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娟蓋星辰也玩累了,賴在后面不肯多走,司馬小嬋只好背著妹妹,蓋傾眉見狀也背著蓋星辰,若離內疚加不好意思,只有緊緊牽著甄一脈。
甄一脈雖然不說話,一雙大眼睛卻一直望著若離,只要她看過來,便對著她笑,眼里飽含著信任。
這種孩子氣的信任,讓若離心里極其不舒服,萬一要是再次迷了路,甄一脈有個閃失,先不說幫原主的心愿完不成,她也過不了自己這關,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相處,甄一脈已經不單單是一個需要她照顧的孩子,想著他那么懂事,便實話實說:““一脈,看來今天姑姑真的錯了,你知道嗎,姑姑真的聽到了人的聲音看到了一雙發綠的眼睛,姑姑是怕有什么樹精藤怪的或者什么修煉成精的東西,所以才跟著他們的,他們是男人身上帶有殺氣。”
甄一脈點了點頭,若離這些天一直在給他講西游記,里面那些妖怪每個都讓他很好奇,可是他不是一般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被爺爺帶著平定了好幾起叛亂,還擊退了外夷的侵犯,妖魔鬼怪雖然很讓他精神開亢奮,他卻能分辨得出那是假的。
若離說的看見了人,以他對若離的了解,一定是看見了,若離沒想起來那雙綠色的眼睛,他卻想了起來,就在大年三十晚上放爆竹的時候,若離說過看見了一道綠光。
夜晚他倒是不怕,迷路也不怕,大不了在野外呆上一個晚上,路總是會找到的。
若離哪里知道他的這些想法,感覺他的小手緊緊抓住她的,包含歉意的他她笑了笑。
太陽已經落山,天漸漸暗了下來,蓋傾眉停下腳步看著若離:略顯猶豫地說“妹妹,我覺得黎寶根一直帶領著我們轉圈,你看看那棵樹好像又回來了。”
若離的定眼看去,被蓋傾眉指著的那顆樹就是剛才坐在下面休息過的樹,扔下的花枝為證。、
再往前看剛剛還在前面晃悠的黎寶根一伙人已然不見了。
幾個人吃了一驚,除了郁郁蔥蔥的樹木哪里還有人的影子!
司馬小嬋將背上的司馬小娟放下:“看來我們是轉了個圈,該死的黎寶根1”
司馬小嬋怒氣沖沖的看了看周圍,將司馬小娟交到若離手里:““你們站著別動,我去看看,千萬別動啊,要不然我找不到。”
若離看著周圍,還是在半山腰,前后左右看起來都是山,一點人家的影子都沒有,她實在搞不清這些山是怎么布局的,既然山腳下有村莊,還有峽谷溪流,怎么轉著就看不到了呢,那次也是這樣,仔細想一想,應該看得到路的呀,可是真的確實看不到。
若離有點不放心司馬小嬋,雖然她看起來身手敏捷,天快黑了:“可是小嬋,天快黑了,你一個人會有危險的,我跟你一快去吧。”
司馬小嬋豪邁的甩了甩頭:“不用了,帶著你很累贅,你替我把小娟看好就行了。”
司馬小嬋說完一會就消失在了林子里,若離便抱著司馬小娟坐在坡上,甄一脈緊緊地靠著她,蓋傾眉也抱著蓋星辰沉默不語,天黑了下來,若離有點想念鮑天麟,今兒早上為了不讓他跟著,幾個人以剜野菜為理由,偷偷地從后面進了林子,誰也沒說一聲。
現在好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著急來找,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云是一定會著急的,可是誰會在意她呢。
況且現在比不了冬天,萬物蘇醒百獸出動,晚上會不會有危險,司馬小嬋會不會很快回來,這都是個問題。
司馬小嬋走進林子,順著剛才黎寶根消失的方向一路追去,心里恨得牙癢癢的,自從上次被這個流氣十足的小財主無意中親過嘴唇,她的心就開始惶惶不安,從小習武的她很少有這樣的女兒態。
可是這個該死的小財主今天看都沒看她幾眼,除了跟若離貧了一會就走了,還將他們帶到了迷宮一樣的山中,懷著一腔怒火,司馬小嬋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最后看到黎寶根的地方。
天黑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司馬小嬋四周看了看,縱身躍上一棵不算高卻很龐大的樹,借著著暗淡的光線四處去看。
沒什么風樹木全都不動,黎寶根的影子都不見,難道他已經回了家真的將他們留在了山中。
懷著憤怒的心情帶著一絲絲的希望,司馬小嬋攀上樹冠的頂部,站在最高處,習武之人眼力好,天黑過一陣子,月亮升起。
忽然從遠遠的地方傳來一絲微弱的亮光,司馬小嬋心里一喜,想要殺死黎寶根的念頭緩了下來,她瞅準了方向,跳了下來,向那點亮光走去。
作為將門之女,她雖然不像兩位哥哥那樣經過沙場的歷練,卻也膽識過人,走在寂靜的山林中,耳邊此起彼伏的傳來一聲聲的不知什么動物的嚎叫,并不覺得很害怕。
