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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59:處置結果


更新時間:2013年06月30日  作者:花三朵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風古韻 | 花三朵 | 念春閨 

謝嵩訝然道:“去給她母親請安?!”

墨痕跪了下來。

謝嵩大驚:“墨痕!”

她早就贖了身,又是秀才之妻,是上了公堂也不用跪的!

墨痕輕聲道:“侯爺,請您放了墨痕出去吧……不然,墨痕想留在將軍府。”

謝嵩不解道:“這又是為何!”

墨痕微微一哂,道:“這些年,我也倦了。若不是為了元娘,我也不想再留在公爵府……侯爺怕后母苛待元娘,便一直沒有續弦。可是侯爺,您捫心自問,您真的知道元娘這些年都是怎么過的嗎?”

墨痕猛的抬起頭,雙目微冷,只一哂,道:“旁的,可能都是道聽途說。可是我是親眼看見,大娘沖到蒹葭樓,打了元娘一巴掌!”

“啪”的一聲,見是衛清風捏碎了手里的瓷杯。他微微只皺皺眉,頗驚訝似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就一臉漠然地碎屑丟去一邊。

謝嵩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半晌,才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不早來對我說!”

墨痕似要流淚,別開了臉,道:“是衛將軍和元娘剛訂婚的時候的事了。元娘說,內院沒有主母,姨娘為公爵府操持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侯爺當時剛調了黃門侍郎,后院不能再亂。”

墨痕道:“元娘年紀雖小,卻謙卑忍讓,常安慰我等,待她出嫁了便都好了,衛太夫人視她如己出,一定不會再叫我們受委屈……侯爺啊。她可是您唯一的嫡女啊!說出這種話來,難道您都不心疼嗎!”

“今天一早。元娘穿了素衣孝服,去了紫薇園給夫人上香。這可是她回門的大喜日子,本就于禮不合……都是因為她知道了夫人死得蹊蹺!元娘什么都能忍,只為了讓侯爺過得舒坦,可是生母沉冤,她又要怎么咽下這口氣啊!”

墨痕的眼淚涌了出來,道:“我剛去看過元娘,元娘說自己無能,要剃度去庵堂為夫人念誦往生經!我早已打算回去求相公一紙放妻書。去庵堂里陪著元娘好了!”

衛清風……謝嵩如遭雷擊,半晌說不出話來。

衛清風臉色鐵青。道:“把今早下毒的那個小廝拿來!輕羅去找阮姑,到將軍府把李氏帶過來!”

他轉眼看著謝嵩,也顧不得于禮不合了,厲聲道:“師座若是還不信,便自己來審罷!”

言罷,行了一禮,又道:“我去看看嬌嬌!”

沁心園。

謝雪半邊臉紅腫得厲害,跪在劉氏腳邊。

劉氏正和趙媽媽說話。趙媽媽渾身抖得篩糠子似的。劉氏的聲音卻還是很穩:“沒有聲張?元娘去了紫薇園。衛將軍獨自去了侯爺那里?”

趙媽媽道:“是……元娘一身孝服,去了紫薇園。奴婢去打探過,衛氏的武婢把守著。說是元娘吩咐,不論是誰,只要打擾,便亂棍打死……”

劉氏剛想說話,一個青衣婢女突然沒有通傳就進了門來。劉氏的神態自然,似乎早知道她會來,只道:“青嫵,怎么樣?”

那婢女看了跪在地上的謝雪一眼,目中有些不屑,道:“剛剛墨痕和刺槐去了怡性齋。那小廝被白平和紫薇看住,看樣子是要隨時提出來了。”

劉氏略一思量,便有了計較。這次的事情只怕不止謝雪去下藥這么簡單——如果只是那樣,謝葭又何必素衣孝服地去紫薇園?

她馬上道:“時間緊迫,青嫵,你馬上去主子那里要人,無論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讓衛府的人把李氏送來!別的,我自有計較!”

青嫵微微點了點了頭,眨眼之間,身影竟然已經就不見了!

趙媽媽大駭。

不過片刻,沁心園傳出消息,趙媽媽撞柱了!

衛清風匆匆趕到紫薇園,守門的看到是他,自然不敢攔。一把推開門,滿室檀香便泄了出來。青煙裊裊中,一身白服的謝葭跪在沈薔靈位前。

他長出了一口氣,輕羅無聲地行了一禮,避了開來。他過去蹲在謝葭身邊,把她抱在懷里,又捏了捏她的手,道:“手這么涼,怎么也不多穿點?”

