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江洛給的答案當然是讓他們滿意的。
其實不用他說,喜清歡昨夜便聽懂了江翰林那句話:洛哥兒以后就拜托你們了。那不是說他并不想帶江洛回江家么?
四人圍著又說了一番江府那女人以后的下場,便各自高興的回去休息。
喜清歡尤其高興,江洛安全歸來,又解開了心結,他的大仇也自有江翰林去處理,以后他便能開開心心的留在喜家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喜家的院子里便擺上了迎新的供品,都是些糕點蜜餞瓜果類的素食,酒盅也換成了茶杯。
喜清歡起來的時候,江瑞便回鎮上去了,江翰林卻留了下來,不顧喜慶靖的臉色,硬拉著他去了竹屋下棋,他倒是挺喜歡這地方,第一眼看到就搖頭晃腦的吟起了詩,只可惜,第一句才吟完,便被喜慶靖給打斷了:“鄉野百姓,可聽不得你那酸倒牙的破詩。”
不過,除了這小小插曲,兩人倒是棋逢對手,時不時的針鋒相對辯上兩句,倒也其樂融融。
“洛哥兒,你爺爺不會不走了吧?難道他還玩金蟬脫竅?”喜冰歡很不理解,他家里怕是快打起來了吧?怎么他就這么悠閑的賴在自家過年呢?爺爺也是,明明對江翰林很不客氣,卻一直陪著下棋。
“哈哈,你又輸了。”喜慶靖豪氣的大笑,推開了棋盤,“五局輸了四局,你還有何話說?”
“愿賭服輸,喏,給你。”江翰林也不氣餒,轉頭沖江洛喊道,“洛兒,拿筆墨來。”
江洛放下手中的竹竿,進屋取了筆墨紙張,幫著收拾了棋盤,將紙鋪上,又研起磨來。
喜清歡幾人好奇的圍了上去。
只見江翰林拿起毛筆,左手拈了拈筆端,沾飽了墨便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幾個字。
“四喜齋!”喜清歡驚喜的讀了出來,她現在一有空就看農書漁書,認識這些字已經沒有問題了。
“小四,還不謝過江老爺?”喜慶靖得意的沖江翰林挑眉,算這老小子識相,有了這幅字,他便容這老小子多住幾日,免了他的伙食費吧。
“謝謝江老爺。”喜清歡自然高高興興的行禮道謝,這字寫的多有氣勢,把它拓成匾掛上去,那可是個活啊。
“你要是把這個老字變成爺字,我會更高興的。”江翰林逗趣的說道,目光掃了下江洛。
“江爺爺。”喜清歡從善如流。
“好,好。”江翰林高興的笑著,手中的筆再次沾了墨,在左邊寫下:江楚航題。
這怕是他的名諱了。喜清歡知趣的沒有讀出來,不過心里更樂了,有江翰林給題的匾,江家的生意必是實打實的了,還有陶家,還有鎮上那些想和江翰林攀關系的富戶鄉紳們,哈哈,她的四喜齋不愁沒生意了。
“還下不?”喜慶靖看著喜清歡幾人小心翼翼的收了字,又朝江楚航發起了挑釁。
“不下了,換釣魚。”江楚航看到通道上的竹竿,釣魚的興致來了。
“行,看誰釣的多。”喜慶靖豪氣的應下,手一揮,“年哥兒,去找小婉兒取些蚯蚓來,再取兩枚針。”
喜婉悅挖蚯蚓挖出興趣,給雞鴨魚喂的蚯蚓都是她挖了保管著的。
竹竿有現在的,麻線這兒也有,再取了針和蚯蚓,便能釣魚了,反正自家的魚,釣得多了還能放回去。
喜延年一聽釣魚,也立即來了興趣,應了一聲便飛快的跑了,沒一會兒,他和喜婉悅就捧了個陶罐回來了。
“祖爺爺,我也要釣。”喜婉悅眼睛里亮亮的,捧著陶罐不撒手。
這個當然沒問題。
于是,原本用來趕鴨了的竹竿便變成了釣魚竿,喜慶靖和江楚航打擂臺,喜延年和喜婉悅在邊上湊樂子,喜冰歡也在喜慶靖要求下加入了隊伍,于是,雞舍的外通道上,五人各坐一板凳一溜的排開,開始了較量。
釣魚是個技術活,更是個耐力活,喜延年很快就耐不住坐,將竹竿往竹臺上一插,自己就開溜了,倒是喜冰歡,別看她平時風風火火的,這會兒卻坐如鐘,目光炯炯的盯著水面,喜婉悅雖然年紀小,卻也很有興趣,時不時的提溜起竹竿看看,每次都是空空的,她卻依然興致勃勃。
至于正經較量的喜慶靖和江楚航兩人,反而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語氣間針鋒相對。
這樣一來,喂雞喂鴨的事便沒人做了,雖然今天是大年初一,可這些小東西也要吃食的不是?