漸漸走近火光,她的腳步輕了下來,遠遠地就聽見黎寶根得意的聲音:“連福啊,你看看那個金若離,嚇得都縮成一團了,那里還有那天的狠勁。”
連福很諂媚的說:“少爺說的是,在這山里我們就是老虎,少爺我們是不是將他們留在那,讓他們害怕著,也好幫大黃報仇。”
“這個不行。”黎寶根很嚴肅的說:“給他們點教訓就行了,本少爺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人,還都是些女子孩子,過分了,大哥會生氣的。”
“少爺好心腸。”幾個隨從坐在火邊恭維著。
“那是,誰叫少爺我憐香惜玉呢,那個金若離不兇的時候還不難看、”黎寶根有點猥瑣的笑了笑:“不過讓他們在那邊擔驚受怕著吧,我們在這邊看著,只要不出什么危險,明天早上再送他們回去,讓他們長點記性,連福,將吃的東西拿出來,今晚上辛苦,明兒個放你們回去睡覺,”
一伙人亂糟糟的去擔子里取出食物,酒,司馬小嬋躲在后面的灌木叢中,香味撲鼻而來,她輕輕地往前挪了挪。
趁著幾個人取東西,黎寶根站了起來,走到一邊去方便,
剛好就到了司馬小嬋面前,黎寶根悉悉索索的掀開長袍,對著樹根小解。
司馬小嬋一眼看見紅紅的肉頭里竄出一股熱騰騰的液體,差點澆在了她的身上,心狂跳起來,雖然隔壁鄰舍有好幾個超級暴帥美男子,她卻從未近距離接觸過,更是哪里見過如此最私人的。
臉瞬間紅透,血液似乎倒流起來,全身都有點麻木。
黎寶根小解完,將長袍抖了抖,轉臉對幾個隨從說:“今兒要將酒燙熱,少喝點,免得喝多了睡著。”
隨從應著,有幾個去一邊撿柴禾,黎寶根轉身往火堆邊兒走去。
司馬小嬋搖了搖腦袋,往邊上一閃,待黎寶根走過身邊,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另只手攬住他的腰,輕輕一用力將他拖去一邊兒。
黎寶根拼命掙扎,兩只腳賴在地上見抵擋不住,又抬起來在空中亂踢。
“不要動,再動擰斷你的脖子。”司馬小嬋輕輕呵斥一句,手里用力將他的脖子扭了扭。
黎寶根聽出是女子的聲音,才掙扎著斜過眼睛去看,月光朦朧中,司馬小嬋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冷冷的看著他,睫毛很長。
原來是她,黎寶根停止了掙扎,眼里擠出表情笑意生動起來。
他用手輕輕壓了壓司馬小嬋的手被,極具性的反手摸了摸,司馬小嬋條件反射的松開了手。
黎寶根很流氣的笑了起來:“司馬小嬋,怎么對哥哥這樣?”
司馬小嬋心里發慌卻是氣呼呼的說:“什么哥哥?心術卑劣之徒,好好的將我們引到這里做什么?還不快送我們回去。”
黎寶根彎起一雙靈氣十足地眼睛:“妹妹啊,你這話說的,是你們非要跟著我的,你說你們要跟著我干什么,不趕快回去。”
“住嘴,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們跟著你,我們跟著你不是想快點回去嗎,我們路不熟。”司馬小嬋看著黎寶根的眼睛,想起剛才看到的東西,本來心里想好的好好給他點教訓,卻小不了手,質問變成了解釋。
黎寶根見司馬小嬋眼神緩和下來,還有點慌張,眼珠一轉忽然看向前邊喊了句:“連福……”
司馬小嬋一驚,來不及多想伸手對著黎寶根的肩膀一指頭點了過去,黎寶根覺得自己的胳膊瞬間軟軟的垂了下去,他試著想要抬起來,卻動不了。
連福眼睛看過來問道:“少爺,你叫我?”
“要是敢讓他們過來?你這條胳膊就一直這樣吧。”司馬小嬋眼睛變得冷冷的,語氣很是堅定。
“沒什么,你們先燙酒,好了喊我。”黎寶根權衡過輕重,轉過臉去對連福喊了句。
“算你識相,還不快將我們送回去。”司馬小嬋冷冷的看著黎寶根。
黎寶根又瞇起了眼睛,流氣十足的往前湊了湊:“我說妹妹啊,你們跟著我回不去了,干什么逼著哥哥送呀嗎,還用武力。”
司馬小嬋學聰明了,對于這各黎寶根軟的不行,便更加冷冷的盯著他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堅決的對她說:“不管怎樣,反正你得送我們回去。”
黎寶根的眼睛像兔子一樣機靈的在司馬小嬋臉上轉了幾圈,眼前這個女子柔中帶剛,英氣中透出一絲嬌柔,眼中泛起的寒光很是驚艷,語氣雖然不猛烈,卻很堅定。
送他們回去只是一句話的事,可是他一向不喜歡被人要挾,繼續打著太極:“妹妹啊,我打算晚上在這山中賞月,你也看到了,你不能打亂我的計劃吧?”
司馬小嬋見這樣說下去,很耽誤時間,一把抓住他的另只胳膊:“廢話少說,快點送我們回去,敢不送我們回去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