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閨NO.024:喬遷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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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24:喬遷


更新時間:2013年06月17日  作者:花三朵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風古韻 | 花三朵 | 念春閨 

次日,謝葭的荷花圖一夜成名。

同時成名的還有南旭堯和秦子騫。雎陽館的荷花圖,精品何止這三幅,只是經過眾人的一致品評,這三幅驚才絕艷,成為三甲。三個小兒被并稱為雎陽館小三賢。整個上京傳得沸沸揚揚。

謝葭對此一笑置之。

不過她的同桌秦子騫就為此而得意洋洋了不少時日,他家里少不得有許多賞賜,便常常帶到謝葭面前來顯擺。

謝葭看著他那些小玩意兒,不知怎地就想起蕭逸辰的搖光匣。她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找蕭逸辰的身影。

蕭逸辰正被一群小跟班圍在中間,有人討好地跟他說著什么,似乎是感覺到她的視線,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然后挑釁似的挑挑眉。

“……”謝葭心中有氣,卻只能按捺了下來。

橫豎,蕭逸辰變成什么樣,她也無能為力。他還是個孩子,他的成長,應該由他的家族負責。

次日下了學,蒹葭樓的擴建工作正式宣布竣工。謝葭上學期間,墨痕就已經組織好了搬家事宜,謝葭回來的時候工作正在收尾。

墨痕看到謝葭的轎子,便親自上去揭了轎簾,笑道:“元娘回來了,蒹葭樓馬上就搬好了。”

刺槐紫薇和白平都要搬進來了,正站在一邊,笑吟吟地向謝葭行禮。紫薇和白平還有些羞意。

謝葭笑了起來,道:“這下好了,不用成日跑來跑去了。”

墨痕道:“明日沐休,莊子里的大管事要進府一趟,劉姨娘手里正忙著,讓人先來打個招呼,她就不親自看著元娘住進去了。”

謝葭道:“姨娘事忙,有這份心就好了。哪里的大管事?”

她只是隨口一問。

墨痕卻道:“是夫人陪嫁的莊子。夫人去的時候,共留下了莊子四處,良田約有三千畝。還有上京西大街的四處店鋪。劉管事就是打理夫人陪嫁的總管事,以下各處莊子,田地和店鋪,都有小管事。自夫人去了,這些東西,就一直是劉姨娘代為打理。起初是想,留給元娘出嫁的時候做嫁妝的。”

謝葭心中微微一動,好多錢啊……可是,什么叫“起初”?

輕羅走了出來,道:“元娘,收拾好了,進去休息吧。”

謝葭只得先把心里的念頭按捺下去。她認為謝嵩不該是那種謀奪妻子陪嫁的人,但是劉氏的人品就很不可靠了。

蒹葭樓經過擴建,主建筑又出了兩翼,左翼作為武婢的住所。另外有三個灑掃的丫頭,以前都是擠在蒹葭樓一樓的一個房間里,現在被分到右翼。左右翼的二樓和謝葭的閨房相通,成為一個偌大的書房,和一個采景角度很不錯的畫室。

謝葭發現連閨房都擴大了不少,外間敞亮,用了和雎陽館一樣的落地圓形雕花框景窗,還有一個偌大的陽臺上,擺著蘭花。內間是臥室,用掛著水精簾的碧紗廚隔開,一進卻先是個小暖閣。因為新樓建得四通八達,到處都是窗戶,怕冬天會冷,這個小暖閣就起了一個緩沖的作用。若是冬天實在冷,還可以搬到那個小暖閣里去睡。夏天就權作一個小型休息室。臥室的閨閣如以前一樣。

主要設計者是墨痕。她丈夫宋先生是雎陽館的主筆之一,難怪會給人感覺和雎陽館有幾分相似,原來是夫唱婦隨。

既然喬遷了新居,少不得要請個小客,便安排在夜里。

這次是謝葭請客,當然不可能請丫頭婆子吃一頓就算了。為了把被禁足的華姬請出來,謝葭讓人去請了謝雪,再讓墨痕去請劉氏,并請她破個例,放謝雪和華姬出來。劉氏面上一向客氣,便笑著答應了。這樣,便少不得也得請珍姬和紅姬。

倒把謝嵩一個人丟在那里沒有人伺候。

公爵府有頭有臉的管事媽媽自然全都到齊了。畢竟,無論她們是屬于哪股勢力,可是幾股勢力的頭目卻全都在這里了。

姨娘們和謝葭,謝雪還有三娘在二樓廳堂。墨痕和知畫在樓上伺候。另外還有客人們自己帶來的下人。吃過晚飯,姨娘們喝了幾杯小酒,興致正濃,便拉開了架子開始打葉子牌,一邊說著話。

劉氏和珍姬心中都在暗暗思量,元娘年紀這樣小,就算有墨痕幫襯,怎么竟能撐得起這樣大一個場面?

