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覺得自己快瘋了。
眼前這個他壓根不認識的家伙,已經纏著他整整三天了。
這三天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能夠擺脫對方,但是卻始終沒能成功。
“瘋子,這家伙就是個瘋子!”
宋青仍然記得三天前的那個時候,眼前這個瘋子突然出現攪亂了他的美事,然后更是不要命地阻攔下了他,本以為這個瘋子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自己打趴下,但是三天了,足足三天了,他依舊活蹦亂跳的,要不是他身上那些傷口還在的話,宋青真的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這也太沒道理了!完全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宋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對手難倒,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么想要放棄一場戰斗,他感覺自己似乎成為了對方的磨刀石,他的價值,就是幫助對方,讓他更快的成長。
這種感覺很不好,宋青很想就這么離開,但是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沒這個機會。
比起宋青那滿腔的悲憤,陳銘卻是滿心的愉悅。
戰斗,不停地戰斗,不斷地挑戰著自己的極限,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跌倒,但是卻可以一次次的爬起來,并且越戰越勇!
他感覺這才是自己活著的價值,這才是他喜愛的生活方式,刺激、興奮、令人熱血沸騰!
沒有什么會比一個至尊神衛更適合當他的磨刀石了,而且還是免費的不要錢的磨刀石,陳銘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不耐煩和退意,但是他卻屢屢阻攔了他逃走的計劃。一次次的逼著他跟自己繼續戰斗下去。
三天的時間,陳銘不但完全熟悉了這種戰斗方式,熟悉了自己體內的這些力量,而且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經觸摸到了另一個新的層次。
他感覺自己只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細心感悟,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永恒不朽后期甚至更高的高度,而這一切,都是短短三天內得到的收獲。
當然,為此陳銘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看他那遍布全身的大小傷口就知道他這三天來到底經歷了多少危險,每一次都是足以讓他致命的,但是他一次次的挺了過來,直到今天。
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戰斗力已經開始下降了。身上眾多的傷勢已經開始影響到他的發揮,事實上要不是這三天他一直處在亢奮狀態,而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傷勢的話,以他這樣的一身傷勢,足以讓他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能打到現在,已經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這也是為什么宋青管他叫瘋子的原因之一。
眼見如此。陳銘也故意賣了個破綻給宋青,而一直盼望著能夠逃離這場噩夢的宋青,一見到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幾乎想也不想地便借著這個空檔逃離了開來。連回頭看一眼都沒看。
‘鏗!’
帝劍的劍尖插入地面,陳銘雙手拄在劍柄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剛一放松下來,他就明顯的一股無力感瞬間蔓延了開來。眨眼間的工夫,他雙腿一軟。要不是有帝劍撐著的話,差一點就摔在地上了。
“不行,得先離開這里!”
陳銘可不敢就這么倒在這里,萬一那個宋青突然想明白了又回過頭來找他麻煩的話,那可真的就要慘兮兮了。
意念一動,一股不朽神元便輸入了手中的帝劍之中,剎那間帝劍表面金光大作,眨眼間的工夫便將陳銘的身體給包裹了起來,然后帶著他直接向著諸天城的方向急速掠去。
就在陳銘剛離開這里沒過十來分鐘的時間。
剛剛離開的宋青怒氣沖沖地再次回到了這里,四處一看,當他沒找到陳銘的身影后,頓時氣得對著對面好一陣發泄。
“該死的,別讓我再遇到你!”他大聲地咆哮道。
諸天城。
至高天十二萬座大城之一,整座城池占地上億平方公里,城內擁有永久居住權的居民百億左右,其余非永久居民更是多達上千億。
當陳銘來到這座大城的時候,距離上一次跟宋青的那一戰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來他一直都在養傷,足足養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才恢復到了自己的巔峰狀態,并且實力也有所精進。
本來陳銘直接閉關的話,千年內必然會突破現有的修為達到永恒不朽后期,但是為了不讓西西他們擔心自己的安危,陳銘還是決定了先去一趟諸天城,然后再做閉關的打算。
諸天城的北城墻設有九個進口九個出口,幾乎每一個出入口都有著不少人在排隊等待進城。
陳銘也不清楚狀況,不過依舊選擇了一個比較短的隊伍,排在了最后面。
陳銘的前面是一個身高三米開外的壯漢,他穿著一身暴露的皮甲,皮膚黝黑,正在大聲地跟前面的一個人聊著自己的家鄉。
陳銘聽了一會,也就沒興趣了。
隊伍一點點地前進,陳銘前面大概排了一百多人,所以足足等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輪到他。
“要逗留多久?”
