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早飯,端著進了屋子,擺在四四方方小飯桌上。(天天中文)“吃吧一脈,玉米糝子有營養,多吃點就會長高高。”看著甄一脈就著咸菜喝完一碗玉米糝子粥,若離將自己碗里的讓了一些給他,這才坐在炕沿吃了起來。
“姑姑,吃完飯我們還去打柴不?”甄一脈很仔細的將碗里的糝子吃得干干凈凈,放下碗筷偏著大腦袋問。
“你說呢,想不想去?”若離吃完麻利的端起盤子反問他。
“想去看看,在家里也沒個什么事。”甄一脈說著溜下炕。
“那我們就去,先將棉襖穿好。”若離放下木盤,幫甄一脈將棉褲棉襖拉好,出了院子。
出了門,一眼看見掛在院子里的甄珠兒甄貝兒的幾件硬邦邦的垂著冰棒的衣服上全是臟臟的污跡,一道一道的很明顯,不由得多了句嘴:“洗的這是什么呀?還不如不洗。”
“我洗的,怎么了?”吃完了飯端著盤子送去廚房的甄貝兒剛好聽見,美麗無雙的臉上毫無表情的看著若離。
“你是不是將衣服放在水里泡了泡就提了出來,你看看,這一道兒一道兒的,干了全是印記,怎么穿?”若離指著衣服上的污跡。
“讓你洗你又不洗,我洗了你還說東說西的,我又沒洗過衣服怎么知道怎么洗?”甄貝兒冷冷的看了一眼若離,將盤子重重的放在廚房,轉身回去。
“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走路啊,這樣洗衣服就不叫洗了,那叫泡,這衣服干了還能穿嗎?”若離對著她的背影大聲說了句。
“不能穿扔了!”甄貝兒對著外面丟下一句重重的關上門。
“扔就扔了唄。”若離縱縱肩幫,隨手將硬邦邦的衣服往邊上推了推。
“扔了?你說的挺輕松的,扔了我穿什么?”
“你穿什么我怎么知道?”
“你把我的衣服洗成那樣了,你得賠我。”
甄珠兒在屋子里聽到外面的對話,快步出來繞著衣服轉了幾圈,看到自己素白的衣服上全是黑黑的水,氣呼呼的沖進屋子對著甄貝兒喊叫。
甄貝兒沒像平時那樣唯唯諾諾,而是小聲反駁:“賠?拿什么賠!每人就那么兩身衣服,我的那件也成那樣了,賠給你我穿什么,是你不愿動手怕傷了手,我才幫你洗的,你不知領情還恩將仇報。”
甄貝兒的聲音慢慢大了起來。
“你,你竟然敢跟我頂嘴。”甄珠兒睜大眼睛愕然的看著從來對她畢恭畢敬的妹妹。
“姐姐,我們已經到這種地步,你就醒醒吧,你我都是庶出。”甄貝兒第一次和甄珠兒頂嘴,還是有點怯場,聲音壓得很低。
“好,連你也和我作對,你滾去隔壁住,我不想見到你。”甄珠兒氣呼呼的喝道。
“不住就不住,誰愿意跟你住。”甄貝兒轉身走了出來,見若離在院子里,伸出一只手:“把那間屋子的鑰匙拿來。”
“算了算了,姐妹兩個吵幾句就算了,天冷,等過了冬天再分開吧“看到怒氣沖沖的甄貝兒,若離小聲勸了一句。
“現在就分開,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呢?也不看看除了一脈,現在什么事都得自己做。”甄貝兒說話間,眼睛看了一眼若離“把鑰匙拿來。”
“好了好了,不就幾件衣服嗎,我幫你們再重新一遍,你們先看看以后再自己洗,初來乍到的,什么都不夠用,多燒一個炕,得多少柴草。”
若離說話將繩子上的衣服拽下來“屋子里有皂角,那里臟了用一點,再用洗衣棒子捶,衣服第一次洗不干凈,以后很難洗干凈。”
甄貝兒氣呼呼的看著她,半響默默地回去屋子里,關上門。
“又沒事找事。”若離小聲自言自語一句,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兩個小孩子,真是可憐又可恨。
抱著冰冷的衣服進了屋子,找出木盆。
燒好熱水,坐在一張小方凳上,用小木槌將幾件衣服洗干凈,漂洗完,晾在外面。
這才帶著甄一脈去打水。
“若離姑娘,老身等你兩天了,若離姑娘,那天你沒說要不要帶點什么,老身也忙著沒顧上去,明兒初十,集市更大,家里的車子要去,要帶點年貨嗎?”剛蹲下身子從泉洞里舀著水,河對面常婆婆扯開蒼老的嘶啞的嗓門喊道。
“正月初十了?”若離直起身子:“常婆婆不是說做了豆腐嗎?做了沒?”
“做了,做了,若離姑娘,要做好幾鍋呢,今天先給你帶了點你嘗嘗,等到了臘月二十三最后一鍋再給你,那一鍋是留著過年用的,壓得瓷實。”常婆婆說著從懷里拿出白布包著的豆腐。
“婆婆你等著,我過來取。”拉著甄一脈溜過河面,接過常婆婆手里的豆腐:“婆婆,你等一會,我去把車子推過來。”
“若離姑娘,要什么只管說,我孫子要去鎮上賣豆腐,順便推著老身去。”常婆婆一臉幸福,好像要去做一件很重大的事。
“婆婆你孫子真孝順。”若離拉著一脈往回走。
“孫子是老身的寶貝,不瞞你說若離姑娘,你給老身的銀子老身都攢著,等棺材本夠了,就給他娶媳婦兒。”常婆婆在身后裂開缺了牙的嘴巴,漏著氣。
將水抬回去,和甄一脈推著車子歪歪斜斜的過了河面,空車子還是難以駕馭,卻輕一點不容易翻車。
“婆婆,我想給孩子帶點糖果,還有爆竹。”若離將車交給常婆婆,從衣袋里掏出四個銅板交給常婆婆。
“若離姑娘不帶些針頭線腦的?老身認識商鋪的伙計,能買到上好的絲線。”常婆婆將銅板收起來,追問一句。
“不用了婆婆,我是針線不好茶飯好。”若離說完拉著甄一脈往回走;“婆婆有勞你了。”
常婆婆看著若離的背影可惜的搖了搖頭:“這姑娘什么都好,怎么針線不好呢?”
“一脈,你說這冰底下會不會有魚呢?”走在厚厚的冰面上,若離突發奇想,古代河流山川都沒污染,這條溪流又不是很急。
“有嗎?有也全部凍死了吧。”甄一脈大大的眼睛閃了閃。
“哪里會?水底不冷,魚兒不會凍死,不過沒有那么歡實。”若離說著用腳狠狠地揣了幾下冰面:“一脈,打完柴回來,我們捉幾條魚怎么樣?”
書友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