依然是米糠加了剁碎的野菜煮的,還有喜婉悅送來的已經剁碎的蚯蚓,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對剁蚯蚓的事極為上心,這倒是讓喂食的人省了不少事,喜清歡將這些東西往專門拌食的陶缸里一倒,拿了個竹竿子使勁的拌均,才用木勺舀了分別放到雞鴨的食盆里,今天天氣極好,雞鴨都放出來了,吃食一放下去,小雞們便爭先恐后的跑了過了。
喜清歡滿意的看著這些已經長大不少的雞鴨,心想著再過不久,這些雞鴨估計就能下蛋了,到時候,蛋變雞、雞生蛋如此循環,何愁日子過不好呢?還有那鴨蛋,她這兒有蠣灰,到時候還能試試做成松花蛋、咸鴨蛋,還有蠣灰蛋,那個味道可美啦,這些東西可都是新奇的好商品呢。
不過,貌似她最盡有點兒饞了啊,整天想著吃的。
想到蠣灰蛋,她便有些心動了,正巧,喜延年耐不住性子釣魚,正溜出來玩,便讓他回家去取雞蛋。
喜延年雖然奇怪,不過他一向是喜清歡的最佳搭擋,所以沒有異議的跑回了家。
很快的,十幾個雞蛋就送到了喜清歡手里,喜延年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居然就按著自家有幾口人算拿回了十五個,讓喜清歡哭笑不得。
以前和同學出去玩的時候,在一個廣場的阿婆那兒買過蠣灰蛋吃,那個味道讓她一吃就喜歡上了,只可惜,后來的蠣灰蛋都是在水里加了石灰煮的,失了真正的蠣灰蛋的真髓。
雞蛋到手,喜清歡馬上行動起來,喜延年看個稀奇,也不回去釣魚,屁顛顛的跟在后面,兩人到了蠣灰坑邊,喜延年還不忘招呼江洛過來圍觀。
江洛在鴨池子里清掃,聽到喜延年的喊聲,拖著掃帚就過來了。
喜清歡干脆指揮他們兩人動手:“在這里面挖幾個坑,把雞蛋埋進去。”
“小姑姑,為什么要埋這里面?”喜延年忍不住問。
“讓你埋就埋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喜清歡賣起了關子。
倒是江洛,二話沒說,回去拿了鋤頭就鋤了幾個小坑。
“一個坑一個雞蛋呢,多鋤點兒,鋤深點兒。”喜清歡把雞蛋放進去,又指揮江洛把蠣灰蓋上,為了方便一會兒尋找,她隨意撿了地上的樹枝枯葉插在上面當標記。
十五個蛋便埋好,喜清歡才拍拍手:“行了,過半個時辰再挖一個出來看看。”
“小姑姑,這是干什么呢?種蛋得蛋嗎?”。喜延年跟在后面忙活完,卻還是一頭霧水的問。
“暫時保密,半個時辰后就知道了。”喜清歡神神秘秘的一笑,其實,她吃過蠣灰蛋也問起過蠣灰蛋的做法,可她卻沒有親自試過,哪知道能不能成功呢?現在說了萬一失敗了多丟人呢?
暫時,這邊不用理會了,喜清歡這才去巡池塘沿,順便帶上了一盤魚食,連續幾天的雪,湖面的冰昨夜才剛剛化去,也不知湖里的魚有沒有影響呢。
“洛哥兒,早上有發現翻肚子的魚嗎?”。喜清歡來了以后就沒看到湖面有死魚,便去問江洛,她也知道在這些事上,江洛的耐心和細仔比喜延年強多了,這些日子他們守在這兒,反倒是沉默的江洛作的主多些。
“有一兩條小魚呢,已經撈出來了,放在那邊的桶里。”江洛指了指竹屋邊上的木桶。
“拿去喂鴨子吧。”喜清歡沒有猶豫的說道。
“好。”江洛一貫的沒有意見。
“小姑姑,剛死的魚也能吃的。”喜延年卻不樂意。
“我們家又不是沒有活魚,干嘛還吃死魚?誰知道那魚死了幾天了?再說了,洛哥兒也說了是小魚而已。”作為一個被各種綠色知識宣傳過的喜清歡,理直氣壯的排除了吃死魚的機會,她并不是說死魚不能吃,其實前世的菜市場里賣的那許多凍魚還不是死的?可是,現在有活魚又有什么必要去吃死的呢?把小魚喂給了鴨子們,也是給它們增加營養嘛。
“可是……”喜延年可是了好半天,卻又覺得喜清歡說的對,不由撓撓頭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反駁喜清歡的話。
江洛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意思是安慰一下。
那一邊,江楚航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微微一笑,沖喜慶靖說道:“四爺,你家的小四不錯。”
“哼,我家哪個孫女不好?”喜慶靖很不客氣的自贊道。
“這個小四和我家洛兒很般配。”江楚航說的般配,自然是在一般的般配上還加上了門第的考量,喜家現在雖然是布衣,可曾經也是顯赫一時的,如今的大夏天朝,新皇并不昏庸,可手下良將少,這十幾年又有被奸妃奸臣陷害了不少,邊境不穩,有朝一日,喜家很可能會重入朝堂,到那時,就是他江家高攀了喜家了。
“哼,我家的孫女不摻和你們家那些腌攢事。”喜慶靖當然不會說他也看好江洛,更不會說他曾提點過江洛有關小四的事,更不會承認他安排江洛拜喜守業為師是有私心的,哼哼,他喜家的本事自然是傳給自家人的,不看好江洛又怎么會留下江洛呢?咳,這些,自然不會告訴江老狐貍。
“……”江楚航無語了,自家的腌攢事……就是他自己也不想摻和啊。(。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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