陳銘老早就發現每一個入口處都有著大量的守衛,并且還擺著一張桌子,一個人坐在桌子后面詢問著每個入城的人,并且隨后會收取數量不一的至尊石碎片,還會給予對方一塊牌子。
輪到陳銘自己的時候,他基本上已經清楚了這是怎么回事了。
典型的收取入城費而已。
“百年左右。”陳銘說道。
對方頭也不抬地拿出一塊牌子丟給了陳銘,然后說道:“五百至尊石碎片。”
陳銘接過這塊牌子,然后從體內空間當中拿出了五百至尊石碎片遞給了對方。
“進去吧,記住,城內除了生死決斗場以外的地方禁止打斗,一旦違反。諸天衛有權將你們緝拿。”
這句話陳銘已經聽他對好些人說過了,再一次聽到倒也沒什么感覺,點了點頭后,便向著城門內走去。
“下一個。”
身后再次響起同樣的對話,陳銘卻是已經走進了諸天城內。
整座諸天城都是由諸天閣統治的,諸天閣手下有千萬諸天衛,每一個諸天衛的成員最差都是永恒不朽中期,厲害的甚至達到了后期。
諸天衛之上,便是36諸天神使。當初陳銘聽到那個熊森說他們樓主成為了36諸天神使之一,恐怕他們那個樓主也只能排在36位諸天神使當中的最末尾了。
在諸天神使之上,便是18位樓主,統領諸天18樓,其上才是9大護法。然后是3位長老,最后則是諸天閣主。
聽說以前還有一位副閣主,但是后來據說是犯了什么事情,逃離了諸天閣,到現在諸天閣還在通緝著那位曾經的副閣主。
“統治這么一座大城,每天賺的錢都要比任何一個至尊神衛全身的家當都多許多啊!”陳銘走馬觀花地四處看著,一邊在心里感慨道。
勢力達到了諸天閣這種程度。能夠統治一座大城,那位閣主的財富,可以說已經達到了無比驚人的程度了,相比之下陳銘現在全身上下才一百多至尊石。真不是一般的窮。
當然,如果他舍得把帝劍賣了的話,那隨隨便便就能賣個幾十萬至尊石了,如果他把那些足夠將帝劍喂養到20級的天材地寶也賣了的話。身家億萬都很簡單。
不過這些都是陳銘實力的一部分,他又怎么可能會賣掉它們呢?
所以他還是很窮。
進入諸天城后。陳銘先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個房間,一間再普通不過的房間,僅僅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些擺飾而已,竟然一年的租費就要一百至尊石碎片,實在是太貴了,好在陳銘的錢都是搶來的,花它們他一點也心痛。
丟了幾塊至尊石碎片給小二,打發他離開后,陳銘關上房門,這才聯絡起西西他們。
至高天內的聯絡方式分為了好幾種,最爛的一種,就好像當初還在飛升池的時候,金霄樓那個人跑回去找他們堂主一樣,用的是兩條腿或者騎著異獸,反正特費時間不說,而且你想要聯絡的人還不能太遠,要不然你得多久才能找到對方啊?
