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塵風
直到躺在炕上,若離的眼前還閃爍著鮑天角的影子,剛才如果不是她及時的差點咬破舌尖,就丟人丟大發了,不要說腳步就是眼神都移不開。
世上會有如此男子,會讓人癡迷到無以自拔,想她也是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跨越不知多少年,竟然不能躲過。
以后還是學著蓋傾眉司馬小嬋,不去看。
卻是心已被打亂,胡思亂想的意yin了一會,天邊剛剛放亮,就早早起身,前前后后的打掃完畢,想起院子后面那片空地,便想看一看地方可以再開一點地,多種點蔬菜,以便糧食緊張之時緩解一點。
繞過蓋傾眉家的院墻,伸過頭去看了看,蓋傾眉不在院子里,到了院墻后面的空地,那些高大挺拔的白楊樹越發的精神抖擻,個個有著沖向云霄的氣勢。
樹下面的空地上遍布青草,開滿野花,一些蒲公英已經長出了徑。
在楊樹之間轉悠了一會,選擇了幾塊空間大的地方,俯下身子拔了幾根草試了了試地面的濕度,這些地也是多年未開墾的老荒地,得先松土澆水。
清晨的山間空氣新鮮的令人心曠神怡,太陽稍微的探出了點頭,天邊一片紅紅的霞光,只一會兒太陽便如頑皮的孩子,將圓圓的紅撲撲的臉龐架在霞光之上。
林子里傳來一聲聲鳥兒清脆的叫聲,不大一會連成一片。
青山如黛,林邊的杏花桃花已經開敗,蝴蝶和蜜蜂還留戀其間,幾樹梨花也風華絕代的俏然綻放,更加引得狂蜂浪蝶嗡嗡的聲音自成一曲。
若離有點陶醉其中。來了這么長還沒好好的真正的享受過如此純凈美好的純自然的早晨。
這樣的綠色原始山林,在前世早已經頻臨滅絕,就算是搭著自然保護區的牌子,也一樣被污染。
正在獨自感受美好的早晨,林子里傳來一聲久違了的清脆的“姑姑等,姑姑,等。”的叫聲。
小時候在外婆家到了春天,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種叫聲隔了這么久又一次的聽著到這叫聲,悠遠,清脆,又包含著一絲蒼涼。
靜靜的聽了一會,看幾處院子都安安靜靜的,估計都沒起來,一個人慢慢的輕盈的向林邊走去。
站在林邊對著林子學著鳥叫聲打了幾聲口哨,深深地吸氣呼氣,口里小聲說著“呼出二氧化碳,吸入氧氣。”
一低頭卻落花滿地,前幾天帶給她無限震撼的粉粉的桃花,紅紅的杏花,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樹的花瓣落了厚厚的一層,鋪滿林邊小徑及淺淺的壕溝。
最上面的一層落花,花瓣還保持著一點濕潤,依然柔美,下面的已經腐爛干枯。
忽然就心生出一絲絲的憐憫加惆悵,不由得蹲下身子學著林的樣子將滿地落花用手捧起來,扔到壕溝里,一邊用手將壕溝邊上的一些散土,捧起來蓋在上面,一邊見景生情的哼唱了那首蕩氣回腸,讓人柔腸百轉的《葬花吟》
這首歌只存在于她童年時的記憶里,雖然看過原著,這么長的詞自然是記不住,便有一句沒一句的情真意切的哼唱起來“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愿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杯凈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于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后面的的她倒是全都記得,因為她曾經很為這段詞曲著迷,也曾因為不喜歡新版紅樓夢,重溫了好幾遍舊版的。
哼著這首歌,心里懷念著曾經驚為天人的世外仙株般的林,那個無可復制的已經逝去的人兒。
直到感覺手指疼痛才從情緒中醒了,看著已經有點出血的手指自嘲的搖了搖頭,時候學的這樣多愁善感,花謝花飛那是自然現象,都成了名符其實的村姑還裝文藝小青年。
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土,還是不要在這里效仿人家落到凡間的仙子了,好好種田種菜才是生存之道。
將情緒穩定下來,轉過身子,眼前就聳立著兩座高山,她有點拎不清,下意識的轉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山。
