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劍聽禪
景星又做夢了,想到白天交給李秋珍的劇本,再看看四周的大辮子和旗頭,景星判斷是不是夢到了《步步驚心》的世界。
在夢中,景星是乾清宮一個負責打掃的小宮女,最卑賤那種,一點地位一點權利都沒有,大宮女能夠隨便拿捏其生死。景星這個殼子只有十三歲,加上營養不良,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兩歲,整一棵干癟的豆芽菜。不過這副模樣倒讓她占了便宜,沒有人會欺負這么一個小可憐,甚至大宮女們對她諸多關照。
景星的工作主要負責打掃乾清宮的園子,每天必須寅時起床將園子里的落葉和垃圾掃干凈,絕對不能拖到卯時,因為那個時候皇帝該上朝了。雖然凌晨要冒著寒冷早早起床做事,不過這個工作卻是最輕松的,只要完工后,剩余的全部屬于景星,而景星大多數時候就是躲在的小屋中睡覺或著坐在院子里發呆。她沒有清穿女的好奇心,要想在宮中活下去,守規矩是最重要的,當然還有不要表現得與眾不同。若曦的悲劇是穿了都是她自找的。
景星對數字阿哥們挺有興趣的,可惜她目前的身份在這些阿哥們眼中P都不是(人家若曦可是八爺的小姨子,有靠山有背景,在皇上面前也掛了名),非要往阿哥們身邊湊,肯定不會發生諸如“就是那一眼,你獨特的氣質深深吸引了我”的狗血浪漫故事,悲劇還差不多。因此,在眾人眼中,景星就是一個安靜老實的娃,雖然有時候懶了一點兒。
“景星,又在睡覺嗎?”無錯不跳字。同樣在乾清宮做事的小太監小關子走進院子,看見如同貓一樣蜷在太陽底下打瞌睡的景星,不由有些嫉妒。同樣在乾清宮做事,為景星就這么清閑,卻整天一大堆事情做呢?
景星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懶洋洋地坐起身,“我沒有睡覺,我在曬太陽。”
“是,你是邊睡覺邊曬太陽。”小關子沒好氣地說道。
景星嘟起嘴,“小關子,你是專門來諷刺我的嗎?”無錯不跳字。
“會?”小關子連忙道歉,“我其實是來找你幫忙的。”
“找我幫忙?你沒有搞吧?無不少字小關子,乾清宮有那么多的,為不找她們?”景星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
“因為現在就只有你最有空,其他人都在為皇上秋狩出行做準備。”
“醬紫啊!好吧,要我做?”康師傅要到塞外與蒙古的王爺們培養JQ,乾清宮服侍的眾人要安排好皇帝出行的所有事項,帶帶人去,必須在出發前安排妥當,因此會比較忙碌。宮中的宮女與太監一直被禁錮在紫禁城這一方小天地內,想要跟著出外散心的意愿非常強烈,因此就出行的人員名額,每次都會爭破了頭。想要出宮的太監宮女們表現得分外勤勞守規矩,就希望上峰能夠看在他們表現好的份上點他們隨行服侍。景星并不想跟著受罪,也就不去爭搶表現,所以整個乾清宮就她沒有事情干,悠閑無比。這也是小關子來找她幫忙的原因,實在是因為他的餓事情太多了,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這個荷包是十三爺掉的,你幫我把它拿給十三爺吧!”