第二種便是短距離聯絡用的傳訊石,一顆這樣的傳訊石就需要二十枚至尊石,價格昂貴,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的,而它的聯絡距離,最大可達到一百萬公里。
第三種則是遠距離的傳訊石,一顆遠距離的傳訊石就需要足足五百至尊石,價格非常昂貴,不是大富大貴的人,是不可能購買這類傳訊石的,而它的最大聯絡距離則是達到了一億公里。
第四種,也是至高天內廣為流通的最高級的一種聯絡方式,傳訊令箭,它本身便有百億公里的最大聯絡距離,而且可以配合傳訊陣使用,可以將聯絡距離提升一百倍,達到一萬億公里的距離,不過它的價格即便是那些富貴的至尊神衛也只能望而卻步,一把傳訊令箭就需要足足五萬至尊石,如果再購買一個傳訊陣的話,價格將會達到數十萬至尊石,一個至尊神衛要是有那么多錢的話,還不如去給自己買一件好武器呢。
而陳銘現在使用的,則是一顆短距離的傳訊石,是他從那個強盜頭子身上得來的,雖然傳訊距離只有短短的一百萬公里,但是他相信用來聯絡西西他們已經足夠了。
短距離傳訊石是一顆銀白色的半透明石頭,大小有一個嬰兒拳頭那么大,握在手上剛剛好。
使用傳訊石的方式也很簡單,只需要神念探入其中,然后心里默想要說的話,當然,前提你得確定好要聯絡誰,每一顆傳訊石都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力場,就好像地球上的手機號碼一樣。
“西西。你們還好嗎?”
過了一會,陳銘手上的傳訊石突然有一道銀光跳動起來。
“陳叔叔,西西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聽到西西的聲音,陳銘不由笑著松了口氣,他還真擔心他們在半路上會遇到什么麻煩。
“叔叔當然不會有事,西西,你們現在住在哪里?”陳銘問道。
“陳叔叔,我們現在就住在北城門3號入口附近的鎮遠客棧。”
“鎮遠客棧!”陳銘愕然,因為他現在住的這家客棧就叫鎮遠客棧。他連忙問道:“你們住在幾號房?”
西西那邊很快就有了回答,“我跟木阿姨住在307號房,席方叔叔他們住在306、305、304……。”
西西一口氣報出了足足十幾個房間號,陳銘一聽,發現竟然都是連著的。心想這家客棧的生意還真不怎么樣。
“那好,你們現在就在房間內等我,我馬上過去。”陳銘說完,便直接收起了傳訊石,然后推門走出了房間。
他這間房間是506,西西她們的307在三樓,陳銘從樓梯下去。下了兩層樓,就到了三樓。
“301、303、305……”一路走過去,陳銘很快就找到了307號房。
‘咚咚!’陳銘敲了敲房門。
“挺快的啊,進來吧。”房間內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
“是席家隊伍里的某個女人?”陳銘心里這么想道。也就隨手推門走了進去。
走進房間,陳銘發現外面并沒有人。
“還愣著干什么,進來啊!”
又是那個女聲,從里間傳來。
陳銘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情好像哪里不對似的,但是他還是抬腳走了進去。
“西西?”繞過屏風。陳銘嘴里喊著,同時望眼向里面看去,但是看到的畫面,卻是讓他身體猛地頓住了。
屏風后面是一個大大的水晶浴桶,一個全身上下不著片縷的女人,真抬著一只手往自己身上撒著花瓣,聽到陳銘的聲音,她一瞬間回過頭來。
“你是誰?”她身上金光一閃,頓時一身金色的鎧甲便套在了赤.裸.的身上,雙手一撐,直接從浴桶內躍出,落在了房間地面上。
“呃!我走錯房間了。”陳銘一臉尷尬地看著對方。
“淫賊!”對方顯然不相信陳銘的話,眼中怒火幾乎要化作實質的火焰一般,‘鏗鏘’一聲,金色的鎧甲上猛然彈出兩把短刃,被她一把抓在手上。
“淫賊受死!”
金光一閃,對方已經握著兩把短刃沖到了陳銘的面前,猛地對著他的身體兩側斬去。
“姑娘,誤會啊!”陳銘連忙后退著躲開,同時嘴里喊道:“姑娘你冷靜點,諸天城內是禁止私自動武的!”
顯然陳銘這句話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對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后,還是停了下來,但是一雙眼睛依舊惡狠狠地瞪著陳銘。
“淫賊,咱們去生死決斗場,本姑娘要跟決一死戰!”她大聲地說道。
陳銘現在是滿肚子的無奈,聽到對方要跟自己去生死決斗場,他一張臉都變成了苦瓜狀了。
“聽我說,真的是誤會,我一個朋友告訴我她住在307,所以我才敲門的,而且你又叫我進來,我以為我朋友住這呢,真的!”陳銘趕緊解釋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對方冷眼看著他,顯然半點都沒有相信。
“是真的!”陳銘郁悶死了,“不信你自己問問我朋友?”
