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阿仁,談得怎么樣?”一看到派出去的金仁回來了,金雄連忙詢問道。
“咕...咕咕....”那金仁渴得拿起一個茶壺對著嘴直灌,好不容易稍稍喘了一口氣,這才一臉興奮地說:“族長,成了。”
“成了?”金雄的瞳孔一下子就縮小,接著,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那皺褶一層層舒展,猶如一朵鮮花盛開一樣,這么多天,終于等到了一個好消息,這一笑,還真是發自內心的歡笑。
太好了。
金仁重重地點點頭,有些心有余悸地說:“是啊,終于成了,原來是見不到的,花重金收買了那門子,然后靠著那份禮單,這才見到了魏王,族長,五萬兩的見面禮,再加上每年三萬兩的孝敬,雖說魏王同意給大少爺走動,但是,這,這代價太大了,那賤人走了也就走了,就是知道一些秘辛,無憑無據,也未必能指證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自亂陣腳?”
一想到那送出去價值五萬兩的金銀財貨,還有每年三萬兩的孝敬,金仁長老就心疼得倒吸冷氣。
“銀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賺,只要人在、技術在、金至尊的招牌在,那花出去的銀子,總會回來的”金雄一臉果斷地說:“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一切都是徒勞,有銀子也沒有命花,一年三萬兩,只要保住金至尊,這筆銀子還以承擔,魏王深得皇上寵愛,朝中誰敢不給面子,有他相助,我們也不必畏懼金玉世家,老夫還有很多手段還沒用出來呢,到時一定要整得金玉世家倒閉。最后讓他們跪在我面前,這樣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說到后面,金雄的臉色己經有些猙獰。
縱橫首飾業幾十年,從沒這么憋屈過,金至尊能在行中稱霸多年,被金雄算計和踩在腳下的同行不計面其數,一直以來只有他欺負別人,從沒試過被人逼在這么慘,甚至說被別人玩弄于鼓掌當中,想下點黑手。可是前車之鑒就是挖了金玉世家的幾個技師,接著金至尊就被砸了,損失慘重,還沒緩過氣,劉遠又祭出“山寨”的概念。弄得金至尊焦頭爛額,狼狽為不堪。最后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本來也算相安無事。可惜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劉遠一抽出手,馬上就著手對付金至尊,速度之快、力度之猛,可以說讓金氏一族措手不及。現在甚至可以說沒有還手之力,找個靠山,也就理所當然。
一年三萬兩,換得魏王的支持。只要挺過這關,再把金玉世家搞垮,那還是值得的,只要有魏王的庇護,必要時,族中那些死士也不是白養的。
“族長英明,看來,我們一開始還是低估了金玉世家了。”金仁在一旁有些遺憾地說。
金雄點點頭,扭頭對那長胡子的長老說:“二長老,清理之事進行得怎么樣?”
“派了十多個心腹和核心子弟做善后工作,把庫存的東西全部檢查一遍,確保沒有遺留,就是那些冶煉的用具,也清理一遍,確信萬無一失,現在還在檢查。”聽到金雄詢問,那金氏的二長老連忙說道。
“好,不要松懈,讓那幾個知道內情子弟的嘴風一定要密,絕對不能說出去,亂嚼舌頭的,嚴懲不貸。”
“是,族長。”
做足準備措施,又找到一個大靠山,金雄終于松了一口氣,坐了下來,拿起一塊蜜餞扔進嘴里,嚼了幾下,嗯,甜!
金雄打算明天再送上一份厚禮給魏王李泰,托他出面,把長威給弄出來,正所謂是官字二個口,想怎么說都行,這事說是長威打傷留下的舊患也行,說是別人打甚至胡老三自殘,故意來訛詐長威亦可,所以這關系一定要搞好。
“老爺,老爺,魏王府來人了。”一個伙計走到后堂,大聲說道。
“來了?”金雄閃電般站起來,臉發紅光,連忙問:“是魏王來了嗎?”
魏王答應給金至尊出頭,壯聲勢,這禮剛剛送出,這么快就來了?嗯,五萬兩,對一個皇子來說,也是一筆巨款,再說每年還給三萬兩的孝敬,這可是一筆超級重禮,魏王重視,也不是說不過去。
那伙計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老爺,來的人不是魏王,而是魏王府的二管家,還抬了了一個箱子,己經快到了。”
本想說那箱子和金仁長老送出的那個箱子有一模一樣,不過一看到金雄的臉色有異,那機靈的伙計還是很聰明地裝著沒看到了。
“金雄何在?”金雄還沒來得及想那么多,一個衣著華麗、滿臉傲氣的人在幾個高大威猛侍衛的護送下,踏進了金至尊的后堂。
作為魏王府的管家,到一個小商賈的地方,自然不用等他通傳,徑直就進來了。
“金雄在,不知管家大人到,有失遠迎,這.....這箱子是....”金雄突然看到那二管家身后那個箱子,不由大吃一驚,說話也有點不利索了。
這箱子,金仁長老不是剛剛送到魏王府、專門放金銀財貨的箱子嗎?怎么,又給送回來了?