謝葭哽咽道:“我怎么知道這里這么涼。”

她太入戲,幾乎有點收不住了,躲在衛清風懷里渾身發抖。同時又很欣慰衛清風這小子雖然混了點,可是跟她還算是有默契的,墨痕到了,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衛清風不動聲色地在她腰上捏了一下,頓時她疼得又哭得更兇了,他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不學好,還教人家說什么要剃度出家做姑子的話!別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有時候……她不太適應他這種親昵的態度。

輕羅出去和人說了幾句話,踩著細碎的步子回來,輕聲道:“將軍,姑娘,知畫回來說,侯爺本想過來,正碰上白平和紫薇帶著那投毒的小廝求見,便在怡性齋停住了。”

衛清風淡淡地“嗯”了一聲,輕羅又退下了。他就解開了自己的衣領,把謝葭包在懷里讓她暖一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覺得怪心疼她的。又是自己的妻子,不管是什么樣子親密的情愫,也產生的理所當然水到渠成,他半點也不迷茫不猶豫。

他道:“等一會兒。還是我先送你回蒹葭樓去?”

謝葭被動地接受他的懷抱,心里非常不自在。但是衛清風喜歡她,比不喜歡好。本來她是打算等差不多了就想個法子和離。但是現在的衛清風沒有什么要讓她嫌棄的……

沒有通房,沒有小妾。唯一的,就是她還不喜歡他。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何況現在新婚燕爾的,他的表現好不能說明什么。說不定等個幾年,就可能冒出個通房或者小妾什么的來。她才十三歲,十五歲之后才能圓房。他出身富貴,不可能這兩年都做和尚清心寡欲的。

想來想去,果然只能怪遇到的時間不多。如果,她年長的時候遇到他,說不定,是個不錯的歸宿……

她道:“先不回去。”

衛清風就說“好”,兩個人抱在一起說話。他從來不知道。她在家里日子過成這樣,明明是嫡女。卻被庶女欺負,還被一耳光打到臉上來……卻也只能先忍氣吞聲的。

他父親沒有納妾,所以無法想象這種離譜的事情怎么會發生。

莫名就產生了想要保護她的念頭,給她一切她應得的東西。

眼下所要的,就是要靜靜等待。

少頃,輕羅來了,道:“侯爺請姑娘和將軍過去。”

謝葭大驚!

都已經到了這份兒上了,謝嵩自己竟然還是處理不好!竟然還有爭議!

她和衛清風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泛起了戾氣。謝葭馬上爬了起來。擦了擦臉,心道白流了半晌的眼淚!

衛清風和謝葭聯袂去了怡性齋。

劉氏和謝雪跪在一邊,謝嵩臉色鐵青。看到女兒一身孝服。眼睛紅腫,非常憔悴,不由得就有些心疼。

謝葭和衛清風給他見了禮。

謝嵩有些內疚,道:“讓大娘給你賠罪吧!”

劉氏卻先跪了過來,滿臉的悲愴和自責,道:“都是姨娘不好,姨娘不知道大娘受了下人的唆使,竟然動了這種心思,還跑到蒹葭樓去大鬧過!讓元娘受委屈了!”

說著,眼淚涌了出來:“妾身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夫人啊!侯爺,請賜妾身一死吧!妾身沒有照顧好元娘,萬死難辭啊!”

衛清風和謝葭對望了一眼。

謝嵩似乎很疲憊,道:“為父不知道雪兒也有意清風,因妒生恨,才鬧到了蒹葭樓……趙家的自知其罪難逃,已經撞柱自裁。”

衛清風立刻道:“李氏何在!”

沒有李氏,只能指控謝雪投毒害謝葭,以及一直以來謝雪以下犯上!李氏的存在,不但能指控劉氏當年害了沈薔,還能證明劉氏可能和外府勢力有勾結!

謝嵩道:“衛府并沒有把人送來!”

謝葭一驚。立刻想到,衛府留下的那個死士活口八成也是不行了!

衛清風冷笑,道:“以為這樣就能脫罪?當晚行刺李氏,我府上數十名武婢可都在場!”

謝嵩沉聲道:“清風!你雖然是謝府的新姑爺,這事茲事體大,卻也不能聽你一家之言!”

衛清風氣極,還欲再說,謝嵩已經擺了擺手,道:“來人。”

入畫立刻帶著數個粗壯的婆子進來了。

謝嵩道:“先把冬姬帶下去,關押起來。若是查出其謀害主母嫡女屬實,再做處置。大娘冒犯嫡女,先在柴房里關押三日,再閉門思過一年。”

入畫迅速抬了抬頭,道了個“是”。

劉氏有身孕,也沒有人敢強拉她,她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哽咽道:“謝侯爺開恩。妾身死不足惜,可望侯爺查明真相,免得大少爺和妾身腹中孩兒……出世之后要因妾身而蒙羞!”