華姬一向長袖善舞,吃喝完了就吵鬧著要打葉子牌,元娘竟笑著一口答應了,還頭頭是道地吩咐輕羅去華姬那里拿葉子牌,再讓幾個灑掃的丫頭去搬了桌子上來。

整個過程,可清清楚楚,墨痕只是在旁邊打個下手。

劉氏不禁看了自己下家的謝雪一眼。

紅姬沒有下場打牌,而是坐在劉氏身后看著,便由三個姨娘和年紀略長的謝雪湊了一桌。墨痕帶著謝三娘在一旁玩耍,謝葭不會打,毫不避諱地搬了一張凳子坐在華姬身邊伸長了脖子看。

華姬也很大方,一邊教她,一邊笑道:“多少還是得學著一些,日后要應酬那些誥命夫人,葉子牌都是少不得的。”

珍姬笑道:“華姐姐,元娘還小,正是讀詩詞歌賦的時候,你現在教她這些東西,要是上了心,怕就耽誤了正事喲。”

劉氏嗔道:“瞧你,說要打葉子牌,你是第一個說好的,喊著自己人搬桌子抬凳子。這會兒倒是假正經,怎么當時就忘了這是元娘的地方?”

眾女都笑了起來。

華姬笑道:“元娘年紀雖然小,但是一向有分寸,我這個做姨娘的,逾越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弄這些小玩意兒上了心。”

謝葭道:“我瞧著有趣罷了!不過瞧了那么久,我倒還是一竅不通。”

這玩意兒跟紙牌雖然長得像,可謝葭在前世也是甚少沾紙牌的,看著這玩意兒,也一點興致提不起來。

華姬安慰道:“隨便看看罷了,難道還能有人因為你不會打葉子牌而取笑你不成。”

說著她笑了起來,道:“我們元娘可是名滿京城的雎陽小三賢之首呢!”

劉氏和珍姬不由得就互相對望了一眼。

謝葭看華姬手里的葉子牌,看得兩眼發昏,索性也就不看了,爬了下來,和謝三娘一起坐在地上,玩九連環。墨痕就在一旁看著,時不時指點一下。

這樣看著,她又分明是個和三娘差不多大的孩子。

華姬看著女兒嬌憨的模樣,笑了一聲,隨手出了一張牌。

趁著謝葭和墨痕都在遠處,桌子上說話的聲音也漸漸低了。

珍姬道:“這次還是托了元娘的福,華姐姐才能出來透透氣。以后這種事可不能再做了,知道的人,說你是去給衛小侯爺求情。不知道的,姨娘擅入侯爺的書房,狐媚之名可就跑不了。”

她略一頓,意有所指地看向劉姨娘,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道:“也幸好我們府里沒有正經的主母,不然可就不是禁閉這么好混過去了。”

華姬淡淡一笑,道:“我這不就是看劉姨娘心腸好嗎。至于狐媚不狐媚的,這個名號我是擔不起的。”

是看劉氏到底不是正經的主母罷!

謝雪抽了一張牌,冷笑道:“是啊,這個名號也不是誰想擔就能擔的。我們是正經的公爵府,最是講究規矩,又豈是什么不入流的東西都能呆的?二姨娘既然領了罰,那便好好反省,以免日后再行差踏錯。”

珍姬且驚且笑,道:“劉姨娘,若是我沒有記錯,大娘好像也被關著禁閉吧?也是為了那晚下了鎖還在院子里走動,擾了侯爺休息吧?如今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看來也不枉在屋子里反省了這么久了。”

謝雪被噎了個正著,但劉氏淡淡一眼看過來,她又只得把氣性按捺了下去。

華姬面色淡淡的,沒有半分情緒流于外表。

劉氏暗暗搖頭。女兒心高氣傲,只知道抓著華姬的出身不放。可謝葭身為嫡女,母親是鎮南伯嫡女,也愿意與華姬親厚。華姬進府六年,自沈薔死后幾乎專寵內院,又怎么會沒有幾分本事。

席至戌時,便散了。

華姬被禁閉一個月,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半個月后就會被放出來。這半個月來,謝嵩只意思意思去各房點了個卯,連珍姬那里都沒有過夜,一直歇在書房。

她以前雖然得寵,但卻沒有這樣明顯。這禁閉一關,反而惹眼了起來。

對于謝嵩的表現,華姬心里也有些著急。一旦出了禁閉,謝嵩不來她這里倒好,若是一來,那肯定就會把她推到風尖浪口上。

劉氏冷眼旁觀,甚至在背地里推波助瀾。以前輪到她侍寢的日子,她總是想辦法讓謝嵩想起沈薔。沈薔在世的時候一直得寵,那個時候他們夫妻二人背后就有她劉冬兒的存在。沈薔可以說是他們共同的故人,這種感覺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可是現在,她卻在試圖淡化這種感覺。

這樣一來,謝嵩的心扉暫時就被一直陪在身邊的華姬占據了。

珍姬因為出身高貴,謝嵩從未忽視過她,進府三年,一直恩寵不斷。在她和華姬之間,謝嵩雖然偏愛華姬,但是一碗水也端得頗平。現在天平傾斜得太厲害,她又一向心高氣傲……

華姬雖然人被囚住,可是心里卻有數。劉氏一向城府頗深,也著力穩住內院女眷的關系,并不爭寵。這次只怕是劉氏看出了她和元娘之間的關系,想要借力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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