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姐和司馬翼在屋里談論親事,若離想著剛才蔡小姐的話。
這兩年多來她只顧著飯館的事兒,只是按部就班的在這門前這片廣闊的地里種上小麥,留一點種玉米豆子,麥子收了種點糜子蕎麥什么的,土豆也只是種在地邊的那塊菜地里,菜都挪到了院墻后面。
現在飯館的生意上了軌道,沒有她去一樣經營的有聲有色。看著地里綠油油的青的泛黑的麥苗,開著花的土豆,剛剛發芽的玉米苗。這么一大片土地,只要撒下種子,就能長出各式各樣的農作物,這些東西不只是能吃。主糧副食的,還能做出各種手工具,什么笤帚,籃子,還能當柴燒。還有那地邊上長出的麻子,不但能當瓜子一樣的磕著吃,還能榨油,麻桿上的那層纖維樣的皮,還能被擰成麻繩,條件差一點的人家就會用麻繩納鞋底子,雖然比起棉繩擰成的線繩粗粗糙一些。卻也很耐實。
更讓她高興的是,閑的時候她在門前圍了一片小花園,就在這些地的中間,占地面積不大,里面栽培著黎全根從黎府移來的牡丹,芍藥,還有月季玫瑰之類的高貴富貴的花兒。她還將牡丹移了幾株在院子里,這些牡丹現在已經半人高了,想著再過一個多月,這些榮華富貴的花兒鬧哄哄的綻放,有如皇宮后院那些爭奇斗艷的嬪妃,心里就高興,都說女人如花,能伴著這些雍容華貴的花兒,不是花兒也像花兒。
可是剛才蔡玉梨小姐的話讓她有了一種想法,這么好這么大的地,大多數種了麥子,而麥子產量很低,現在他們很多時間在鎮上。要將種的糧食運到鎮上很麻煩。。
本來她有想過要將這些地租種給常婆婆家,人家可是種莊稼愛的老手。可是一來有律例不允許他們這些流放之人的地外租,二來甄珠兒甄貝兒死守在這里,有機會也不去鎮上轉一轉,這兩人花容月貌的,常家又是清一色的壯男子,萬一有事就得不償失,說不清楚。
心里想著田地的糧食產量的事兒,不知不覺的習慣性的沿著田埂走了起來。
“若離姑娘。”走了一半,就看見甩掉花兒玲兒的司馬羽對面走來。老遠就打招呼:“散步呢。”
“是啊。走走。”若離迎著司馬羽走去:“天氣剛剛好,不冷不熱。”
司馬羽停下腳步,等若離走近。
兩人便一起轉身看著對面的河水緩緩的流淌。寬闊的河床上長滿了青草。擠得石頭一堆一堆的。
“司馬羽,其實我覺得這里挺好的,有山有水,我們還有地,現在還有飯店。”若離看著遠處的山脈。她知道這里的人除了她以外沒有安心的:“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就不能安心呢。”
“不是不安心,是不甘心。”司馬羽眼睛看著遠處,他和若離說話不多,卻知道她能看得懂他的心思,實話實說:“祖父貴為鎮安王,曾和圣上同生共死。結為異性兄弟,父親也對朝廷忠心不二,我和大哥更是從小跟著爺爺出生入死。怎么就落得個謀反之罪呢。現在雖然免于一死,可是活得屈辱啊,爺爺爹,家里的人還關在大牢里。”
“是啊。”若離側臉看了一眼司馬羽一臉的憂郁,和平時的活潑開朗判若兩人。看著讓人心痛。便安慰他:“司馬羽,其實也沒什么不甘心的。常言道高處不勝寒。有句俗話說伴君如伴虎,你們離皇上太近,官位太高,功勞太顯赫。自然是如履薄冰。就拿我義父定安王來說,功高蓋主,又掌有兵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觸到皇上的神經。所以皇上一抓到什么把柄,就會起疑心。”
“若離姑娘說的是。”司馬羽俯下眼簾看了眼若離,嬌嫩的肌膚,紅顏的嘴唇,心里一緊:“只是實在太冤屈了,難道我們三輩人的付出換來的就是牢獄之災嗎?爺爺還在大牢里,。案子還沒了結,我們怎能安心。”