謝嵩道:“你放心。”

劉氏又磕了個頭,就和謝雪一起被帶走了。

衛清風已然回過神來,看謝嵩頹然坐在椅子里,似乎片刻之間便蒼老了十歲不止。他扶住謝葭,道:“你先回去,換身衣服,休息一下。”

花了這么大的力氣,結果卻不太盡人意,謝葭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過好歹劉氏雖然棄車保帥,卻還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還好謝嵩沒有昏到這個地步,她們拿不住確實的證據,他也不至于被劉氏牽著鼻子走。

實在不行,她可以跟劉氏學學,想想用刺殺這個主意。

折騰了一天,早飯也沒吃。回去休息了一會兒,然后隨便吃了點東西。衛清風還留在謝嵩那里沒有回來。她敷了眼睛,重新梳妝打扮,化了個妝。整個人又顯得精神奕奕喜氣洋洋的了。然后就這副模樣去陪沈鈞坐了坐。

下午的時候,衛清風來接她回衛府。

她心情又不好。在馬車上也一聲不吭。

衛清風道:“別生氣了,岳父心里有數。”

謝葭想嗤一聲,卻還是忍住了。衛清風是很尊敬謝嵩的,真嗤了可能會挨罵。她打心眼里瞧不起這些男人,只道:“我們家的姨娘,很厲害吧!”

衛清風笑了起來,道:“還是生氣?你聽我慢慢說。”

謝葭不甘愿地道:“你說。”

衛清風果然娓娓道來,一件一件分析給她聽:“本來事情也簡單,只要我們把李氏和那死士帶到岳父面前。她百口莫辯,待她生下孩子。殺了她了事也就罷了。可是人卻沒有被帶來,你說是怎么回事。”

謝葭立刻道:“還能是怎么回事!以前一直好好的關在衛府,將軍府防御森嚴,他們下不了手。一出門就讓人趁了可趁之機,料理掉了唄!”

衛清風就道:“你能想到這兒,怎么不能再往深里想想?就算是從衛府出來了,這么一段路,這么一點時間。他們就能干凈利落的下了手!”

謝葭一凜。道:“你是說,真的是蕭府?”

衛清風道:“不止。總要有人傳遞消息吧?謝府里不止劉氏一個內奸。”

“……”這么短的時間,就算劉氏再敏銳。也……難道是個武功高手?

衛清風認真地道:“岳父不懂內院之事,可是他歷經兩朝,又是輔佐今上登基的功臣。嬌嬌,他比你更懂得什么叫徐徐圖之一擊即中。不止如此,他還懂得你不懂的,像是以退為進,和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

謝葭傻了眼:“你是說,父親是故意裝作軟弱動搖……想讓劉氏放松戒心,再往深里算計?”

衛清風點點頭,道:“我和岳父說了許多話。岳父說了,讓我們沉住氣。”

言罷,他的眼神有些復雜,道:“其實岳父早就知道府里會有外戚的人,就是沒想到會是劉氏……若是他還和以前一樣做個閑散公爵,那些人留著也無傷大雅……”

可是如今卷入朝堂,那些人就會變成公爵府里的一道道削尖了長在地上的樁子,他每走一步,都可能被穿破腳心,血流不止。

這也是,他當時為什么改變了主意不能再讓謝葭做世女,而是匆匆將她嫁到衛府來的原因。

他看著謝葭。謝葭傻乎乎的看著他。他道:“你明白了嗎?”

謝葭偏頭想了想,道:“前面的都明白了。你最后一句,我明白了一半。”

衛清風笑了起來,道:“你還小呢!慢慢學吧。”

謝葭在心里啐了他一聲不要臉,順便又把這個標簽貼到了他身上。

回了衛府,下車之前,衛清風已經提醒過謝葭:“回去之后這事不能對母親說。”

謝葭點點頭,道:“這點小事,我們自己都處理不好要勞動母親?你不說我也知道。”

當時天都要黑了。夫妻二人江城樓整理了一下,然后聯袂去跟太夫人請安。太夫人問吃過了沒有,謝葭實在累極了,也沒心情再陪她老人家說話聊天——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便說吃過了,尋思著回去在小廚房隨便做點什么墊墊肚子就好了。

太夫人也看出她臉色憔悴,便道:“身子不舒服?”

謝葭小聲道:“好像受了涼。”

太夫人便要她上前去給她看看,握了她的手,道:“涼得很。明兒請大夫來給你看看吧。你屋里那個墨痕回來沒有?”

謝葭有些驚訝怎么問起這個,便道:“不曾回來,在夫家住了。”

太夫人又道:“有個年長的,叫輕羅,是吧?”

