的就和她在一個屋檐下!

她只好反復地提醒自己,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沉住氣,沉住氣……

后來她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極蠢的辦法。本來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她突然腳下一軟……

知畫驚呼道:“夫人,夫人!”

謝葭就道:“我,我暈過去了……快去找娘來……”

她拙劣的演技讓知畫愣了一下,然而她很快就信以為真,頓時急得方寸大亂,連忙把謝葭扶到床上,然后像一門小鋼炮一樣沖了出去:“來人吶!快來人啊!夫人昏倒了!”

眨眼的功夫,連姑姑就沖到了她床上。對于雙目緊閉的然而身體卻因為調養了月余而狀態非常良好的謝葭……連姑姑號了半天脈,然后非常無語。

“只是一時情緒激動……沒有大礙。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連姑姑不咸不淡的道。

謝葭一看這哪兒成啊!急得她就哼哼起來。

連姑姑淡定地道:“夫人醒了?”

謝葭哼哼道:“疼……”

連姑姑道:“夫人,哪里疼?”

謝葭差點脫口而出說成是“腳丫子”,幸好早點反應過來,說是:“膝蓋……”

連姑姑就有點吃不準了。謝葭的膝蓋有舊疾,這種病號脈很難號出來,而且要根治很不容易,有容易復發……

她便仔細捏了捏謝葭的膝蓋,膝蓋關節骨骼之間,好像確實還有些不對勁……這也就是她這種地道的中醫才摸得出來了。被她一捏,謝葭只覺得膝蓋的部位又酸又麻,還真挺不舒服的……()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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