陳銘一翻手,取出了傳訊石,驚訝的發現傳訊石上竟然一直跳動著銀白色的光芒。
“看來你那個朋友在找你呢!”對方嗤笑著說道。
陳銘一看,不由探出神念進入傳訊石內。
“陳叔叔,記住是3號樓哦!”
這是西西的聲音,但是陳銘此刻聽到后,不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小丫頭,為什么不一次性說完啊!”陳銘苦笑道。
“怎么,在跟你朋友串供嗎?”對方冷眼看著他,手中的兩把短刃被她握得死死的,相信要不是因為在諸天城內私自動武會被住起來的話,她早就跟陳銘拼命了。
“姑娘。我說的真的都是真的!”陳銘再次解釋道。
“別再狡辯了!”對方沖著陳銘怒聲說道:“是個男人的話,就跟我去生死決斗場決一死戰!”
陳銘一聽,頓時心里也惱火了起來。
他都低聲下氣的解釋了這么多遍了,要不是自己理虧的話,他根本不會跟任何人解釋一遍又一遍,但是對方還是這么胡攪蠻纏。
“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是來找我朋友的,而且是你自己叫我進來。這種房間都設有禁制,如果不是你同意的話,我能進的來嗎?”陳銘說著,突然想起傳訊石似乎還有個播放的功能,便拿出傳訊石將之前自己跟西西最后的一句對話播放了出來。
“我跟木阿姨住在307號房。席方叔叔他們住在306、305、304……。”
“那好,你們現在就在房間內等我,我馬上過去。”
兩句對話在房間內回蕩著,陳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還有,我剛才也沒看到什么。”
說完,陳銘直接收起傳訊石就往門口走去。
不過他還沒走到門口。那個女人卻突然跑到陳銘面前將他攔了下來。
“就算你真的走錯房間了,但是你難不成還聽不出你朋友的聲音嗎?”她已經相信了陳銘確實是走錯了房間,也怪這客棧每一幢樓的房間號都一樣,如果不把樓號說清楚的話。找錯房間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陳銘真的是走錯了房間,但她依舊十分不痛快,雖然就像陳銘說的那樣,他確實也沒看到什么。
但畢竟是女孩子。自己洗澡的時候被一個突然闖入的男人看到了,就算身體那些部位沒有被對方看見。但是那種感覺依舊十分令人憤怒。
“我的朋友還有一些同伴,之前你也聽到了那些房間號,其中有幾個女的,我跟她們不熟,也沒跟她們說過話,我之前以為你是她們其中一個而已。”陳銘皺了皺眉頭,不過最終還是開口跟她解釋了一遍。
“但是……”陳銘的解釋合情合理,但是她還是很不甘心就這么算了,“但是,你起碼也要道個歉吧!”
陳銘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說道:“對不起。”
“好了,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嗎?我要去找我朋友了。”
她一聽,不由氣呼呼地跺了跺腳,然后才悻悻不甘地讓了開來,讓陳銘離開了房間。
“哼!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吃虧的是我也!”
‘砰!’
一聲巨響,她狠狠地將門關上,一個人在房間內生起了悶氣。
不過沒過一會,門口突然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又回來了?”她疑惑地看向門口,“哼!本小姐就不給你開門。”
“滾啊!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她沖著門口喊道。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充滿了委屈的聲音。
“小姐,奴婢只不過才晚了一會而已,為什么不要奴婢了?”
她一聽,頓時暗道一聲不好,連忙上前打開門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侍女小青正眼睛紅紅地站在門口,滿臉委屈的摸樣。
“啊!是小青啊,我以為是那個可惡的家伙呢!”她一看,頓時干笑了幾聲,“不好意思啊,小青你別哭了嘛!小姐給你道歉了哦,乖,別哭了。”
小青抬起頭,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突然歪著頭問道:“小姐,那你剛才想罵的人是誰啊?我們不是才剛到諸天城的嗎?”