二管家一臉傲氣地說:“好了,把這箱子放下。”
“是,二管家”兩個壯漢聞言把那口箱子“砰”一聲,放在地上。
“金族長是,這是你差人送到魏王府的財貨,魏王分毫不動,現在原封不動退還予你,這事就算兩清了。”二管家說完,對手下人一揮手:“好了,我們走。”
什么?
退禮?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每年三萬兩銀子換取魏王府的庇護,怎么一轉眼,又把這禮給退了回來,嫌少?
金仁急了,因為這事是他去談的,現在明顯是辦砸了,看到二管家要走,連忙上前問道:“二管家,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剛剛不是說得好好的,魏王親口同意的了,怎么一轉眼就變了,莫非,份子錢不滿意?萬事有商量啊。”
不用金雄叫,金仁就主動站了出來詢問。
突然出了這么大的變故,怎么也得問個清楚,死也要死個明白啊。
二管家一臉不耐煩地說:“你們惹了不該惹的人,此事魏王也不好摻和,自求多福。”
說完,伸手把金仁長老一把推開,帶人急急忙忙走了,好像有什么人在后面追著他們一樣。
一時間,金家之人一下子面面相覷,大眼看小眼,一下子全部都呆住了。
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金雄一下子楞住了,那劉遠,竟然這般兇殘,就是魏王也不敢惹?這,這長安城,還有哪個能救自己,對了,那二管家怎么跑得那么快,差不多是小跑著出去,有什么可怕的?
突然,金雄心中一個激靈:不好,這里估計要出事。
“讓開,讓開,雍州府辦事。”
“快,快,圍住這里,一個也不讓他們跑掉,剩下的人,全部跟去我去搜。”
“動作快點。”
金雄剛想提醒眾人說不好,話還沒說出口,外面傳來包圍這里的叫聲,聽聲音不是武候鋪,而是雍州府,看樣子是要包圍這里,要對金至尊下手,難怪剛才二管家把東西一扔下就走,原來是知雍州府要對金至尊下手,這不,前腳跟剛走,那雍州府的人后腳就跟著來了,還真有默契。
“族....族長,怎么辦?”金二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連忙問道。
“慌什么”金雄強作鎮定地說:“捉賊要拿贓,捉jiān要在床,就是他們有心為難,我們做事這么小心,一點痕跡也沒留下,怕什么。”
“是,是,族長說的是。”金仁擦了一下額上的冷汗,連聲說道。
一大群士兵、衙役沖了進來,為首的,赫然是長孫敬業,又是他負責帶隊,三天里己經是第二次帶人上門了。
“長孫校尉,這么勞師動眾的,不知所為何事?”金雄一邊笑,一邊迎了上去。,
幸好,這個長孫敬業也算認識,有什么話也好說。
“金族長,有人狀告你色結盜墓賊,干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是雍州府發出搜查令,現在要搜查你你的店鋪,希望你全力配合。”長孫敬業一臉嚴肅地說。
“誣蔑,誣蔑”金雄大聲地說:“長孫校尉,這是有人誣蔑小人,請長孫校尉明鑒。”
這種事,就是打死也不能認,剛才聽到長孫敬業說勾結盜墓賊時,金雄的心都快要跳出來,心里把金巧巧恨死了,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噬,若是說成色不足、偷工減料這些,十有是劉遠所告,可以關于勾結盜墓賊這事,就是金氏一族知情的,兩只手可以數得過來,金巧巧就是其中一個,不用說,金巧巧己經和金氏一族正式決裂。
金雄后悔怎么沒把她給弄死。
“好了,長孫某也是秉公辦事,還請金族長見諒,若是誣蔑,正好還你一個清白,如果真是誣蔑,那告狀之人亦會受反告連坐之罪,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若是真有作jiān犯科之事,可也別怪長孫某公事公辦了。”
“是,是,長孫校尉說得是,還請長孫校尉替金至尊拿回一個公道。”
長孫敬業瞄了金雄一眼,也不多說,大手一揮:“搜”
一眾士兵衙役聞言齊應了一聲,然后就開始散開搜索。
金雄心里突然起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這長孫敬業的態度明顯是疏遠自己,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再說就是就是搜查,只需衙役即可,可他連步兵衙門的人也帶來了,這是什么意思?。)