“這倒也是,不管怎樣,總的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若離隨手摘了一根蒲公英,輕輕吹去一朵朵輕盈的小傘,將莖用手擦了擦放進嘴里嚼著:“不過我要是你的話,等事情落實了,就在這里安家樂業。農夫山泉有點田,老婆孩子熱炕頭,如果皇上念我的功,就賜給我良田爵位,我自由自在閑云野鶴般的悠然自樂,不用像那些做官的,干得太好了招人忌,槍打出頭鳥。干的不好了被罵庸才。做小官得巴結大官,做大官的籠絡小官。真是煩死了。”
若離發牢騷般的說了半天,說到了司馬羽的心坎。他掠略帶感激的看了若離一眼,他雖然沒有若離說的農婦山泉有點田,老婆孩子熱炕頭那么低的理想,卻也想過要隱于山野之間,找一個心儀的女子,過自由自在怡然自樂生活。
司馬羽被若離說的想起了心事,臉上露出神往憧憬之色。
若離覺得話多了。現在的生活越來越讓她愜意,可是對于司馬羽來說,確實有點太平淡也有點浪費資源。這么好的功夫這么帥氣的小伙子,不沖鋒陷陣報效國家都虧了。說這么多有誤導的嫌疑。
忙找了點輕松一些的話題:“司馬羽,我剛剛在琢磨,你說說我們我們這么多的地,買來最好的種子,請莊稼把式幫忙播種,一年到頭打的糧食還不能自給自足,是不是該考慮種點別的?”
司馬羽轉身看了看麥地以外的幾小塊秋糧:“別的?不是還種了點玉米,豆子胡麻什么的嗎?”
若離邊想邊說:“我想是不是能不種麥子,全都種上豆子,土豆,常婆婆說這里的土地氣候適合這兩樣,隨便怎么種下去,都是好收成。”
司馬羽有點驚奇的問:“種這么多土豆,豆子,能當主糧嗎?”
“不能當糧食,可是能換來糧食啊。”若離雙眼盯著司馬羽:“你想想看,我們這里土豆又綿又好吃,產量又高。如果我們將大一點好一點的運到鎮上賣掉,然后用賣土豆的錢再買些糧食,一定比種麥子劃算。那些小一點的淀成粉,做些粉條,那可是好菜啊。至于豆子,我們可以做豆腐,常婆婆家的豆腐如果在鎮上設個點,絕對賣得好。”
若離說的頭頭是道,聽著也是個理。
司馬羽想了一會兒:“若離姑娘,你說的都對,可是還得問問天麟。”
“我才合計著,還沒想好,先給你說說。”若離笑著轉身:“我說,司馬翼談情說愛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要不蔡小姐真的留下來吃飯了。”
兩人回去,蔡小姐果然已經在院子里等著,司馬翼陪在一邊。
“若離姑娘,你回來了,那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蔡小姐臉色紅潤,榮容光煥發,一眼就知道是受了愛情的滋潤,她匆匆的告別若離,帶著撅著嘴的花兒玲兒離去。
若離戲謔的看著司馬翼。調侃道:“司馬翼,你真不會表現,怎么著也該留蔡小姐吃過飯啊。”
司馬翼臉微微一紅:“他們家糧多,回去吃吧。”
“談的怎么樣了,成了嗎。”若離見司馬翼臉上竟然帶著羞澀,很是可愛,有心開玩笑:“看來是成了,什么時候娶過門啊。”
“娶什么,她要招上門女婿。”司馬翼淡淡的說:“我說第一個男孩得姓司馬。”
“上門女婿?”若離不解的看了司馬翼一眼,:“你心甘情愿的?”
司馬翼怔了怔,他以為他說的不帶一點感彩,若離怎么知道他不甘心情愿。
他低下頭:“有什么不甘心情愿的,我們現在是流放之人,那里有資格選擇,有人接納已經不錯了。”
“瞎說。”若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流放怎么了?流放我們也不比別人差。你看看你,司馬羽,蓋星雨蓋星云,蓋星辰還有一脈,那個出去不是鶴立雞群,更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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