“呃……,那個,那個……你就別管了,對了,我要你買的東西買來了嗎?”
一把將小青拉進房間里,將房門關上,再站在門口這樣鬧下去的話,她真怕被人當猴子看。
“買回來了,都是最新的!”小青也沒有糾結之前那個問題,一聽小姐提到要她去買的東西,她立即笑著將東西都拿了出來。
“小青真棒,來,親一個!”
“呀!小姐不要嘛!”
“哈哈哈!別跑啊!”
“不要!”
很快陳銘就來到了3號樓,找到了這邊的307號房間。
‘咚咚咚!’
“是陳叔叔嗎?”
房間內響起了西西的聲音。聽到后陳銘才笑著回答道:“是啊,開門吧。”
房門打開,西西一看到門外的陳銘,立即興奮地撲了上來。
“陳叔叔,西西好想你啊!”
抱住西西,陳銘笑著揉了揉下丫頭的頭發。
“怎么,擔心你陳叔叔打不過那個壞人嗎?”陳銘笑著說道。
“才沒有呢!”西西搖了搖頭,“陳叔叔最厲害了,那個壞人肯定不是陳叔叔的對手!”
“你陳叔叔都快被你夸上天了!”陳銘笑著捏了捏西西的鼻子。然后才抱著她走進了房間里。
房間內不但木顏瑜在,連李立和席方也在。
三人看到陳銘,又是一陣熱情的問候。
坐下后,陳銘看著三人問道:“怎么樣?你們到諸天城多久了?”
“我們是十三天前到的諸天城,到了這里之后就一直住在這家客棧里。平時我們這些人會出去一部分打聽一些消息,不過收獲卻是很小。”席方說著不由無奈地嘆息了起來。
陳銘伸手拍了拍席方的肩膀,然后說道:“暫時的話,你們待在諸天城內還是安全的,你們在紫楓城那邊的敵人就算不怕諸天閣,但是集結隊伍或者跟諸天閣談判也是需要時間的,我現在想問問你們的想法。是要留在諸天城,還是選擇離開?”
聞言,席方不由想了想說道:“離開的話,我們只能選擇乘坐傳傳送陣。至尊石的話,我們倒是不缺,但是恐怕輪到我們的時候,都不知道幾萬年了。”
“要這么久嗎?”陳銘也不懂這些。聽到席方說要等幾萬年,他也十分的吃驚。
席方點了點頭。說道:“幾萬年其實還是保守估計的,像之前我們席家所在的紫楓城,那里的統治勢力是紫楓府,他們名下的那座傳送陣光是預約就已經排到八萬年以后了,你要是沒有特殊關系的話,根本插不進去,只能乖乖地排在最后面,我雖然不了解諸天城這邊的情況,但是想來也差不了多少。”
“這樣啊!”陳銘皺著眉頭,對于幾萬年這么久,他還是有些不滿的。
按照他原來的想法,就算是要排隊,幾千年也就頂天了吧,那么這幾千年他稍微修煉修煉也就過去了,但是現在一下子增加了十倍,而且不是一座城,而是可能每一座城都會這樣,那就有些讓人不爽了。
“不過辦法還是有一個的。”席方突然說道。
“什么辦法?”陳銘看著他問道。
席方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開口說道:“前輩,我想問一下,前輩您的那件至寶可是4級至寶?”
陳銘皺了皺眉頭,不過自從他選擇留下來阻攔宋青的時候,他就知道帝劍的等級瞞不下去了,現在聽到席方這么一問,倒也不是驚訝他猜到了帝劍的等級,而是疑惑他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
“帝劍確實是4級至寶,這跟我們要離開諸天城有關嗎?”