“十三爺出宮了嗎?”無錯不跳字。如果出了宮,她就沒有辦法還上了。
“沒有,十三爺隨四爺去看望德妃娘娘了,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永和宮。”小關子說完話就走了,看他腳底下飛快的樣子,應該真的很忙。
景星無語,只能拿著荷包往永和宮走去。以景星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見到阿哥和娘娘這等尊貴的人物,把荷包交給永和宮的大宮女玉嫣后,景星離開了永和宮。
正值盛夏,御花園里景色正濃,吸引了景星的視線。無事一身輕,景星溜溜達達,一邊欣賞美景一邊返回乾清宮。前世的故宮她沒有游覽過,現在有有機會,當然要好好游覽一番。景星走得很慢,看得很仔細,連青磚上的一點刻痕也沒有放過。一個時辰了,她不過走了三分之一的路。不是沒有侍衛注意到景星的異樣,鑒于她小胳膊小腿,戰斗力為負五,又一臉土包子進城的傻樣,侍衛也就懶得理她,任她如同一只烏龜一樣磨磨蹭蹭地往乾清宮溜拐。
走了大半天的路,雖然興致還是很高,但身體吃不消,景星累了,決定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她的紫禁城參觀之旅。景星鉆進一處假山,找個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然后昏昏欲睡……
“八哥,我已經布置好了,十三身邊有我們的人,到時候一定要他好看。”語帶得意的聲音傳進景星的耳朵,雖然很小聲,但景星依然聽見了,因為的人就在她身旁不遠處。景星想起,假山外有一個小亭子。
八哥?景星動了動耳朵,不會這么幸運吧,竟然聽到了大清朝F4的密謀?千萬不能被他們,否則肯定死得很慘!景星縮起身子,盡量讓呼吸變得輕柔緩慢。
“九哥,我們要對付的是太子?你為把十三給拉扯進來?”一個有點粗的聲音問道,即使壓低了聲音,也難掩飾他的大嗓門。景星猜測,這人應該就是草包十爺,之前那人則是有著毒蛇九稱號的美人九爺。
“十弟,你就不能小聲一點兒?”九爺低聲斥責老十。
“沒辦法,我天生嗓門就這么大。”
“噗嗤”,一個清朗的笑聲響起,“九哥,十哥的嗓門是和十嫂天天吵架練出來的。”
“老十四!”十爺被自家弟弟揭了老底,惱羞成怒了。
“呵呵!”其余三人都笑出聲來,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很好聽,像低沉的大提琴,景星想,那一定是八爺。
“你,你們……”老十不該辦才能讓幾個不笑,眼珠一轉,繼續追問剛才的話題,“九哥,你還沒有說為要將老十三拉下水?”
所幸老十的幾個還是“厚道”的,給自家留面子,免得把人惹急了拂袖而去。
“老十,太子是要對付的,不過老十三也是個威脅!皇阿瑪對他可我對我們幾個加起來還好啊!”老九陰陰一笑,“誰太子下臺后,皇阿瑪會不會立他為太子。”
“這根本不可能,老十三就是四哥的跟屁蟲,有資格當太子。”老十道。
“那萬一四哥當了太子呢?我們所做的這些不就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四哥不是太子一黨的嗎?”無錯不跳字。
“說你蠢還真是蠢!四哥陰險著呢,忠于太子,全是做給別人看的,哼,我才不信他對皇位一點想法都沒有。”
“九哥,我們這么做會不會有點兒過份?”十四遲疑地問道,畢竟老十三和他一同長大,心中難免不忍心。
“老十四,你放心,我們又不是要了老十三的命,最多他可能被皇阿瑪圈禁罷了……”
聲音越來越小,四個人漸漸走遠了。過了許久,景星才從假山內爬出來。
拍拍胸脯,景星呼出一口長氣。原來如今已經是康熙四十七年了,第一次廢除太子就發生在這次康熙巡幸塞外途中。幸好不用跟著一起去,也不用遭受池魚之殃。景星滿意地笑了笑,拍干凈身上的灰塵,晃悠悠地回乾清宮。
景星不一個天大的消息正等著她,從此以后她的悠閑日子將一去不復返了。
“?要我跟著去塞外?”景星差點兒一蹦三丈高,不地問道。
小關子以為景星高興壞了,點頭道,“是啊,茶水間的明紅犯了被趕到浣衣局去了,她的位置空著,我就像玉檀姑娘推薦了你。以后你的地位提升了,不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小宮女了。樣?感謝我吧?無不少字”
我感謝你quan家!景星暗中咬牙,她的悠閑日子呀!
小關子還嫌不夠,表功一般地拍了拍景星的肩膀,“不要太感謝我!”
景星一口血哽在嗓子口,噴不出咽不下。
“是啊,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這句話是從景星的牙齒縫里憋出來的。
“不用謝。”小關子繼續拍景星的肩膀,“以后好好干,不要給我丟臉,也不要給我師傅丟臉。”
小關子的師傅是康熙身邊的大太監李德全——的徒弟,因此玉檀才會賣小關子這個面子。
“是。”景星極力控制面部的肌肉,不讓表情扭曲得嚇人。
“那你趕緊去找玉檀姑娘吧,她會安排你的工作。稍后你還要收拾行禮,別看京城現在天氣挺熱,關外可是很冷的。”小關子傳授經驗,別看他年紀小,但已經去過兩次關外了。
“我這就去。”景星回答得有心無力,她真心不想去塞外啊,這個時候就是多事之秋!景星閉上眼睛,很久很久,然后睜開。
“你在做?”小關子好奇地問。
“我在試著從夢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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