謝葭道:“嗯。”

太夫人道:“你讓她來,我吩咐她幾句話。清風也留下來。你先回去休息吧。”

謝葭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從善如流行了禮,先回去了。心里尋思著,等衛清風回來再問他好了。

衛清風伸長脖子看她走了。

衛太夫人就要笑得直不起腰來:“還不去換身衣服!”

衛清風一頭霧水,低頭看了看,才發現自己的藍色外套上赫然有一小血跡。就呆了呆。然后一臉漠然地跟丫鬟到蓮院后廳去換了一身衣服。

輕羅來請安,起先還有些忐忑。但是看到太夫人一臉笑意。

太夫人笑道:“你家主子好事了!”

輕羅一怔,然后才反應過來,頓時面紅耳赤。元娘是小日子了……這應該還是第一次……怎么被太夫人知道了!又想到元娘今天下午穿著絳色長裙,所以看不太出來……

她哪里敢正眼看衛清風!又哪里知道今天在車上謝葭坐到了衛清風的衣擺,才鬧了個這樣的笑話!

太夫人又細細地囑咐了她一番,讓人拿了東西給她帶回去,道:“你是她自己身邊的人,她應該自在一些。她這是第一次吧。”

輕羅道:“是第一次。”

然后就紅著臉帶著東西告退了。

衛太夫人料想謝葭初潮,一定有一番雞飛狗跳。就把衛清風拘在蓮院說話,和他討論這次回門的事情。衛清風就都避重就輕地說了。

只道謝府的劉氏和大娘因為犯了事被關了起來。大約謝嵩要張羅著續弦了。

謝葭回到江城樓,才發現自己竟然……

兵荒馬亂之際,輕羅帶著月事布等物回來了,幫著收拾了一趟,又把衛太夫人的囑咐都說了。

輕羅紅著臉道:“姑娘別怕,做女兒身的,遲早都會有這么一天的。這是好事!”

謝葭哭笑不得。同時又暗暗奇怪,太夫人怎么發現了?

收拾妥當。隨便吃了點東西。她渾身乏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又不敢先睡。等了半晌,衛清風才回來了。

她紅著臉。支支吾吾地道:“將軍今晚去隔壁睡吧!”

衛清風小麥色的臉龐上也有一絲可疑的紅,道:“不礙事。”

謝葭想了想,吶吶地道:“我身上不干凈……”

衛清風輕咳了一聲,別開臉道:“不就是小日子來了嗎?不礙事的。”

言罷,就讓人張羅著沐浴。收拾好了,照樣擠上床和她一起睡。

熄了燈,屋子里黑漆漆的,謝葭累得很,偏偏心里又糾著,怎么都睡不著。

衛清風輕聲道:“別怕,娘說這是好事。小日子來了,以后才能懷孩子。”

謝葭有點哭笑不得——怎么倒輪到他在這里安慰她這種事了?同時,心里卻有些暖洋洋的。她輕輕地道:“嗯。”

衛清風又跟她說話:“明兒把押送李氏和死士的武婢都叫來一問,就知道了。”

謝葭道:“嗯。”

既然動了手,必定留下了馬腳。

想了想,她又道:“問過之后呢?”

衛清風道:“再想辦法就是了。岳父要張羅著續弦,你怎么看?”

謝葭頗有些無奈地道:“那必須是個厲害的姑娘才行。”

謝府內院一團亂,還有劉氏留下的勢力攤子。不是個厲害的角色,哪里鎮得住那些牛鬼蛇神。她不由得開始有些同情自己未來的繼母了。

衛清風輕輕地答應了一聲,道:“先睡吧。”

謝葭的精神漸漸放松,這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便有些起不身來。小日子剛來,又確實受了點涼,臉色便有些發白。衛清風去稟過太夫人,讓她不用去請安了。

少頃,衛太夫人親自來了江城樓看她,攔了她下床請安,又道是現在這個時候不能吃藥,只讓她好好養著。

謝葭安了心,囑咐輕羅去送了太夫人,然后自己又躺在床上,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輕羅一邊伺候她梳妝,邊笑道:“從來沒聽說新媳婦兒來了小日子,就能在床上躺到中午的。太夫人是真心疼愛元娘。”

謝葭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的福氣。”

輕羅又道:“還有將軍……真看不出來竟是這樣體貼的。”

謝葭又笑了笑,沒說話。

喝了點粥,便問了衛清風的去向。得知他出去了,向太夫人請示的是去了寶華齋,心里知道應該是調查昨天李氏之事去了。想了想,便讓人拿了賬本出來給她看,一邊等著衛清風回來給她交底。

過了一會兒,墨痕來了,帶來了謝家的消息。

“侯爺讓珍姬暫理家務,趙媽媽已死,她一上來,大刀闊斧地先廢了一批管事媽媽。”(……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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