席方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如果我們只有一個人的話,晚輩就有一個辦法可以插隊提前使用傳送陣,但是我們人太多,這個辦法就行不通了,但如果前輩您能夠將您這件至寶提升到5級的話,那么我們這些人便可以藏在前輩您這件至寶的至寶空間內,跟著前輩您一起使用傳送陣離開。”
“哦!5級至寶竟然會有這種變化!”陳銘之前也不知道4級升5級后竟然會有這種變化,本來每個永恒不朽的體內空間也是可以藏人的,但是哪怕陳銘再信任他們,也不會將自己最薄弱的一點放在他們面前的,這種蠢事他自然不會做,不過如果至寶也能擁有一個內部空間的話,那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是的,5級至寶都會孕育一個至寶空間,開始的時候空間可能極小,但是藏下上百人是不成問題的,而且至寶空間并不像體內空間那樣是一個弱點。它僅僅只是至寶衍生出來的一個功能而已。”席方說道。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一試。”陳銘點了點頭,隨即又看著席方問道:“不過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么辦法讓我能夠提前使用傳送陣?”
這時,陳銘懷里的西西突然開口說道:“席方叔叔,你是不是想說角斗場?”
“角斗場?”陳銘看了眼西西,又看向席方,“是角斗場嗎?”
席方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我說的就是角斗場,如果實在是沒有任何關系的話,唯一的途徑就是角斗場了。”
“這地方我聽我師傅說過。”李立也開口說道,“我師傅說過那地方能夠讓普通的人一夜成名,只要你有那份實力。”
“不錯!”席方贊同地點了點頭。“角斗場是每一座大城建立之初就存在的,是跟這些大城一樣古老的建筑,它們擁有著特殊的魔力,甚至決定著一座大城的興衰。”
陳銘的興趣被勾起來了,他看著席方,認真地聽著。
“每一座城池的角斗場都是相同的,角斗場內的比賽被分為了三個檔次。分別是永恒不朽級別的排位賽,以及至尊神衛和至尊神王的排位賽,所有人都可以報名參加跟自己修為相同的排位賽,比如前輩您就可以報名參加永恒不朽級別的排位賽。一旦您的名次成功提升至前三的話,就有資格代表諸天城參加十城聯賽,十城聯賽的比賽地點都會選在上一屆十城聯賽冠軍獲得者所代表的城池內的角斗場進行,據我所知。上一屆永恒不朽級別的十城聯賽的冠軍并不是諸天城的代表,而是瞳天城的代表。所以如果您獲得了參加十城聯賽的資格的話,那么您就可以直接前往瞳天城。”
“那么,每一屆十城聯賽的間隔是多久?”陳銘問道。
席方伸出了一根手指,說道:“是一萬年,距離上一屆十城聯賽已經過去了八千年了,只需要再等兩千年,代表諸天城的排位賽前三的選手就要前往瞳天城參加比賽了,好在前輩您是永恒不朽,如果您是至尊神衛的話,那么可是要足足等待幾十萬年了,至尊神衛級別的十城聯賽每隔一百萬年才舉行一次,而上一次結束才剛剛二十幾萬年而已。”
陳銘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兩千年的話,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我也正好需要好好閉關一次,相信出關后就能晉級永恒不朽后期了。”
“對了,比賽允許參賽者攜帶自己的至寶嗎?”陳銘突然想起來,如果不能使用帝劍的話,那他的實力可不比同級的其他人厲害多少。
“當然可以,至寶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過使用的至寶必須是自己的,而不是臨時被長輩賜予或者借了別人的,這一點角斗場本身就能判斷出來,曾今有很多人想過利用家里長輩的至寶來取得好名次,但是無一例外都死的很慘。”席方說道。
“這對我有利。”陳銘笑著說道,“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嗎?你一次性全部告訴我。”
席方點了點頭,隨即便開始滔滔不絕地將關于角斗場以及排位賽的事情告訴給陳銘,他幾乎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足足說了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才剛剛說完。