這才抬起眼睛,鮑天角鮑天麟神情肅穆滿眼疑問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若離頓時滿臉緋紅,下意識的搓了搓雙手,不剛才有感而發的現編版的臨時表演是不是被看見。
一定被看見了!就這兩人現在的表情,一定是不但看見聽見還欣賞了不止一時半會吧。
鮑天麟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將目光沉淀起來少年老成的看著她,好像不認識。
鮑天角柔美高貴的丹鳳眼微微上揚,眼里風平浪靜,一片柔和,一點沒有昨晚看到的妖媚惑眾。
便訕訕一笑我是來看看后面哪塊地方能種點菜,等會吃過飯來松松土。”
說完從旁邊閃過,腳步飛快的往回走,轉過墻叫,卻看見一道裙擺剛剛飄過,不大一會兒,看見甄珠兒進了院子。
心里嘀咕了一下,這個甄珠兒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是昨兒個全部的人都在門外出現過,就她們姐兒兩窩在小屋里門都沒出。
今兒個破天荒的出來,一定是跟著鮑天角,不由得心里可憐起這個剛滿十五歲的小女孩,雖然她很是可惡,但畢竟還只有初中沒畢業的年紀。
進了院子本來想去告訴她,要想得到一個人的心,要去爭取,不能老躲在屋子里等著。
可是想起她對的敵對態度,還是轉身進了廚房。
不大一會兒鮑天角鮑天麟也進了院子,鮑天角的眼睛下意識的看了,見若離將裙擺挽了個疙瘩,袖子也挽起來,和剛才的詩情畫意多愁善感判若兩人,嘴角扯起一絲笑,進了屋子。
鮑天麟眼神一轉,反身轉進了若離家的院子,站在門口看著若離,一眼不眨,好半天才說金若離,你剛才唱的是?那么憂傷。”
若離一直看著鮑天麟的眼睛,等他終于開口說完一句話,才嗔責的白了他一眼哪里憂傷了?那是高興,不是高興,花兒落了,說明它已經完成了的使命,就跟人到百年入土為安一個道理,我憂傷?再說了花兒謝了,就可以結果子了,只開花不結果也不是個好事。”
鮑天麟站在門外看著若離麻利的將幾樣子野菜挑揀好,先燙熟了,再將那些切完種子剩下來的土豆切成小塊。
“金若離,不管你那歌唱的憂傷不憂傷,歌詞決定對的憂傷,那么凄美的歌詞,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若離輕輕笑了笑,這個她解釋的清楚,便隨便解釋了一下當然是出自高人之手,不過這位高人我可不認識。“
鮑天麟嘻嘻笑著走近廚房,將頭伸了進去有這么厲害的高人,我沒聽說過?“
若離微微撇了撇嘴角你沒聽說過的多了,你長年窩在宮里,只聽過那些個這個學士,那個學士的,那里聽過真正的來自民間的發自肺腑的聲音?”
鮑天麟熱情洋溢的眼里閃過一絲嬉笑金若離,你是騙鬼吧,發自肺腑的民間的聲音,能有如此的清淡高雅?”
若離白了他一眼難道不能是看破紅塵的隱士,落魄的貴族后裔?別以為只有達官貴人才懂得高雅。”
鮑天麟嘻嘻笑著真沒看出來,金若離,你還隱士?的還真不少。”
若離一邊將做好的土豆面盛進碗里,,一邊對鮑天麟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你以為我都不。”
“金若離,這個給你。”見若離端著盤子往外走,鮑天麟從懷里掏出一個雞翅膀,連帶著半個雞脯。
鮑天麟有點神秘,若離她是怕隔壁看見,便將盤子放下,接過雞翅膀,用籠布包著,小聲問還想問你呢,哪里來的雞肉?”
昨晚司馬羽送來了雞腔子,剛好甄珠兒甄貝兒在廚房,問都沒問她和甄一脈,吃的骨頭都沒留。
鮑天麟由衷的看著若離哪來的,托你的福來的唄?”
“托我的福?我哪來的福,跟我有關系?”若離重新端著盤子往出走。
鮑天麟跟著往外走,一邊小聲說不是你說可以我們幾個去求蔡玉梨蔡幫忙買糧食的嗎?那玉梨現在對我們倍加關心,送種子送菜苗的,還順便給司馬翼送來了兩只雞。”
若離很得意的一笑這我說的沒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之間反而比女子之間方便容易得多,這不不但糧食買來了,菜苗送來了,連吃的也送來了。”
鮑天麟有點酸溜溜的一笑早這樣,當時我就是豁出去也要找到玉梨,厚著臉皮也要求她買給我們糧食。”(。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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