“這角斗場的規矩還真不少。”陳銘聽完席方的介紹,對于角斗場以及排位賽也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了解。
雖然說這角斗場報名是絕對免費的,但是依舊有人因為它而傾家蕩產,這自然不是角斗場本身的原因,而是一些人針對某些比賽開設了外圍.賭.局,很多人就是因此而傾家蕩產的。
敢在諸天城的角斗場開設賭局的,那自然是諸天閣本身了,要是其他勢力的話,就算他們有那個膽子辦,諸天閣也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進行鏟除。
除了外圍的賭局,角斗場內諸天閣還開設了針對每一場比賽的賭斗內容,對象自然是比賽的雙方,如果雙方愿意的話,可以拿出一定的資金來賭,也可以以物賭物,總之只要是有價值的,賭什么都可以。
而比賽當中,除了不能使用不是自己的至寶以外。就連一些消耗方式的道具也不能使用,你能使用的除了你自己這個人以外,就是被你完美認主的至寶了。
因為這里是屬于不朽神境統治勢力范圍的,所以比賽上自然不可能出現魔兵,這也意味著能出現在永恒不朽級別的比賽上的至寶等級也會十分的有限,就算諸天閣想要從小培養一個種子選手出來,但是以永恒不朽的能耐,完美認主一件4、5級的至寶都是無比困難的,更別說5級以上的了。那基本不可能,除非像陳銘這樣,直接將一件寶物從非至寶提升到至寶,并且符合各種苛刻到幾乎不可能的條件,然后還需要無數珍貴的材料。加上各種不確定性,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
像這種成功的案例,恐怕從至高天存在以來,也就陳銘這一例而已。
而如果不是以這種方式完美認主的至寶,就算你在它3級的時候還是完美認主狀態,但是它一旦晉級4級,那么你原本百分百的完美認主狀態就會下跌。可能會跌倒百分之七十,也可能會跌倒百分之三十,然后你又必須經過無比漫長的一段時間來讓它認同你,之后再一晉級。你又得繼續讓它認同你,可以說復雜到了極點,耗費的時間都是以億萬萬年來計算的。
而陳銘的帝劍卻不需要這樣,每一次晉級它依舊跟陳銘保持著最完美的認主狀態。根本不需要再次讓它來認同陳銘,這一點上。他占據了無比巨大的優勢。
“那么,是先去角斗場報名,還是先修煉呢?”陳銘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先修煉,等實力再次提升了,再去角斗場報名,這樣才更加有把握。
想罷,他跟席方他們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然后下樓去跟這家客棧的掌柜續了一千年的房費。
等到他去報名參加了角斗場的排位賽后,就不會再回這家客棧了,所以沒必要續兩千年的房費,那時候他基本上都會在角斗場內的單人休息室內度過。
而且單單這一千年的房費,就耗費了陳銘一大半的至尊石了,兩千年他可續不起。
然后他又去換了一塊暫住牌,之前他本來只打算住個百年左右,但是現在既然有了計劃,自然要換一塊了。
暫住牌比起客棧的房費來說還是便宜很多的,兩千年也才十枚至尊石而已。
做完了這一切,又花了幾天時間陪著西西玩鬧了一陣后,陳銘便宣布了閉關的消息,讓他們不要來打擾自己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間徹底的封死,以免有人惡作劇的在經過他房門的時候敲敲門,要是因為這個被打斷了難得的突破機會的話,陳銘真不知道該找誰哭去了。
將所有的準備工作做好了,陳銘這才走進房間的里間,然后拿出一個蒲團放在地上,盤膝坐了上去。
“開始了,這一次不突破絕不出關!”
陳銘閉上了眼睛,一瞬間前一段時間戰斗過程中所有的感悟都匯聚到了他的腦海中,一點點的被他解析開來。
隨著眾多的感悟被一一的解析,又化作新的境界感悟被陳銘所吸收,他本身的境界,也在一點點地提升著,不朽神元的純凈度更是在一點點的增加著。
十年、百年、千年……
千年的時間幾乎是在眨眼間就過去了。
這一天,西西又一次從陳銘的房間外走過,她看了看依舊緊閉的房門,不由轉過頭看向旁邊的木顏瑜,問道:“木阿姨,陳叔叔還沒出關嗎?”
木顏瑜笑著看了她一眼,說道:“小丫頭,這都問了一百多遍了,放心吧,你陳叔叔很快就會出關了。”
“哦!”小丫頭哦了一聲,隨即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過頭看著陳銘房間的房門,似乎在期待著它能夠突然打開來。
不過可惜,直到她們下樓的時候,房門也不曾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